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这位外商见到卢瑥安好像见到亲人是的,十分热情!他还向卢瑥安伸出手来,显然要握手。
卢瑥安愣了愣,没想太多,伸手出去,便与他相握在一起。
于是,秦誉便眼睁睁地盯着卢瑥安那瘦弱的右手,被这外商的大掌紧紧包住,摇了一下。
摇了第二下。
甚至还摇动了第三下!
秦誉看不下去了,不得不用手刀劈开了他们,顺势扯住那位外商的手腕扭转一拉——
卢瑥安似乎听到了什么劈嚓的声音,外商就强壮的身躯都随着手臂的扭曲而扭曲了起来,还开口求饶道:“停停停!请求您!痛!”
可秦誉听不懂外文,他变本加厉,一拳挥出,直击外商的腹部。而秦誉的属下们,已经抽刀对峙起来了。
卢瑥安见了,连忙扯了扯秦誉的袖子。
秦誉回头看他一眼,责问道:“扯我作甚,你们在干什么?堂堂大街上摸手,成何体统!”27" 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0 ">首页29 页,
外商逃过一劫,可他的手已经脱臼了,此刻软趴趴地垂着,挥动不能。他可怜兮兮地问卢瑥安道:“手不能动了,这就是功夫吗??”
卢瑥安手掌朝下,做了个让他们平静下来的动作,先对秦誉微笑道:“表兄稍安勿躁,这叫握手,是他们的礼仪啦,很正常的。”
秦誉脸色不佳,涂黑了脸的他此刻脸更黑了,他低声道:“我不管他们有什么礼仪,来到我朝地界,就得遵守我朝的规矩!而且,表叔放心让你跟着我出门,可不是让你被这等蛮夷摸手的。”
说着,秦誉瞪了这位外商一眼,看起来像是要把这登徒子抓了!眼色如刀,甚至想把这人的手给劈了。
反正给他们卖麻粉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人。
卢瑥安又摇了摇他的袖子,连忙恳求道:“下次不会了!先别冲动,他熟人了,我们得请他带我们去看火器。这真的很正常,没什么的。”
秦誉掏出了自己昨晚洗干净的白色汗巾,递给了卢瑥安,不容置疑地命令道:“擦干净。”
卢瑥安嘴角翘了翘,不过很快就给压下去了。
看来这辈子夫君不是完全忘了他的嘛。
汗巾随便擦了擦,卢瑥安让秦誉的手下给他接臼了,解释了一下我朝的习俗,又对这位外商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兄弟之前没接触过你们。他是想来买一些保护商队的火器的,越厉害越好。你知道我们这管得严,买不到,听说你们这儿能买。”
“哦,火器啊。”外商审视了秦誉好几眼,可怜巴巴地说道:“他还需要火器吗?”
卢瑥安为了让自己的话看起来像是真的,又道:“要的,请你不要介怀,你看他身上的穿着,就知道,他家里大把大把的银子,茶叶瓷器都不缺。我熟人不多,特意把他带来介绍给你,事成之后,提成不少你的。”
“你最大方了,我信得过你,”外商想了一下,说道:“武器我这儿没有,有我们也不可能卖,我们是用来自己防身的。他要买的话,我带你去那边的商船去问一下。”
秦誉漆黑的眼珠子扫来扫去,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叽里呱啦咂的,他每一句都听不懂。
卢瑥安和这位外商谈好了,向他翻译道;“这个是以前,那姓言的,带我来跟他买麻粉的商人,我是他的熟客了,刚刚和他谈好了,带我们去见卖武器的商人。”
秦誉重点有些歪,他瞧了瞧卢瑥安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冷淡地说道:“他是熟客,所以你们每次见面,他都摸你的手?表叔知道吗?带你来给他摸手的,决不是什么好人。”
卢瑥安跟着这位外商向别的商船走去,顺便把秦誉的汗巾还给秦誉,说道:“是啊,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嘛,我爹也不知道,你把你的贴身汗巾给我擦手。”
秦誉愣在当场。
卢瑥安递回来的汗巾,仿佛已经沾了卢瑥安的清白,他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外商:我,一个没有名字的配角,还要被攻劈手
第78章 病弱娇夫·7
但,他的私人汗巾,留在表弟那处,的确不妥!
秦誉最终还是伸出两根手指,拎起汗巾,收回——不能收回怀内了,好像把别人的贴身之物收在怀里,也好像把卢瑥安给抱在怀里一样。
卢瑥安这瘦弱的样子,轻轻的,收在怀里,必然没多少重量。
不对,他想这个作甚,应该懊悔的是,刚刚他怎么就把汗巾给出去了呢?
而卢瑥安把汗巾还回去以后,没有顾得上他。他只不停地与这位外商套近乎,套出麻粉的买卖线索来。
麻粉的藏匿之地,卢瑥安都能清晰地看到。可更具体的,有哪些人接头,运送的时间,卢瑥安不能提前预知,只能靠套话。因为他是熟客,旁敲侧击地问,外商对卢瑥安没有多少防备,就把那些“好货”什么时候运送,上哪买、找谁能买的事都说了。
跟在他们后头的秦誉,见着前面卢瑥安与那外商登徒子两人相谈甚欢,虽然秦誉一句都没听懂,但也一直盯着。而且,秦誉早有预备,带了另一位翻译来。
秦誉悄悄地问他:“前面他们说了什么?”
翻译细心倾听,回道:“卢哥儿在问麻粉买卖相关。”
秦誉吩咐说:“全都记下来。”
翻译回道:“自然,吸过麻粉的人记性不好,我全都记着了。”
……
有着外商带路,卢瑥安他们一行人,终于行至羙国商船,见识到新式火枪的厉害。
商船上的人,没敢在公行码头上放炮试验。需要卢瑥安他们证明到真的带来了许多银子,才敢远离码头、到海上放炮演示。于是,卢瑥安今日只能带秦誉他们见识到新式火枪。看到秦誉他们面上都或多或少地露出震惊的神色,卢瑥安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羙商的火枪,着实厉害!
秦誉身为禁麻总督,特殊时期,能号令炮兵营。对炮兵营所拥有的火器知之甚详。
他们现有的火器,安全度很低,十枪里面基本两枪会炸膛,让炮兵炸手残废,于是连炮兵都不愿意用枪。而且每次填埋火药,都需要把枪竖着放,让火药口朝上,这样,露天时很容易被发现,隐秘性不好,而且野外、雨天的时候,枪就不能用了。
恰好广城雨天比晴天多。
基本上,炮兵营是名头能吓唬人而已。
自从前朝覆灭后,他们的火器,不进反退。
可国内管制严格,百姓手中没有利害的火器,不能对比,官兵的配备还是比百姓的高,火器用不了也没有什么大碍。所以秦誉从来都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
对比起秦誉他们的火器,羙商演示新式火枪就先进多了!
羙商的新式火枪,是火枪+刺刀的配置,集远攻近攻于一体。开枪之间的冷却时间短,几乎可以连续射击。而在填充火药方面,也不需要把长枪的火药口朝向上,平放斜放都可以填充。
有远程瞄准器,准确度高,射击后的威力也不弱!
秦誉这次带属下来码头,以防万一,每个人都暗中穿上了环锁铠。试验时,羙商明明把铁铠给射爆了,可秦誉不信,还觉得可能那铁铠是早就做好了,让其中一个手下脱下环锁铠,让羙商再打一次枪看看。
环锁铠也竟然破了。
本来银色的环锁铠,被烧得焦红,破了拳头大的洞,秦誉他们甚至闻到了烧焦的味道。而碎裂开的一块块小环锁,还被药弹冲出船外几丈远!
可想而知,如果这东西打在人身上,会有什么的样的后果。
不说他们那些只能配备毫无防御力的棉甲的普通兵卒,就是重甲护身的士兵,当重甲被轰击得爆裂凹陷,也会伤及内脏,缺少战斗力。
普通火枪都如此厉害,大炮又当如何!
秦誉验完了这次,又追问道:“听说你们的枪炮,在雨中也可以开火?怎么证明。”
卢瑥安翻译了,又掏了试枪银子。
那外商自信一笑,直接命人提些海水上来,把枪支浸入水盆当中,再把**、滴着水的火枪从水盘里取出,扣动扳机——
嘭!!
秦誉脸色凝重。
“射程有多远?”秦誉无不担忧地问道。
卢瑥安当中介互相翻译,听了羙商的回答,换算了一下距离,就说道:“最远能有约400步的距离,大概就是从这里,到那边关卡这么远。”
那么远就能击中击杀,偏偏,与火枪一体的,还绑有刺刀!远攻近攻皆可,即使能侥幸近身拼杀,胜算也不大。
秦誉又问:“那炮船上,炮弹又有多厉害?”
卢瑥安又把这话翻译问了,羙商手舞足蹈地说了一通。
卢瑥安仔细听着,拿出穿越前给手下和同学们翻译机器人课外国专家上课内容的本事来,在秦誉带的那位翻译惊讶又佩服的目光之中,进行同声传译。
“要说炮弹,当然是我们的最厉害!而当年呢,是大日帝国的炮船最为厉害!他们军舰上最多能有八十门大炮,打遍海上无敌手,轰一下海神战栗、山崩地裂!还能非常准确,一打一个准。早在一百年前,大日帝国靠着这些大炮,只用了不到两万人,打服了国土面积是大日帝国几十倍的大国,打服了我们北边的半边领土,收了五千万奴隶。现在奴隶少了,但仍然有几百万,卖给你们的麻粉大多是他们种的。他们够厉害吧?”
秦誉先看了他自带的翻译一眼,那翻译愣了愣,微微点头,还说道:“卢哥儿好生厉害!我没办法一边听一边译。我有点跟不上了,不过应该翻译的都没错。”
秦誉:“……”
他有让这翻译大声嚷嚷吗?
明明出门前交代了用眼神肢体暗示就行!
秦誉紧张地望了卢瑥安一眼。
翻译都囔囔出声了,卢瑥安不可能关注不到他们之间的小九九,但是卢瑥安没有作声,甚至还向秦誉笑了笑。
他是杀人嫌疑犯嘛,秦誉能多做防备,自带翻译,理智办事,这是最好不过啦。
可秦誉见卢瑥安不以为意,心下有些微妙,一时间不知道什么感觉。他轻咳一声,对卢瑥安道:“他们曾经有五千万奴隶?吹捧太过。”
卢瑥安耸了耸肩,继续同声传译羙商的说法:“虽然大日帝国是这么强大,把我们都变为殖民地。可我们还是独立了!独立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那些大炮。但是,很贵,我们能卖给你们的货,也只能是我们淘汰下来的。锅炉蒸汽机都没我们军用的好,船行速度比较慢,这个你们得事前清楚,免得像马上帝国那样,买回去了还闹出纠纷。”
秦誉这下连华语都没听懂了:“锅炉蒸汽机又是什么武器。”
这下卢瑥安不用翻译,他自己也能解答:“就是机器代替人工,只要用烧煤的能源,能把热能转化为动能,让机器动起来。比如说,不需人工划桨,只要烧煤炭,船可以无风自动,远渡重洋;不需马力拉车,陆地上的蒸汽火车可以自己滑动,日行过千里,比马跑得快,还不用休息。”
秦誉满脸都是问号,他的手下们也是,就刚刚那位翻译大哥比较懂一点。
卢瑥安道:“可以向他们买书看,机器代替人工,他们已经发展了上百年,相关书籍很多。哦,还可以向他们买车。”
秦誉依旧没明白,只说了几句,先让卢瑥安稳住这位羙商,用带来的银子买了一些枪支回去,约改日再试炮船。
除了买武器,在卢瑥安的推荐之下,还买了一垒关于机器图解的科普书、小型玩具车、缝纫机等一堆小玩意回去。
捧着这些新奇八怪的东西,秦誉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又被卢瑥安骗了。
不然,他怎么买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书,还买这些玩儿的东西回去研究?
但对周边四海,他们的确一无所知。
从码头出来,秦誉等人,全都显然精神恍惚。只是街上人多口杂,他们全都憋住了,没有交流。
卢瑥安见了,松了一口气。
但愿被圣上任命为禁麻总督的秦誉,能上达天听,让朝中紧张起来,多买火器,在史上惨败了的战争里挽回一些局面。
而秦誉今日急着把所见所闻上奏上去,没有带卢瑥安继续突击查处麻粉,而是授权于他,让卢瑥安跟着他的属下继续突击查处。
在查处麻粉之后,回到官府歇息时,卢瑥安也有进衙门里喝茶。此时,秦誉的某位黑手下不禁问卢瑥安道:“卢哥儿,今天码头上,那外商的武器,真有这么厉害?是障眼法吗?告诉我,是假的吧?”
又一位黑手下担忧道:“细长小口的枪,都这么厉害,那大炮又有多强?万一闹起纠纷,我们能打得过吗?”
“打不过,怪不得啊,前日有个外国人在赌坊附近闹事,借醉杀人,我们官府和他们的头头交涉,他们却不把杀人犯交出来,态度嚣张得很。”
卢瑥安听了,心里一突,问道:“有外国人借醉杀人?”
“是啊,把那杀了人的叫出来,写了一页我们看不懂的外文,说是认罪书,就揭过了。原来他们的武器这么厉害,怪不得这样有恃无恐!”
卢瑥安听了,不禁抿唇。
战争的前奏,已经来了。
历史上,地方官员按照本朝律法严厉处置了那个外国杀人犯。
然后,大日帝国的国王就不同意,明明是他们国家的人先犯了杀人罪才被惩处的,国王却反而以保护自己国家的人民安全为出兵理由,召集军队,起兵攻打。
这一打,就开启了史上百年屈辱。
卢瑥安问道:“那外国杀人犯,现在处置了吗?”
“还没呢,秦大人派了人去抓他,目前把人收进了大牢里,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