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就是处墙根,无论是砖缝还是砖块,都是严丝合缝,一点破绽都没有。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少荆河觉得事态有点严重了,重点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透气孔,万一空气不够那就真要出事了!
就在他正准备打电话回去搬救兵的时候,那条严丝合缝的墙缝竟然在他们面前忽然裂了开来!
就真像是一扇只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机关,那墙一裂开,就看到是路萌和池春燕两个在墙里往外推着。
“乖乖,”大家伙像看了个魔术,王航熠直咋舌,“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两人出来了,大概也是在里面急的,也是一头汗。路萌就指手画脚地解释给他们听:“我们也不知道,就刚才大家散开,我们俩往这儿跑,然后春燕被绊了一下,就往这墙上倒。没想到这墙是活动的,往里翻,结果她一拉我,我们就都进去了。”
“可是进去之后就怎么打也打不开了。”池春燕心有余悸,“急死我们了!”
几个男生顿时来了兴趣。两个理工科的围着那敞开的墙边问两个女生边琢磨,少荆河和杭峰绕到了正堂里面对应的角落找线索。
结果果然还真找着了。在内墙西北角的夹角边上,他们用手机手电看到了一个小人的图案。
小人向前平伸着手,其实这就是喀特人最早以前使用的象形文字,“推”。
他们四下摸了一下,也没摸出什么来,倒是试着往里用力一推,竟然真的把那面墙推动了。
当然并非整面墙,只是一块高两米,宽一米的活墙。墙体中间应该是装了轴,向里能推开容一个成年男人通过的开口。
两人探头进去一看,果然就看到了一条约莫有四五米长的甬道,甬道另一头外的就是现在站在外墙的其他四个人。
少荆河好奇地钻进甬道,这里面说宽不宽,说窄不窄,大概是一个人平着走没问题,两个人勉强硬挤着能交错而过的宽度。他在里面走了一遍,从头走到底,一直走到了外墙。
外墙的四个人都在看着他,他走到外墙那头,还站在墙里,得出个结论:“这里像是出口,里面才是真正的入口。”
傅小灯摇头:“那她们怎么会从这边翻进去?”
王航熠沉吟:“不然就是两边都是入口,但只有这外边能进又能出,里面就只能进不能出。”
池春燕蹙起眉:“可是这是拿来干嘛的呢?为什么要设计这么处机关?”
少荆河想了想:“很有可能是喀特人用来临时救命的避难所。”
路萌有些明白了:“你是说,以前本地人和喀特人打仗的时候……”
“对!”池春燕拍掌,“很有可能!两边打得厉害了,有些来不及逃的喀特人家说不定就可以躲进祠堂,一家几口藏在这里面躲上一段时间再借机逃走。”
其他人都颔首,比较认同这个猜想。
少荆河又问她们:“那你们刚才是怎么出来的?”
池春燕进去演示给大家看。
“我刚才是不小心靠在这儿就翻进来了。”
从外侧看,外墙的夹角是两面垂直成九十度的墙拼合而成,而为了方便逃出更快捷,所以这个出口处的两扇拼接墙都是可活动的。池春燕扳着横向的这面演示,果然这块和里面的入口一样,也是差不多高度大小,能朝里推动的活动墙。
“进来了之后呢,这墙就合拢了,然后我估计是里面有个什么卡子之类的,就是一旦往里推了一次再合起来,这个卡子就会自动卡紧,外面再往里推就推不开了。除非里面自己打开。”池春燕说着蹲下来,沿着墙根摸了几遍,果然摸到了个活动的插销,但是现在并没有插在地面,只在对应的地方能看到地上有个小圆孔。“你看,从里面打开后,它就又弹回去了,说明如果现在从外面往里推,就又能推动了。”
“嗯,很有道理。我估计前面的入口也差不多。”少荆河说,说着杭峰也在前面找了找,果然在入口同样摸到了一个现在还未启动的自动插销。
“真牛X!”王航熠喃喃赞叹,“这就是古人的智慧啊!”说着拿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开关呢?”少荆河问。
“这儿。”路萌帮着池春燕在推开的那侧墙体内壁上,摸到了个横向的插销指给大家看。“刚才我们是太着急了。其实一抬手,沿着夹角这一摸就能摸到,就是拉开有点费劲。”
少荆河点点头:“毕竟都多少年了,还能用都已经算是奇迹了。”
大家都充满敬畏地默默点头。少荆河又想到个问题:“等一下,既然是用来躲命藏身的地方,那有没有可能其实并不止这一处?说不定这整个祠堂--”
“有道理!”
大家兴奋起来,又兴致盎然地去找其他机关,果然又围绕着正屋和左右厢房,一共找到了五处类似的大小不同的藏身甬道。
他们啧啧称赞了一通,把甬道都关好。在回去的路上,傅小灯这会儿不光早就不气了,连看这座祠堂的眼光都不一样了。他忽然对其他人笑起来:“欸,你们觉不觉得这地方简直就像个游戏关卡?”
王航熠和杭峰都笑:“对啊,一看你就是空了两天,手又开始痒了。”
只有少荆河被他这么一说,忽然回头又看了一眼卑罗祠堂,脑子里忽然被他这句话点亮了一盏灯。
他忽然想梁袈言了。
他想让梁袈言赶紧来看看他们的新发现。
等不及回到民宿,他慢慢地落在所有人后面,给梁袈言打电话。
然而铃声响了很久,一直都没人接,他正觉得奇怪,忽然电话接通了。他一高兴,正要说话,却不料话筒里传来的是剧烈而模糊的喘息声,有点像梁袈言,但他没听过他这样的声音。
他有点不太确定,但很快他听到梁袈言叫了声:“荆河!快--唔--快来救--”跟着就像是两个人扭打的声音,很快通话就被挂断了。
少荆河脸色遽变,拔腿就往民宿冲!
作者有话要说:
卑罗祠堂是个重要的地方,请大家记住它。你们会喜欢它的。
第59章第59章
吃午饭的时候,梁袈言故意等江落秋先坐好了自己才入座。
他找了个和江落秋隔开了几个位子的地方,两人勉强也算面对面。
江落秋本来还手按着昨天身旁的位子,意思给他留着,结果看他专门选了个远离自己的座儿,不禁一愣,但很快抽起了手,也没说什么,甚至连梁袈言的方向都没看,转脸神色如常地和别人说笑起来。
只在吃饭的时候,江落秋伸筷子夹菜,正好梁袈言的筷子也伸了出来,和他的碰到了一起,他便抬眼看了眼梁袈言,见梁袈言对他使了个眼色。
他故作不解地回望过去,梁袈言才不管他是真不解假不解,眼睛飞快地向楼上撩了一眼。
江落秋脸上没什么,心下却得意,觉着梁袈言其实就是嘴硬。嘴上对他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心里其实还是对他很有什么,连吃个午饭都要催着他,这不就明摆着叫他抓紧时间跟他回房间么?
哼,我就说晾了你三年,不渴才怪!跟别人就算了,在我面前装什么假清高?我还不知道你?!江落秋心想。吃了两口,又想起了另一桩:那看来他和那个少荆河估计是真没什么,不然昨天晚上他还能回来吗?要不那少荆河就是个银样儿蜡枪头,没把他喂饱,这才越发想起我的好来了?
江落秋嘴角噙着笑,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越想就越得意,渐渐的话也少了,埋着头就使劲扒饭。正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听到那边梁袈言放了筷子,说了句:“我吃饱了,大家慢用。”
说着站起来就准备离席了。
桌上人有人调侃:“这就饱了?难怪梁教授身材还这么好。”
女老师们也跟着笑起来,说:“那确实。梁教授的身材保持得真好,哪像你,你看你那肚子。”
那老师笑着不服:“哎,我肚子里都是知识好吧!”
惹得旁边同仁忍不住扯后腿:“那你吃的鸡鸭鱼肉都哪里去了?脑袋里是吧?”
任他们两人嘴仗打成一团,又有另一个女教授看着梁袈言感慨:“真的呀,梁教授哪像三十多岁,说他是大学生我都信。你说你怎么一点不见老?多让人羡慕。”
宋空林听着哈哈笑,学着他们的口音起哄:“哎,你们搞什么呀?梁教授本来就很年轻呀!他二十八岁就提教授了呀!现在也才三十二。还记得令仪第一次看他照片就说‘哎呀,这个伢子白白嫩嫩--’”
“什么呀!宋老师,我说的是,”周令仪嫌弃地朝他一摆手,笑说,“‘啥呀?他就是梁袈言?好个嫩嫩生生的伢子呀!瞧这长的,又年轻,学问又好,聂老现在挑学生就是为了故意气人吧?’”
她那口江南口音,话里又有典故,一套话下来像听了段弹词,咿呀软语的惹得全桌都笑了。
因为他们正说着自己,梁袈言站在那儿又不好走,只好陪着一起笑。
周令仪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全因江落秋读完硕士后跑去了C大,跟着曾宜修读博士还顺带当了孙女婿。
喜讯公布那几天大家自然就紧捧着曾宜修说他好福气,江落秋如何如何优秀云云。
结果没几天聂齐铮就把梁袈言的照片甩群里去了,还特别“谦虚”地配了句话:“哎呀,年纪大了,这最后一个弟子应该就是小梁了。这孩子平时总埋头做事,可能有些老师还没见过,现在郑重给各位介绍一下。他还年轻,麻烦各位老师以后多多关照点拨。谢谢啦!”
他这话一出,群里就炸了锅了,所有人都赶紧地上来夸,周令仪说的“故意气人”就是这么来的。
其实周令仪这话梁袈言当时听着就觉得有点刺耳,但聂老年纪大了,脾气有点像小孩子也是没办法的。群里气氛一向很好,大家拿他偶尔冒出的几句孩子气的话开开玩笑,也没多大恶意。
况且人家也不是个个都知道江落秋之前也是聂齐铮的学生。
江落秋的博士莫名其妙跑去C大读,聂齐铮本来还有点不解,后来看他入了曾宜修的家门这才恍然大悟过来,顿时觉得这小子太功利,不是个好东西。
好在他当时两个得意门生,走了一个江落秋,身边还有个梁袈言。所以他甩照片其实不是要跟曾宜修别苗头,是对江落秋喊话,声明从此以后他江落秋就不算聂门弟子了,他的关门弟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梁袈言。
这之后关于这件事,聂老再没提过一个字,大家也就只当了件趣闻。梁袈言当然很明白聂齐铮的意思,而且他的愤懑只怕比聂齐铮的多十倍都不止。
现在大家不知不觉旧话重提,自然又勾起了他当时的回忆。
于是他看了江落秋一眼,笑微微地对大家说:“那,大家慢用,我有点困,就先上去了。我们下午见。”
说着离了席上了楼。
江落秋被他看了那眼,心里顿时痒痒的,目光就一直追着他上了楼,那挺直的后背,修长的双腿,挺翘的臀部……他的心更痒了,赶紧低头猛扒饭,饭到了嘴里连嚼都不嚼直往下硬咽。
没一会儿他就也把碗一放,站起身对大家说了句:“我也吃饱了,大家慢慢吃啊。”
坐他身边的老师从他刚才吃饭的那架势就很奇怪了,不由问:“江教授,你是有事吗?怎么吃这么赶?”
江落秋打着哈哈,边从椅子后面往外挤,边笑说:“跟女儿约好了视频。呵呵,大家慢用。我先上去了。”
“哎哟,这真是,当了爸爸就成女儿奴了。”大家又纷纷笑侃,很理解。
江落秋揣着一肚子没消化的饭菜,三步并作两步赶回了房间。
一开门,果然梁袈言正在床上等着,拿着本书正靠在床头看。
江落秋关好门,还顺便落了反锁,笑眯眯地向他走过去:“怎么着,我们‘午休’一个?”
梁袈言放下书,起身坐到了床边,脚放在地上,脸上神情淡淡的,对他的床丢了个眼神:“我有话跟你说,坐着吧。”
“干嘛?”江落秋似笑非笑地按他说的坐下来。
虽然这气氛不太如他预期,不过在他看来,梁袈言本来就是个爱拿腔拿调的人,多数时候都爱摆正经的谱,所以才更显出在床上的那个他难得。
一想到梁袈言在床上的样子,他就不禁热血沸腾,看着梁袈言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热度。
他情不自禁地捉住梁袈言搭在腿上的手,有些急切地催促:“到底什么事?待会儿再说不行吗?”
梁袈言抽出自己的手,干脆站起来,走到床尾,面无表情地说:“本来我觉得我们没必要还专门来提这个,但后来发现你可能有点误会。我叫你回房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外面人多,我想给你留面子。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