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堂站在一边看着,等待着他的回应。
“嗯。”谢眈简简单单应下,语气再平常不过,全然没有将这件事当做一回事一般,转头对叶堂道:“走?”
“走吧。”叶堂极其自然地拉住他的手,两人走出一两步之后,他忽然回过头,对着还站在原地的许秉邑道:“儿子听话,爸爸走了。”
没走出几步后,两人的手指便已经缠在了一起。
他二人步伐都极慢,谢眈几度微微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这人就喜欢乱说,你别理他。”
叶堂忽然开口,将他的手指夹紧了些:“他要是再敢说这些话,不光陈杰打他,我也找他。”
谢眈终于再忍不住,嘴角漾起笑意,难得调侃:“好厉害。”
叶堂闻言也笑,侧脸看他,又开始胡说八道:“怎么会,我这么柔弱一人,遇事只会嘤嘤嘤。”
又用手臂撞下他的手臂:“但你家宝贝儿可心疼你了。”
谢眈:……
到了这次放假,谢眈终于有了时间,去了一趟胡子那里。
胡子看起来没什么大变化,就是感觉周身气质大有不同。
两人靠着吧台边坐,来往形形色色的人都能看到。
谢眈侧身而坐,只要了一杯水,胡子坐在他身边,一口一口品酒,一边开口:“听说你上次拿了一等奖,都还没来得及给你庆祝。”
他轻描淡写地颔首应下,拒绝了胡子:“不用庆祝 。”
“陈杰陈深呢?”
“老样子。”胡子摇摇头:“陈深最近沉迷学习,陈杰好像是和他的小女朋友闹了矛盾,心情不好。”
因为临近傍晚,连带着里面的光线都一齐昏暗了。
人渐渐多了起来。
谢眈和他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一个人从那边的包间里走出。
看着背影他觉得有些眼熟,于是便继续看了下去。
那人回过头来时,方才看到是许秉邑。
许秉邑见到他后,不知为何,步子顿住了。
片刻后,他竟然缓缓向谢眈这里走近,而后主动开口:“你在这儿喝酒?”
谢眈颔首,问他:“坐吗?”
“不用了。”许秉邑目光复杂地在他身上扫了一眼,不知是何意味,而后摆手:“先走了,再见。”
谢眈也没有多留,转而低头喝水。
直到人走远之后,谢眈才听到胡子问:“你和他很熟?”
“没。”谢眈放下玻璃杯:“认识而已。”
“哦哦哦,”胡子点头应下,看看那人推开门离去:“他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谢眈还没有回答,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看到来人后,坐在原位点上了接听。
“喂,”
胡子的表情渐渐变得异样了些。
同样是说话,为何他就是感觉相比先会儿,谢眈刚才的语气要柔和许多呢?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胡子只看到谢眈嘴角依稀有了笑意,而后开口:“嗯。”
胡子决定喝口酒来压压惊,目不转睛的盯着谢眈又说了好几句话。
谢眈自然意识到了他的目光,只是瞥他一眼,而后又开始专心打电话,问电话那头:“要不要我来接你?”
这次胡子差点没把一口酒喷出来,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谁能告诉他,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谢眈吗?
原来谢眈也会这么温柔的跟人说话啊。
胡子不自觉感叹,而后摇头,方才把一杯酒都喝了下去。
“我等你。”
谢眈说完这句话后,将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
胡子看着他盯着屏幕盯了好几秒,直到手机显示对方已挂断的时候,他才极度自然的收回手机。
整个人一下变得沉敛又清冽,与先会儿打电话那个判若两人。
谢眈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缓缓问:“怎么了?”
胡子往前面凑了凑,神色严肃,而后问:“是不是谈恋爱了?和谁?什么时候开始的?谁追的谁?现在情侣关系怎么样?”
他一连串的话冒出嘴边,谢眈平静地等他说完话后,答:“如你所见。”
后来谢眈去了一趟厕所,叫胡子在外面帮他等着人。
他刚从厕所里出来,转出到洗手台,不想一个人就突兀的闯了进来。
他喘着粗气,一进来便蹲靠在了洗手台边的墙上。蜷曲着身体,眉头紧锁,闭眼,神色痛苦,连额上都起了细细密密的汗。
谢眈见状,走近了几步,主动问:“需要帮忙吗?”
男生的手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吸气声很大。
他艰难地抬起头,音量极小吐出几个字:“不用……谢谢你。”
“真的不用吗?”谢眈又看了他一眼,只感觉他蜷缩的更紧了。
“真的……唔……不用,感谢。”
男生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力才说出这句话。
既然对方已经拒绝,谢眈便没有多管,擦净了手上的水珠,转身离开。
他出去的时候,叶堂已经到了,人正坐在椅子上,闲的没事儿,转了一圈又一圈。
胡子就坐在他对面,比他先看见谢眈,老远就对谢眈招了招手。
谢眈走到叶堂身后坐下,先问胡子:“男厕所里有个人,貌似是患有疾病,刚才看到他状态不大好,你要不要叫人去看看?”
毕竟是胡子的地方,事出在这里也不好,胡子颔首,当即便叫了一个服务员去男厕所。
叶堂回过头来,不经意就抓住了他的手,将手掌送到他掌心,开口:“外面好冷,暖暖。”
两人相比起来,其实谢眈的手才算冷的透彻,叶堂身上时时都是热的,连着一双手都像个小火炉。
说起来是帮他暖,实际上算是他帮谢眈暖。
因这个姿势有点不方便,谢眈将他头推了回去,一边抓着他的手,伸进了他的衣袋里。
倒是暖和得很。
胡子见状,自觉向后推了推,啧啧两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二人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胡子正准备开口吐槽的时候,那个服务生就回来了。
“胡子哥,厕所里没有你说的人。”服务生挠头:“我也进去一一问过了,没人看到他。”
“可能是走了吧,本来就身体不适。”胡子拍拍他的肩,笑着:“去忙吧。”
服务生颔首应下,离开了。
没说几句话后,胡子开始怂恿谢眈去弹琴。
“你看吧,反正你男朋友也在这里,去吧去吧,没准还能帮我招来一两个女客人。”
“不——”
“我也想听。”
叶堂忽然开口,把他所有拒绝的话都打了回去,微微一挑眉:“能吗?”
谢眈只说出了半个“不”字,等叶堂的几句话说完后,开口云淡风轻,只是内容变成了:“好。”
目睹全程并参与其过程的胡子:……
钢琴摆在整个清吧里一个很偏僻的位置,灯光很暗。
钢琴师还没来上班,谢眈直接坐在了位置上。
“听什么?”
“我就是想听你弹,听什么我都无所谓。”叶堂顺便靠坐到他身旁,有意无意的靠在他肩上,笑问:“要不你问问胡子?”
“我不,你两别秀我,迟早有一天我也会有女朋友的。”
胡子特地强调了一下后半句话,往后退了几步:“我静静地听着就好。”
谢眈弹下第一个音的时候,叶堂伸手按了一下钢琴。
他停下动作,无辜的看着谢眈,仿佛在说我什么都没做一般。
谢眈不甚在意,剩下一只手弹,倏然抓住了他的手,从上而入夹住他的指缝:“我教你。”
他说着,当真弹了起来。
直到叶堂反应过来时,钢琴声已经从他二人手下响起。
谢眈一只手弹着,另一只手还得教叶堂,速度却不减。
叶堂的手渐渐跟不上节奏,几乎是被他带着走的。渐渐地,他又减慢了速度,直到交叠的两只手能跟上为止。
如此看来,操作很不方便似乎只是小问题了,偶尔弹错也是小问题而已。
有了契合感后,叶堂侧脸问他:“曲子叫什么名字?”
谢眈原本认真地看着琴,因为闻言侧过头看他,带着叶堂的那只手也因此弹错了一个音符。
“《菊次郎的夏天》。”
他一笑,手指微微一滞。
有趁机停下,点了点谢眈的手指,道:“好听。”
谢眈没有回答他。
其实因为他心猿意马……明明弹错了不少。
“……我操,秀死我算了。”
胡子低低地骂了声,又站远了点。几秒后索性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满脸郁闷的看着那两个人。
还好,曲子是欢快的,胡子只能借助这个理由让自己来正视他们。
“叶堂。”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叶堂回过头去,但谁都没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总是各种找理由,然后明里暗里秀恩爱。
谢谢“我有一只猫”宝贝儿的营养液和雷,也谢谢其他宝贝儿们的支持~
今天话多一点点,唠嗑一下^_^(有耐心的宝贝儿就看下去吧~)
我是北林,许久不见各位,甚是思念~
在我和某疯的共同努力下,儿砸终于要入v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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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写文真的很辛苦,每一个字词,符号,都是自己一手打出来的,字字融入感情,即使写出来不一定能触动到人,不能将它很好的表达出来,但那也是心血。
可是说来好笑,你熬一个晚上、忍着痛经都要认认真真写出来的内容,对于盗文网站/txt来言,这只是简单的粘贴复制罢了。
更有甚者,读者一边看盗文一边来原文下骂作者,此等连洪世贤都不屑的操作,实在令人心寒。
我和大疯,都自知不是天赋型写手,只能靠她后天努力,我在一边看着她努力。
虽然好像也没什么用,但如此还能获得你们喜欢,当真是万分荣幸【鞠躬】
总之,感谢,比心。
即将拥有小红花的我真是万分高兴,还请大家多多鞭策大疯,我不在时她常常偷懒,现在为了我们的小红花,她必须给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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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而却步
乐声戛然而止。
谢眈倒是比他要先看到人 ,就在两人侧面, 背光而立。
那人缓缓走近了, 笑着给叶堂打招呼:“爸爸在这儿,傻儿子。”
“唉,算了, 我儿子说什么是什么。”叶堂反应的很快, 当即便扭过头来, 趁着人少, 顺便将下巴放到了谢眈肩上。
懒散的要命。
谢眈渐渐看清了来人。
是先会儿他在厕所里遇到的那个男生。
男生看上去好像好了很多,整个人的神色也轻松不少。
他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于是便没有再问,只听到叶堂给他打招呼:“你怎么在这儿?”
男生顺势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他们二人,和胡子之间隔了一个空位。
“我来喝酒,你呢?”
男生答后,一边伸手招呼服务员:“Gin Tonic。”
又问叶堂:“你和你朋友要吗?”
“这是你另一个爸爸, 我男朋友。”叶堂说着坐正了些, 对着男生摆手后表示拒绝,而后装模作样的凑到谢眈眼皮子底下, 问:“继续?”
谢眈看了他一眼,重新将手指钻入他指缝。
钢琴声再度响起。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学的很认真,一曲将近时,居然依旧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谢眈明面不说,心里却有些纳闷, 于是两手继续弹琴,一边却不自觉看向他。
昏黄的灯光下,叶堂目光灼灼。
嘴角微微挑起了一抹笑,神色专注。
这是多么认真愉快的在学习啊。
如果不是他正这样看着自己的话,谢眈一定觉得他对钢琴很有兴趣。
手上依然由他带着,还在弹来弹去,实际上人比他都还有不专心。
谢眈轻咳了一声,自行移开目光,直到曲子弹完。
叶堂十分自觉,挺直了身板。
“你们还能继续虐狗吗?”
胡子半托腮,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问。
“我们哪有虐狗啊,你当个人不好吗?”
叶堂一边回答,一边站起身,顺便把谢眈也扯了起来。
他刚站起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长发女生也走了过来,问:“先会儿听到你们的琴声,于是过来看看,想请问一下,我可以弹琴吗?”
谢眈看向胡子,胡子颔首一笑,答:“当然可以。”
他站起身来,让女生坐下,自己和叶堂坐到那边的椅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