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意难平共处180天[现代耽美]——BY:Barrett

作者:Barrett  录入:09-23

  “忙还敢恬着脸来找我?”郑文川的汽水瓶子在桌上敲了两下:“我他妈就不忙?”
  周图连连道歉,解释道他自己要求的找郑文川的。我坐在那儿没说话,甚至觉得有点儿没劲。我知道他这个活儿八成要吹,郑文川已经叫服务员来结账了,显然是觉得他们没诚意,不打算继续谈。
  “操了,给脸不要脸,”他站起身,拽着扮成木桩的我一块儿起来,“走了小齐,活儿不干了。”
  谢天谢地,我也确实不想跟周图合作,我觉得他应该也不太想跟我合作。我退赛了,跟展书佚应该没什么机会再见,我俩之间关于他的那点破事儿最好是一了百了,从此大家各走各的路,永远别打交道。
  跟在郑文川身后,我擦着周图的肩膀出去,从头到尾一个字儿也不想跟他讲。
  郑文川车停在路边,他分了跟烟给我,还是中午拆的那包黄鹤楼。
  车里没打火机,他随身带着的那枚忘在店里了,俩人将就着用点烟器点火。我隔着车窗和饭店的玻璃,以及一层一层的雨水往里面看,周图蹲在那儿哭,直到服务员来赶他才走,站在雨里打车,惨兮兮的。
  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儿,曾经小心翼翼说不敢跟我们讲话,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成这种惨兮兮的样子呢,因为被喜欢的人拒绝了?我一根烟抽到底,开了车窗把烟屁股扔到外面,掉进水坑里。
  可是路择远明明就没有。他始终温柔,像一团云朵。
  郑文川觉得自己被耍,还在骂骂咧咧的,“我看你还挺靠谱,”他气冲冲的摁开雨刷,去摁启动钮:“以为你们节目的小孩儿都挺好的呢,活好事儿少的类型。”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还事少?”
  “别的我不知道,反正干活儿的时候听话又上进,还有天赋,”郑文川扔了烟,把车倒出来,“哪儿像这个,知道这个时段交通不好还有空做头发?”
  “他以前挺好的,”我说:“住过一个宿舍。”
  郑文川把车开上车道:“后来有过节啊?”
  “他手里有点我的把柄。”
  “什么把柄?”郑文川眉头皱起来,似乎更讨厌周图了,“就知道丫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有我谈恋爱的证据。”
  虽然郑文川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在乎这种事儿的性格。
  果不其然,他听完直接乐了,调侃我道:“跟哪个大明星?”
  我硬着头皮答:“......翟总弟弟。”
  他短暂地吃惊了一下,又恍然大悟,一脚油门踩了出去,“跟小远啊......怪不得呢,翟宗耀要把你往这儿塞,”他神情恢复到成年人看小孩儿摆家家酒的样子,“再说了,年轻人谈个恋爱,能算什么把柄?”
  我把脑袋枕在车玻璃上,快被郑文川洗了脑,心里整个破罐破摔,心想对啊,年轻人谈个恋爱,能算什么把柄?
  结果晚上回家睡到三点左右,我又醒了,谢佳琪打了个电话过来,我没接到。雨仍然没停,越下越大,我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被电话叫醒,还是被雨点砸玻璃的声音吵醒的。
  我把电话回过去,谢佳琪那边还醒着,我没来得及出声问好,便被她打断。
  “看微博,”她说,“出事儿了齐悠扬。”


第82章 百忧解
  在微博上翻了一圈,谢佳琪叮嘱我别随便发东西,就没敢用大号,虽然想想上面应该也是一片狼藉。
  周图直接用自己的账号发录音,评论转发过万,打算走同归于尽的野路子。我莫名其妙又在他心里扎了根刺儿,谁也别想过得舒坦。这次路择远的回应保留了下来,点开来听,那天晚上的我就像一只小哈巴狗,死皮赖脸逼他说爱我,语无伦次,任性又絮叨,现在听还觉得有点儿咄咄逼人的好笑。
  不知道,头疼,不想了。
  录音止于路择远承认喜欢我之前,画面是一整块黑色,没加字幕,距离又远,很多话听不清楚,但我明显像枚一边热的单箭头。涉及到路择远的部分,周图象征性打了码,虽然用处不大。性别确定了,我们仨又在一个宿舍住过,这题就太容易猜了。
  我躺在床上盯了会儿天花板,又手贱忍不住翻评论,心里有点儿侥幸地希望能不能找着一条祝福。可实际上,CP粉的发言很快淹没在各种理性分析或者人身攻击里,孤立无援。也有人觉得我虽然不对,但周图的操作也不像什么好人。但对更多人来说,粉丝嗑CP是一回事儿,我真的去骚扰其他选手那是另一回事儿,今天被缠上的是路择远,明天没准就是他们自己的哥哥,节目组都不管一管吗?
  我们俩的关系因为这一段掐头去尾的对话,被粗暴判定成了加害人与受害者。我是那个处心积虑想把他带进我混乱世界的大坏蛋。
  又气又好笑。
  我烟瘾犯了,出门跑了一公里找到一间还开着门的全家,结果店员说他们这儿不卖烟,让我再走走去罗森问问。
  我往前走,伞支在肩膀上,穿着拖鞋淌水。
  过掉两个路口,远远看到那家罗森倒闭了。我站在马路对面盯着灰下去的牌子和封条,脚下是下水道的铁盖,我去踩那些镂空的口子,水源源不断聚集,从我脚边渗进地下,和更多的水流汇合。
  堵不上。我放弃了,向后退了一步,蹲上台阶。路上没什么车,红绿灯变了三轮。说被骂伤了倒也算不上,就是心烦,被满世界操全家,搁谁谁都得烦。我换了条路往回走,试图路过快拆了的酒馆。
  招牌,装饰,反正外面能掀的全都掀了,房子在雨里光秃秃的。
  雨点子砸在伞上劈劈啪啪,我自己脑子也不清楚,想吵架,掏出手机给周图打电话,屏幕湿漉漉的,操作艰难,划拉半天也点不准,听筒里嘟了十几声,对方竟然接了。
  凌晨四点还没睡,他对着话筒平稳的“喂”了一声,声音清醒,但能听出紧张,强撑着假装自己天不怕地不怕。
  他还不知道路择远是个挂逼,等他知道了不晓得会是啥反应。
  我没打算跟他聊这个,找了块石头在门口坐下,靠在卷闸门上觉得安全,“拆”字儿的红圈不知道被谁喷成黑色,压了一个巨大的反战标志在上面。
  “在录音吗?”
  对方沉默。
  我不耐烦:“说话。”
  周图才道:“......没有。”
  “不像你,”我笑了:“但是没关系,我在录。”
  其实也没录,我就是吓吓他。他又不说话了。
  “怎么,”我看他不怎么吭气儿,“没追到展书佚怪我,没给人留下好印象也赖在我身上?”
  “......我很重视。”周图说:“是展老师说过不错的公司,我只是运气不好,雨天又遇上追尾堵车。”
  行,两句离不开展书佚,真是疯了。
  虽然他就是按时来,这活儿八成也得凉,郑文川最不满的是不被重视,周图公司不安排个有话语权的来,怎么谈也不会合他心意。
  “跟我有关系吗?”我问,“你犯得着闹这么鱼死网破的一出,马甲都不稀罕用,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牛逼的,正义使者,前来消灭人间恶霸齐悠扬。”
  周图又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甚至能听出些咬牙切齿:“我不喜欢你。”
  我笑出声:“那你喜欢谁?喜欢展书佚。他不喜欢你。”
  “我那天看见了,”周图被戳到痛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儿,语气也急躁起来,“那天公演完,吃了火锅,你在展老师车里,他给你推荐生的信封。”
  我被他说得愣神,还自己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儿。那天抽了根烟,跟展书佚贫了两句嘴,结果这破事儿在周图心里就念念不忘了。
  竟然从那时候开始就对我心存芥蒂。我还真没想到。
  他紧接着道:“你吊着展老师,要到名额,又去追小路,现在装什么好人?”
  “你别叫他小路,”我眉头拧起来,听了就烦,“你凭什么叫他小路?”
  “你又凭什么呢?”周图终于绷不住了似的,“你这样的人凭什么总是运气这么好?有展老师喜欢你,路择远也喜欢你,哪怕退赛了也还是有人帮,有钱赚,我为什么就总是这么倒霉?”
  “你倒霉?”我快被他气笑了,脑袋仰在铁门上,冰得我太阳穴突突的疼:“你今年多大?”
  “二十。”
  “父母呢?”我问,“身体都还好吧?”
  周图没搞明白话题为何急转,木讷道:“还、还好。”
  “在电影学院读书?”
  他没回,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算是默认。
  “合约要到期了也才二十岁。”我说:“证明你之后能有各种新的选择。”
  回应我的仍是长久的沉默。
  “你还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你才倒霉了几天?我跟路择远,谁没倒霉过?现在是挺幸运的,但是运气不好的时候也没出去害过人,他在不知道哪儿参加比赛,我闷在家里写歌儿。”远处一辆车开过来,在拐角处转弯,打着远光灯,呲了我一身水,“我看来,你才是运气好的那个。你他妈家庭美满,学业有成,就是小小年纪,玩儿票似的参加了个综艺节目,爱情上受了点儿挫折,就非得把自己往死胡同里推。你真不甘心吗?真不甘心你去追啊,有本事就去把展书佚那**的心凿个缝儿,看看自己挤不挤得进去。”
  那辆车开过去,停在五米开外,像是发现了我,又慢慢倒回来,我这才看清面前是郑文川的路虎,我常蹭他的车,这儿几乎是他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他打开门让我上来,我坐在原地没动,执意要把这个电话打完。
  “我不知道你还录了多少,你要真觉得自己是对的,就把它们完整的都抖搂出来,”车里光线散射,把我湿透的鞋和裤子打成暖调,郑文川看着我像看一只狼狈的小狗,但我执着且愤怒,讲起话来觉得自己顶天立地又理直气壮,“你能让所有人都诅咒我,你没办法让路择远不爱我,实际上还会让我们俩绑得更紧,谁也分不开。然后呢?展书佚就会跟你好吗?”
  “没劲,”我清了清嗓子:“我以前还当你是个朋友,但是你现在太没劲了。”
  周图把电话挂了。可能正在后悔,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接起来。
  相对的,他哑口无言,我就痛快了,气撒出去,心里的阴霾扫掉大半,上了车,把伞收起来放在脚边,郑文川递了条毛巾给我,乐呵道:“呦,半夜坐大马路边儿吆喝爱情宣言呢。”
  我把毛巾按在裤腿上吸水,跟他要烟,简要描述来龙去脉。
  他听完摸摸下巴,还是不太当回事儿,“你们小孩儿谈个恋爱闹这么大啊?你很红吗?”
  “郑老师,”我猛抽一口,烟杆子烧下去五分之一,“隔行有时候真的隔山。”
  郑文川把我捎回家,路上冷不丁道:“那小孩儿报复心也忒重,喜欢展书佚啊。”
  我点头,边给蒋三七去了个电话,没通,手机还没电关机了。把它揣回兜里,看见郑文川非常夸张地撇着嘴又点了点头,见怪不怪道:“那就明白了,喜欢展书佚的都挺疯逼,前赴后继的。”
  我笑出声:“郑老师挺懂。”
  “参与过他的一张专辑,”他说,“就这么点儿关系,都能有不少人想通过我见他一面,魔怔似的,没完没了,之后就再没跟他合作过,觉得实在是太烦了。”
  我到家门口跟郑文川道谢,他直接把剩下的半包烟送我了,开着车扬长而去。我洗了澡给手机充上电,蒋三七估计睡了,电话没提醒,还是没人接,最后打给了谢佳琪。
  她打着哈欠,“导演组知道了小路是翟总弟弟,”那边传来各种聊天软件的提醒,声音又低了点儿,“我们也愁,正面对面发呆,都不晓得该怎么办呢。翟总的意思是要找周图追责,剩下的总决赛结束了之后再说。”
  “你也别太紧张,”她又说,“从我通知你到现在,节目流量前所未有的好,我看有些小姐妹还嗑得挺开心的。”
  我盖上被子,“也有不少骂的。”
  “骂就骂呗,影响你俩谈恋爱么,你对象听说了之后心态就挺好,”谢佳琪早已没有了第一个电话时的紧张感,语气里还酸了吧唧的,“我看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俩正热恋,甚至还想自己再放几段儿。”
  “我想跟他说话,”我把脸藏在被子里,无耻地提要求:“我能跟他说说话吗?”
  我听见谢佳琪跟旁边的男编导交代了几句,又拐回来对我说,“先挂,我同事去看看他睡没睡,我去超话里给大家发点儿糖,一会儿给你打回去。”
  我开心了:“你真好。”
  “我不好,”谢佳琪不满,“我是惹不起你。”
  我受了她的启发,顶着小号刷蝴蝶效应的超话。和这件事相关的微博下面此刻都乌烟瘴气的,只有这里还是一片净土,其乐融融,到处找糖。
  路择远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刚刷到一条更新,顺便念给他听。
  “有没有姐妹跟我讲讲这啥发展啊?我原本路粉后来羊粉+hdxycp粉,恋爱瓜出来之后羊也不澄清,万念俱灰追着他骂了俩礼拜,结果现在说对方大概率就是路本人???我嗑着真的了??现在好分裂啊,做齐悠扬的粉丝真的很难。”
  路择远对此的回答是:“我不太难,她们可能确实有点。”
  “你怎么还没睡啊?”我后知后觉地问,今晚像是所有人的不眠夜,除了蒋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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