荆兴替刚在白若风怀里睡了一觉心情好,没把童禹的事情放在心上,而是打开习题册。
今天荆兴替没做《绿岗小试卷》,而是拿出了难度相对较高的《实验班》。
不会做不要紧,还有哥哥呢。
荆兴替的哥哥却远没有他想的那么轻松。白若风一跑进班级就被学委逮住。
“歌儿练得怎么样了?”
一提合唱,白若风的头都大:“差……差不多了。”
“你给我哼两句听听!”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灿烂光芒照大地!”
“……”
“风哥,你会不会什么乐器?”
“哈?”
“别唱了,跑调。”
“……”被打击的白若风坐在座位上怀疑人生,觉得自己也就是稍微跑个调,不至于到不能上场的地步。
不过白若风还真的会弹钢琴。
五音不全和学乐器没什么关系,哼谱子的风哥和唱歌的风哥不是一个状态的风哥。当然弹钢琴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小A没过六级就不弹了,现在家里的钢琴是专门给妹妹缪若雨用的。
《欢乐颂》的调子挺简单的,应该能上手吧?
第四节 课下课,白若风照例去找荆兴替吃饭,顺便把学委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委屈巴巴地拽拽小O的衣袖:“片片,哥哥唱歌真的那么难听吗?”
荆兴替抿唇笑。
“片片……”白若风难受得不得了,“连你也嘲笑我。”
荆兴替摇头,说:“哥哥唱歌不难听。”
“可也不好听啊。”
“我觉得好听。”
白若风闻言又开心起来,只要片片说好的,就肯定是好的。不过小A也不打算给学委添麻烦,毕竟是集体活动,就他一个五音不全拖班级后腿,不好。
“放学后我陪哥哥去音乐教室。”荆兴替看了看沉思的小A,主动提议,“好不好?”
“好。”白若风揉揉他的头发,“好多年没摸过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上手。”说完抬头看了看天,“走吧,好像要下雨。”
白若风说要下雨,还真就下了一场大雨。下晚自习的时候,学校里像是起了浓雾,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荆兴替还没找到雨伞,淋得衣服湿了大半的小A就跑到了他的班级门前。
“哥哥?”荆兴替连忙跑过去。
“我怕你先去音乐教室。”白若风拉住他的手,“雨下得太大了,到处都是来接孩子的家长,咱俩还真得住校。”
“等会儿我给爸爸打个电话。”荆兴替被混着水汽的寒风一吹,打了个哆嗦,“今天就在学校凑合一晚吧。”
“还好提前准备了被子。”白若风撑开伞,把他揽在怀里,向着宿舍楼狂奔。
即使有白若风抱着,荆兴替还是淋湿了大半,站在宿舍楼底下抖抖抖。
白若风匆忙把雨伞收起,弯腰:“上来。”
他磨磨蹭蹭地爬上小A的背,湿透的衣服底下传来滚烫的触感,荆兴替猛地一个哆嗦,觉得身上的水逐渐升温,后来又觉得不是——那只是他的体温。
“片片,你还好吗?”白若风脚下生风,五层楼眨眼间就爬了上去,“千万别感冒。”
荆兴替搂着白若风的脖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白若风如临大敌,冲进宿舍把他往椅子上一放,立刻关门关窗拉窗帘,然后打开了浴室里的浴霸。
“哥哥,我没有换洗的衣服。”荆兴替沉默着看白若风的一系列举动,“能穿你的吗?”
白若风的耽美文库鼓鼓的,里面肯定有换洗的衣服,床边还有荆兴替熟悉的行李箱,是小A上学前搬来的。
白若风一开始没当回事:“行啊,随便拿。”
荆兴替也就真的去拿了,继而细声细气地10" 你的味道我知道0 ">首页12 页, 问:“那……那我能穿哥哥的内裤吗?”
还在浴室里调节水温的白若风脚下一个踉跄,回头看了看,只见片片红着脸捏着一团黑色的布料,还真的是内裤。
“片片……片片片片……”白若风结结巴巴地回答,“穿穿穿……别感冒……就成。”
荆兴替的脸更红了:“哥哥不许偷看。”
“看看看,看什么?”白若风彻底傻了,“看你换内裤?”小A干笑两声,再次闹了个大红脸。
白若风决绝地转身,花洒里喷着温热的水,身后似乎有轻微的响动,他眼观鼻鼻观心,拼命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湿漉漉的指尖上,哪晓得还没集中几秒钟,身后就黏上来一个小O。
荆兴替吸着鼻子,懵懂地问:“哥哥,你怎么还在放水?”
哥哥要疯了啊……白若风痛苦地低头,捏捏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换好了?”
“嗯。”荆兴替说,“太大了。”
一晚上受刺激太多,白若风反而淡定了不少。不就是嫌内裤大吗?多大点事儿。
小A冷静地转身,发现荆兴替身上套着他的T恤,下摆一直垂到腿根,露出一点点黑色内裤的边缘。
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若风把花洒递给荆兴替:“冲个热水澡。”
“哥哥。”他还想再说点什么。
“别着凉了。”白若风却打断了小O的话,善意地提醒,“快去洗吧。”
荆兴替只好目送白若风离去,不甘心地将刚换上的衣服脱了。
还以为哥哥看到会控制不住禽兽一点点呢。
小O失落地扯扯内裤的边缘。
原来他不是那么有魅力的啊……
走出浴室的白若风脸上还维持着温和的微笑,过了几秒,鼻子下面猛地流出一道鲜红的血迹。
干。
片片真性感!
白若风失魂落魄地爬上床,把自己带到学校来的衣服顺了顺,继而托着下巴注视紧闭的浴室门。
片片淋雨很容易感冒的,宿舍里又没有药,万一晚上真的着凉难受了,怎么办?
白若风急得嘴上差点起燎泡,心想等片片洗完澡,自己得出去一趟。这么一想,就想到了刚刚片片穿着自己T恤和内裤的模样,登时鼻子又痒了。
坚持住啊,白若风。
别吓着片片!
小A深吸一口气,跳下床,在行李箱里翻翻,找到想要的东西以后,长舒了一口气。
荆兴替洗澡洗得有点慢,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态,不冲透了不敢出来,否则生病着急的还是白若风。
但是当荆兴替推开浴室的门,忽然被浴巾裹住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白若风将他小心翼翼地包起来,把浴巾的角严实地掖在腋下:“片片,哥哥出去一下。”
荆兴替愣了愣:“外面下雨呢。”
“没事儿,我不去很远的地方,而且有伞。”白若风拎着滴水的雨伞打开了宿舍的门,“你记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别让叔叔们担心了。”
荆兴替点了点头,裹着浴巾爬上了床,顺手把手机从枕头底下掏出来。
“喂,爸爸。”他给范小田打电话。
范小田在电话那头呼哧呼哧地喘气,听上去是在跑:“茶叶片子,外面下好大的雨!爸爸这就去接你。”
“不用了,爸爸。”荆兴替把住宿舍的事儿说了,“雨太大,你们晚上开车不安全,宿舍里什么都有,若风也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范小田停下了脚步:“真的可以吗?”
“……宿舍冷不冷呀?”
“不冷,若风给我开了空调。”荆兴替缩在了被子里,刚洗完澡,就算没有白若风抱着,他也不是很冷,“爸爸,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范小田犹犹豫豫的:“我问问你爸。”说完,也不等荆兴替开口,已经开始咋咋呼呼地叫荆戈了。
“住宿舍?”荆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模模糊糊的,混着水声,估计在洗澡,“有换洗的衣服吗?”
荆兴替回答:“有的,若风那里也有衣服。”
“哎哟,”范小田放下心来,“爸爸还是好担心你呀。”
“没事的。”
“千万别着凉,这个天感冒难好。”范小田不放心地嘀嘀咕咕。
电话里的水声弱了,荆兴替觉得他爸离浴室远了一点。
果然范小田说自己在客厅里坐着看设计书呢:“茶叶片子,爸爸们决定这几个月都待在家里陪你,所以你可以常回家的。”
荆兴替心里一暖:“嗯,明天就回去。”
范小田嘿嘿笑,和他聊了几句,又扭头说:“荆哥,儿子今天住校不回来,咱们早点睡?”话音刚落,又是一连串笑声。
荆兴替知道他的爸爸们要说点私密的话,连忙道别:“你们也早点休息。”
“嗯。”范小田最后叮嘱了几句,放下了手机。
荆兴替松了口气,他还是蛮担心爸爸们会问“内衣怎么换的”这类问题,还好范小田想不到这一茬。荆兴替裹紧了被子,往窗外看了看,雨势依旧很大,也不知道白若风到底去干什么了,会不会被淋湿。
他正这么想着,宿舍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
淋成落汤鸡的白若风跑进来,抹去脸上的水,仰起头看坐在床上的荆兴替,笑容特别灿烂:“片片,你看,板蓝根和小热水袋。”
白若风从口袋里摸出护了一路的包装盒,满意地放在书桌上:“你赶快喝点药,等会儿我烧水给你灌热水袋,晚上肯定不会冷了。”
坐在床上的荆兴替看着小A被冷雨打湿黏在身上的衣服,鼻子猛地一酸。
白若风,你真是个笨蛋。
大笨蛋白若风不觉得自己是个笨蛋,就觉得浑身滴水的样子很不酷,所以放下东西钻进了浴室。
浴室里还有片片香香甜甜的味道,小A红着脸脱了衣服,然后心虚地自力更生,生怕喘息声太大被荆兴替听见,恨不能咬着自己的毛巾。
好不容易解决完,立刻洗手,再拿着花洒冲大腿上的痕迹。
提前来一发是对的,以防等会儿睡觉的时候下身勃起吓着片片。白若风疯狂自我麻痹,并且还想再来一发。
哎呀,片片片片片片……
第37章 你是我风哥的内裤,撑住
荆兴替抱着被子发了会儿呆,某一刻猛地起身,跌跌撞撞扑到桌子边拆药盒子。
桌子边上有个水壶,荆兴替烧了水,摇着装满黑色颗粒的小袋子抿唇笑。
白若风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一件也不会忘。
倒是白若风洗完澡见片片还没吃药,有点气:“板蓝根又不苦,你为什么不吃?”小A身上散发着热腾腾的水汽,跟个行走的加湿器一样,湿淋淋地凑到荆兴替身边,抢了药盒子,倒水冲泡。
“水壶里的水太少了,你先喝药,我下楼打水。”
学校宿舍的热水二十四小时供应,就是要下楼打,不过各间宿舍里有烧水壶,只要不是特别着急,是没必要特地下楼打水的。
更何况白若风没有热水瓶。
“你怎么打?”荆兴替接过冲了板蓝根的杯子,双手捧着吹凉,“再烧一壶水吧。”
“没事,我跟宿管老大爷借。”白若风胡乱揉揉他的脑袋,收手的时候,指腹蹭蹭小O眼角的泪痣,心里有点痒。
荆兴替眨眨眼,吸溜喝了一小口药。
白若风干咳一声,转身拎着热水袋下楼打水去了。小A买的热水袋外面有个软软的套,就算热滚滚的水灌进去,也不会轻易烫到人,如果没这个套,白若风还真不敢给片片用,毕竟omega小时候被烫伤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白若风没被咬过,却比被咬了的荆兴替还要紧张。
紧张的白若风溜达到一楼热水房,迎面撞上一个大熟人。
穿着哆啦A梦睡衣的徐帆,拎着粉粉嫩嫩的热水瓶,正耷拉着眼皮往外飘。
“徐帆!”白若风大喜过望,“来来来,帮我灌个热水袋。”
徐帆顺从地放下热水瓶,听着白若风灌水发出的咕噜咕噜声,猝然惊醒:“卧槽,风哥,这他妈才几月份,你都用热水袋了?”
“你没事儿吧?娘们兮兮的。”
白若风不理徐帆。他的热水袋是给片片灌的,就算被人笑话死,也心甘情愿。
于是好奇心起的徐帆蹲在热水房门前,盯着风哥灌好热水袋,再咯吱咯吱地拧上塞子,颠过来倒过去甩了好几下,确认不漏水以后,小心翼翼地揣在了怀里。
“风哥,你不会真的怕冷吧?”徐帆趿拉着拖鞋跟在白若风身后上楼。
“我怕什么冷?热水袋是给我老婆的。”
徐帆恍然大悟:“你俩住校了?”
“不算吧,今天雨大,回去不方便,暂时住一晚。”
“我看你俩住校也挺好,说不准能同居。”徐帆说笑话一样哈哈地笑了两声,继而沉默着爬了几级台阶,脚下一滑,“我靠,风哥,你们不会真同居了吧?”
白若风强装淡定,云淡风轻地点头。
徐帆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哆哆嗦嗦来了句:“牛逼。”
“别跟老师说。”白若风笑眯眯地捏了捏热水袋。
徐帆觉得风哥捏的不是热水袋,而是自己的那什么蛋。
——砰!
徐帆某处仿佛真的开始隐隐作痛,连忙伸手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懂的风哥,我懂!”
“上道。”白若风满意地拍拍徐帆的肩膀,加快了步伐,赶着回去看片片了。
白若风推开门的时候,荆兴替正在穿衣服。
穿的还是白若风的衣服。
说起来刚刚洗澡之前他其实已经找了一件小A的衣服套在身上,但是那件有花纹,躺在床上硌人,所以他想找件面料软一点的。
这一找,就找到一件领口特低,下摆特长的球衣。
荆兴替听见开门声,匆匆忙忙回头,衣服还没拉到底,两个粉粉嫩嫩的小红点一闪而过。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