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竟然流了这麽多的血,这让梦昕阳一阵阵的害怕起来。
12.金钱与感情
世界上有种即可爱又可恨的东西叫做金钱。
每个国家都为它取了不同的名字,但它的作用却没有改变。
你可以用它买房子,买汽车,可以用它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旅行,吃你喜欢吃的任何东西,没有人会阻止你,因为你有钱,可以买到的东西,有形的,无形的,你都可以得到。
很多没有它的人说:有钱真好!
你可以用钱来买房子,买汽车,可感情呢?是用钱可以买得到的吗?
◇◆◇◆◇◆
当梦昕阳回到房间的时候,那人盖著被子好象在强烈的运动後,已经睡著了。梦昕阳不敢去吵他,只有一个人悄悄的躺在他身旁。看著那人结实光滑的脊背,忍著下体的撕痛,心中却有种甜蜜的感觉。
在这个时候,他没有想起冷晓川。随著时间的推移,冷晓川的影子似乎在他心中已经淡漠,取而代之的是睡在自己身旁的这个冷漠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沈沈睡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7点多了,那个人不知在什麽时候已经起床,赤裸著上身,坐在窗前,晨曦照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觉到他那股逼人的霸气。
梦昕阳揉了揉眼睛,轻声说:“起这麽早啊。”
他没有回答。
梦昕阳也起床,穿好衣服,没有以前那样腼腆,就好象自己的全部已经属於了这个人,那更没有什麽可避讳的了。
“你姓司徒?”梦昕阳试探著问。
那人显的很不耐烦,猛的站起身,扯过外衣,从里面点了十张一百元钱,丢在梦昕阳面前的床上,说:“你不就是要这个吗!拿上它,赶快离开这里!”
这是自从梦昕阳见到他後,他第一次说了一句超过15个字的时候。可没想到一开口竟是这样的一句话!
梦昕阳一下子好象被人从万丈悬崖上推进了无低的深渊,看著散落在床单上的钱,真的忍不住想拾起来,然後走人。因为这钱对他,和他的家来说,实在是比不小的数字。
但他没有这麽做,因为只要他弯下腰,自己的尊严也同时就被人踩在了脚下!而自己昨夜做的一切,也都会被蒙上一股恶心的铜臭味。
就算是为了尊严,就算是为了他向往的真爱,他没有再让自己多看一眼床上的钱,也没多看一眼那个自命不凡的人,更没有多说一句话。
他让自己看上去尽量的洒脱,尽量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当走出波斯特酒店时,他再也忍不住,眼泪悄悄的流了下来!
为什麽而流泪?
是因为自己的真情付出却被当做金钱的交易?
还是因为怜悯自己,同情自己?
或是因为後悔没有拿那一千块钱?
不知道!此时他什麽都不知道,但在心底却暗暗发誓,从今以後,绝不让自己的眼泪轻易落下!
他,真的变了!
他真的变了吗?
◇◆◇◆◇◆
梦昕阳离开後,司徒雨望著门口,那种犀利如剑的眼神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似在回忆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又好象对梦昕阳的“愚蠢”行为表示不解。
良久,良久,他拿起电话,打同了王七一的手机,约他马上在波斯特酒店见面……
今天晚上红蝴蝶里热闹非常,不知道为什麽,今天每个人的脸上都带著一种神秘色彩。今天不是星期天,但王七一却早早的就做在了最抢眼的位置上,司徒雨就在他身边不吭一声,象是在思索著什麽。那个西装笔挺的老头的脸上更是挂著前所未有的假笑。
9点整,演出照常开始。
红妈妈还是一身豔丽的晚装,脸上挂著灿烂的笑容,缓步走上舞台。
“各位新朋老友晚上好。欢迎您如约光临‘红蝴蝶酒吧’。在演出开始之前,我要代表王经理,向在坐的各位好朋友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从今天开始,红蝴蝶酒吧正式更名为‘火蝴蝶’由司徒先生正式接管。现在我隆重的向大家介绍司徒雨先生上台和大家见面。”
他话说完台下一真骚动,在场的包括梦昕阳在内,都不知道红蝴蝶换了老板,更让梦昕阳意外的是新老板竟然就是那个孤高冷俊的男人。
待简单的交接仪式过後,由那个老头代表司徒雨接受了相关的手续,王七一梦昕阳摆了摆手,梦昕阳硬著头皮走了过去,王七一笑著对司徒雨说:“你说的就是他吗?”
司徒雨好象是点了点头,王七一从头到脚的将梦昕阳打量了一番,然後赞许的点了点头,说:“是个苗子,值,值啊!我怎麽就没早发现他呢?哈哈哈……”
梦昕阳一脸的迷惘,不知他们在说些什麽。那个老头子却悄悄的在司徒雨耳边说:“一个小毛孩子,值得让‘老王八’拣这麽大的便宜吗?”
司徒雨没有回答,而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那老头不敢再说话。王七一满面堆笑的对梦昕阳,说:“你坐下吧,司徒老板有事和你商量。”
梦昕阳有些局促,不知自己该不该坐。王七一干笑了几声,说:“让你坐就坐吧,我们都说话了,还有什麽不敢的!”
梦昕阳无奈,只有在一旁的空位置上坐下。那个老头子,干咳了一下,说:“从今天开始,你每月的薪水是2000元,你的工作就是跟著司徒先生,他要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有什麽异议吗?没有的话就签一下这份合同吧,首期签半年,如有一方违约,需包赔对方一切因此事造成的损失。”
说著将一张打印的密密麻麻的纸递给梦昕阳。梦昕阳还没缓过神儿来,王七一就催著说:“快签吧,比你上学做工可都强的多呀!”
梦昕阳拿过纸一眼,上面按甲已双方的协定,一共有23条之多,详细的标明自己需要做什麽,不需要做什麽,如果违反条约需要做多少赔偿。而每一项的赔偿额度都是一个可怕的天文数字。
看著司徒雨那毫无表情的脸,梦昕阳恨不得举起凳子砸在他的脑袋上。
幸好他还没有那麽做,他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
若是说从初见司徒雨一直到坐下前的一刻,梦昕阳对他都还有一种萌动的感情,那现在,除了对他的憎恶,就没有其他了。他突然觉得眼前这张脸不但不英俊,而且有些恶心。
他猛的站起身,把那份“合同”丢给司徒雨,说:“我确实很缺钱,我也很想赚钱。但我只是不想赚你的钱。”说完他转身便走。
那老头和王七一都愣在当场,王七一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干笑两声,说:“这……你看我们的合同还……”
那老头望著司徒雨,司徒雨却只望著梦昕阳的背影,一直目送他走出红蝴蝶才回过神儿来,只简单的说了一句:“合同照谈好的签吧。”说完自己起身也离开了红蝴蝶。
那老头好象觉得不妥,自他跟司徒雨这麽久以来,从没见过他做过赔本的买卖,可这次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但他却不敢违背司徒雨的意思,只有硬著头皮签好了和约,又开了一张数目不小的支票,递给王七一。
做了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後,王七一那满是肥肉的脸都要乐出油来,他高举酒杯,说:“来,庆祝我们合作愉快,干一杯!”
那老头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喝了一口……
◇◆◇◆◇◆
第二天,红蝴蝶已经换了一个崭新招牌,红蝴蝶至此,更名为“火蝴蝶”。
一连三天,司徒雨都坐在梦昕阳的桌子上,但却不见梦昕阳来上班。
此时的梦昕阳已经回到了学校,“全心全意”的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了。
但,就在他离开红蝴蝶的第四天,班主任却突然来到教师,对梦昕阳,说:“你哥哥找你,说你家里出事了。”
梦昕阳吓了一跳,立刻岁老师出了教师,心中暗想:自己只有两个姐姐,什麽时候又出来了一个哥哥呢?
当他看到这个“哥哥”的时候,却愣住了。
这个一头短发,宽宽的肩膀,高高的个头,还挂著一脸玩世不恭笑容的小夥子,不正是冷晓川吗?
怎麽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能在这儿见到冷晓川。
“你怎麽回来了?”梦昕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冷晓川收住笑容,一本正经的说:“我姑妈病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梦昕阳被他弄的一头雾水,但见他焦急的样子,看来不像是假的,转头望著老师。老师也有些著急,说:“你先回家吧,学校这方面我去替你安排。记得等你妈妈病好了,就赶快来回来上课。”
梦昕阳答应一声,便岁冷晓川出了学校。
刚一出教学楼,冷晓川就“哈哈”大笑起来,梦昕阳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他说:“你们老师还真是笨的可爱啊!我随口编出的瞎话,他竟然当真了,哈哈哈……”
梦昕阳问他是怎麽说的,冷晓川得意洋洋的说:“我说我是你的表哥,我说我姑妈病了,可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是你妈妈有病啊!”说完他又是一阵大笑。
再见到冷晓川可算是对梦昕阳最大的安慰,就算他顽皮的作弄了老师,任性的把自己从学校里骗出来,他也都不在意,反而和冷晓川一同笑了起来。
二人又说又笑的来到大门口,梦昕阳却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门前的一两黑色奔驰轿车。
那车是崭新的,光亮的,甚至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给人高高在上感觉的不是车,而是车里坐的人。
但首先下来的却不是司徒雨,而是一个更让梦昕阳头痛的人--红鸭。
梦昕阳和他关系虽然很好,但在冷晓川面前却实在叫他害怕。惟恐红鸭口没遮拦的说出些什麽过火的话,引来冷晓川的怀疑。
他们一见面都颇为意外,红鸭首先问:“你知道我要来吗?怎麽先就迎出来了!”
梦昕阳有些尴尬的说:“没有,我的朋友来找我,我就请假出来了。”
红鸭看了一眼冷晓川,笑著说:“你好,我叫陆怡男。大陆的陆,心旷神怡的怡,男子汗的男。”
认识这麽久,梦昕阳只知道他叫“红鸭”却没想到他还有个这麽有学问的名字,更加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能“绅士”般的介绍自己。
冷晓川笑了笑,说:“我叫冷晓川。”
听到冷晓川三个字红鸭看了一眼梦昕阳,他对冷、梦二人的事情早就熟知,此时见到冷晓川,倒很是意外,说:“经常听阳阳提起你,你不是去当兵了吗?”
“探亲的,昨天刚回来。”
红鸭笑著说:“那正好,还有个朋友在车里呢,我请你们吃饭,算是给你接风啦。”
三人边走边说,已经来到司徒雨的车前,司徒雨的车窗慢慢降了下来,他正望著梦昕阳……
13.选择
我徘徊,我迷惘,我不知如何选择。
我失落,我苦恼,我该怎样去选择?
面对著交缠在金钱中萌动的情感,我是该放弃尊严而卑躬屈膝,还是该挺直腰板,走如凛冽的寒风?
我不是天使,我却向往天使美丽的翅膀,我不是蝴蝶,却为何要经历痛苦与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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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炽热的眼神,与往日不同,它少了几分冷漠孤傲,却多了一分哀求与期盼。
梦昕阳看到司徒雨的时候,确实有种於心不忍的感觉,他觉得司徒雨好象在恳求自己,虽然他没说一句话,但那种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红鸭笑著向司徒雨介绍,说:〃这是阳阳的朋友冷晓川,是未来的军官,现在回来探亲。我们一起去吃饭,为他接风。〃
司徒雨没有回答红鸭的话,而是看著梦昕阳。梦昕阳迟疑著,是不是该上车,转头望著冷晓川。
约莫三秒锺,四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梦昕阳没有拒绝司徒雨,但也没有像他期盼的那样,梦昕阳让冷晓川离开,然後自己上车。
司徒雨显然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他只冷冷的说:〃我没时间。〃
然後车窗慢慢升起,挡住了他的脸,然後汽车扬长而去。
留下的三个人显的尴尬非常,梦昕阳更是气恼至极,红鸭也干笑了几声,对冷晓川说:〃他呀,阳阳是知道的,就是这个臭脾气,最近生意亏了一大笔,心情糟的要命……走,他不去,我们自己去!〃
部队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若是原来的冷晓川,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但此时他却异常平静的笑著,说:〃走,我知道一家海鲜管,是大连空运来的海鲜,今天我做东。〃说著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推梦昕阳坐在後排位置,自己抢在副驾驶的位置。
梦昕阳还一直担心冷晓川会因此不开心,但看现在的情形好象并没有什麽不对劲。这倒让他安心不少。
在冷晓川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一家不甚华丽的饭店,老板一张嘴就可以听出是沿海地区来的。
这里规模虽然不大,但经营的却是地道的大连海鲜,大连名菜更是道道精美别致。三人落坐,酒菜上齐,後三人推杯换盏的吃了起来。
红鸭与冷晓川聊的很是投机,谈话中梦昕阳得知,原来他也曾有过当兵的经历,而且兵种竟然与冷晓川相同。於是二人便套上了〃战友〃这个称呼。
起初梦昕阳还有些担心,但看他们聊的如此投机,自己也放心的吃了起来。三人又吃又喝,足足两个多小时,红鸭面色微红,似有三分醉意。
他举杯向冷晓川,说:〃咱哥俩干一杯。〃
冷晓川不知他为什麽无故敬自己酒,见他一饮而入自己也只有干下手中的酒,放下酒杯,就听红鸭,说:〃我知道,你和阳阳是哥们,阳阳也经常和我说起你。我把阳阳也当自己的亲弟弟看,弟弟有事,我这个做哥哥的该不该管?〃
冷晓川有些莫名其妙,随口应:〃当然该管。〃
〃好!那弟弟有错,做哥哥的该不该说?〃
〃该说。〃
〃这就是了。现在有一份每月超过2000元的工作,老板相中阳阳是个苗子,要培养他,你说他该不该去?〃
冷晓川微吃一惊,转头看梦昕阳。梦昕阳一下子陷入了窘境,恨不得把红鸭掐死。
冷晓川不解的问:〃老七,这是怎麽回事啊?什麽工作啊?〃
听他这麽一问,梦昕阳更是不知如何回答。
红鸭笑著接口,说:〃有位老板,想投资让阳阳去学歌舞表演,学成的两年里,要听从公司安排的演出任务。月薪是2000,外加演出费。你说该不该答应人家?〃
冷晓川先是一愣,然後展颜大笑,说:〃这是好事啊!老七,你怎麽不答应人家呢?〃
梦昕阳倒颇感意外,什麽歌舞表演,又是什麽演出,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这事,但红鸭又不像是在说谎,无奈之下,只有说:〃我还要和家里商量一下。毕竟我还在上学啊。〃
冷晓川思索了一下,说:〃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替你去说!〃
红鸭笑著拍了拍冷晓川的肩膀,说:〃那好,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啦!〃说完抢著把饭钱结算。
临走时悄悄地对梦昕阳,说:〃晚上有时间打电话给我,我有事和你谈!〃
梦昕阳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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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红鸭分手後,冷晓川带著五分的醉意打趣的对梦昕阳,说:〃老七有出息了,以後要成了大明星,可不能忘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啊!〃
此时的梦昕阳已经心乱如麻,哪有开玩笑的心思,但见冷晓川兴致昂然,便应口,说:〃还不知道怎麽回事呢,现在说这些干什麽。〃然後又问:〃你什麽时候回去呀?〃
冷晓川答:〃下个月5号回部队报道就行了。〃
掐指一算,不到二十天,梦昕阳不觉有些失望,嘟囔著说:〃这麽快呀!怎麽不多呆两天再走呢?〃
冷晓川撇了撇嘴,耸了耸肩,说:〃你当我不想啊!可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个假我还是费了好大的力才请下来的呢。20天,已经不少了。〃说著他规规矩矩的打了一个军礼,高声或:〃报告!三排五班,冷晓川向梦团长报道!〃
看他顽皮的样子,梦昕阳心中所有烦恼一下子好象全都没有了。
笑过之後,冷晓川一脸严肃的说:〃陆怡男说的那个老板是谁呀?是刚刚开奔驰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