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扉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错愕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犹豫的问。
“于少,你不要我了吗?”
于绎的脸色猛然紧了一瞬,然后嗤笑着说。
“对啊,我不要你了。”
他看着江扉垂下头抿着唇的安静模样,漂亮的五官在翻雨覆雨的□□中被浸润了惑人的风情,皮肤白白的,神情看不太清楚。
只能听到清澈动人的声音温顺的回答说。
“我知道了,于少 。”
于绎平时很喜欢他的乖顺,对于自己的任何要求都不拒绝,可如今看着他毫无抗拒就接受了易主这样难堪的事情,他又无比痛恨他的这份乖顺。
深吸一口气后,他抱着手臂不耐烦的说。
“一会儿你把自己的东西都搬到楼上,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江扉点了点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因为牵扯到了隐秘之处而微微蹙起了眉,动作僵硬的问。
“于少,我能先洗个澡吗?”
于绎冷冷的看着他不自觉攥紧被子遮住自己身体的隐忍动作,只觉得心头翻涌着难掩的情愫,又酸又苦。
他转过身说。
“动作快点。”
身后传来了江扉轻声的应答,于绎几乎落荒而逃的离开了卧室,关门时看到遛狗回来的于络正带着阿绝进来,两人对视的刹那间,于络就明白了。
于绎脸上的镇定都烟消云散,他不等于络问出口就勉强开口说。
“哥,你一会儿就把他带上楼吧,我去上班了。”
像是在掩饰什么无法平复的剧烈情绪,他匆匆下楼后就从衣架上取过外套套上,然后弯身穿鞋。
于络一直立在门外看着他,在擦肩而过的刹那间于绎停下了脚步,迟疑的神色里夹杂了一分沉重,似乎忍不住想要开口说什么,但踌躇了半晌他终于还是沉默的越过于络离开,门外很快便响起了车辆驶离的轰隆声响,渐行渐远。
阿绝看着于络立了好一会儿都没动,不禁嗷呜的用脑袋顶了顶他的小腿催促他上楼。
于络低头拍了拍他的头,吩咐说。
“去二楼等着。”
阿绝得到命令后就欢快的撒泼往楼上跑了,几下就冲到了楼梯口乖乖的蹲下来等着,摇晃着尾巴嗷呜的等于络上来。
于络不疾不徐的上着楼,走到二楼后停下来揉着阿绝的头,看起来并不着急上三楼,反而在悠闲的等待着什么。
咔哒一声响,二楼卧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江扉拎着装衣服的袋子走了出来,看到阿绝的时候下意识戒备的往后退了退,然后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一敛,低眉顺眼的叫道。
“大少。”
他刚洗过澡,深黑色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发梢滴落的水洇湿了肩头,晕出一小片暗色。
浅蓝色的睡衣是套头的,宽松的款式敞出了白皙的肩颈,锁骨上的深重齿痕像是野兽烙下的印记,因为被水洗过而愈加鲜明。
白润的面容被水熏出了一层浅浅的粉色,愈发衬的双瞳乌黑薄唇薄红,就这样静静看过来便已经是勾人心魄的妖/精,教人一眼便横生欲念,满心都栽了进去。
于络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就转身上楼,江扉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第一次踏上了三楼的地盘。
三楼的布置简洁的不像是个家,倒像是个工作室,大半个屋子都被书架和书桌占满了,旁边还有各种放着资料的小箱子,深处的角落里才是床、衣柜和沙发,一眼望过去一览无余,只有卫生间和拐角的小隔间是封闭的。
这一层除了于绎就没有其他人来过,江扉刚走进来就看到于络不自觉皱起了眉,像是被冒犯了一样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于是他立在了门口,谨慎的问。
“大少,我该往哪边走?”
于络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的屋子常年都是自己独居,只有一张床,让江扉睡在他床上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又更不会为了江扉特地去买一张新床塞进私人领域里。
不过是一个月罢了,他只是帮于绎接替了一只宠物,不需要费心。
念头想到这里,他的眉头松开了,说。
“你跟着阿绝过去。”
阿绝轻车熟路的跑到床边的高级狗窝里舒舒服服的趴下了,江扉跟着走了过去,立在狗窝旁不远不近的距离,又一脸茫然的扭头看向了于络。
于络扫视了一圈地上放满资料的东西后,走到占的最少的一个箱子前弯身把资料都分散到其他的箱子里,然后拎着空箱子朝他走过去,扔在地上说。
“你的东西别乱放,只准放在这里面。虽然你之前是于绎的人,在他那里可能会被疼着宠着,不过在我这里,你连阿绝都不比不上,知道了吗?”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江扉,身上没有一丝趾高气扬的轻蔑或是故意的捉弄,除了因为对方第一次闯入了自己的私人领域而自己不得不忍受的不快外,就只剩下了波澜不惊的平淡,仿佛江扉只是一个陌生人,是死是活都和他没有关系。
而那些更多的情感,比如在这样近乎侮辱的命令下而产生的任何愤怒反应,他也漠不关心。
江扉的脸色因为听到了他的话浮出了一丝惊讶,不过转瞬就恢复了恭顺的平静,闻言他低头看了看干净整洁的大床和温暖舒适的狗窝,自觉的指了指狗窝旁边因为延伸而多出来的一块薄薄地毯,问。
“我知道了,那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于络因为他过分的识趣感到了一丝意外,然后冷漠的点了点头,最后嘱咐说。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喜欢吵,你不可以打扰我。”
江扉抿着唇笑了,乖顺的轻声说。
“大少,我知道了。”
看到他就这样接受了堪称屈辱的条件依然若无其事的模样,于络心里的不快总算稍微淡了一些。
目光瞥到蹲下来收拾衣服的他垂头露出的一截雪白后颈时,他顿住了,盯了江扉片刻后转身去床头柜里拿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命令说。
“跪下。”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要干吗?猜对了吧唧一口(才不是唧吧!你们坏坏!)
第17章 我只是一个长得好看的大明星17
江扉愣住了,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他的手上拎着一个纯黑色的项圈,只有中间的扣子是红色的,简洁而崭新。
他在于络的注视下由蹲着的动作变成了跪着,仰着头看着他,说。
“大少,我不介意你有什么特殊的偏好。”
于络解开项圈扣穿过他的后颈环住,然后一丝不苟的扣上,专注的目光盯着被束缚起的一截白颈,神色缓和了些。
“江扉,你很适合戴项圈,而这也是我会留下你的唯一原因。不想去想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在我的地方就要守我的规矩,你出去的时候可以摘下它,不过进门后必须要戴上。”
脖颈被束缚的感觉并不算很好,虽然还留有一点空隙,不过无论是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会让人感觉喘不过气。
江扉伸手摸了摸项圈,然后微笑着说。
“我知道了。”
于络瞥了他一眼,然后就越过他去那边看书了,在狗窝里懒懒趴着的阿绝歪着头看着他脖子上的项圈,把他当做了和自己一样的宠物,于是忍不住热情的蹭了过来。
正在整理衣服的江扉随着它的接近浑身都僵住了,不过因为知道它不会再伤害自己,所以强忍着惧怕继续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衣服,等过了一会儿阿绝无聊的又走开后才松了一口气。
临近午饭的时间点,江扉不得不开口打扰了于络,小声说。
“大少,那我下楼吃饭了。”
他知道于络会在三楼自己做饭吃饭,不过压根没觉得对方会好心的也允许他一起吃,所以很自觉的和以前一样打算独自下楼。
听到于络恩了一声后,他才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然后再安静的关上。
一楼的佣人见他下来后就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江扉不太想回三楼,于是懒洋洋的一边刷微博一边吃饭,看到新一期的杂志已经发行并且高居热度不下的消息,阿真也连忙催促他赶快趁着热度多发几条微博。
他想了想,把正在吃的饭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了一条简短的微博。
【中午好,要吃饱。[配图]】
刚发出去阿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特别恨铁不成钢的问。
“祖宗你就不能入个镜吗?”
江扉心不在焉的夹着饱满新鲜的虾仁,一边嚼着一边真诚的回答说。
“杂志里已经有我的很多张照片了,我觉得足够了。”
“粉丝们要看的是你的生活照!生活照啊哥!你长得那么好看还不发照片也太浪费了吧!”
阿真痛心的绝望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江扉忍不住笑了,但还是无情的回绝了她。
因为知道于络和于绎暂时都不会出现,吃完饭后他就去客厅里看了一下午电视,直到吃过晚饭听到阿绝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后才连忙穿好鞋起身。
走到一楼后,于络如往常一样带着阿绝去散步,没有看他一眼,江扉立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跟过去时,看到于络微微停下脚步侧头看了过去,眼尾的光很冷,神色不虞。
他便立刻跟了上去。
事实上这栋别墅只是被江扉当做旅馆一样的暂居地,他每次回到这里除了在客厅里休息吃饭就是在卧室里与于绎缠绵厮混,今天跟着于络带阿绝散步才知道别墅后面原来还有一大片地方,风景清幽雅致,很适合散步乘凉。
阿绝一看到宽敞的地方就高兴的撒欢跑过去了,于络不疾不徐的踱步走着,江扉始终保持着落后半米的距离,不说话也不靠近。
散步一共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绕了一圈回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下车回来的于绎。
于绎看到走在一起的他们后僵住了,目光落在江扉脖子上的黑色项圈时陡然一变,脸色难看的疾步冲到于络面前,气极道。
“哥!你给他戴那个玩意儿干吗!他又不是狗!”
话音刚落,于络的神情就沉了下来,严厉的看着他警告说。
“于绎,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于络几近失控的愤怒情绪骤然浇灭了,他仿佛瞬间就失去了说话的底气与力气,只能死死盯着他身后垂眼不语的江扉,哑然半晌才勉强说。
“哥,我没有别的意思。”
于络见他冷静下来后,神色也温和了许多,开口说。
“于绎,我不是在侮辱他。你知道我的身边只有阿绝,任何后来的人都是比不上阿绝的,要想留下来就要听我的话,守我的规矩。江扉现在是我的人,我爱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
平淡的声音里充斥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漠然,带着肆意定夺的漫不经心。
于绎痛恨极了他的随意,可又无法反驳,毕竟是他亲手把江扉送到于络身边的。
于络越过他就往客厅里走,阿绝颠颠的跟在他身后,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凝滞,而留在最后的江扉抬眼看着于绎,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于少”后就要走开。
于绎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臂,挽留之意尽在其中。
江扉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眉眼漂亮,笑容浅淡,与从前对他展露的神态别无二致,可是已然少了曾经的那份亲昵,显得客气而疏离。
也难怪,他已经是于络的人了。
这个无法忽视的事实让于绎的眼眸暗了下去,胸膛里翻涌着他无法分辨的复杂情绪,想要把江扉夺回来,可同时也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靠近他了。
于绎松开了手,看着他转身跟着于络走了进去。
回到三楼后,于络已经继续看书了,江扉便默不作声的回到自己的一小块地方坐下来靠着墙,开始看阿真在手机上给他发过来的几个工作邀约,让他挑选一下。
寂静的房间里没有人说话,只有阿绝时不时响起的吭哧声,它知道不能去打扰于络工作,于是要么自己玩玩具,要么就蹭到新来的江扉面前故意装出凶狠的模样吓他,尾巴却欢快的摇来摇去。
江扉除了刚开始被吓到惊呼了一声后立刻看了于络一眼,之后就看破了阿绝的套路没再理它了,靠着墙一个劲儿的把它热乎乎凑过来的脑袋往外推,不想让它打扰自己,又怕它会不高兴的露出尖牙。
直到看书的于络出声呵斥了阿绝一声后,它才悻悻的溜回自己的窝里自己咬着玩具玩。
到了十一点固定的睡觉时间后,于络先去洗漱收拾,然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江扉尽量轻声的把洗漱用品带进去洗完后,又一一拿了出来,以免于络又觉得私人领域被冒犯到了。
灯的开关在于络的床头,他听到江扉窸窸窣窣的声响渐渐小了之后,闭着眼摸索着关掉了灯,整个三层便陷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