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没关系,越是性子烈,越是让林斐然期待。
他倒要看看,等会儿他回去后发现自己男人的床上躺着另一个男人,还比他帅,比他家世好,会是何种心情。
真是越来越期待了,林斐然目光期待地看着对面的时意。
看到林斐然不怒反笑,仿佛对于他的不给面子很欢喜似的,时意心中反倒开始下沉,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时意皱着眉头站起来,也不想和林斐然多废话,转身直接离开,他离开江濯太久了。
林斐然没有拦着他,这让时意更加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他不在的时候悄然发生着。
林斐然当然知道,也明白,有些人的婚姻,并不会因为有点瑕疵就以分道扬镳的下场结束,但他也没有想那么多,他只不过是想在他们的心中扎下一根刺。
虽然他知道,这会引来江濯的报复,但他不在意。
不能被喜欢,被讨厌着也是好的。
坐在椅子上的林斐然慢慢低下头笑,他觉得自己像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不,他就是个变态。
第196章 chapter 196
离开的周桥越想越不对, 他觉得林斐然不会无缘无故, 在他和他分手后忽然出现在派对上。
就算他收到了蒋行舟的群发邀请函,按照他的性格又怎会过来自讨没趣。
他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做。
心烦意乱的周桥瞬间冷静下来, 他掉转车头立即返回, 并给郭成义打电话。
“你找一找林斐然,看他在做什么,他今天也来参加生日派对了。”
郭成义挑眉说:“他也来了?”来的人太多,郭成义并没有注意其他人, 他主要还是和几个认识的人聊天喝酒,也打了会儿牌。
周桥一边赶回派对一边催促郭成义别打牌了,找找林斐然。
“他刚刚要去花园,你现在去花园,看看他在干什么。”距离他见到林斐然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郭成义把叼在嘴里的烟拿出来,按灭, 叫人接他的手,拿着手机往外走,“行, 我现在过去看看。”因为林斐然上次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 不然也不会隐瞒这么多年,为老爷子做眼线, 今天江濯也在, 他竟然也敢过来, 不怕挨揍吗?
郭成义甚至觉得,周桥主动和林斐然划清界限,痛下狠心终于分手,其实就是在保林斐然不被江濯报复,不然江濯又怎么会轻飘飘的放下这事儿。
现在又催促他去看着林斐然,该不会是怕林斐然招惹江濯,被江濯摁死?
郭成义在心中摇摇头,挂了电话往花园走,刚好看到花园的休息区,时意起身离开,看到时意自然也就看到了他对面的林斐然。
看到时意走了,郭成义皱着眉头走到林斐然的身边说:“你和时意说什么?你应该知道江濯有多在意他,不要乱说话,小心江濯不会放过你。”当初他因为林斐然吊着周桥,对他不待见,但也给周桥面子,没有为难林斐然,如今林斐然还坑了江濯一把,又和周桥分了手,他自然不会再留着面子给对方,语气冷漠。
林斐然看到郭成义,耸耸肩说:“你不放心,可以跟过去看看,我什么都没做,不过是聊聊天。”
好像真的只是聊聊天。
郭成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追向时意,林斐然慢悠悠地跟在郭成义身后,三人一前一后往6012。
等郭成义追上时意的时候,时意已经站在了6012号的房间外,他拿出卡刷了一下房门的感应门,嘀得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时意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去看,看到了郭成义担忧的神情,郭成义问他。
“你还好吧?”
刚准备回复郭成义我没事儿,就看到了慢慢跟上来的林斐然,他对郭成义说:“你帮我拦着他,不许他进来。”
郭成义立即说:“好。”然后转身看着似乎想和他们一起走进房间的林斐然。
林斐然笑着后退到走廊里,伸手示意不要紧张,他什么都不做。
时意走进卧室,他走之前记得床头灯是打开的,但现在房间乌漆嘛黑,不开灯什么都看不到,他犹豫了又犹豫,最终按开了卧室的灯。
房间里散发着昂贵的香薰味道,淡淡的很清新,但时意还是觉得这画面让他很不适,反胃,恶心。
他沉着脸走过去把被子拉开,全部盖在范漪的身上,然后将江濯拉起来,给他披上衣服。
时意靠近他们的时候,酒气冲天,一看就知道范漪也喝了不少酒,不喝酒也不会被下套。
他不知道范漪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但看他也一样醉的不省人事,时意暂且把他放在一边。
时意给江濯穿好衣服,扣子一粒粒扣好,裤子也穿上,皮带都仔细扣好,一边扣一边掐了一把这个惹事精,咬牙切齿的模样有懊恼和憋气,然后用冰过的湿毛巾给他擦脸,希望能让他清醒一点。
很少有什么事情能激怒时意,但今天这件事,完完全全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这个卑鄙无耻令人呕吐的玩意儿,太垃圾,太恶心了,操。
故意把他支开,知道他没见过他,一定会有好奇心,毕竟关乎江濯,对方猜测他八成会去,而他自然去了。
这一点让时意非常愧疚和懊恼,从前江濯对他说,他早晚要栽在他这旺盛的好奇心上。
如今,果然栽了一个大跟头,栽的他想爆粗口骂对方祖宗十八代。
短短的三十分钟,时意当然能感觉得到,醉的不省人事的江濯和光着上半身裤子都没脱的范漪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是他打开灯的一瞬间,还是看到范漪一只手伸出被子外面,侧着身体,搭在江濯的身上。
好恶心。
这个叫林斐然的好恶心。
时意给江濯穿好衣服,把他扶到旁边的沙发上靠着,然后转身走出房间,直直朝着站在走廊的林斐然走过去。
郭成义不知道时意要做什么,但他直觉时意一定看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画面,因为他能感觉到时意身上已经溢出来的怒气,他沉着脸,冷着眼眸,仿佛从前他们见到的温润青年,只是一个错觉,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然后郭成义就看到时意一脚踹向神情无所谓的林斐然,林斐然被踹倒在地。
不知道的人看到他们两个,一定以为时意在仗势欺人,无缘无故的欺负弱小。
时意踹着一下尤不解恨,走到躺在地上的林斐然连踢带踩。
一边发狠地踹林斐然,一边对他说。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像下水道里生活的老鼠,令人呕吐,你他妈想犯贱怎么不去卖?在这里搞你妈的变态事儿?!”时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骂出这么狠的话。
其实他在意江濯,早就比他以为的还要深,所以他尤为愤怒,无法接受有人这么算计江濯还有他。
周桥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时意在单方面殴打林斐然。
时意虽然和江濯比起来有些瘦削,但江濯身形高大,鹤立鸡群,不能做比较,单独评价时意,其实要比林斐然高大一些,身材也比他好,所以林斐然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虽然对方并没有要还手。
最重要的是,时意跟江濯学过几招,也断断续续在坚持锻炼,不比20来岁的年轻小伙子,但在同龄人中,时意的力量和身手还是可以的。
周桥看到林斐然一脸狼狈的样子,心中隐痛,立即走过去将时意拉开。
能让时意如此暴怒,周桥知道林斐然一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看到昔日爱人如今被如此殴打狠踹,周桥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理。
“他——做了什么?你要这么打他。”把时意拉开后,周桥松开手问时意。
林斐然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被这么打,还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拍完手,起身站起来。
时意自然能看出来周桥对林斐然的维护,他冷冷地看一眼到现在还拎不清的周桥,再一次来到林斐然的面前,一拳挥到了他的脸上,直接把他嘴角都打破了,渗出血。
时意打完对林斐然说了一句。
“真他妈贱骨头,别说你把范漪扔到江濯的床上,就算今天他们真做了,老子的男人,还是老子的,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以为我会放在眼里?”这句贱骨头,一语双关,看似在骂林斐然,也把周桥骂了进去。
周桥可不就是个贱骨头,不就是个男人,巴巴的心疼上了,人家根本不爱你,还要不要脸了?江濯有你这种朋友,真是瞎了眼,怎么就不问问江濯怎么了?
时意这话说完,郭成义和周桥脸上都是一惊,谁都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两人都阴沉着脸看向林斐然。
林斐然擦掉嘴角的血,没有否认,这便是承认。
周桥这下也顾不上心疼林斐然,他愤怒地看着林斐然说:“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找死,你以为江濯会放过你,你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为什么不想想阿姨?江濯可不是公私分明的人,你这是在害她跟着你受罪!”周桥和林斐然在一起那么久,见过很多次邵莉,把她当成长辈,所以他愤怒林斐然不顾后果惹怒江濯,等江濯清醒过来,那样的疗养院,怕是在没有可能让他的母亲住下去了。
听到母亲可能被连累,林斐然眼神一变,说了一句。
“不会,江老爷子说过,会让我母亲永远住下去。”
郭成义有时候觉得林斐然挺精明,但现在听到他的话,他只觉得他蠢笨如猪。
那是江濯没回江家的时候,但现在不一样了,江濯回来了,有些事,老爷子说了可不算。
时意不想再面对这个恶心的玩意儿,径自走回卧室,看到江濯轻皱着眉头还靠在沙发上,将他扶起来,头也没回地往外走。
蒋行舟因为一直在应酬,看到好友都不在,这会儿才寻过来,先是看到林斐然一身狼狈,以及冷着脸的郭成义和周桥,他走进来,就看到时意要带着江濯离开。
蒋行舟立即说:“不是说今晚住在这里吗?怎么突然要回去?”
时意刚和司机说了过来接他们,挂上电话看到蒋行舟,对他说:“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回去。”并没有迁怒蒋行舟,不过也是被利用罢了,一看就什么都不清楚。
蒋行舟依言走进卧室,就看到了被子里只露出半张脸和一条手臂的男人。
一脸震惊然后就是惭愧。
蒋行舟八面玲珑的人,看看这几人的神情,还有林斐然的模样,就知道大致的事情是怎样的。
他抱歉地跟在时意的旁边,帮他扶着江濯。
“这——”一时都组织不了语言说点什么。
时意没想到自己还有时间在思考,蒋行舟这个生日,怕是会一生难忘了,全拜林斐然所赐。
等着吧,等江濯醒过来,他要怎么折磨对方,他都不会说一句劝阻的话。
贱人就得狠人磨。
第197章 chapter 197
时意高高兴兴和江濯去参加他好朋友的聚会, 结果被人使绊子,坑了一把。
时意虽然庆幸两个人都烂醉如泥,做不了什么,可是想到那个画面还是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但是他不能去怪江濯,因为是他这个傻子被别人因为一个名字就支走了。
他原本以为就算他离开了,但是房门关好,房卡带着,江濯应该没事儿。
而且, 那人找的是他,他当时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江濯这里出岔子, 只想着只要自己不出岔子就没事儿。
但是他忘了,这里是这几位大少爷经常来的会所, 林斐然和周桥在一起过, 也没少来,那么这里的服务生也肯定认识他。
正是因为会所客流量不大, 都非富即贵,这些服务生练就了一双利眼, 也正是因为这种熟客心理,服务生对于林斐然的安排接受的很快, 毕竟只是扶着一个喝醉的客人回房间,也没有做别的事情, 别说他没想那么多, 被叫过来帮忙的服务生甚至还觉得很荣幸, 特别是摸着厚厚的小费的时候, 心情特别开心,暗暗希望,下次还能给贵人们帮忙。
林斐然并没有做出更严重的事情,时意知道,林斐然就是想恶心他,做不做在林斐然眼里并不重要。
很好,林斐然成功恶心了他。
但是他以为这就能让他和江濯分开,也太小看他们的感情了。
想到这里,坐在车上的时意看向头靠在自己肩头还在醉态中的江濯。
暗暗后悔,要是当时拒绝了林斐然,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是不是别人就没有机会趁虚而入。
这还只是放了个醉酒的人在床上,这要是行凶,江濯岂不是人都没了?
想到这里,一腔怒火的时意忍不住握住了江濯的手,握着他的手,那种后怕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