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意难平共处180天[现代耽美]——BY:Barrett

作者:Barrett  录入:09-23

  我写写划划,一直到午夜,摄像老师困得哈欠连连,来询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如果通宵的话他们安排人来换班。
  我勉强憋出八个小节,也不好意思让人一直陪着,况且两台机器杵在那儿,我压力很大,怎么写都不太顺手。
  路择远去跟摄像老师沟通,说我们收拾下东西,一会儿就走,让他们不用等了。
  随行的选管也困得不行,看我们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各做各的事,想说第一天可能的确没什么素材,便招呼摄影老师们下班,还把钥匙给了路择远,嘱咐他走的时候别忘了锁门。
  “我想听,”工作人员离开之后,路择远指着我那歪七扭八的几个小节道:“可以唱给我听听吗?”
  我顺从地抱着吉他伴了和弦给他哼两句。
  “听起来怎么样?”我问他:“说实话。”
  路择远表情微妙:“......很熟悉。”
  我特别泄气,把谱子揉成一团扔出去:“十首情歌里六首都是这个走向,平庸、无聊、没劲。”
  “为什么要写情歌?”路择远一边问一边递水给我:“你以前的风格不好吗?”
  我拧开瓶盖灌了几口,心想您这不是明知顾问么,我现在满脑子deca joins落日飞车的旋律,心里粉了吧唧甜滋滋的,还指望我能整出什么东西来。
  “没动机啊,”我说,把矿泉水瓶子递给路择远:“我以前看见一束光,一只虫子,或者半夜去酒吧看完演出回家,头发翘起来几根被路灯一照,映在地上有个影子,我脑子里就能跳出几个乐句,来组成我的动机,可能那些都是我碰到的挺美妙的事儿。”
  “而且,被节目乱剪是有点倒霉,”我像是有意在跟路择远卖惨,话说出口又觉得害臊:“但是说实话,认识你之后,虽然大起大落的,总得来说还是比之前幸运太多了。再来看这些光啊虫子啊影子啊什么的,感觉就不对了,觉得它们又不够好。”
  主要是,觉得它们都没有你好。
  最后这句我没机会说出来,路择远站在门口,关了灯,在黑暗里亲吻我。他接吻的时候很喜欢抚摸我的脖子,这次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小指上浅浅的疤痕摩擦着我的锁骨。
  让人血脉偾张。


第40章 第二次公演(二)
  路择远这次的亲吻比以往都要来得主动,也更有侵略性。
  我被他亲的有些五迷三道,一时不知如何用鼻子呼吸,随着口腔里的氧气被一点点掠夺,我攥着他外套边缘的手也越来越紧。
  我把他推开一点,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权。
  路择远倚在镜子上,对我的离开表示不满,扣住我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想要延续这个吻。
  我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这才想起练习室里的监控,就挂在摆放钢琴那面墙的顶端,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那么一瞬间,我的心脏剧烈起伏,在胸腔与喉头撞击,同羞耻感一起回荡着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我能感到身体在散发出能量与热,单薄的t恤在我身上也显得特别厚重。
  “你等等。”我从他怀里挣脱,找回重心,摸黑穿过屋子走到安装监控的那面墙前,十多米的距离被无限延长,每一步都升腾起欢愉和期待。
  监控的正下方是展书佚让人搬来的那台施坦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爬了上去,脱掉t恤,系在那只正盯着我的小玩意儿上。
  路择远跟过来,看我蒙好监控坐上琴键盖,裸着上半身朝他张开手臂。
  琴键盖很窄,我只能搂着他的脖子,把自己的一半力量倚靠在他身上,他一只手撑着琴的盖板,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环住我的腰。
  “没有红灯,它不会夜视,”路择远又蜻蜓点水似的亲了我一下,小声嘲笑我的智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关灯?”
  意识到那些我自以为小心谨慎的举动,在路择远眼里其实傻了吧唧的,反而让我更冲动起来,蔫儿坏地想要在嘴炮方面扳回一城。
  我便拉起他受过伤的手,认真地舔吻那道疤痕,粗糙的触感停留在舌尖和嘴唇上。
  “那你呢?”我问他,分开两腿扣住他的腰身,试图让他和我再贴近一些:“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脱-衣服?”
  说真的,这会儿我也觉得我自己挺变态。
  越这么想,就越是兴奋,不知为什么记忆闪回到路择远跟我讲道理那天,他当时满脸疲惫,问我能不能不要再羞辱他了。
  我得弥补那些令人心碎的回忆,我这么想着,视线在黑暗里描画他的轮廓,余光扫过他手臂上的队长袖章。
  浓烈的力比多把曾经同样带着队长袖标,在球场上横冲直撞过的齐悠扬短暂召唤回来,我索性豁了出去,再也不要什么脸,更加主动的往他身上蹭。
  “你想不想也试着......“我语气真诚,和嘴里的骚话格格不入:”......来羞辱羞辱我?”
  路择远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他只收回那只撑在钢琴盖板上的手,握住我的腰侧,掌心愈发滚烫。
  【………】
  跟路择远那个,快乐是真快乐,疼也是真疼。
  我披着他的外套在地上躺尸,不愿意动弹,他倒是精力旺盛,用带来的水帮我清理身体,完了再忙前忙后打扫卫生,把我俩糟践过的琴和镜子都擦干净。
  看他忙得差不多了,我就躺在那儿伸手跟他要苹果。
  路择远索性把食物全都拿了过来,趴在我旁边,用纸巾沾了水,兴致勃勃的把苹果擦干净。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在多巴胺爆炸过后,都特别容易多愁善感敞开心扉,什么话都想往外讲。我看着他手里的苹果,倾诉欲就控制不住:“我想我妈了。”
  “我俩以前就经常坐在家里沙发上,看电影吃水果。我记得跟她一块儿看得最后一个片子,讲詹尼斯·乔普林的事儿,她好惨一个女孩儿,有名有利有才华,什么都有,就是太
  不相信自己会被爱了,最后死在一个小小的电话亭里。我妈看了之后哭到崩溃,再听她的歌儿就难受,我最后只能把家里乔普林的碟全扔了。”
  路择远把苹果擦好递给我:“等节目结束,我就和你一起回去看看阿姨。”
  “看不了了,”我仰躺着啃苹果,:“前几年走了。得病,钱不够治,也怪我,公司本来说借我钱的,我又不听话,他们就把我撂了。我妈知道之后不想治,说就想回家,我拗不过她,只能背着她把家里的小酒馆卖了,到医院买药混在她的饭里让她吃,她发现之后还揍了我一顿,那是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揍我。但也没什么用,就维持了不到一年。”
  路择远说:“抱歉,我不知道......”
  “嗯,我没怎么讲过这些,尤其没在微博上讲过,”我努力扯了个玩笑话,也不太想气氛沉重起来,毕竟刚才快活过:“就是这会儿突然觉得憋太久了,特别想讲,我所有的一切现在都特别想让你知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凑过来亲吻我的额头。
  这和之前的任何一个吻都不同,不再含有情-欲的成分,异常温柔。
  被疼爱着的感觉让我突然害臊起来,转换话题,红着脸开始跟他算账:“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见我弹过钢琴?”
  “你和展书佚有次发布会,”他拿了三明治出来,帮我撕掉包装纸:“你俩坐在一起弹。”
  我仔细想了想,似乎确实有这么回事儿,只是太久远了,我自己都快忘了。
  “主要还是他弹,我就临时学了三个和弦帮他伴一下儿,”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后来在网上找的视频,”路择远把三明治喂给我:“我那会儿在国外,我爸不让我回来。”
  我不解:“为什么啊?”
  路择远说起来倒是不太在乎:“他觉得我丢人。”
  “不是吧,”我咽下一口食物:“什么样的爹还能觉得你丢人?那我这样的早被我妈扔收容所八百回了。”
  “就是......那天,”,路择远摸了下耳朵:“你走了之后,我把碎片捡回去,想贴好,被家里的阿姨发现,拿给我爸看,他也没骂我,就把我送出去了,说不想再看见我。之后他去世,我哥才叫我回来。”
  我看向路择远,心想我俩真是惨得异曲同工。虽然某种程度上讲路择远的惨是我造成的。
  我往他的方向蹭了蹭,抱住他的一只胳膊,跟他道歉:“对不起。”
  “没事儿,”路择远说:“很多人都不喜欢我,我跟我爸也没什么感情。”
  “现在不一样了,”我说:“大家都喜欢你,你第三名呢,特别牛-逼。”
  路择远顺我的头发,道:“我只希望我喜欢的人会喜欢我。”
  “我当然喜欢你,”我说,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一些:“我不会让你死在小小的电话亭里的。”
  路择远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休息够了,路择远就背着我回宿舍洗澡,走之前还差点忘了把蒙在监控上的衣服拿掉。
  路择远本来说让我洗完之后睡一会儿,我却执意要回练习室写歌。有段旋律在我脑子里盘旋了很久,睡一觉起来我怕忘了。
  他只好认命地又把我背了回去。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走,但是趴在路择远背上特别舒服,有点儿上瘾。
  回了练习室,我把吉他从琴箱拿出来,调了弦,弹了两个小节给他听。
  “动机有了。”我说道,笑得洋洋得意。
  我忘记路择远有点儿五音不全,他只说好听,还是不明所以。
  在我的疯狂暗示之下,他才终于明白,这两个小节的起源,就是他坐在钢琴前面怼我那会儿,我摁出来的几个音。
  当然,我还是做了相应的调整,让它变得更加悦耳,毕竟路择远也不是神,靠瞎怼就能凭空造首歌儿出来。
  但是怎么讲,我看着他后知后觉逐渐变红的脸,胜利的喜悦油然而生。让他丫的昨天晚上玩儿我,风水总要轮流转的。
  而且,性是艺术创作的原动力,这话以前展书佚跟我提过,我当时还就这个问题跟他抬过杠,各执一词,争吵激烈,现在想想,展老师说得话偶尔还是挺中听的。
  作者有话说:
  新司机头次没有拉灯真的开车 开个婴儿学步车都开到我头秃 保险起见省略号的地方到微博看吧! 虽然我还没摸清楚底线 也不知道这个残缺版会不会被锁 (不过其实也就差了八-九百字左右)


第41章 第二次公演(三)
  阳光终于照进练习室的时候,路择远去开了窗子,清晨的风从发丝里穿过,他的影子落在地上,细细长长的,和我的影子叠在一起。
  他开完窗又回到我身边,看我开始写歌,就继续读起书来,试图不要打扰到我。
  但其实,光是他在这儿陪着我,我就很难集中精力,过一会儿就想说上几句,倒是路择远一直催我快写,不要分心。
  我这才投入进去,逐渐来了状态,开始专注起来,短小的动机被扩展成乐段,越写越顺手,弹琴弹到兴致高涨,嘴里也跟着轻轻哼着,谢佳琪带着摄像老师进来架设备我都没发现。
  “哇塞,好听,”谢佳琪凑过来:“这就写出来了啊?”
  我被吓了一跳,重回现实世界,连忙解释:“没呢,半成品都算不上。”
  谢佳琪仍是兴致勃勃的:“你们昨天通宵啦?怎么没有摄影老师跟拍?多好的素材,这种桥段可吸粉了。”
  她把我问得一懵,紧张得差点儿流汗,心想昨天那情况要有跟拍还得了,我和路择远从此跟男团拜拜,得收拾收拾pornhub出道。
  “没有,”路择远冷静圆场,撒谎撒的面不改色:“我们只是来得早,不信可以看监控。”
  谢佳琪点头,嘻嘻哈哈道有什么不信的,这事儿还犯得着看监控么,然后蹦蹦跳跳帮摄像老师扶三脚架去了。
  我留在原地瞳孔地震,路择远不烧高香期待监控的运行系统能自动更新覆盖数据就算了,竟然还敢提。我昨晚豁出去拉倒,全然不管不顾的rocker心态,此刻已经全线崩塌,风声鹤唳,摄影老师皱个眉,我都寻思是不是那什么的味儿还没散干净。
  虽然理论上讲,监控应该是没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顶多能看出路择远把系在上面的t恤取下来。
  我们昨天定了八点集合,罗冬冬到的时候七点刚刚出头,跟我俩打了招呼,又立马往钢琴那跑,过去也不玩儿,前前后后绕琴转了两圈,还停下来开始思考。
  我心里一紧,看他站在那儿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结果罗冬冬转过身来,问道:“哪位帮我把琴擦干净了呀?”
  我姑且松了口气,指了指路择远。罗冬冬开开心心跟他道谢,然后才坐下弹了起来。
  回头看路择远,丫装得挺像,其实也在脸红。
  胡笛进来的时候神秘兮兮,招呼罗冬冬一起坐下。
  “A组的歌名定下来了,”胡笛煞有介事同我们分享情报:“他们要叫《星星与盾》。”
  罗冬冬问:“什么意思啊?”
  “这还不懂吗?”胡笛跟他解释:“粉丝和偶像的关系啊,偶像是星星,粉丝是守护者。”
  路择远说:“星星应该是说粉丝。”
  “没错,”我跟他想法一致:“盾才是指他们自己。”
  让粉丝来守护自己,左清秋就算是这么想,也不可能这么写,他八成会在歌里巧妙对调关系,做出一首献给粉丝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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