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查过这个。”
“所以到底……”
薛靖才握住了已经开始颤抖的陆皓亭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道:“皓亭,你要相信,恶人有恶报,丧尽天良的坏人残害了无辜的人,老天爷是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他自己种下的因,总有一天会结成果,亲手把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让无辜的人沉冤得雪,也给活着的人多一点心灵上的慰藉。”
陆皓亭指甲早已深陷掌心,听完他的话,不禁双眼通红,点了点头。
“好了,先和你说到这儿,你也别想太多,世界上不幸的事太多了,保不准谁会碰上,活着的人必须得学会往前看,不能总想着过去。喏,现在就有两个孩子等着要依靠你呢,尤其是陆子宸,你要是不强大起来,他又该怎么办。”
薛靖才和他说完话,扶他去公用卫生间洗了把脸,才重新回到了病房。
薛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正好赶上护士过来帮他起针。
他刚睁开眼,意识还模糊,手上胶布被撕开的时候扰动了针尖儿,他身子轻轻缩了一下,眼底闪过一瞬间的惊慌。
此时的陆皓亭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及时弯下腰,手温柔地捧住他的脸颊。
护士手抓住针尾,陆皓亭便将薛易的头转向自己,小声安慰道:“别看,一下就好了。”
薛易瞳孔微缩,盯紧了陆皓亭的脸。
护士起了针,拆下药盒,陆皓亭接过他的手,用手指压住针眼。一直等到血止住了,才捧在手里轻轻揉着。
他垂着头,阳光在他侧脸上镀了一层浅淡的金黄,那副动作小心且轻柔,神情专注,就好像捧着什么瑰丽的珍宝一般,生怕自己力气大了会碎掉。
薛易继续盯紧了他,从下往上看那双眼睛,恨不得将里头的深情用刀子刻进自己脑海里。
他想让他再生动一点,好一辈子都记住他现在的样子。“疼。”薛易眉头微皱,小声地哼了一下。
陆皓亭赶紧放轻了力道,低头亲了亲他的指缝,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轻一点。”
轻柔的唇瓣蹭过指缝,薛易后腰震颤了一下,酥酥麻麻的电流以小腹为中心,快速蔓延至四肢,他整个人僵住了,身体某个地方在不和谐地叫嚣着。
随着生理变化的产生,那双盯着人的眼底也染上了一片绯红,像是喝醉了酒,喉咙又干又涩,身体愈发躁动不安。
感受到薛易的目光,陆皓亭手上停了停,笑着看了看他,俯身问道:“小易饿吗,我带了吃的过来,但是你早上一直在睡,有点凉了,我去帮你热一热。”
薛靖才站在一边,眼底噙着一抹狡黠的笑,举手表示他可以去帮忙加热。
薛易却摇摇头,道:“我不饿。”
“已经退烧了,怎么会不饿。”
陆皓亭心疼地揉揉他的头发,“多少吃一点,我怕你饿坏了。”
“不饿,我想先洗个澡。”
陆皓亭皱了皱眉:“刚退烧,能行吗?”
“身上都是汗,很难受。”
“我拧个毛巾帮你擦擦吧。”
“不,我要洗澡。”
陆皓亭最终还是妥协了,拿保鲜膜仔细包住他的手腕,扶他从床上站起来,到浴室去试了试水温。
薛易也走进来,反手锁住了浴室的门。
金属机簧咔嚓一声,将这里封锁成一个狭小且密闭
的空间。
陆皓亭毫无察觉,把要用的东西全都摆出来,因为担心他着凉,还找来了一个大号的浴巾挂在一边,准备洗完马上就把他裹住抱到床上。
薛易站在镜子前,深吸一口气,单手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陆皓亭回头,看见他的动作,皱眉走过来道:“你就别动手了,我来就行。”
他说着,俯下身来帮他脱裤子,脱到一半,人就愣在那儿不动了。
“你什么时候……”
因为病人住院的时候诸多不方便,再加上薛易自己犯懒,并没有穿内裤,故而刚刚他起反应的时候,陆皓亭也没及时发现。
“皓亭。”
“不行,小易,你现在不可以。”
薛易单手捞过他的脖颈,迫使他扬起头,张嘴将他的嘴巴堵住了。
他先用舌尖儿爱惜地舔了舔他的唇缝,等他不挣扎了,才撬开牙缝侵了进去。
事实上,陆皓亭也不敢挣扎,缠着纱布的手就搭在他肩膀上,只是看一眼,他就会无限度地心软,说重一点的话都不舍得,更别说推开他了。
薛易抬起脚,从已经落在地上的裤子里迈了出来,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贪婪地舔舐他口腔所有柔软的地方。
“别往下了,小易,你身体还没养好,咱们出院以后再慢慢来。”
“不行,忍不住了。”
两个人同时往后退了一步,陆皓亭后背抵住瓷砖,呼吸逐渐紊乱。
薛易心跳如鼓,浑身的血液都在朝下运行,他亲着亲着,手便往下滑,探进他的衣服里,从后腰一路摆动到小腹,然后继续往下,瞳孔逐渐涣散。
他把陆皓亭翻了过来,压在墙上,一下接一下地纾解自己的欲望。陆皓亭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但咬的再紧,偶尔也会有一两声从牙缝里泄出来。
那声音柔软极了,像露水滋润过的花瓣,光软透亮,让人无法移开目光,他每哼一声,薛易就会浑身一颤,然后更加深入地占有他。
“我真的好爱你,以后都别离开我好不好。”
“嗯……你轻一点。”
薛易从背后抱紧了他,下巴搭在他的肩窝,目光迷离,似笑非笑道:“我不想松手了,怎么办。”
结束后,两个人一块洗了澡,出来之后,陆皓亭撑着双腿勉强站直,把浴巾给他裹上,自己擦干净身子穿好衣服。
薛易的身体并没有恢复的那么好,一番云雨下来,面色苍白地撑着虚软的身子,出来的时候还差点摔在了隔间的小坎上。
“别走,过来吹头发!”陆皓亭微有点生气。
薛易乖乖转身,坐在小板凳上,陆皓亭拿着吹风机,沉默着,帮他一点一点把头发吹干。
“先生的腰好软。”
“闭嘴!”
“我错了。”
“头转过去!”
“先生我爱你。”
“闭嘴!”
薛靖才坐在沙发上看球,左等右等不见俩人出来,不禁合理地怀疑,是不是薛易低血糖晕过去了顺便把陆皓亭给砸蒙了,于是他走过来,敲了敲浴室的门。
薛易把门打开,抬眼看了一下自己小叔。
“怎么这么长时间,我侄媳呢?”
薛易裹着大浴巾,面不改色道:“在后面,他刚刚帮我吹头发。”
薛靖才薅了一把他的头发,乐道:“你这板寸还用得着吹,手没沾上水吧?”
“没。”
“愣着干嘛,赶紧出来啊,
等我抱你呢?”
“……”
薛易回床上坐好,薛靖才帮他热好了饭,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一脸要看好戏的架势。
陆皓亭气也消了,坐在他旁边,抓着勺子,小口小口地喂给他。
“怎么样,好吃吗。”
“嗯,特别好吃。”薛易原本就是要哄他,这一笑笑的明媚漂亮,露出来一颗小虎牙,称赞道:“先生手艺越来越好了。”
薛靖才坐在一边,手一僵,从胸前滑落,惊起一脸的黑人问号:“???”
“是吗。”陆皓亭不太好意思地垂了下头,“小易还吃吗?”
“嗯。”
“来,小心烫。”
薛靖才的神色已经逐渐从惊讶变成了木然,在确认陆皓亭手里那碗确实是自己早上吃过的那碗后,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开始思考爱情给人类带来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爱情使人双眼蒙蔽,使人丧失味觉,这么看来,似乎并没有任何的积极意义。
那为什么人们还要歌颂爱情。
他皱着眉使劲思考着,最终还是思索无果,窝在沙发里,被硬灌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狗粮。
作者有话要说: 520快乐!祝大家都有甜甜的巧克力吃~
明天早上起来发一波红包,晚安好梦
第64章 关禁闭
拆线的第二天, 薛易就待不住了, 收拾东西出了院,走之前和医生约好了复健时间。
房子暂时没找好, 学校也还请着假, 他们就先住了离学校远的大房子。
陆子宸刚见薛靖才的时候胆怯的不行, 躲在舅舅身后, 只敢冒出一只眼睛来偷偷看他。
陆皓亭把他抱出来,对他道:“这是薛叔叔, 说叔叔好。”
“薛叔叔好。”陆子宸扬起矜持的小脸,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 叫完人还不忘抬眼, 偷偷观察薛靖才的反应。这幅样子活像个软绵绵的小白兔, 看的薛靖才心都要化了。
后来, 无比矜持的陆小兔儿被薛靖才的糖衣炮弹收买了, 俨然成了一个腿部挂件,恨不能把自己缝他身上。
薛靖才会玩的东西多,领着小崽子上山下海的,俩人后来甚至开始称兄道弟, 天天哥俩好地扭打在沙发上, 乐此不疲。
“小易,你小时候就不跟我这么玩。”
薛靖才这样抱怨, 薛易一个白眼翻过去,起身去厨房帮陆皓亭做饭去了。
陆皓亭的厨艺其实还是能抢救一下的,尤其是薛易在旁边看着的时候, 什么时候下锅,什么时候放盐都有人指挥,练着练着,口味也就逐渐好了一些。
可薛易也没想到,陆皓亭竟然也经不起夸。
某天晚上,陆皓亭跟着菜谱做了个蛋包饭,给他们端上了桌。陆子宸吃没味儿的蒸鸡蛋吃习惯了,猛地吃到一次还算美味的炒饭,怎么也不敢相信是舅舅做的,最后睁大了眼睛,把一大碗米饭全都吃了,赞不绝口地把舅舅夸上了天。
陆皓亭觉得自己找到门道了,自己买了咖喱和牛肉,下载了食谱,准备给他们做咖喱饭吃。
陆子宸:“薛叔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晚上我们吃咖喱!”
薛靖才一听,立马就乐了,刮了下他小鼻子道:“胡说,你小易哥手还残着呢,你上哪去吃咖喱。”
“我舅舅做啊!”
“……”
“怎么了薛叔叔,你哭了吗,你不爱吃咖喱?”
“爱吃,爱吃。”薛靖才额头冒了一层冷汗,伸手擦了擦,颤抖道:“宸宸啊。”
“嗯?”
“想不想玩卡丁车?”
陆子宸眼睛一亮,从他怀里爬起来,嗷的喊了一声:“想!”
“嘘,小点声。穿衣服,叔叔这就带你去。”
“那舅舅答应吗……”
“没事儿,咱们先斩后奏,到了那儿再给你舅舅打电话。”
薛易走进厨房的时候,陆皓亭已经切好了胡萝卜。
他穿了件很居家的棉质短袖,大概是衣摆有点碍事,被他掖了一个角在裤子里,小腹平坦,手臂白皙,底下短裤刚过膝盖,露出一双线条流畅的小腿。
他正在水池边清洗买好的牛肉,洗着洗着,一叠脚步声贴近,腰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陆皓亭用手肘轻轻顶了他一下,道:“小易,回屋里等着去,一会儿弄你身上水了。”
薛易的脸颊在他肩膀上胡乱蹭了一通,懒洋洋道:“做这个挺麻烦的,我给你打打下手吧。”
“不用你动手。”
“你拿不准火候。”
“我能行。”
陆皓亭把他往门口推了推,“你什么都别管,我来就行了。”
“可是……”
“哎呀,我没问题的,你就安心去歇着吧。”
薛易被赶走,坐在客厅里,坐一会儿就没意思
了,偷偷溜回厨房,挂在他身上,在他脖子上啃了几口。
最后把陆皓亭惹毛了,拎着他后脖颈给扔了出去,关上厨房门,认认真真地研究菜谱。
“真的不要我帮忙?”
“不用!”
薛易挠挠鼻尖,走了,他想去找陆子宸消磨一会儿时间,找来找去找不到人,给薛靖才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陆子宸接的,十分激动地跟他小易哥说自己已经坐上小汽车去玩了,明天才能回来。
薛易扔了电话,溜达了一圈,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看着看着,眼皮有点发沉,人慢慢滑进了沙发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阴沉沉的,隐约有滚滚的雷声。薛易撑着身子站起来,毯子滑落在了地板上。
“先生?”
他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他,薛易愣了一秒,大步上前,一把拉开了厨房的门。
一股强大的焦糊味迎面而来,薛易猝不及防,狠狠地咳了两声,有人从后面揽住他的腰,将他拉出来,重新关上了厨房门。
糊味被隔开,薛易这才觉得好受了点。
“你没事儿吧。”陆皓亭拍拍他后背。
“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大事,烧穿了个锅底,我们晚上吃不了咖喱了。”
“……”
陆皓亭无奈地解释道:“菜谱上说肉要炖半个小时左右,我就订了个表,坐在那儿看了会儿电视剧,闻到味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其实我觉得这也不能怪我,那个书上没告诉我用多大火,我想着让牛肉更烂一点,就调到了最大,谁知道汤那么不禁炖,一会儿就干了。”
薛易哭笑不得,亲亲他的心肝宝贝,将他拉进怀里小声问:“没烫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