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伸过来就要撕谢庭月的衣服!
谢庭月简直莫名其妙不可思议,这人到底有没有长脑子,事是这么干的吗!
匪首却相当自信,一边还扯着自己腰带,目光灼灼:“不要害怕,心肝儿,咱们就来一回,来一回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会武功,谢庭月不会,讲理对方也不会听,动作还十分坚决。
一来二去,谢庭月被制住就是标准结局。
“放开我!”用尽力气,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你马上就不会这么说了!”
匪首大手伸过来,一手抚向谢庭月脖子,抬高他下巴,一手重重捏上他腰间。
对方会武,这一捏用上巧劲,只冲穴位,谢庭月被他捏的腰眼一酸,手脚顿时失去了力气,想挣扎都挣扎不了了。
“乖,对,乖一点,就像这样……”
美人在前,欲念瞬间炸开,匪首眼底燃着火,一张臭烘烘的嘴就要覆上来——
“竖子敢尔——”
突然一声暴喝自门外传来,同时数柄柳刃发出破空轻响,齐刷刷射过来。
匪首此刻正聚精会神的要干那事,根本无暇分心,等暗器侵到身前,再反应也来不及。
谢庭月看到一只薄薄柳丸正中他颈侧,鲜血立刻喷涌。
匪首瞪大眼睛,徒劳的伸手按住伤口,血已经止不住。
“扑通”一声,他重重摔倒在地,抽搐几下,就没了呼吸。
到得此时,谢庭月才看到他背后,密密麻麻全是暗器。
这些暗器,包括刚刚的声音,他都十分耳熟——
“楚暮!”
楚暮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
方才经历的险境,刚刚眼前刺激的一幕,最重要的,放在心尖上的人被人这么轻慢,他受不了!
修长手指用力转动着轮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赶到谢庭月身前,他拉住谢庭月的手,一个用力,谢庭月已旋到他大腿坐下。
楚暮紧紧抱着谢庭月,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谢庭月轻拍他的背:“怎么了?可是吓着了?我没事的,不怕不怕啊。”
见楚暮丝毫没有松开的动作,谢庭月艰难把右手背过去,伸开:“你看,我有准备的,不会让别人欺负。”
他手中赫然是一把粉末。
出门在外,须得事事小心,尤其此次行程中有路离,恐有未知危机,谢庭月自然做了些防身准备,比如这药粉。
但刚刚一切发生的太快,他只来得及把药粉偷偷拿出来,却没来得及放,对方还捏住了他的穴道,他让力气有失,须得缓一缓。
好在对方功力有限,只是让他手脚软了一瞬,并没有把他整个人制死,对方怎么想的他不管,反正他不会真被对方占到多少便宜,这粉,马上就会丢出去。
楚暮来的就是这么及时。
楚暮还是没说话,只是把下巴搭在他肩上,紧紧抱着他。
谢庭月突然感觉到,楚暮的手在抖。
刚刚那一刻的确有点不寻常,作为丈夫,楚暮会紧张,谢庭月很理解,但这手抖的,似乎有些不寻常。
“怎么了?”
大约知道问楚暮,问不出个所以然,他干脆看向楚暮身后的秦平。
“就是……那边也遇到危险了,一言难尽。”
秦平迅速评估了下院中情势,没有闲着,跑去帮萧云峰的忙了。
“我没事……以后也不会有事……不急不急啊……”
谢庭月没立刻追问,感觉楚暮情绪不对,干脆任他抱住,哄孩子似的哄。
他相信楚暮失态只是一时,不会太久。
果然,不久后,楚暮长长叹了口气:“我那边,客栈的箭雨重现了。”
这话说的隐晦,但谢庭月是什么脑子,立刻明白,楚暮也遇到危机了,还是大大的危机!
楚暮仍然抱着他不放,却肯说话了,小小声:“是礼王。”
他将之前经历说了一遍。
掩去他知道对方组织名称这件事,只说分析和事实,礼王怎么出现的,都说了什么话,他是怎么想的,观察到了什么,最后定了个什么主意……
全部说给谢庭月听。
他走的是个险招。但没办法,人单力薄,形势不妙,他只能走这步险招,把自己姿态摆得很正:我不想掺和你们的事,你们也别想把我卷进来,今日咱们彼此放过对方,礼王一走,你们仍然可以继续玩猫捉耗子的游戏,我本人对此不会有半点影响。
刀胁姿态果断又坚定,现场没一个人认为楚暮知道礼王的真正身份,连这个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知道其它更深层次的恩怨和秘密。
根苗组织不想多事,逼着对方孤注一掷鱼死网破,必然会牵扯出别的一大堆麻烦,而且礼王现今不方便杀,想做的事以后也都是机会。
一房间人安静对峙良久,终于,组织的人散了,箭雨也没有再来。
楚暮心中一松,没别的想法,就是想见谢庭月,秦平拦不住,二人就这么来了。
谁知一来就撞上刀光剑影,还看到了那么可怕的事!
差一点……
夫人就被欺负了。
只差一点……
那个人,该死!
第57章 整治谢庭日
雨线如织, 银光似芒,电闪雷鸣交加辉映, 忽远忽近,映在人脸上, 明暗幽浅。
这弥漫着血腥味的雨夜,注定让人永生难忘。
楚暮话音缓缓说完, 谢庭月就明白了。
二人两边竟同时遭遇了危机!这状况实属意外, 但大家应对的都十分出色, 自己这里还好,程度略浅,毕竟恶匪起初并没有直接杀人取谁性命的意思,所行所为,不过想让萧云峰就范, 大家一起重操旧业发大财, 要不是谢庭日这颗老鼠屎捣乱,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和乐融融的聊天,达成共识了。
楚暮才是真聪明。
照当时状况分析,礼王是个大麻烦,却也是块特殊的保命金牌, 他身上有别人想要的东西,别人权衡取舍, 只敢逼胁, 并不愿杀人, 楚暮纯粹是倒霉, 无辜被牵连卷入事件。
短短时间内,看透事件原委,深察内里关窍,果断下手,刀胁反制,使得场面立刻反转,这长得是什么脑子?楚暮怎么做到的?
雨那么大,夜那么冷,视野里一片茫然,连来人数量都看不清,他害不害怕?被人包围,四外无路,自己边走路都做不到,他又是怎样的心情?
谢庭月脑补当时画面,几乎能想象出当时楚暮的样子。他会紧张,会担心,却独独不可能认命放弃……
楚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现于人前的身影病弱,苍白,很是无力,可没有人知道,他有一颗怎样强大的内心。
可看到自己,楚暮害怕了。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唇紧紧抿着,他抱过来的姿态坚定强硬,不允许拒绝。
谢庭月一怔,有个想法疯狂的在脑海里跳动。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在楚暮心里,好像不一样?
他是特殊的,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占据着最中间最重要的位置,稍有差池,主人就会失控。
“夫人没事,真好。”28" 庶子男妻0 ">首页30 页, 楚暮紧紧环着他的腰,声音和着雨声混在一起侵入耳畔。
明明他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低轻,可在谢庭月耳朵里,哗哗不停的雨声反倒成了陪衬,入耳入心的,只有这一句话,温柔无比,眷恋无比,让人心软成一团。
好像这世间所有东西消失,房屋不见了,外面的人不见了,苍茫天地中只有这雨色,还有他们拥抱的身影。
此刻,他们是天地中的唯一,也是彼此的唯一。
“嗯。”
谢庭月心中一股暖流涌过,希望这猜想是真的,他想要成为对方心里那个特殊的不一样的人,又有些惶恐担心,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楚暮坚韧勇敢,无论何时都拥有一往无前的胆气和信心,凭什么要为了他改变,变的容易担惊受怕,患得患失,像个普通的弱者?
楚暮抱着谢庭月的腰,发出满足喟叹:“以后再也不让夫人离开我身边了。”
“嗯。”谢庭月十分心疼刚刚楚暮的状态,对眼下境况也有些担心,不知以后是否会有牵连影响,短时间内自然是不要分开的好。
楚暮情绪恢复,终于想起来问:“刚刚是怎么回事?”
谢庭月就把到这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包括恶匪怎么来的,有怎样的心思和目的,和萧云峰什么关系,此来都干了什么事……尤其与盐相关的事,事实已经非常清楚,谢庭月将个中详情来由,一样一样说给楚暮听。
当然,还有谢庭日。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突然变的这么凶险,引的恶匪浮想联翩不惜一切行动,全靠他捣乱。
“哦?”楚暮看向谢庭日的目光就瞬间不一样了,寒气森森,“是么?”
谢庭月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缓缓叹了口气。
遭此无妄之灾,别说楚暮,他自己都不会饶了这个哥哥。
坑人坏事也不是这么个坑法!
可要说人家错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蠢,脑子没长好,心里是有些恶念,但并不想杀人害命,本身没有动手,能怎么办?这事就算告到官府,也不可能判个斩刑,他还能杀了他?他谢庭月是讨厌林氏母子三人,却也没有那么暴虐,随便就要人性命,重重整治也就罢了。
可怎么整治,才能让谢婷是知道教训,下回不敢再犯?
谢庭月有些头疼。
谢庭日缩在墙角,颤抖的跟小鸡子似的,神情仍然惶惶。可他反应再慢,现在应该也明白过来了,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而今楚暮视线直剌剌扫过来,威胁意味明显,他又怎会感受不到?
“不,不是我的错,是那些恶匪,都是那些恶匪的错……”
楚暮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是外面战斗已经结束了。
有秦平的强力加盟,萧云峰应对起来更为轻松,二对四也能占明显的优势。可匪首已经被楚暮射杀,对他们来说不疼不痒,对对方就不是好事了。
兄弟们天天在一起混,总归是有感情的,老大死了,底下人怎么能不悲愤?
这手下杀招便也越来越多,情绪越来越激动,不再留手了。
刀剑本就无眼,他们不留手,萧云峰和秦平自然更加提防,这一来一去,恶匪又死了两个。
仅剩的二人赤红了眼:“萧云峰,你竟敢对我们下如此死手!”
恶匪也不是傻子,知道不能敌,当然不会硬拼,跳出圈子拼命离开。
“你以为我们真的只有五个人么?大错特错!我这就把兄弟们都招上来,你等着受死吧!”
对方态度相当刚,又有凄厉风雨为背景,显的这一刻犹为决绝。
未来不久,只怕还有一场恶战要打,不死不休。
谢庭月心中沉吟,本轮风雨未停,另一轮却已在酝酿,前路还真是艰难。
不过没关系,只要人在就好,有人,就有未来。
场面安静下来,萧云峰收起手中长剑,向谢庭月和楚暮点了点头:“我去叫人把这里收拾清楚,再坐下来陪诸位好好压惊。”
谢庭月:“家主自管去忙,我等几人会照顾自己。”
大场面已过,压惊就算了,预料中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倒是需要商量一下。
萧云峰的安排本意,应该也是如此。
谢庭月这边还在想事,楚暮已经开始收拾谢庭日了。
“秦平。”
“在!”
“扒光他的衣服,吊到外面树上。”
“是!”
“不——不要!”谢庭日捂着领口,紧紧贴在墙上,满面惊慌,“你不能这样做,不可以的,不行!”
楚暮怎么可能会怕了他,当即微笑:“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可以的?”
谢庭日突然顿住。
他可没那么多巧思,可以随时编出理由说服对方,而且楚暮这个伪君子阴狠毒辣,连掌他嘴的事都干过,下这样的命令有什么奇怪?
“……不……不行……”
他想炸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有力的说辞,只能徒劳的,紧紧的按住自己衣服。
他那点力气哪能干的过秦平?
对方蒲扇大的手掌伸过来,随便一用力,谢庭日身上的衣服就被撕碎了。
眼看着自己身体一点点暴露,谢庭日又羞又恼,满面涨红:“你杀了我,有本事你杀了我!”
楚暮慢条斯理:“我又不是你娘,我为何要满足你卑微的愿望?”他指秦平,“去找个好地方,吊上。”
身上最后一件衣服被无情扒掉,谢庭日双手捂着下面,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谢庭月:“谢二,你个没用的东西,眼睁睁看着兄长被欺负么!爹娘养你这么多年,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么!”
谢庭月没想到到现在这位兄长还这么活泼,顿了一瞬才说话:“兄长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刚刚我被欺负,兄长不也是眼睁睁的看着?爹娘养了兄长这么多年,兄长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谢庭日咬牙:“那匪首又没真上了你!”
此话出,最生气的不是别人,是楚暮,脸上的笑立刻就收起来了。
谢庭月赶紧摸背安抚,让楚暮消消气,为这话生气多不值得。
“兄长这话说的好有道理,”他笑眯眯,转头看谢庭日:“所以我夫君也没有要杀了你啊。”
谢庭日登时气结,这么对他和杀了他有什么两样!
“你个小贱种,不得好死!”
说不过,竟开始骂人了。
谢庭月更为好笑:“兄长难道不好好考虑下吊起来的姿势?虽则我夫君并无杀人之心,可别人非要自己找死,我们也管不了不是?”
谢庭日立刻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