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曾第一个蹿上楼,顾一梁拉都拉不住。
小omega蹦蹦跳跳地扑到门前:“荆兴替哥哥,荆兴替哥哥?”
“曾曾,”顾一梁好不容易逮住何曾曾,赶忙把他拉到一边,“人家求婚,你激动什么?”
“可是白若风哥哥刚刚叫起来了,说不定出事了呢?”
“求婚能出什么事儿啊?”顾一梁彻底服了气,“就算荆兴替不答应,白若风也可以霸王硬上弓,你操什么心?”
“霸王硬上弓的不是爱情!”何曾曾闻言,涨红了一张脸反驳。
“我的小祖宗哎,你还懂爱情了?”顾一梁脸上露出点不耐烦的笑容,单手撑着墙,把何曾曾圈在里面,“别闹了啊,再闹我真的生气了。”
“干嘛呢?”白若风刚打开房门,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忍不住伸手把顾一梁拉开,“在我家还想欺负人?”
“不是,风哥,你看我哪儿欺负他了?”顾一梁气不打一处来,拍开白若风的手,反问,“你刚刚叫什么?”
“咳咳。”白若风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把躲在自己身后的荆兴替抱起来,“我求婚成功了,开心还不行吗?”
“哟,恭喜啊。”顾一梁酸溜溜地嘀咕,“成为有O人士的感觉如何?”
“比你想的还要好。”白若风也不客气地酸回去,“等我结婚的时候,请你来喝喜酒。”
“得了吧。”顾一梁绷不住笑了,捶了得意的alpha一拳,双手插在裤兜里,往楼下晃悠。
何曾曾的目光追随着顾一梁,不由自主地跟上脚步,临走之前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荆兴替。
“去吧,晚点我再来找你。”荆兴替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哥哥再见。”何曾曾立刻笑弯了眼睛,啪嗒啪嗒跑走了。
“你在鼓励他?”目睹一切的白若风不赞成地蹙眉,“顾一梁虽然是我的朋友,但是在感情这方面他可不是什么好A。”
“……光是我看到的,就有好几次。”
“什么好几次?”荆兴替不解地追问。
“好几次他抱着我不认识的omega泡吧。”白若风干巴巴地描述着回忆中的景象,“他的确没咬人家的腺体,但是吧,也没干好事。”
“他是这样的alpha?”荆兴替略略有些吃惊。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老老实实地点头,“何曾曾和我有联系,也提到过顾一梁,他说顾一梁是个好A,特别照顾他。”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懂的。”
荆兴替翻了个小白眼,把套套叼在嘴里对白若风眨巴眼睛。
“别这样。”白若风崩溃地捂住眼睛,把omega按在怀里,“你是不是特别想要我犯罪?”
“那哥哥就答应我,让我舔,”别看荆兴替说得底气十足,实际上耳朵已经红透了,“也答应我一年以后用我买的套套。”
“奶茶味儿的。”他晃晃套,顺便踮踮脚。
“青梅味的不好吗?”白若风彻底服了气,把荆兴替嘴里的套套抢走,“你不喜欢哥哥的味道?”
“哥哥现在变成酒味儿的了,”荆兴替不服气地嘀咕,“干嘛还买青梅味的套套?”
“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青梅味的时间最长啊。”白若风觉得自己挺有理的,据理力争,“第一次用味道熟悉的套套,不好吗?”
他沉默了几分钟,搂住了alpha的脖子:“为什么要用套?”
“啊?”
“我说……第一次成结,为什么要用套?”荆兴替的睫毛微微颤动,脚尖蹭着小A的脚踝,“我……我不想用。”
白若风因为荆兴替的话浑身一震。
“我想和哥哥成结。”他的声音弱弱的,却很坚持,“不戴套地成结,我不怕怀孕。”
“片片……”白若风的嗓音是真的抖了。
alpha猛地攥住荆兴替的肩膀:“我爸就是在上大学的时候生了我。”
“我知道你可能不介意第一次成结就怀孕,可我不想……”白若风费力地解释心里纠结的感情,“我知道你想学建筑,有自己的梦想,可是如果怀了孕,你起码有一两年的时间不能上学。”
“片片,我不希望你这样。”
每个人的未来都有无数种可能性,无论哪一种,都是自己的选择,白若风不想荆兴替走自己omega父亲的老路,不是说怀孕不好,或是他不想要omega怀孕,而是小A不愿意他为了自己去牺牲一个原本光明璀璨的未来。
“呵。”白若风说完,觉得自己好伟大,结果还没来得及向荆兴替讨一个亲亲,就听见了熟悉的冷笑声。
继而是同样熟悉的一脚,蹭过耳朵,紧挨着脸颊,差一点就把白若风踹下了楼梯。
“爸,”alpha立刻抱着荆兴替转了个身,硬着头皮面对四位家长,“你欺负我。”
“我这是让你清醒清醒。”白易笑眯眯地掸了掸手,顺便跺了跺脚,像是在抖鞋子上的灰,“别以为求婚成功了就万事大吉了,要是考不上警校,看你还好不好意思娶人家茶叶片子!”
“茶叶片子,呜!”白易话音刚落,范小田就趴在他后背上嗷嗷地哭起来,“明明不久之前还是好小的宝宝呢,怎么眨眼……眨眼就被拱了,呜!”
白易闻言,深以为然:“抱歉啊,我家的猪一不小心把茶叶片子拱了。”
缪子奇:“……”
荆戈:“……”
“茶叶片子啊——”范小田越听越难过,大有继续哭的趋势,荆戈连忙抱着他往楼下跑,边跑还得边违着心安慰:“小青梅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还能找到比他更适合茶叶片子的A吗?”
“不……不能,呜!”
“那还哭什么?”
“儿子……我的儿子,呜!”
“……”
站在楼上的白若风听得心惊胆战,悄咪咪地问怀里的荆兴替:“你爸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同意。”荆兴替小小声回答,“我爸就是触景生情,估计是想到年轻时候的事情了。”
“这样啊。”白若风放下了心,转身和自己的omega爸爸说话,“爸,虽然你已经猜到了,但我还是要郑重地宣布,片片答应我的求婚了。”
“看出来了。”白易挽着缪子奇的胳膊欣慰地点头,“不枉我和你爸养你这么多年。”
白若风:“……”
白若风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爸爸,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白易笑得越发温柔,“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过两天你爸和我就要回帝都了。”
白若风的心还是提着的:“然后呢?”
“我帮你也订了张机票。”
白若风:“……”
白若风:“???”
“先别急着拒绝。”白易用叉子从缪子奇手里的小碟子里叉了块蛋糕,精准地塞进儿子的嘴里,“回去找找你爸之前给你的关于警校内测的资料,睁大眼睛看看考试时间,看清楚了再来找我。”
含着满嘴蛋糕的白若风猛地睁大了眼睛,又垂下眼帘,委屈巴巴地将荆兴替搂住。
其实不用白易说,白若风也清楚,内测的时间快到了,如果想要进特训班,并免去往后两个月的封闭式训练,就一定要通过这次的测试,也就是说,和荆兴替的分别在所难免。
几分钟以前小A才鼓励片片追求自己的梦想,几分钟以后就被现实啪啪打了脸。
在梦想面前,白若风私心更想选择爱情。
但是从长远的角度考虑,只有参加内部测试,才能换得更多陪伴荆兴替的时间。
“哥哥?”荆兴替的心情不比白若风好上几分,全部都是愁绪,但是被求婚以后,原先的不安反倒少了不少,“你怎么了?”
“不想去内测,”白若风等爸爸们走了,把脑袋扎进了他的颈窝,“想陪着你。”
“我也不想你去。”荆兴替搂住小A的腰,望着头顶吊灯的光晕,神思缥缈,仿佛又看见了窗外的风雪迷漫,“可是哥哥一定要去,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考虑,不是吗?”
道理谁不明白,可是白若风的忧愁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不过家里还有客人,他俩不能一直待在楼上,白若风整理好情绪以后,拉着荆兴替的小手下了楼,何曾曾和佟似侠已经把墙上的“生日快乐”改成了“新婚快乐”。
“新婚什么?”白若风揽着荆兴替的腰笑得心满意足,嘴里吐槽他们的创意,却完全没有觉得这几个字不好的意思,“等我们婚礼的时候再写这句话。”
“到时候肯定写。”何曾曾蹦跶到了荆兴替身边,扯着小O的衣袖晃,“哥哥……”
“嗯,走吧。”荆兴替知道何曾曾有话和自己说,跟白若风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小朋友去了隔壁房间。
白若风注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偏头对一门心思喝酒28" 你的味道我知道0 ">首页30 页, 的顾一梁感慨:“你可真是个禽兽。”
“我又没求着他追我。”顾一梁皮笑肉不笑。
“你不喜欢他?”
“我对他只是哥哥对弟弟那样的感情。”顾一梁死鸭子嘴硬,“再说了,等他成年还要好久,我憋不住。”
“你没有omega陪着会死啊?”白若风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夺走顾一梁手里的酒杯,“说到底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就是嫌人家年纪小,等不起?”
“是啊,很难理解吗?”顾一梁见白若风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无所谓地耸肩,靠在墙上抱起了胳膊,说出来的话既冷漠又残酷,“要我标记他也行,不过是等他成年后咬一口的事情。但是在这之前,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喜欢上别的omega。”
“白若风,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把感情全部倾注在一个人身上。”顾一梁讥讽地勾起唇角,“我的心可是碎成了好几瓣,每一瓣都给了不同的人。”
“再说了,你怎么就确定曾曾的感情不会变?他现在喜欢我喜欢得要死,过个十天半个月,可能又喜欢上了别的alpha。”
“小孩子嘛,再怎么说喜欢也是不作数的。”
酒液在高脚杯中轻轻晃动,白若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抑住当场打人的冲动,不再在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上纠结,而是问:“我们认识几年了?”
“不记得了,反正没有七八年,也有个五六年。”顾一梁仰起头,闭着眼睛沉思,“反正从你转学到帝都起,我们就认识了。”
“成。”白若风把酒杯重新塞进顾一梁的手里,“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你的私事我也不会过多干涉,但是我在这儿提醒你一句。”
“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有后悔的一天。”
白若风说完,转身就走,荆兴替也领着眼眶红红的何曾曾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何曾曾黏着小O,抽搭搭的,看见白若风来了,也不乐意撒开攥着荆兴替衣袖的手。
“吃不吃蛋糕?”荆兴替反握住何曾曾的手,“哥哥带你去吃蛋糕。”
“你呢?”小O安抚了何曾曾,又仰起头去看白若风,“生日蛋糕还没正经吃呢吧?”
“我跟你们一起去。”白若风点头,顺势用身体挡住了正在喝酒的顾一梁,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曾曾,你记得帮我看着点缪若雨,别让她和佟似侠疯玩。”
“缪若雨呀?”何曾曾闻言忽然怔住,从背后的小背包里扒拉出一个小小的盒子,“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是缪若雨让我带给你的。”
“我妹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白若风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盒子,当着何曾曾的面打开,谁成想,里面啪嗒掉出来一个套套。
白若风:“……”卧槽。
最可怕的不是套套,而是套套是超级刺激的薄荷香型的。
要命了,缪若雨把爸爸们用的套套送给他当生日礼物了!!!
白若风眼疾手快地将套套塞进口袋,心虚地瞄了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荆兴替。
何曾曾小朋友不认识套,急切地问:“什么?是什么?”
“是……咳咳,是气球。”白若风尴尬地摸着鼻尖,抬手指着围了好多人的餐桌,“我们先去吃蛋糕吧,再不吃,就要被人抢光了。”
何曾曾勉强接受了这个含糊的解释,拉着荆兴替跑到桌边,切了好大一块想要先给小O,不料转身的时候一不小心将蛋糕糊在了别人身上。
“对不起!”何曾曾吓得慌乱地道歉,拿着面巾纸想要帮着擦擦。
“没事。”那人转身,温柔地笑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海洋?!”何曾曾抬起头,失声叫出来,“你……你,你……”
一时间有太多的话想说,竟然结巴了。
“我吃完蛋糕就走。”海洋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自嘲道,“别紧张。”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何曾曾小朋友的脸慢慢红了,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有决堤的趋势。
“干什么呢?”俩人中间忽然横出一只胳膊,把何曾曾挡在了身后。
叼着烟的顾一梁吊儿郎当地出现在他们之间:“欺负我家小朋友啊?”
“顾叔叔?”何曾曾瞬间把泪憋了回去,趴在顾一梁的肩膀上晃脑袋。
“你傻不傻啊?”顾一梁头也不回地将他的脑袋推回去,不耐烦地嘀咕,“天天被人欺负。”
“他没有欺负我,”何曾曾红着脸反驳,“是我不小心把蛋糕糊到海洋身上去了。”
听闻了事情的真相,顾一梁不太好意思地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向海洋道歉:“对不住,改天请你吃饭赔罪,成不?”
“没事,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海洋摇头,放下手中的刀叉,作势要走。
“到我的房间换件衣服吧。”站在一旁的荆兴替突然提议,“我们身材差不多,我的衣服你应该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