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忧伤[现代耽美]——BY:星炀

作者:星炀  录入:06-20


  “不是。”

  “那,有夫之妇?”

  “不,单身,没婚史。”

  “哦--所以也没和人打架吧?”

  “没有。”

  许立群和院长在边上听着这父子俩谈话直皱眉,这都什么……怎么这么让人着急呢!

  许立群干脆把话挑明了:“少先生,是老师。你儿子和我们学校的一个老师搞师生恋不说……”

  “没搞师生恋!”少荆河的剑眉锁得紧紧的,“他早不上课了。再说我都毕业了。”

  “哦哦,”少边庭忽然发出“嘶”的一声沉吟,像是终于想起更重要的事,“啊,你都毕业了?什么时候的事啊?硕士还是博士?”

  “呃,少先生,”许立群眉头也皱得厉害,他发现少父没他想象中的好沟通啊,“是这样的,少荆河和老师--”

  “是男的。”少荆河再次不按章法,自己利落地补了一脚。

  少边庭耳朵很好,果然怔了一下:“是什么?”

  “男的。我喜欢的那人是男的。”

  少荆河囫囵地往外丢着字,脸色歘白,血液却在血管里贲突呼号。因为他脑子里根本没有章法,只有“我怎么和他说话了?”,“啊好别扭啊”,“赶紧结束吧我听不下去了”这些无比尴尬的感觉。心肠全都拧在了一块儿,无论说了什么都特别不得劲。

  而且他听他爸那口气和他也差不了多远。一样的尬。

  差不多得了!不然这种纯粹的尬聊简直尴尬得要突破天际。

  “呵呵呵……”在少边庭也陷入了沉默后,许立群不失时机地用别有深意的笑让他明白这事现在有多严重。“少先生,就是这么个事。我们的校规啊,它就--”

  “那什么荆河?”少边庭忽然又出了声。

  少荆河像个考试作弊被抓不得不面对家长的中学生,一脸的不高兴,也不耐烦:“干嘛?”

  “是真喜欢吗?”

  “嗯。真的。”

  “多大年纪了,你那个老师?”

  “三十二。”

  “哦。一直单身哈。”

  “嗯。没有婚史没有男朋友没有感情纠纷。”

  “行……那、那……你自己喜欢,嗯,那……什么时候把人带回家来吧。也、也让我见见。”

  少荆河把头扭到一边,随口搪塞:“看情况吧。”

  “哎,少先生,”许立群在边上急了,这走向不对啊!“你这--这么说不合适吧?他们那是--”

  “许老、哦,不,教授,许教授,我听明白了。我儿子和学校的一个男老师谈恋爱,违反校规了是吗?”

  “对、对呀!”

  “嗯……我是这么想的许教授,人这一辈子,遇到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我儿子我也比较了解,他不是那种故意特立独行要耍个性非要玩点与众不同的东西的人。他很聪明,也很独立,而且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读书也读得不少,他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再说,那老师也单身对吧?他们俩在一起没有破坏人家家庭,也不算违法乱纪--嗯,可能、可能是有违校规,不过,怎么说呢?我能理解校规这么设立是有它的道理,但是B大作为我们国家一流的重点大学,培养出了那么多具有国际视野的大家,在这样具体的事情上是不是应该也酌情考虑实际情况,稍微做一点变通……”

  许立群听得头顶稀疏的几根毛都要立起来了,一直不住地冷笑:“少先生,你要是这种态度,一心只想袒护自己儿子,还要说学校校规不民主,那我就真没什么可说了。我现在也知道为什么少荆河敢做这种毫无底线的事,明摆着就是有你们家长在背后撑腰呀!那我丑话说在前头,无论什么人,违反校规都是一样的处理。我们学校是百年名校,不提倡也从来不允许师生之间发生什么龌蹉的事。更别说还是同性之间,简直罔顾纲常!”

  “是、您说得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这个校规--”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聊了吧,少先生,反正事情我也通知到了,你做个心理准备,所有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许立群自己也受不了了,不由分说立即挂断了电话。

  他爸的声音终于停止,少荆河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立刻一松,肩膀上的力气立刻一卸,血液都畅通了,浑身也松快多了。他也不转圈了,不扭头了,身体轻轻松松板正回来,表情也不中二了,正正经经地看着许立群和院长,看他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院长五指张开撑着额角,这时候“呵呵”地发出几声嘲弄的低笑:“这叫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

  “对!”许立群拍着桌子也气愤非常!指着少荆河怒斥:“我之前还以为你家是虽然单亲,但你爸去做海外劳工,这么辛苦供你读书,多少是在乎你前途的。没想到啊!我早该知道像他这种农民工,只会骄纵儿女,以为在外面见过了世面,观念就胡乱开放。哼,他这种一辈子只能当苦力,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见识,还敢质疑我们的校规!”

  少荆河皱了皱眉,他并不想替少边庭讲什么好话,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和他爸不合那都是他家里的私事,在外他也不喜欢听人这么数落他:“许教授,我爸没做过苦力。他国内毕业于H工大,之后在慕尼黑工业大学拿的硕博学位,然后一直驻扎海外。他这人就是典型的理工思维,脑筋比较耿直,不太会转弯。但要说见识,他还是有的。”

  这突如其来的崭新信息让许立群一时又愣住了,嗯,他平时看少荆河穿着打扮做派都那么低调,是真没想到他父亲的学历还……稍微有那么点牛。不过那又怎样呢?

  短暂的挫败后,许立群依然有着把控他的底气:“我不管你爸怎么怎么滴,反正现在你家这种教育情况我们也看清楚了。你不要以为有你爸纵容你,你就得意忘形了!还是那句话,校规就是校规,你今天如果不能正确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配合学校工作,那任何后果,自负!”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字句如子落棋盘,最后大手一挥,十足展现出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宏伟霸气。

  许立群平时就是个笑面弥勒,忽然这么有气势,少荆河没见过,连院长也颇为欣赏,在后面暗暗点头。

  少荆河听他威武了一场,也没什么反应,只安静地又沉吟片刻,才说:“许教授,从学业上我自认是没有什么差错的,所有功课都合格,毕业论文也是经您手,拿了A。所以可见在B大的三年下来,我的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是理所应得的。现在学校要因为我的私人生活对我横加干涉,欲加之罪,还拿校规出来压人,这就很说不过去了。我不是没有想过尽力配合学校工作,但学校对我的要求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我无法照办。”

  他又把手插进口袋里,慢慢向门口走去:“虽然说实话我对这两个证拿不拿都无所谓,但你们非要这么压我,我就觉得这事儿倒还像是件事了。这样吧,如果学校坚持颠倒黑白恶意扣押我应得的证件,那我只有采取法律行动合理维护自身权益。”他打开门,临走丢下句话,“请学校,留意查收我的律师信。”

  作者有话要说:

  转眼又是春来到~~

  大年初一有彩蛋放出,正文休更一天。

  祝大家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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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第83章

  想起老楼没有电梯,梁袈言拖着那个装满资料的沉重行李箱走到门口,又不得不停住了。

  开会前他的资料也不都是从办公室一次性拿的,分批搬回来,再加上有些本来就放在家里,走的时候也塞了进去。所以现在一汇总,就成了一大箱子。他腰不好,自然是没法把这么个又重又大的箱子扛上六楼的。

  虽说现在是电子时代,电子资料轻省易查,但编词典和别的项目不同,大量的词卡语料要校对,翻阅起来总归还是实体纸质方便,所以除了电子版备份,他们工作起来依然是以纸质为主。

  他这几天虽然是出差在外,但睡得反而比在家还好,所以今天早上也醒得早,还特别有精神。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他决定等晚点叫少荆河来帮忙就行了。

  嗯,好歹助理嘛。他想着。然后不自觉又往稍微深远一点的地方想去,浑身更是充满了活力,甚至对即将重新回到六楼的工作都充满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期待兴奋。

  他最终还是蹲下来重新打开行李箱,拣了两个硬盘和两三本资料夹出来装进包里,就这么出了门。

  到了学校,照旧是八点没到。才重新洒扫收拾完空了几天的办公室,刚坐下来打开电脑,就接到了院长办公室的秘书电话。

  他们这个研讨会只有预计时间,几时休会走之前还没定,他跟行政打的报告还多预了些时间,没想到提前回来,才进办公室院长就知道了。

  现在时间不到八点半,院长办公室通知得得这么紧急,他担心是真有大事,不敢耽误,又把东西随便一放,匆匆把门锁了,赶紧往新楼跑。

  到了顶层,他从电梯里出来,整层楼静悄悄的,跟平时没有两样,也看不出大事的征兆。梁袈言便放缓了呼吸和步子,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前正要敲门,忽然旁边小办公室里的秘书抬头看到他,叫住:“梁老师!”

  他手悬在空中,扭头看去,院秘从自己办公桌后站起来,也不往外走,只在原地不苟言笑地对他说:“这里有几份材料,需要您先填好再进去。”

  梁袈言放下手走过去,接过她递来的一份装订好的文件看了下,文件封面写着《XX年度东汉双语词典研讨会详情记录》。

  这种东西……作为一个B大土生土长还工作多年的大学老师,他自然会疑惑:“我本来就要写一份完整报告发给行政。怎么现在还需要这样填写吗?”

  而且还要他专门跑到院长办公室来填?外院那么多语种,每天那么多要出差参加各种外事活动的人,报告要是都这么弄,光想就不可能。

  他蹙起眉,就手翻开几页看了看,忽然翻到中间还夹了两页打印出来的彩图,仔细一看,愣住了。

  院秘四十多岁接近五十,在这外院顶层工作到现在,早已见过各种场面。看着梁袈言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变化,从平静到惊讶再到沉默不语,她也依然只是不带感情地伸手向着对面展开:“梁老师,请您去对面小会议室先把材料填好。”

  “我……”梁袈言拿着那沓纸,声音发颤,“我可以当面对院长解释。不用填了,我现在就可以进去--”

  院秘平静地看着他:“院长现在不在。您就算要见他也得等一会儿,不如先去小会议室……”

  “既然不在为什么叫我马上过来?”梁袈言看她一眼,转身快步走向办公室大门。

  院秘这下行动快起来了,疾步追在他身后,在他敲门前挡在面前:“院长也是刚接到校长通知,刚刚出去,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她再次把手展向右边,“请您先去小会议室填写材料,耐心等待。他一回来我会立刻通知您。”

  梁袈言还是学生时,院秘就已经是院秘了。梁袈言虽然认识她这么多年,但毫无深交。不讲人情就是她能不管谁来当院长,自己都依然能在这位置上的原因。与她对峙,毫无意义。

  梁袈言看了她一会儿,脑子也冷静下来了。想想也对,与其贸然冲进去和院长面对面直接对话,不如先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点点头,终于转身进了小会议室。

  坐下来把文件夹拆开,他挑出那两张彩图页,那是几张照片的打印件。照片是偷拍,拍的是前天下午,他和少荆河站在鱼村小路抱在一起的画面。拍得不算十分清晰,但能看得出是他们俩。

  所以所谓的“研讨会详情记录”,要的不过就是他对这件事的解释。

  他定定看着那几张照片,半晌才往椅子里一靠,仰头长长地叹出声气。

  然后笑了。

  苦笑。

  还能是谁?

  还用问?再明白也没有了。

  他手指抚着额角,断断续续地笑,笑得想哭。

  他和江落秋怎么就成这样了?感情转淡,人生分岔,分手,结束,也就这样嘛。这就够了呀!

  够了吧?怎么,还要反目成仇?真要同归于尽?

  他的心没当初参加婚礼时那么痛了,但还是痛。泪水盈湿了眼睫,他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往裤袋里掏手机。他得问问,江落秋哪来的自信认为他之前的警告只是说说而已!

  就因为八年里,江落秋认定已看透了他?!

  梁袈言在苦笑中也滋生着怒气,勃发的怒火让他手抖得不成样子。一边脑子里晃现出江落秋那副就吃定他的得意嘴脸,一边哆哆嗦嗦地在口袋里掏着,一遍又一遍--等气劲稍微过去,他慢慢冷静下来才恍然意识到他手机呢?
推书 20234-06-20 :管你干啥[现代耽美》:晋江2019-06-19完结叶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管自己,这辈子也没有人可以管住自己,甚至大咧咧地说:我就是自己的光,是生命中唯一的星!顾念尘是他大学第一个同桌,长得挺帅,就是话少,外加面瘫,后来发现这个同桌早就认识,不就是小时候弄丢了的小伙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