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阳[现代耽美]——BY:四野深深

作者:四野深深  录入:01-05

  凶猛地来回插入如疾风暴雨,祁念头埋在被子里糊成了一团,分不清是汗还是眼泪,他极度激动又体力透支,不知道还有多久结束,沉溺在痛快里却觉得自己要一命呜呼。而灭顶般的快感终于在他崩溃地大哭出声时倾盆而下。
  “喜欢么?”高潮来临之际,顾飒明的汗坠下去,坠在那片莹白的为他而存在的海里。
  他问着,又附耳低声命令着:“必须喜欢。”
  “我没生你的气,再也不会跟你生气了。”他诉说道。
  “我是你的了,念念。”
  祁念射在了顾飒明手里,一股股滴落得到处都是,他大脑、眼前一片空白,耳边全是粗重的呼吸声。他的世界从未如此安静又激烈,夜晚也随着胸腔起伏在摇晃,他的迷茫、想念,和数不清的没有着落的破碎的灵魂,被归置到能装下它们的地方。他恍惚间听见顾飒明对他说“我爱你”,但他实在太累了,不清不楚地觉得听见了,就放心地耷拉下眼皮,沉睡了过去。
  顾飒明替祁念把身上擦干净后,将人搂进了被子里。他垂眼看着酣睡中的祁念,觉得想起来了的那些回忆也不是那么重要。
  曾经桎梏着他难以入睡的旧事,如今物是人非,不必再提。
  一场初经的性事余温未退,疲倦涌上来,顾飒明不用再与失眠抗争,很快睡着了。不知道与祁念入的是不是同一个梦。
  我心有囚笼,我心有绮梦,只有你来了,来解开锁链,来散退风雪与阴霾。


第六十八章 (下)
  夜里,万籁俱寂的幽暗经常会让人产生被完全抛弃了的错觉,逼仄感也随之而来。但当身边有人睡得正熟,失去意识的手虚虚抓着自己的衣服,呼吸声沉沉地传入耳朵里时,天亮没亮,还有多久亮,都根本不在注意的范围之内。
  床头的闹钟显示此刻才凌晨五点,但昨天他们回来后几乎什么也没干,睡得很早,顾飒明补足睡眠时间后就自然醒了。
  祁念昨晚睡前哭得红肿的眼睛,现在看还是肿的,他嘟囔着嘴,睡着睡着砸吧两下,头往顾飒明那边挤了挤。
  看了不知多久,顾飒明撑起手肘,靠坐在床头。祁念原本捏着他衣服的手里空了,指节轻微曲起。
  他便往下伸手,把自己的食指戳进那个拳头里,摸摸索索像在逗小动物。
  即使早在当初冲动之下亲过祁念后,顾飒明就知道,他和祁念已经不可能回到他想要维持的单纯的兄弟关系。而顾飒明那时候也没给过承诺,没有明确过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但没了刻意违心的推拒,不用逢迎,一切便早已变得不一样了。
  只是此时此刻,或者说从他们真正做了的那一刻起,终于被彻底盖棺定论下来。
  他们不仅仅是感情好到上下学同进同出的哥哥和弟弟——祁文至相信顾飒明可以像当初自己的大哥那样,护祁念一世无忧;张超惊讶之余觉得他是个在乎弟弟前途的好哥哥;施泽眼里的弟控便也是同样的意思......
  而顾飒明知道,他们不仅仅是如此。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会一起洗澡,接吻,以及做//爱。
  并且没什么好不承认的,抛却曾经那些毫无用处的道德感的束缚,顾飒明发现自己拥有的是无尽的平和与宁静。
  他本就是对亲情和血缘关系淡薄的人,何必强行背负上那块不属于他的累赘的石头。
  顾飒明俯身,低头用嘴唇碰了碰祁念的眼睛,低哑着声音说:“我回来了,念念,我来晚了。”
  他记忆里陪祁念数过的贴纸;戳破过的小鼻涕泡;学过的长笛;他在祁念生日宴会上,走丢前铲了半花盆土的没种完的太阳,都是他迟到的证据。在这之后断崖式缺失的空白,竟然只用那本破旧的日记本就说完了那残忍的十年。
  他来得太晚了。
  祁念悠悠转醒时,腿比眼睛先动,哪知一下却牵动了大腿根和后腰,登时躲在被子里哼唧了一声,脑子彻底清醒了。
  他身上没穿衣服,像在梦里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到处又酸又疼,祁念慢慢从被窝里探出头,眼珠灵活地一抬——真是太不巧了——顾飒明正看着他,而且似乎已经看了很久了。
  “醒了?”
  “啊......”他低低应了一声,脸迅速红了,羞赧地把脑袋重新埋了回去。
  顾飒明摸了摸他红透的耳朵尖,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念声音闷闷的:“......我不好意思说。”
  “说。”顾飒明忍不住笑了,手一路往下,按了按他的腰和脊椎骨尾。
  祁念身体僵硬,偏头瞥他,目光又迅速闪躲开,小声说:“屁股痛......”
  室内暖气早在祁念醒前就开了,顾飒明边说“我看看”,边掀开被子,在祁念反抗前就摁住了他的小身板。
  顾飒明昨天有点失控,下手的时候像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甚至没有多顾念到祁念是第一次。这会儿祁念后面有点肿,身上被捏重了、不小心磕到的地方也青青紫紫的,放在嫩白的皮肤上一览无余。
  祁念趴在床上,两颊发烫,羞耻得接触空气的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倒吸了口气,眼睛一闭,横竖就当自己是晕了。
  忽然背上有一小块地方被炽热的气息笼罩,祁念心中发痒,扭过头,正好看见他哥哥低头亲了亲那里。他像被摁下了什么开关,顿时浑身酥酥麻麻,软成了一块任人品尝的小点心。
  祁念那里有块突兀的,大概一元硬币大小的疤,是一年多以前在学校篮球场后的杂物间里留下的。
  疤的颜色已经很浅了,但看起来依旧明显。
  当时是顾飒明找到他,把他抱到医务室消毒,又旷课去了校外诊所处理的。那时候他们还不是哥哥和弟弟的关系,他也故意拖着伤口恢复,非得半夜跑来顾飒明的房间,求顾飒明帮他上药。
  于是才有了喜欢落地窗和那块地毯的渊源。
  祁念被顾飒明摆弄着穿好衣服,下床洗漱,眼睛一直都耷拉着看地,心想他哥哥也太温柔了,他又害羞又喜欢,觉得昨天做的那种事情即使会屁股痛也值得。
  何瑜从外地出差回来,坐上秘书小詹的车后决定先去公司。
  祁文至带着祁念去了一趟温哥华,小的先回来了,日理万机的祁董事长却没回来。
  何瑜拿着手上那摞照片,一张张地翻看。
  她翻到最新一张时停顿了两秒。也不知道温哥华的空气有没有好闻一点,但似乎也就那样,否则怎么会连自己儿子都没好好见过,就死了呢。她摇了摇头。
  祁文至因为郑亦婉去世晚回来几天倒没有出乎何瑜的意料。祁文至在哪个女人那里停留驻足,也不会在她这里,而从祁文至第一次飞往温哥华的时候,何瑜就像被当头打了一棒,恍如大梦初醒。
  她注定拥有不了幸福的婚姻、家庭和爱情,可她不是小三,不用躲着藏着过日子;她现在有自己的事业,就算跟祁文至离婚,也能分得一大笔财产,祁氏集团也还有她的一杯羹;她还有一个优秀出色的儿子,毫无疑问将来会继承祁家的一切,包括整个公司。
  何瑜甚至后悔了——找到洺洺后,她就应该早点想明白,而不是陪着祁文至还有这一堆破事永远耗下去。
  “何总,这是您让跟着祁念拍回来的,”小詹继续把另一沓照片递过去,用说公事的语气汇报,“祁念两天前飞机落地后直接去了学校,跟大少爷见了面才回来的,星期五祁董给祁念请了假没去上课,但......那天大少爷上午也没有去上课。今天周日,就一直都在家里。”
  何瑜没看几张,就听小詹犹豫着说道:“看起来,兄弟之间感情似乎很好......”
  “还用你说,”何瑜开口说,“小时候关系就好。”
  “不过也好不了多久了。申请国外大学的事先准备着,反正你们大少爷成绩不是问题。”
  小詹笑了笑说:“好的,材料我已经在准备了,学校申请最好的肯定都没有难度的。”便又问,“那何总,这边还要继续盯着吗?”
  “不用了,”何瑜说,“只看着祁文至那边,等他回国第一时间告诉我。至于祁念,还能翻出个什么花来。”
  “好的。”
  何瑜没怎么仔细看这些照片,随手扔在了后座,不过无意瞥一眼时,恰好看见了在校门口,顾飒明骑自行车载着祁念的那一张。祁念的手环在他哥哥的腰上,脸紧紧贴着,看起来异常亲昵,却让人有些想不明白——难道仅仅只是儿时的情谊,就能根植如此之深吗?
  可她的洺洺小时候跟她这个母亲感情也很深啊。
  而到头来,为什么她总是事事都不能顺心遂愿。丈夫在外面和小三生了个儿子却被瞒了十八年,如今自己的儿子和祁念的感情却比跟谁都好?
  是她的原因。
  自从顾飒明回来,她退让了太多,给了祁念太多放肆的机会。
  何瑜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寒声说:“从前面掉头,不去公司了,先回祁家别墅。”
  除了之前的星期五,顾飒明下午去上了半天课,两人一直在别墅里待着。
  祁念那天上午只是倒时差加上体力透支,醒来吃了个早饭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等顾飒明晚上放学回来,见他还窝在被子里,面色潮红,往额头上一摸,就知道是生病了。
  顾飒明给他量了体温,确认是发烧过后喂了退烧药。
  因为何瑜不在,祁念睡饱之后,病蔫蔫地让哥哥牵着他在别墅里晃悠。
  晚上顾飒明断断续续地醒来,检查祁念的体温,怕如果持续高烧就得去医院了,好在到后半夜烧总算逐渐退了下去。
  恰好这周末他们学校里放了两天假,不过再回校时就是期末考试,高三忙碌充实而收获满满的上半学期便要就此告一段落了。
  祁念享受着短暂而幸福的假期,这两天顾飒明对他有求必应,虽然以前也是,但如今根本不会凶他了,时时刻刻都很温柔。
  “哥哥,今天我们复习完期末考试,晚上出去玩玩好不好?”
  祁念坐在椅子上,边自在地晃腿边问。刘妈把午餐做完,也不自讨屈辱,趁着得空便回自己家里去了。此时整栋别墅就他和顾飒明两个人。
  “去哪儿玩?”
  “就、就到外面......”
  “快点吃饭,”顾飒明敲了敲他的碗,问道,“哪个外面?”
  祁念夹了块肉放碗里,试探着说:“我想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
  顾飒明挑眉,哼笑一声:“病才刚好,不准吃垃圾食品。”
  “哥——”
  “不准撒娇,没用,吃饭。”
  祁念拿筷子扒拉着碗里的饭菜,一脸郁闷地说:“我不想吃饭了。”
  顾飒明撩起眼皮,不紧不慢地劝说:“不吃饭啊?难怪身上不长肉,抱起来硌得慌。”
  “......”
  祁念尽管知道顾飒明不是认真的, 还是顿时蹙起了眉,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然后也不反驳,他丧气地垂着头,慢吞吞地往嘴里扒饭。
  “怎么要哭了,”顾飒明哑然失笑,过去搂着他,“没有,逗你玩的,念念哪里我都喜欢,乖乖把饭吃了,晚上哥哥带你去买零食吃,好不好?”
  祁念讪讪看向他,对顾飒明给他取的小名很是受用,又觉得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被哄得像个小孩子。
  他别扭地说好。
  而为表这是有来有往、礼尚往来、平等共处的关系,祁念抿了抿唇,他攀着顾飒明的手臂,抬头往顾飒明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为了方便等会离开,便让小詹把车停在别墅院落外的何瑜独自从单开的铁门进来,塔上石板台阶,隔着客厅的玻璃窗户难以置信地看到这仿佛是撞见了鬼的一幕。
  何瑜在如龙潭虎穴般的祁家当过温婉贤妻,做过怨妇,在公司忍气吞声过,心狠手辣过,最终爬到今天的位置,并终于得以和失散多年的儿子重新来过。
  她自问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
  可她绝没有想到会有今天。
  她顿时抓紧了手里的拎包,一口气提上来堵在胸口,震惊、愤怒和荒谬至极的感觉随着气血疯狂窜到大脑。
  一刹那仿佛被天打雷劈在原地。


第六十九章 (上)
  顾飒明重新坐回去时,余光扫到了窗外,他身体忽然僵住了一瞬,转头从餐厅里看出去。
  何瑜站在自家别墅的门前,目眦欲裂地看着刚刚顾飒明站在祁念身边的位置,进而才和他对视上。
  母子二人在这一刻,仿佛隔着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视线交汇里全是分离了十几年间的活生生的隔阂,震惊愤怒下的对峙,以及刺骨的淡漠。
  太安静了,耳边听不见如何声音,顾飒明确信何瑜看见了,何瑜的举动代表着她眼睁睁地看见了祁念抬头亲自己的那一幕。
  他直视出去的目光似乎临危不乱,但太阳穴在一下一下地突突跳起,连着脉搏,心脏也被人顿时扼住。
  “哥哥,”祁念从饭碗里抬头,他的视野里只有哥哥,“你怎么了?”
  顾飒明迅速转头回来,他的喉结动了动,开口时嗓子异常的干涩,像是难以出声 :“......没事,好好吃饭。”
  祁念咬了咬唇,低头又扒了一口米饭,再抬头,像在炫耀着自己有多么懂事听话。
  那双眼睛里闪着细碎澄澈的光,顾飒明看得一清二楚。那是天生的,也是被他点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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