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会,言语说的我可不信,你如何做的。”
苏时了靠着他,手下自袖中摸出了一枚香饵,“还是说,你想添一些情趣?正好,我手里可还有一些助兴的药呢?”
他说着,手下一弹,香饵准确的掉到了烛火之中,毕波一声,一阵淡淡的香味慢慢的弥漫开来,言玦修轻嗅,眼眸一沉,“铭儿!莫要胡闹。”
“啧……大木头……”
苏时了说着,直接拉下了床帷,将言玦修一把扑倒,随后便是暧昧的低喘,带着阵阵衣料摩擦,不多时,大红喜服从内先后丢出,衣衫缠绕,分不清你我,如同帐中之人。
这一夜在苏时了的刻意引导之下,格外的火热。
深夜,言玦修搂着他沉沉睡去,苏时了却毫无入睡的心思,按照时辰来算,他还有好几个时辰,但是他怕,若是他现在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他将手伸了出去,将地上的衣衫捡了起来,从中摸出了一个小瓷瓶,在言玦修的鼻下轻晃,眼看着言玦修陷入更深的睡眠之中。
苏时了这才叹了口气起身,他低头看着胸口缠绕的花朵,已经只差最后一笔就能成花了,这也代表着,他也到了极限了。
苏时了捡起衣衫,看了看,叠好放在一边,穿上了他自己的衣衫。
打开门离开房间,却不料,贺苘跪在门外,苏时了不知道他跪在此处多久了,只见他眸中带着水汽。
“你在这儿做什么?”苏时了在他身边蹲下问道。
贺苘缓缓抬眸,喉头动了动,“师父这个时候,要去哪儿?”
“师父有事儿,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好好的听言叔的话,知道么?”苏时了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贺苘抬手打开了他的手,“师父骗人!师父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我爹娘离开了我,我以为我还有师父和言叔,但是现在,师父也要离开我了,那么言叔呢?是不是下一个就是言叔!”
贺苘如此大的反应,这是苏时了没有料到的,他叹了口气道:“不会的,贺苘,你的人生很长,我不过是个过客,来来去去,总要离开的,放下这一切,你会过的很好。”
“言叔!言叔!师父要离开了!”贺苘听了苏时了的话,却是双手做喇叭状高喊道。
苏时了脸色一变,直接点了贺苘的哑穴,“好孩子,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信门视你为少门主,又怎会瞒你,你既然一直装着不知道的样子,何不一直装下去?”
“好好睡一觉,明日起来,时间会治愈一切,帮我劝劝你言叔,莫要叫他颓废太久。”苏时了苦笑一声,他将贺苘拉了起来放到了隔壁的房间内,伸手拂过了他的睡穴。
贺苘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看他,但是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苏时了给他盖好了被子,转身出门,“媚如,所有人都不要跟着,花香楼就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去做吧。”
“是。”媚如在黑暗之中应答着,人却并未出来。
苏时了吩咐媚如在府中放了安魂香,现在所有的人都睡了,他转身看了看这个灯火通明的地方,微微一笑,打开了大门消失在黑夜之中。
等他走了,媚如才出现在门口,眸中带着泪目送着他离开,媚如单膝跪下,低着头,久久不语。
一直到苏时了的背影再也看不清了,她这才起身,隐入黑暗之中,她和苏时了都知道,明日晨起迎接他们的,会是一场滔天怒火。
第二日晨起,言玦修睁眼之时都觉得疲累非凡,他下意识的伸手搂抱身侧之人,却不料入手为空,被窝里的温度也只有他一个人的,他立刻忘却了一切疲累,猛地坐起身。
“离忧!”言玦修坐起身子高声唤道。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屋中沉默的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言玦修突然掀开被子跳下地,鞋子都顾不得穿上,他奔跑而出,在府中一声声高喊离忧,一圈找寻下来,却是毫无踪迹。
终于他坐在了那满是回忆灯笼的廊下,沉声道:“信门何在!”
随着这句话落下,应答的人却是媚如,媚如站在言玦修面前,低头道:“还请门主保重自身,公子已经离去。”
言玦修闻言,通红的双眸缓缓抬起,那眼神盯得媚如背脊发寒,突然,言玦修抬手打了一掌,呵斥道:“这里面,你是不是也帮着做了什么?!”
媚如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单膝跪地后,沉声道:“还请言门主理智。”
言玦修呼吸加重,频率加快,很明显的一副重怒之色,他突然站起身,张开双臂,一声带着内里的高喝自口中发出。
“啊!”
没有说出的话里面,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找到尸身
言玦修带着内力的高喝传遍了整个庄子上,所有还在昏睡之中的人都醒了过来,众人被他迸发出来的带着内力的怒意震得都有些气息不稳。
众人还是在最快的时间内聚集到了言玦修面前,众人齐齐跪下,低着头不言不语。
言玦修释放了心中的怒意才停止了自残又伤害他人的行为,他眸中带怒,扫视一圈,一身戾气叫人望而生畏。
“尔等昨夜都在何处!”言玦修沉声询问。
声音之中蕴含无限寒意,众人低头,各个都不知道怎么回话。
媚如深吸了口气,不管面颊红肿,抬眸道:“是公子吩咐将众人迷晕的,公子留下话语交代,还请言门主不要迁怒众人。”
“不要迁怒?你有何资格!”23" 公子风靡全江湖0 ">首页25 页, 言玦修说着,带着内力的一掌挥出。
媚如整个人如同破布一样废了出去,摔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言玦修看到了鲜血,眸光微暗,沉声道:“都给本座出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找不到,尔等提头来见!”
言玦修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如沐春风,不会大怒之人,然而如今的言玦修却如同地狱修罗,众人恨不得立刻离开,齐声应答后,运起内力齐齐跑了。
院子里只留下了豆腐和媚如,以及言玦修。
言玦修双手背负身后,扫了媚如一眼,道:“去请龙大夫医治。”
说罢,言玦修甩袖转身回到了他们的新房内。
龙凤蜡烛还未完全熄灭,言玦修站在桌前,看着烛泪滑落,伸出手指点了点蜡烛,指尖疼痛传来,他却不曾收回手,心口的疼痛覆盖一切,这一点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他如今这样虚弱,如何……
言玦修的思绪至此便停住了,他收回手指,沉声道:“豆腐!去请龙大夫,我有话要问。”
豆腐应了一声,飞快的去请龙大夫。
如今的言玦修看上去很正常,但是却已是极怒边缘,若非有往日的心性在,只怕如今他造就毁了面前的一切。
无人知晓,他自一早没有见到苏时了,找遍一圈后却得到了他已离去的消息,从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有一股杀意弥漫,他骨子里的一股狠意从心底延伸,他想要毁了面前的一切,他想要让面前的一切都随着苏时了的消失而消失!
他岂能不知,苏时了这般离去,便与找死无异。
龙大夫忐忑的踏入屋内,此刻,言玦修已经穿好衣衫,整个人精神焕发,但是眉目之间的戾气却丝毫未曾减少,反而因为他一身黑袍,更显得叫人压抑几分。
如今,言玦修身上穿的乃是信门门主的服饰,龙大夫抬了抬眸,双手抱拳低头道:“属下见过门主。”
言玦修坐在椅子上,手中捏着茶盏,眉眼一斜,“你之前说,离忧已时日无多?”
“是!”龙大夫后背慢慢的渗出了冷汗。
言玦修手中的茶盏放下,他阴森森的笑了,“那为何昨日……他却丝毫不见虚弱之态?”
“这……”龙大夫知晓,言玦修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情况下。
言玦修见他迟疑,一拍桌子怒喝,“说!”
“还请门主恕罪,这是苏公子亲自开的药方吩咐属下熬了服下的。”龙大夫说着,弯下身子,额头贴地。
言玦修的眼神让人如同身处寒冬腊月,“具体!”
这是龙大夫第一次迎接言玦修的怒火,他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言玦修发怒起来,竟然这般骇人,他擦了擦额际汗水,“此药,此药服下可以让人在八个时辰内恢复正常,只是也快速消耗服药人的性命,八个时辰后,便会气血衰竭而死!”
言玦修听到气血衰竭而死几个字,眼神越发的凌厉,若是眼神可若刀,只怕龙大夫现在已经是死人了,他声音低沉,一字一顿,“他何时服下的!”
“是申时初刻,至今,已有八个时辰。”龙大夫伏在地上咬咬牙说道。
申时初刻服下,如今已是巳时初刻,这就是说,苏时了已经死了?!
言玦修此刻却好似冷静了下来,他站起身,缓步走到了龙大夫的面前,龙大夫盯着言玦修的靴子,耳中传来了他如同催命符一般的问话,“你的意思,是他已经死了?!”
“属下不敢!只是……苏公子心内有数。”龙大夫闭了闭眼回答。
言玦修此刻还有理智,他颤抖着双手,背负在身后,转身走到桌边站定,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抬手一掌拍碎了桌子,“滚!”
龙大夫闻言,立刻四肢并用爬了出去。
言玦修原本是担心加怒火,如今更是满腔怒火,他生气苏时了这般瞒着他!他生气苏时了一言不发一言不留的就走!
他以为,昨夜是他们最好的记忆,他以为清醒之际可以低头瞧他,纵然他生死边缘,他也未曾放弃!他一直吩咐人找寻神医下落,他还没放弃,为什么苏时了已经放弃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他!
还没到最后一刻,为什么要离开!他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最后的时光,也不愿意留给他么?
言玦修的心思越发的悲哀,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悲哀。
言玦修满腔怒火发泄不出,最后又变成了内伤,一口鲜血吐出,他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成了笑话。
如果说一场成亲让他提前失去了爱人,若早知如此,他宁愿拖到苏时了的最后一刻。
苏时了和言玦修在这一方面还是很像的,二人其实都有些自私,一个希望能留下最好的记忆,独自去死,也用这样的办法让言玦修一辈子都记得他,而另一个却也是能狠心瞧着他缠绵病榻。
真的能瞧着他缠绵病榻么?言玦修这样反问自己,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
这天下,多少人都希望有个希望,这场好运能落在他身上么?
言玦修缓缓深呼吸,却连这个动作都是带着颤抖的。
突然,屋外传来了一声禀报,“门主,找到苏公子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言玦修疯魔了
门外的禀报声音刚刚落下,屋内原本静止的言玦修,突然就动了,门外的人还未反应过来,言玦修的身影已在了几步之外。
言玦修一颗心狂跳,他只听到了那句找到苏公子了,他在心中默念着,说不定,说不定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既然凝聚可以为他延续生命,那么求上五更谷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此刻的言玦修心内只有那么一个念头,丝毫没有去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有多少。
他一路用轻功赶到了正厅,他刚入内,入目的便是被白布盖着的人,他往后退了一步,无意识的心口一窒,“人,人呢?”
“还请门主节哀。”众人齐齐跪下,口中齐声说道。
言玦修双目通红,他瞪大了眼,袍袖一甩,一阵内力带起风将白布卷开,白布轻轻的飘落在地,露出了静静躺着的人的面容。
躺着的人面容俊美,眉目之间轻松微笑,言玦修往后退了一步,后背紧紧的贴着门,他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纵然隔得远,他也能看得出来,那个没了声息的人,正是苏时了。
言玦修吞了吞口水,喉头微动,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呼吸轻颤带着一些哽咽之态。
众人瞧着,面面相觑,终于媚如动了,她伸手捡起了白布给苏时了盖上。
不想,言玦修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掀开,“让开!”
“公子已经死了,还请门主让他入土为安!”媚如跌坐在地,忍着想哭的趋势说道。
言玦修瞪了她一眼,“谁说他死了!”
说罢,言玦修弯腰将苏时了抱了起来,他动作轻柔,眸中满是温柔爱意,他轻声道:“离忧,别怕,我找龙大夫给你瞧瞧。”
话音落下,言玦修抱着苏时了转身回到屋内。
龙大夫接到了消息守了门口,看到言玦修唇边带着笑,他面上轻松大步而来。
“龙大夫,快来看看,离忧睡着了怎么都喊不醒。”言玦修宠溺一笑。
龙大夫只觉得看的毛骨悚然,难道苏时了的死,让言玦修疯魔了么?
言玦修将苏时了抱到屋内放下,随后侧身在床边坐下,吩咐龙大夫上前。
龙大夫上前看了看苏时了那如同睡着一样的模样,心内一动,伸手把脉,但是结果却没有错,苏时了已经死了,毫无脉搏,心脏不跳,呼吸停止。
龙大夫脸色变白,突然跪下,“门主,苏公子已经故去,还请门主节哀,接受现实啊!”
龙大夫说着实话,言玦修却是突然大怒,直接将龙大夫打了出去,“滚!若是再让本座听到这话,莫怪本座无情!”
龙大夫被打到了屋外,但是言玦修的用力把握的极好,并未伤到他。
龙大夫翻身而起跪在屋外,一边磕头一边说:“门主,苏公子已经故去了,还请门主让苏公子入土为安啊!”
“恳请言门主让公子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