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我的26个网友————寒雁北回

作者:寒雁北回  录入:12-22

笑了一阵穆洋问我:“你的‘小鱼儿(小雨)’呢?怎麽没和你一起来?”
“别提他了,他说他要和他妈上街,非要带我一起去,我不去,他就和我生气了。”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掏出电话给L君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到了。他说他已经到了,在二楼喝饮料呢,让我们上去找他。我问他他穿什麽衣服,他竟然“大言不惭”的告诉我,你们上二楼,看见哪一个最前卫,哪一个就是他。
我把他的话转达给李东和穆洋,他们都是一脸的不屑,大有在人前一展风姿的架势。就这样我们三个几乎是“横”著上了肯德基的二楼(我昂著头,李东挽著上衣,穆洋连太阳镜都没有摘,就是为了要和那个“嚣张”的家夥比酷。这样的三个人,这样的三副造型,组合在一起是绝对搞笑的)。
到了楼上我环顾四周,这个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懒懒的,无精打采的,除了一个人以外……
我想我需要用大篇幅的文字才能将他的外表尽数展现给各位读者。
先说他的身材,略胖,他那件紧身背心是说什麽也包不住他的,大热的天,他还带了一顶黑色的贝垒帽,好象生怕阳光找不到他一样。他同样也带了一副太阳镜,同样也是没有摘(穆洋看到他後就悄悄地摘下了自己的太阳镜,看样子他恨不得顺手丢到垃圾筒里,逗的我想笑)。这些都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他的脸部(当时我这样认为),脸部的重点要集中在眉毛,耳朵,和嘴唇,鼻子,四处。
先说他的眉毛,修剪的又细又长,即便是太阳镜也无法遮挡,它就如此肆无忌惮的挑出来(我小声的对穆洋说:人家的眉毛可比你的有个性!穆洋撇了我一眼,使劲的掐了我後腰一把),最重要的是他的左眉头处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亮点,从窗口直射进来的阳光刚好将这个点变的格外吓人。其余可算是他的鼻子,并不是很挺,但同样在鼻孔处嵌有一个闪光的环,加上耳朵(左耳三个,右耳朵七个)、上唇(人中穴处)、下唇,他的脸上加起来一共不多不少,正好十个“亮点”。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也同样发现了我们,并毫不掩饰的站起身向我们招手,当他站起时我才发现,他的肚脐处也有一个鱼刺状的装饰物(简直让我有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热情的向我们打招呼,引来众人的目光。在他面前,我们三个的装束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我和李东都不敢在这里停留太久,四人一起下了楼。
我们走在街上,空间大了,觉得也舒服了许多。他很开朗,一直主动和我们说话,李东有时会礼貌的应付两句,穆洋却根本就不理他,自顾自的拿著手机和别人发短信(後来他说他在玩游戏),L君并不在乎这些,我开玩笑似的问他说:“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个窟窿啊?”
他就笑著回答我:“15个。”
(天哪!一个大活人,身上穿出15个洞,再带上一大堆的“零碎”,他难道就不嫌沈吗?)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他以为我不信,就开始足以数给我看。两个耳朵加起来是十个,眉毛上一个,上下唇是两个,还有肚脐上的一个是十四个。最後他献宝一样的伸出舌头,指了指。
这下我彻底被他征服了!他的舌头上竟然也有一个银色的铁疙瘩。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就都纷纷找了借口告辞(因为我们实在受不了被当成动物欣赏的感觉)。
後来在网络上和他成为了朋友,就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有自残倾向?他说没有,而且他告诉我他是纯1(打死我都不信。後来他又说他自己偏向於0,再後来他就说他喜欢上做0的感觉了)。他告诉我他在新西兰留学的时候那里很流行,他觉得有趣就也跟著打了几个,一来二去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我有点惋惜,一个好好的,虽然不算很帅气,但至少也是比较阳光的小夥子,怎麽就能自己把自己给“毁容”了呢!
前一阵子看他把QQ的名字改成了“像妖一样的人”他告诉我他又在另一侧的眉毛上打了一个孔。我就建议他再改一下名字,叫“像人一样的妖”。
※ ※ ※ ※
这就是我和L君的故事。确切的说我和他并没有任何称得上是故事的事情发生。他说他的梦想是找一个能够接受他的BF。我问他为什麽不尝试改变自己的“另类”形象,他说他喜欢这样我行我素的感觉。
他这样算是什麽我不清楚,是不是人们常说的“异装癖”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只见过他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是不是能够如愿以尝找到一个真正能够接受他的人,这就只有拭目以待了。
十三:天真的你,天真的我,做一场天真的游戏--我和M君的故事
M君还是要从小雨说起。小雨乖巧起来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很幸福的人(他好象是我头痛时吃的“止痛片”只是起到暂时麻醉我的痛感神经,让我痛楚得到缓解,但治标却不治本)。
那时小雨的父亲出差不在,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但还是让他乐的开了花。他向我撒娇,说他一个人不敢在家里住,要我每天都去陪他,我同意了(他只不过是想多让我陪陪他,想借此证明他爱我有多麽的深。那时我不理解,可现在理解了,却也晚了)。
他不像一般20岁的孩子那样迷恋网络,家里的电脑也只不过是他为了赶时髦求父亲给他买的。可买回来之後,这太电脑就成了VCD和MP3的代替品。闲暇时他只是听听歌,或看看碟,上网几乎很少。
但自从我到了他家这太电脑就重新恢复了生命。
最近是很少进聊天室了,觉得那里有种“乌烟瘴气”的感觉(却没想到自己原来也是造成那里“乌烟瘴气”的一份子)。
那天我写文至深夜1点多,小雨一直嚷著要做我的第一个读者,可却在漫长的等待中沈沈睡去。百无聊赖之即,我就随手登陆了聊天室,这个时间聊天室里的人已经很少了,大概只有七八个“夜猫子”在上面“疯狂”的寻找著“猎物”。
没有管理员在线,屏幕上不时会滚出一些不堪如目的字眼。如MB讨价还价,还有恶意的漫骂等等。我暗自叹息,觉得不该进来,可此时已经有人向我说话了,可笑的是他打来的不是文字,而是数字。
--419?
我懒得理他,更懒得骂他。
正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麦克风跑到了一个名叫“1000我就是你的”人的手中。
第一眼看到这个名字叫我有些心酸(为了1000块钱就把自己给“卖”了?难道不让人觉得心酸吗?),但这只不过是我转瞬即逝的感觉,然後我又感觉有些荒唐(为了1000块钱就把自己给“卖”了?难道不让人觉得荒唐吗?)。
索性听一下他究竟是为了什麽要“出卖”自己吧(我这样对自己说,但真正让我留下来的理由或许是我很喜欢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甜,但不做作。语调中略带伤感,总是低低地,怯怯地,好象受惊後的小羊羔。
当时他在和一个叫“中年想”的人对话,那人用“悄悄话”打字,我看不到,我只能留意听他在说些什麽。约莫一刻锺後,我“了解”了大概,和我想象中的基本吻合,他有著一个悲惨的身世(我早就在想,不是什麽流落他乡,投亲不著,访有不遇;就是什麽爹死娘嫁人,扔下他无依无靠之类的理由)。
简单的家庭背景是这样的:
他的母亲在他3岁的时候就跟别人跑了,他和父亲还有爷爷在一起住。一年前父亲因为做生意,变卖了家中的房子,一家三口租了一个单室的楼房寄居。可在两个月前父亲去了深圳,说是谈一笔大买卖,结果一去未反,至今毫无下落。而房租眼看就到期了,房东催促多次,这可愁坏了祖孙二人。今年刚刚19岁的他,高三还没毕业,又怎麽能有钱续租呢?无奈之下只好求助网络,希望有人肯好心帮忙。
他介绍了自己的详细资料,并说他不是同志,只是听说同志给的“价”高,而且都喜欢小男生。
聊天室内的人渐渐少了,不知是疲惫了,还是他们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而这个公开出卖自己的男孩却还是挂在上面,最後连那个“中年想”也消失了(看来他是不肯花那1000块钱了)。
当时我是怀著一种怎样的心态给他发送消息的我现在也搞不清楚。是因为他的“纯”,还是因为对他的同情?或是因为他的声音……
--你真的只为了1000块钱这麽做吗?
--我没有办法。
--那你都愿意做些什麽呢?
--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做。
随後他追加一条消息告:不,只要是你愿意让我做的,我都可以,SM也可以。
--你知道SM什麽意思?
对一个初到同志圈的人来说能懂得SM的意思,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但他竟能为了1000块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确实令我感到惊讶。不论如何我也应该帮他,不管他说的身世是否属实,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很等钱用(现在想起当时我的想法真是幼稚可笑)。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只要你懂就可以了。能帮帮我吗?
当他问出我这句话的时候,我犹豫了片刻,我在思考,思考的结果是我需要帮他。1000块钱对现在的我来说应该不算是问题,既然是这样,那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想我可以。
--是吗?那太谢谢你了。你在沈阳吗?我在和平区方型广场附近,你能来吗?我现在没有钱找你。
--你很急等著用钱吗?
--是啊!求你了。
此时小雨睡眼惺忪的晃到我身边,揉著眼睛问我:“你怎麽还不睡呀?明天不是还要参加婚礼吗?”没等我回答,他又漂了一眼显示器,指著问:“这是谁呀?”
“不认识,刚聊了几句。”
“是吗?”说著他从我手里抢去了鼠标,将聊天记录翻出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看他这精神头完全不像刚刚睡醒的样子)。
“你想干什麽?是不是想去找他啊?这样的人网上多的很,你也信?”他怒气冲冲的问我。
我知道他的醋坛子又被打翻了,通常在这个时候我就不理他了。
“好!你去见他吧!你去吧!你有钱没地方话,可以去贴给MB,那你就找去吧!我们分手吧!反正已经给你肏过了,再让别人肏我也无所谓了!”
此时我在网上已经答应对方在20分锺後就到,并记下了他所在网吧的电话号码。关掉电脑,看见小雨趴在床上生气。
我拿他无可奈何,伸手将他搂在怀里,开始他拼命的挣扎,嘴里还一直大喊著,你别碰我,你别碰我,你去找你的MB吧!别来碰我。可後就抱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怀里,好象生怕我会趁他松懈之即逃走一样。
我用手轻抚著他的头,说:“傻小子,就算我真的要找MB你也拦不住我呀!我是真的觉得他挺可怜的,想帮帮他,我一起去把钱给他送我,然後利马就回来。”
“不行!你光看他可怜,你就不想想现在网上的骗子有多少?随便编一个故事就可以骗钱,也就只有你才会上当!什麽可怜,我看全是装出来的,说不定用这招骗了多少人了呢”小雨理直气壮的对我说,仔细想想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别任性了,快起换件衣服,陪我一起去,让他看看我老婆有多漂亮,让他知难而退”我半开玩笑似的说。
“万一他要是比我还漂亮呢?怎麽办?你是不是就跟他走了?”
“不会的!我发誓……”
“得了!”小雨急忙按下我的右手,漂了我一眼说:“发什麽誓呀!都是糊弄人的,嘴上发誓心里还不知道怎麽想的呢!我才不信呢!”
他嘴上虽然这麽说,但我知道他还是为了我好的(他怕我一旦把持不住自己,真的应了什麽誓)。
我见实在没办法,只好说:“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去,到了之後我打电话让他出来,你下车把钱给他,我就在车里等你,我不下车,也不见他,这样总行了吧?”
看样子这个提议还是可以通过的,可他还是心有余悸的问我:“你真的要给他1000块钱啊?要不明天我陪你和他一块交房租,到他家看看,要是他说的是真的,别说是1000,就算是你愿意再给他1000我都不反对。”
“那样不好的。我不能仗著自己帮过他,就好象救世主一样要求人家这个那个的。既然我同意帮他,那我就不怕他骗我,就算他骗我,不也就只是这1000块钱嘛。”
“哼!我看你真是有钱烧的!等我死了你就给我烧一万块钱吧!”嘴上虽然这麽说,但他还是起身开始穿衣服了(没想到当初的一句戏言,却成了日後的遗言。这是他唯一要求我在他死後要做的一件事,我却不知是不是该满足他)。
等我们打车来到方型广场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三点了,很顺利的便见到了那个男孩,依照我和小雨的约定,我没有下车,小雨下车将我刚从银行提款机里取得的钱交给他,然後也没说什麽,甚至都不消多看人家一眼就跑回了出租车上。
隔著车窗,我只看到那男孩很瘦,穿车一件白衬衫,牛仔裤,脸上只能看到他大大地的眼睛,似乎还闪烁著怯生生的光,此外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他的右耳垂上有一颗闪光的耳钉(後来再与他相遇时这就是我唯一可以断定是他的凭证)。
小雨回到车上吩咐司机原路返回,看见我还在回头望,他就使劲地在我腿上拧了一把,在我耳边说:“你要是想看,你就下车,别这麽依依不舍的,好象是我耽误了你们的好事!”
我柔声安慰了他几句,再无下话。
心中在想,一个右耳带耳钉的男孩,竟然说自己不是GAY,这谁会相信呢?
这也只不过是一场天真的游戏。
在游戏中你笑我天真,我也笑你天真,就这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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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M君的故事并未就此结束,只是暂时告一段落,而那时我再见他却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场荒唐的游戏又要做到什麽时候呢?
(作者语:有时你以为你成功的瞒过了我,但你却不知道,只有我让你瞒我的时候,你才会瞒过我;有时你以为我很天真,就可以利用我的“弱点”在我这里得到些什麽,可你却不知道我只对某些人才会这麽天真。最後向你说一句:我天真,但我并不傻!)
十四:等我三年,我就带你走--我和N君的故事
为了一句话,他孤单至今;为了一个人,他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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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君叫窦兵。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我“出道”不久,大约是在见C君以後D君以前的事吧。
他比我小一岁,但却已经是在同志圈摸爬滚打近四年的人了。算起来他不到20就已经走入这个圈子了。
我和他见面很容易(因为当时我正处在疯狂见网友的阶段),互相交换了照片就见面了。他长的不是很帅,但却能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总是好象在哪里见过一样。
当时谈不上对他有什麽感觉,只是他给我讲了一个关於他的故事,我觉得从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现在同志们的生活。
窦兵的家庭条件并不很好,父亲早逝,母亲带著只有三岁的他改嫁,後又生下了一个妹妹。虽然他是男孩,但终究不是窦家亲生,所以家庭地位也一直跟不上去。
窦兵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他说就算考上了家里也未必肯攻,倒不如早早自己赚钱自己花),去了一家电脑补习班,一边学习电脑制图一边在一家服装店里打工。也就是在这家店里,窦兵认识了与他同龄的黑子。黑子并不是店员,而是老板的儿子。没考上大学,整天就往店里跑。
黑子这个名字就是当时窦兵为他取的,因为他的皮肤黝黑,窦兵说:他短短的头发,大大的眼睛,高高的个儿,看上去就好象乔丹的亚洲版。
那时他们很投契,但还都不知道何为同志,用窦兵的话说:那时我们就知道在一起傻玩。
黑子很照顾窦兵,闲暇时常带他去逛街,吃东西,就算是店里忙时黑子要是想出去,也一定会拉上窦兵作陪。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个人的关系越发的亲密起来,黑子常对母亲打趣的说以後要娶窦兵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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