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四五[上]

小鸭子不说话，我把他搂进怀中，身体贴在一起，可是心很远很远。
转天我找我大哥要了十个人，浩浩荡荡带着小鸭子到了X西一家医院，小鸭子在病房外沉默的看了我很久，就是不开口。我叹口气，推推他的肩：走吧，我还不至于为难个十岁小孩儿。
小鸭子的弟弟叫安小莱，眼睛很大，嘴巴很小，头上没毛，身上没肉。五官和小鸭子有五分相像，可惜面黄肌瘦跟个小萝卜头儿似的，见了小鸭子就哭：哥哥，你咋不来看饿，饿想你想的不行行咧。
小鸭子抱着小萝卜头儿轻声安慰：不哭不哭，聳娃才哭，饿跟你舍，饿一直惦记着你咧。
我操，感情我找了个小土鸭！
小鸭子和小萝卜头儿兄弟两个饿来饿去的，把我干晾在一边。这时就听外边有个女的叫唤：咋咧，咋咧，你们堵着门做甚？这斯医院，不斯动物园！
我出去一看，一白衣大妈正跟我那帮保镖叫板呢，我赶紧说：没斯没斯，饿们来接个娃。
大妈看了我一眼，突然一变口音：你丫B市的吧，甭跟我这儿瞎贫，赶紧着卷好了口条儿说话，再乱学小心我cei你嘿。
我操，傻了，我那帮保镖也傻了。
大姐您B市人？我赶紧套磁。
饿不斯。大妈又开始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你们B市的人都有那个首都意识，来我们这儿都爱学我们说话，总认为出了B市都是郊区，我找人学了这句专等着你们这伙人犯贫时用的。
我听了大笑，小鸭子故乡的人还真他妈彪悍，全跟小鸭子一个样，怎么就这么招人爱？然后我仔细问了问小萝卜头儿的病情，情况挺不乐观，最好还是换肾。我谢了大妈，办好手续，转天就带小鸭子和小萝卜头儿回了B市，把小萝卜头儿安排进钟叔叔医院的单人病房，又带小鸭子找内科王主任谈了下治疗方案。小鸭子听到换肾可以彻底治好小萝卜头儿时，眼中顿时流光溢彩的放电，然后又听说合适的肾源要等很久，双眼顿时就跳闸断电没了光芒，再然后他就双眼点洋蜡直勾勾看我，这次我什么也没答应，带着小鸭子出了医院。
之后一个月，小鸭子开始每天亲自做饭送到医院。有一次我趁他给小萝卜头儿洗衣服的功夫里偷吃了口他做的面条，因为实在太香最后把整整一盒都去了，连根菜都没剩下。小鸭子出来一看就急了眼，拿着饭盒追着我满屋跑，最后把饭盒砍我身上了。我一边换衣服一边利诱他，说医院刚进口了一种天价特效药，要是小鸭子肯每天捎带着也给我做做饭，我马上就给小萝卜头儿用这药。小鸭子转身就回了厨房，自己闷头又做了一盒面条。我等他做完给他解了脖子上的链子，带着他去医院送饭。
这一个月里小萝卜头儿的病情有所好转，小鸭子脸上终于有了隐隐的笑意。为了给小萝卜头儿增加营养，小鸭子想用我的电脑查些资料，我借机问他：我给你买那俩电脑呢？卖了？
嗯。
卖了多少钱？
四万。
我操，你还赚了？我一想，笑着问：你小子是骗了哪个老乡了吧？
小鸭子扭过头去不看我：是个暴发户，买给私生子的。
我一看更乐了，继续逗他：那些相机什么的呢？也卖了？赚了赔了？
没赚。自从小萝卜头儿病情好转之后，小鸭子就不再跟我死犟着不说话，他是真他妈聪明，知道如何尽量保持尊严而不激怒我。
怎么，又良心发现对你那些乡党下不去黑手了？是叫乡党吧？我自从听过小鸭子说方言后就迷上学他们那地方的话了。
东西多，买三送一，快。小鸭子想了想，现金入账，赔点也没事。
操，那里面哪样东西不是上千，你还真舍得送？
先提价，再送，没多赔。小鸭子撇撇嘴，好像嫌我脑子笨。
你个小奸商！学机械还真是糟践人才了，你他妈应该学经济去，我大哥要是见了你准爱得不行。我摇头感叹，又问他，我那些衣服呢？里面有几件还是限量款，我还挺心疼的，你这小土鳖别真给贱卖了吧？
上网卖的，有人抢。小鸭子说到这突然皱眉，几尺布比相机还贵。
我操，你可真是人精你，还知道上网卖！我无语凝噎了我，那可不只是几尺布，那叫品牌效应，中国是全世界最大的奢侈品消费国，可是还有多少人吃不饱饭，你说多讽刺？
小鸭子听了侧头看了我两眼，表情更奇怪了。
你别以为我只会吃喝玩乐，我不骗你，这些事我比你看得多，看得透，所以只能麻木了。再说人生短短几十年，有条件不享受那是傻X，我虽然造孽，想起来时也做点善事，要不然你以为你第一次跟我碰瓷能碰出这么多钱来？我笑着看了眼小鸭子。
小鸭子回我一冷笑。
得了，卖就卖吧，没卖人就成。我看小鸭子脸色一暗，赶紧又说，我带你出去再买一个，你喜欢做饭就再买套厨具吧，还有什么要的没有？
小鸭子低头想了想，抬头看我：我想买些书，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回去上课了。
我听了心里一动，笑着问：还想回去上课？
小鸭子点头。
带着链子？不够长吧？我抖了抖他脖子上的锁链，满意地听见他抽了口气。我慢慢走到冰箱前，拿出罐啤酒啪的一声拉开，喝了两口冷声说，你有两次前科，我可不放心把你放出去！
小鸭子脸色发白，半天才说：我不跑，我弟弟......
得得，你上次还用顾盼蒙我呢，装的也挺像的，谁知道你这狠心的小鸭子会不会舍了亲弟弟自己跑了？我冷笑，继续喝酒。
不会！小鸭子大喊。
我掏掏耳朵：你喊什么啊，怪吓人的。其实......你想上学也不是不可以。我放下酒走到小鸭子身前，发自肺腑的对他笑，你发誓永远不会离开我，我就让你去。
小鸭子马上就要开口，我用手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笑道，用你弟弟发誓。
小鸭子一把推开我，扭头就回了卧室。我一口气喝干了酒，长长叹了口气。

第19章
之后几天小鸭子又从忍辱负重变回了同归于尽的风格，晚上做爱时拳脚齐上的跟我殊死搏斗。我又一次实施了婚内强奸之后，一边刁着烟一边喘着大气问他：呼呼......你说你每次反抗都没用，呼呼......最后还不是被我让了......你累不累你？呼......你还不如好好配合我，你也能得趣儿，真的，我能让你特别舒服。
小鸭子不顾后面的疼，翻身就坐了起来，一把抢过我嘴里的烟就往我胸口烫，幸亏我及时的护住两点滚下了床，我美丽的乳头才得以保全。小鸭子直接就把烟头扔地毯上了，低头冷冷问我：你被畜牲上了一次就会喜欢被畜牲上吗？说完跳下床，一瘸一拐进了浴室。
我捡起那半支烟又放回嘴里，看看地毯上的黑窟窿，自嘲的笑笑：还行，经过平疆刀同志一个多月艰苦卓绝的努力，终于又从垃圾回归到了畜牲的行列。
转天我带着小鸭子买了电脑和厨具，又去超市买菜肉调料什么的。我推着车，小鸭子在前面选购，我在后面看着他衬衫里隐隐凸现的一对蝴蝶骨，心里不禁大是感慨，这是多么温馨和谐的历史性时刻啊！可惜转了四十分钟我就坚持不了了，中国超市人这个多啊，我没带保镖只能自己紧迫盯人，那个大铁车忒不方便，好几次我都险些和小鸭子被人群分开，吓得我出了一身白毛汗。
我说，你得买到什么时候？我凑到小鸭子身边直接问。
小鸭子侧身躲开我，盯着棵大白菜说：这菜都有点蔫了，还卖这么贵。说着又拿起另一个眼也不眨的仔细端详。我的妈啊，这哪儿是挑菜，纯粹是相面！
那边不是有包好了的吗，我看着挺大挺水灵的，买那个不就得了？我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
不行！小鸭子看着手里的大白菜断然拒绝，那个是有机绿色白菜，贵了好几倍，谁买谁有病。
我有病行了吧，反正花的是我的钱，您可劲糟，千万甭给我省。正说着后面一大妈就开始给我做上胸推了，全他妈是大妈味儿，我赶紧又说，再说，这有机白菜对小莱的身体也好。
小鸭子一听突然就悟了，嗖的一声扔飞了大白菜，扭头就抱那个有机白菜去了。我见状赶紧跟上，后面的选购过程顿时加快，小鸭子随手就拿，再也不看价儿了，我也终于解脱了。买齐了菜，小鸭子又跑到零食区转了半天，我在一旁好心提醒：这些东西小莱吃不好吧，都是防腐剂什么的。
小鸭子看着那堆花花绿绿的包装不说话，依依不舍的把手里的品客放了回去，我突然灵机一动，大叫：不是你自己喜欢吃吧？
小鸭子脸红了，转身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顺势搂了一下，连声笑道：买！买！买！平哥哥还能让你缺嘴儿？想吃什么随便拿，平哥哥明天就带你秋游去！
小鸭子一声不吭的甩开我，抱了那一堆薯片、饼干、巧克力啊，巧克力尤其的多，最后还抱回来一大箱可乐，我看着都害怕，这要是都吃了非蛀牙不可。我推着一车东西结了帐，一袋袋放回后备箱里，上车先给保镖打电话：二十分钟以门口等着，拿东西。
我开车的功夫里，小鸭子就打开一袋薯片咔嚓咔嚓咬上了，我瞥了一眼就啧啧嘬牙：你小心点儿吃，别弄一车渣子。
小鸭子提起袋子把最后一点渣全倒嘴里了，低头氆氇氆氇脸，哼了一声说：你不是有钱嘛，让人擦呗。
我一听他最后那个轻轻的呗字，下面顿时硬了，拉过他的手就按在两腿之间，色急的说：快摸摸，快！
小鸭子又一次被我的无耻震惊了，呆了两三秒才开始玩命往回缩手，气愤的怒吼：你咋这不要脸捏！直接就变回方言了。
饿硬滴很，饿难受嘛，你给饿摸摸嘛，好娃！好娃！我也用方言跟他说，就是不放手，拉扯之中车开始在路上画龙，不一会就在路口被警察叔叔拦下来检测酒精含量。警察叔叔看了眼检测结果，严肃的问我：没喝酒怎么还开成这样？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小鸭子就探头对警察说：叔叔，他在车上耍流氓。
怎么回事！警察叔叔顿时警惕起来。
他......小鸭子还要说，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对警察叔叔连声解释，同志，您甭听这孩子胡说，他是我弟弟，非要看那个什么周董的演唱会，我怕耽误他学习不让他去，他就在车上跟我闹别扭，没什么大事，我回去好好教育他。
警察叔叔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那人儿，台湾的吧，不看歌词儿就听不懂唱什么那个。前两天还有一搞对象的跟大马路上就吵起来了，小伙儿问姑娘是爱周董还是爱自己，姑娘不说话，小伙儿就说那周董是个小白脸儿。姑娘一听就急了，脱了高跟鞋直接就给那小伙儿一双截棍，打的小伙儿跟李小龙似的嗷嗷叫唤，唉，都是追星闹的。
我听了大笑：是是，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也真难为您了，维护车辆交通安全的同时还得时刻注意人民群众的人身安全，不容易啊，不容易！
得啦，赶紧走吧。警察叔叔也笑了，对着小鸭子叮嘱，好好学习，甭让你哥操心，真出了事你就后悔了。说完敬了个礼放行。
我开着车笑了一路，小鸭子气的咬牙切齿。
到了家我吩咐保镖把东西放进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鸭子又锁上了，随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入扣声，周围的温度顿时又降回了零点。小鸭子冷着脸侧过头去，我忍不住扶住他的双肩，几乎有点哀求的说：你说一句，就一句，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我就再也不锁你了，我让你上学，上多久都行！
要发誓吗？小鸭子回过头看我。
我点头，他看着我说：永远没那一天！
我一脚就把一个从袋子里滚出来的苹果踢了个十二码，扑通一声就落在一盆君子兰里了，我脱了袜子揉揉脚，坐在地上颓然大骂：操，点球！还他妈是香蕉球！
晚上我又在搏斗中上了小鸭子，一没留神让他在脸上抓了个血道子，我一气之下没让他去洗澡，逼着他带着我的精液睡觉，结果是脸上又被抓了一道。
转天我送小鸭子去过医院，回家锁好了他就找卫东喝酒去了。卫东一见我就怪叫起来：哎呦喂，脑顶上那个刚好利索，又在脸上来个十字伤，够激烈哎。
少废话，你个叛徒！我喝了口酒，鄙视的看着卫东，上次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他妈一千块钱就把我卖一老娘儿们了，真不是东西！
这可不能怪我，谁叫你一个人头马就把人出风口戳漏了，身上连三位数都没有，不赚钱怎么赔人维修费？卫东坏笑，不过我后来可听那姐姐说了，你楞跟人说一千是包月儿的价，姐姐直担心你有爱滋惦着祸害社会呢。
我那是找不着小鸭子郁闷的。
现在找着了就不郁闷了吧？
哼，更他妈郁闷了。我又喝了口酒，跟卫东大概说了说我和小鸭子的情况，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油盐不浸呢？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全没用，我他妈是真没辙了，只能这么耗着了。
卫东听了可来了精神：小刀，你丫不是技术太差弄得人家不满意吧，要不哥哥我替你培训开发一下小鸭子？
玩你妈的蛋！我听了就急，以后别跟我说这话，我他妈不爱听啊！
还真爱上了？卫东还是有点不信。
爱了！我瞥了眼卫东，说的气壮山河，你不知道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儿，全世界都灿烂了，像你这种没有切身体验过的人就贫穷吧你。
别别，千万别！我他妈可不想灿烂，灿完就该烂了，伤一回缓十年，心上还得落个碗大的疤。卫东双手夸张的比了个大海碗的size，一脸恐惧的摇头。
我操，还他妈碗大的疤，你当你那心脏是椰子呢？我看着杯里的酒慢慢沉默了，其实比谁都害怕心里落疤。
卫东拍拍我：小刀，要我说小鸭子十七八岁正旺盛着呢，你丫好好在床上表现表现，体贴点儿，耐心点儿，温柔点儿，估计时间一长就能有所改善，男人的爱绝对是做出来的。
没用，每次他都反抗，我上他一次比跑马拉松还累，想温柔根本没机会。说到这我就一脸沮丧。
卫东想了想凑到我耳边说：我这儿有种药你试试。
操，我没毛病！
不是，是给小鸭子用的，用了保证欲火焚身，主动往你身上缠。
我想像了一下小鸭子主动缠我的样子，然后我就立马欲火焚身了：真这么厉害？伤身的我可不要。
绝对没副作用！也不问问价。卫东说完比了个数，是不便宜。
拿来，回头找我大哥要钱去。
得了吧你，你大哥还不抽死我。
少废话，快拿来！
卫东从口袋了拿出两盒东西递给我：这个内服，就一片了，这个外用，第一次悠着点。
操，你他妈还随身携带，真流氓你！我一把抢过来，揣进口袋就走。
欺负流氓是可耻的行为！卫东笑着还了我一句，我没空跟他斗嘴，一路硬着就飞车回了家。

第20章
回到家我急不可待的推开卧室门，小鸭子正趴在床上翘着脚看书呢，见我脸红脖子粗的闯进来，立刻翻身坐起来进入了备战状态。我出去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拿出那片药送到小鸭子嘴边：吃了。
小鸭子低头看看药，抬头看看我，先是皱眉想了一下，突然明白过来，一下把药打落在地上，跳起来就往外跑。我听见链子抖动的声响，哼了一声蹲在地毯上摸索，捡回药片抬头再看，那条链子闪着银光绷得直直的，拉的床架子都有些歪了。我把药揣进口袋里，出了卧室顺藤摸鸭，眼看着小鸭子往门口跑，可惜链子不够长，只差了一掌他却死活也摸不到门。小鸭子见状立马后退一步，一个前手翻接双手起倒立，双脚正好搭在门把手上，夹紧了一扭，跟变戏法似的就把门给拧开了。我操，见过用脚打飞机的，没他妈见过这么牛X用脚开锁的！我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小鸭子一脚踹开了门，扯着脖子喊救命。
我大步流星往他身边跑，突然脚底板儿剧痛，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我低头一看，满脚的荆棘啊，小鸭子把门口盆景里的小桥、山亭、嶙石全他妈撒地上了。
我操，你他妈给我下绊马索！我抱着脚大喝。
小鸭子根本不理我，比我叫得还大声：救命！杀人啦！
我伤着脚扑到他身上，一边跟他扭打一边堵他嘴，正在此时门外有人经过，对门住着的年轻夫妇带着五六岁的孩子回家，我和小鸭子都停了手看着他们不动。我租的这公寓不算顶级，价格倒不便宜，主要是在商业办公的好地段，住得多是些公司白领什么的，少有我这种昼伏夜出，交友混乱，背景复杂的不良人士，说起来我到哪都算是恶名在外。我干脆恶狠狠的瞪着那一家子，只用眼神威胁警告，年轻娇美的妈妈吓得抱着孩子就进了屋，只开着条门缝偷看。斯文的爸爸冷静的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