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给你标记呢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一粒小药片

作者:一粒小药片  录入:07-17



第24章
  简小池在卧室里打游戏,耳机里队友吵闹,希乔在麦里跟他说:发起进攻。简小池手里点着鼠标,操控着人物刚走到中路二塔的地方,五个穿着联盟警服的公职人员,忽然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
  简小池的房间面积其实挺大,可五个Alpha同时堵在空间里,压迫感还是扑面而来。
  “你们做什么?”简小池放下耳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惧意,“这是我家,请你们离开。”
  为首的Alpha警官蔑视地笑了笑,那人背着手走到简小池书架的位置,直立着看搁在柜子上的一把车钥匙,那是简震山送给简小池的车,价格很高,联盟限量。只是简小池没有驾照,不会开,钥匙便放在架子上落灰。
  那人带着白手套,用中指跳起了金属环,对简小池说:“你还不明白吗?这儿从现在起已经不是你家了,车不是你的,钱不是你的。”
  检察官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显示的黑白屏:“这个房间现在也不再属于你。”
  简小池不服气:“凭什么?这里是我家,请你出去!”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简小池隐约可以猜到些什么,只是不敢相信,所以他色里荏苒地一再朝着那些人吼:“这里是我家,你们赶紧走开啊!”
  那些人不动,简小池便疯了一样的推他们:“滚啊!离我房间远点!离我家远点!”
  “简震山完了。”检察官又说,“他正在关守所里压着,等待接受调查。”
  这一句话,就让简小池泄了力气,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委屈地直掉眼泪,嘴里喃喃自语:“我不相信,你们是在骗我,简震山会平安一辈子。”
  “你们都是骗子!”
  那些人不是简震山,不会看见他哭就心软,只会觉得简小池吵闹烦躁。房间里的东西被人粗爆地翻着,玻璃,瓷器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上,炸起短暂的烟花,碎片在地上弹了几次,又安静地贴地板上归于平静。
  物件劈裂得声音依旧此起彼伏,简小池的阻挠被忽视打断,甚至被人不耐烦地推到一边。
  辅助检查的人见简小池脸蛋瓷白好看,眼睛又红红像个兔子,顺手摸了他滑腻的脸。
  简小池一惊,在那人第二次够到自己脸的那一刻,狠戾地对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他用了很大的力量,像是要把自己的委屈全部接着咬合的力量压制下去,连牙齿都泛起了阵阵颤栗。
  他没能胡闹多久,便被人打了两个巴掌,扔出了宅子。
  那人看简小池的眼神,好像在看垃圾,又对着简小池戏谑地笑,“现在起,房间里连一根针都不属于你。像你这种没人护着,未成年的omega,出去流浪,不知道会被几个人碰。”
  因为门外有正式编制的检察官,辅助并不太敢动粗。
  简小池的脸上还打折巴掌印,张大了眼睛愤恨地瞪着他,像是一只不会被驯服,没有力量却想要啖血吃肉的狼崽子。简小池不怎么会骂人,好一会语气狠戾地骂了那人一句:“你妈死了!”
  辅助和检查俩人愣了愣,轻笑了一声不再理睬。
  简小池本以为自己可以幸福一辈子,他有很爱他的祈湛,有漂亮的妈妈,还有一个把他放在心尖儿上的爸爸。他可以不优秀,不用长大,只要活得开心就好。
  当风暴真正降临,简小池才意识到自己太弱,没了简震山遮风挡雨他什么都不是。
  祈湛总以前总说他是一棵生机勃勃的小树苗,哪里有什么生机?他只不过看起来枝繁叶茂,可实际根扎的不深,树干空空,一阵风或者一场雨催随便便都能摧垮他。
  简小池踩着拖鞋,蹲在宅子门口的树根旁。蔫巴巴地抱着膝盖,看检察院将封条贴在雕花镂空的铁门上。他还记得,那时候自己七岁,个子刚到简震山的腰,简震山牵着他,伸手指着门上祥云凤凰,大着嗓门:祥云凤凰好,祥云凤凰好,吉祥如意,福寿绵长。
  那凤凰祥云,没让他吉祥,也让他如意,倒是让简震山做了十几年的富贵梦,然后被清醒的困进囹圄。
  简小池倒是不哭了,他用手臂囫囵地擦了擦眼睛。傍晚天气很凉,简小池白生生的半截手臂露落在空气里。他没穿外套,脸上还带着明晃晃地巴掌印,就着睡衣将削薄的背靠在树上,一遍又一遍地播祈湛的电话,只一次都没有接通。
  可这小孩好像并不在意,依旧耐着性子继续拨。直到黑暗渐渐笼罩,四周亮起了孤零零野火般的路灯,简小池才将手机收了回去。
  他的手指有些僵硬,微微地发着抖,简小池将它凑到嘴边咬了一会,留下了两个清晰的带着水牙印。好半天才冲虚空悲凉地笑了一下,又忽然止不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祈湛骗人!明明说了想他给他打电话,我打了那么多,怎么都不接!”
  “祈湛骗人!”
  联盟首都的晚秋夜里很冷,枫叶打着旋飘落到简小池的头上。简小池怔怔地停在原地,从头上拿起那片枫叶,又对着火红的形状喃喃自语:“我要我爸,我要我妈,我要我的祈湛,可我现在没家了。”
  他的眼里涌上了止不住的水汽,渐渐的注满了眸子又爬出,一脸潮湿。简小池看着手里的小枫叶,觉得所以无助从虚空席卷而来,扎进他的身体里,“我想简震山了,我要我爸,我要去找他,告诉他我被蚊子咬了,让他给我挠挠腿,但是我没有驱蚊药膏,所以简震山你要赶紧出来,要不然连蚊子都敢欺负你儿子。”
  简小池在秋天潮湿的夜晚,沿着笔直的马路奔跑了起来。他身上的睡裤长度刚好到膝盖,半条雪白的腿赤裸裸地暴露在外,一片冰凉。
  他要快点跑,穿过眼前这条街,然后左转就能到警厅。晚秋夜里下了露水,简小池的头发在风里翻飞,脚上的拖鞋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他赤着脚在沥青路上跑着,脚面雪白,脚底一片鲜红。
  简小池跑到警厅,刚一进门,警务员便告知他,现在已经过了探视时间。
  简小池说了声:“哦。”他没有再闹了,而是抬起头忍着快要哭的表情问:“那明天,明天最早什么时候可以探视?”
  “7点半。”
  “谢谢。”
  夜里警务大厅安安静静,值班人员在办公室打瞌睡,外面一排的座位上有几个流浪汉,睡在大厅的椅子上。
  简小池学着他们的样子,在门外找了个废旧的纸箱,拆开,铺到地上,又抱着膝盖缩进墙角,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等着天早点亮起来。
  怀里的手机响了两声,简小池神色木木地看着显示屏,还没有按接听键,眼里又是一片水气,简小池把电话放在耳边,压抑着哭声对着声筒:“祈湛,快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快回来吧!我害怕!”
  那头顿了一会,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我是叶黎,祈湛酒喝多了,现在睡着了,我们也打算休息了。”
  手机应声而落,简小池像个鸵鸟垂着头,不敢再问了,也不敢再说话了。
  他的眼神聚焦在自己的脚上。他看到沿着脚掌的轮廓,地上的纸板氤氲了大片血迹,他的眼睛有些干涩,又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脚底原来是被划伤了。
  警务大厅很静,只有流浪汉打鼾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简小池忽然发现,他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连害怕都变得没有意义。


第25章
  第二日一早,晨光微熹,简小池从纸板上缓慢地站起来。脚底下的血早已干涸,脚掌黏着纸板,错开带起了一阵疼痛。大概是夜里着了凉,他的额头发着不温不火的烧。
  简小池把纸板拢好,扔到外面垃圾桶,又赤着脚去警厅洗手间,洗了把脸,抖落了一晚上的疲惫,对着镜子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让脸色看起来好上那么一点。
  简震山已经不年轻了,大风大浪起起伏伏,好的,坏的都经历过,遇见事情倒是很平静。他一芥草蜢,凭借几分胆识和过人的眼界,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不知道成了多少人眼里的一根刺。他早就预料到自己处在风浪中间,不可能全身而退。尽管他做了准备,可那些一心要置他于死地的人,动作实在是太快。
  想到这里,简震山便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
  他本来心情平静,可看着对面眼睛红红,连鞋子都没穿的简小池,心里那滩死寂的水,忽然泛起涟漪,开始涌动起来,带起一阵心疼。
  “爸这样,你吓坏了吧?”简震山难地开口。
  探视的房间不大,因为只是暂时批铺,还要等待后续调查,所以监管并不很严格。小而密闭的空间只留下两父子,隔着一手臂距离的桌子面对面地坐着。
  “嗯。”简小池泫然欲泣地点了点头,少顷压了压喉头里的哽咽问,“爸,这到底怎么了?”
  简震山的手腕上套着手铐,他伸出手去把简小池头上的枫叶摘掉,“剪春水有一项p促腺技术,联盟想要收归国有,我不同意,因为最后一项测试显示p促腺技术还不成熟,会造成O生|殖腔受到不可逆的伤害,可负责接洽的人,选择性的忽视它的缺点,比我还爱钱还不要良心。我不同意,便有人开始查剪春水的账,把我推到了这。”
  “可,可你并没有做错啊,是他们的原因,为什么要捉你啊。”
  “小池,你长大了就明白了,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
  简震山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笑了笑:“我这次是栽了,从前企业合理的避税,抑或者是其他关系的接洽,将全部成为我今后的刑期。可爸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小池?”简震山难得的温柔,看着他的穿的单薄的睡衣,白净的腿上还有很多殷红的疙瘩,“去找妈妈了吗?”
  简小池身形一滞,眼里又有了雾气:“没有,我不敢去找她。你知道的,妈妈好讨厌我。”
  室内一片安静,父子俩都没有讲话。
  好半天简震山忽然俯**子,在简小池看不见的地方用带着手铐的手腕,擦了擦眼泪,又把简小池没有穿鞋白生生的脚拉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垂着头拿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将脏东西拂开,擦干净。
  “没有爸爸护着,我们小池,可怎么办呢?”
  有水落到简小池的脚背上,冰凉的,简小池意识到简震山这是哭了,从小到大他觉得会爱他一辈子,无所不能山一样的爸爸居然哭了。
  他这才想起来,其实简震山也不是生来就是当父亲的。他还记得,那会他六岁,黄紫英不喜欢他,总是把他丢给家里的保姆。简震山工作忙,事业起步,还是个莽莽撞撞的少年人,孩子一样,简小池被保姆松开了手,弄丢了半天。简震山一个人抛下了好大的会议,到处找他。
  那是简小池第一次见到父亲哭,孩子一样的父亲,先是打骂他一顿,又把他抱紧怀里,当街痛哭,他的头发散乱的不行。简震山看起来就像个年轻的大孩子,牵着他给他买一个小雪人,带着他回家。
  “爸,别难过。”简小池的睫毛上还粘着水雾,努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我很快就长大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听爸爸的话,别犟,去找妈妈。”
  出警厅,值班巡警见他单薄可怜,把自己怀里的包子扔给简小池一个。简小池吃了两口,没走两步找了个垃圾桶直接吐了,隔了一晚上,简小池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吐完了只能浑浑噩噩地沿着人行道往回走。
  简小池止了步子,呆呆地看着自家贴了封条的大门,才切实地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真的不一样了。本来早上就有些发烧,这会热度上来,更难受了。简小池笨手笨脚地在大门口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儿,靠着门,闭上了眼睛。
  没了简震山,简小池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连条狗都不如。
  等简小池再醒来,入目是滴着药水的输液瓶,天也完全黑了。被窝里温暖干燥,带着一点淡淡的清洗剂味道,这让简小池觉得很安全。
  视线朝下,便看见祈湛穿着来得及换下的深色高定衬衫,坐在床尾,手里拿着湿润的毛巾,黑曜石的袖扣闪着暗光。祈湛神色安静的给他擦脚,擦好了又很轻地吻了一下,拿着棉签蘸着消毒药水,涂抹在伤口上。
  简小池眼睛不眨的看了很久,珠圆玉润的脚趾动了动,又叫:“祈湛。”
  “醒了?”祈湛把手里的棉签扔掉,把药瓶放到柜子上,然后脱了鞋坐到了床上。
  简小池温度降了很多,祈湛把简小池抱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上,又伸手将床头柜上晾凉的粥端在手上,“先吃点。”
  简小池很听话,就是太安静了,祈湛喂他吃,他便张嘴,吃了小半碗,祈湛把碗搁在床头柜。拿起简小池没有扎针的右手吻了下,“小池,别怕,有我呢。”
  简小池依旧不肯讲话,他怕一张嘴就掉眼泪。他想起那天接他电话的人是叶黎,还说俩人要睡觉了,简小池不敢问,他怕问了,他连祈湛都没有了。
  祈湛捏简小池的下巴,亲了他的唇。少顷,好像能看懂简小池的心思一样:“我喝多了叶黎扶我回房间。我也不知道,叶黎会跟我一起出现在北美,我们是偶然碰见的。”
  “对不起,没能在你身边。”他按着简小池的后颈,往自己的胸口上按,“小池,对不起。”
  果然没一会,祈湛的衬衫便湿了一大片,简小池在他怀里放肆大哭,“祈湛,我爸爸,我爸爸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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