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我怎么威胁叫嚣都没有人出声,只有拳脚棍棒打在我身体上噗噗的闷响,伴着越来越重的发狠喘息的声音,我知道一定是小鸭子!
半昏迷中我感觉小鸭子停了手,顿时害怕起来,连声叫嚷:别走!别走!你打,随便打!就是别走......
小鸭子踢了我脑袋一脚,我彻底昏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勉强可以睁开双眼,但视线依旧一片模糊。我身上又疼又痒,除了小鸭子打出来的淤青血痕,全是蚊子叮的大包,他把我扒了个精光,连条裤衩都没给我留,还用领带把我双手绑在了身后,又用皮带捆了我的脚!妈的,他是一次性把我打他,捆他,羞辱他的仇全他妈报了,可他怎么就不强奸我呢!四周民居散落,建筑老旧残破,我暗道此地不宜久留,在地让蠕动了两下慢慢靠着树坐起来,四下里一看,除了树叶没有能遮羞的东西,我又往停车的方向望了望,果然佳美也没了踪迹。
正在我一筹莫展之时,黑暗中突然又窜出几个人,我定睛一看,原来却是三个黝黑精壮的民工。这仨民工看了我一下就用方言商量了起来,然后一个过来给我把脚上的皮带解开。我刚要说谢谢,另一个脱了裤子就掰我大腿,我顿时大惊,冲着他们就喊:操,我他妈是男的!
俺知道。那个民工嘿嘿笑,另一个又说,刚刚俺们在外边喷活,一个破hiao舍这腔有个赤马肚的漂亮男人,俺们还不信咧,你黑介的光嘟儿躺这,浪八圈儿的不是等着人操你么。
我大概猜了个明白,心里拔凉拔凉的,小鸭子竟然找人轮奸我!真他妈狠到家了!旁边蹲着的一人迫不及待的就在我身上乱摸,手粗的跟砂纸一样,搓的我又疼又寒,嘴里还啧啧叫唤:这皮子咋这么水,真得劲。刚刚站一旁说话那个听了也在我身上摸起来,捏我嘴就要把命根子插进来。我顿时力大无穷起来,一脚踹翻掰我大腿那个,侧身一滚,双手在背后一撑地面,站起来就跑。
第15章
捞住他,别让跑喽!一个人大喊一声,过来就抓我头发。从来只见我揪人,哪得被人hao头发!我彻底怒了,没等我开口骂人,另两个就把我按地上了,照我脸上身上就是几下,边打边骂:妈的,你个半掩门的,再跑唿死你!老三,你捞住他的不老盖,快些弄!刚才掰我腿那个握住我的膝盖压在两侧,硬邦邦就要往里捅。我跟抽了羊角风一样扭动挣扎,后面那人半天对不准地方,我是真有点害怕了,可我他妈不信报应!我一边挣扎一边想出路,看见远处的大吊车,突然灵机一动,大叫:碧水小区的工钱还想不想要了!
三人一愣,那个要捅我的马上停下来就问:你咋知道碧水的工钱俺们没有拿到?
甭说碧水了,芳水和云水的也没拿到吧。我尽量沉着的说,蔡庆春十次里九次都拖欠工钱,就一次按时给了也准是因为死了个把人闹的。三水的期房都买了一半了,工程款早都给齐了,你们那点工钱早就在蔡庆春手里捏着呢,他就是受不得往外出财!
在一旁一直看着的那个突然开了口:你咋知道地这么清楚?
废话,三水是他妈我开发建的,我不清楚谁清楚!我看仨人脸色大变,接着吓唬,听好了,我姓平,叫平疆剑,就是你们大老板,今晚上遇上坏人了,你们给我找件衣服穿上,送我到医院,拖欠的工钱我让蔡庆春马上发给你们,你们三个救了我,我更不能亏待你们,每人再给两万奖金。
仨人都傻了,暂时是不可能操我了,不过我怕他们一个害怕再把我杀人灭口了,继续好言相劝,你们也不用害怕我报复,我又不是娘儿们。再说这事我也不愿意传出去,你们只要管好自己的嘴,我也没空跟你们费劲,我还得找害我的人报仇去呢。我也理解,你们长年在外面摸不着个女人,偶尔弄弄这事儿也挺正常,这样吧,等回来我让人每月带你们去趟发廊,也算是额外补助吧,怎么样?
这仨人终于放开我又商量了起来,我心惊胆颤的等着,不过几分钟仨人就给我松了绑,一个人找来衣服给我穿上。我身上没钱,他们没手机,仨人轮流背着我走了好几里才把我送到了医院,临走时还直问我去发廊的事当不当真,我苦笑着保证:当真!
我身上没钱,医院不收我,我找人借电话也没人借我,谁叫我现在是个受伤的民工,不是伤人的少爷。最后我直接抢了一个十来岁小姑娘的手机,站在她身边给张睿拨了个电话:睿哥,我小刀,我他妈正在XX医院呢。......不是,是我让人伤了......我身上没钱......嗯,甭告我大哥......我等你。
我刚说完就听旁边的小姑娘哭着惨叫妈妈,妈妈,流氓抢我电话~~~我操,看来我这流氓本性已经深入骨髓了,现在都这模样还流氓!盲流差不多吧!
小姑娘的妈取药回来直接给了我一口唾沫,骂了句臭流氓带着孩子飘然而去。我叹口气坐在椅子上,心想我今儿个真算是圆满了,全他妈拜小鸭子所赐!
张睿十五分钟以后就过来了,还带着贺大博,见了我就皱眉:没事吧你?
俺得劲的很!我笑,今天玩COSPLAY,俺是民工。刚跟路上和那几个民工学的方言,说起来还挺来劲的。
张睿贺大博俩人谁也没笑,带着我一通检查,确定眼睛没事,也没有骨折内伤的地方,就是脑袋上之前被小鸭子cei的那条伤上横着又开了个口子,缝了三针,妈的,永远的十字伤!
张睿开车送我回去,贺大博坐在车上问我:小刀,是那个小孩子打伤了你,对吗?
哼,那是,这孩子本事着呢!我冷笑,先给我一辣椒水,然后一顿毒打,最后又找了仨人轮奸我。
什么!张睿惊了,立马从后视镜里看我。
没奸成。
小刀,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了,我们很担心你。贺大博也是长出一口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们说,是不是正常男的被人强奸了都得恨死强奸他那人?
要是有人这么对我,我宰了他们全家。张睿冷声说。
小刀,就算是gay也无法接受被强奸的,这属于犯罪领域,不是性取向范畴。贺大博冷静的说。
我脑袋顶在车窗上,数着车外飞过的路灯,什么也不想说了。
回到家就看见佳美停在车位上,钥匙就摆在车尾,我打开后备箱一看,今天买的那些电脑相机什么的全都没了踪影。我慢慢走上楼,进屋再看,果然也没有小鸭子。我四处细看,我给小鸭子买的那些游戏机手表什么的也都不见了。我洗了个澡,浴室里满溢着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我闻着味一找,发现一瓶GIO不见了。我光着身子直接就奔了厨房,拉开橱柜一看,前几天买的辣椒面儿也没了,我操,我说怎么小鸭子突然说想吃辣,还指名就要辣椒面,原来是跟这儿等着我呢,专门为了制造辣椒水喷我!我回到卧室拉开衣橱想找件衣服换上,然后更加惊喜的发现衣橱也空了一半。我一把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哈哈,分文没有!
我裹着浴巾赤膊出了卧室,冲着张睿贺大博呵呵直乐:小鸭子把我卷包儿会了。
我大概和他们两人说了说屋里的情况,张睿也却忍不住笑了:这小孩儿够绝的,就不怕再被你抓着?你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No!No!贺大博连连摇头,破釜沉舟,背水一战,顺手牵羊,有备无患。
我抽我的烟,不想说话。
小刀,你这次怎么不急着找他了?张睿笑问。
不急。我狠狠碾灭了烟头,他肯定不敢在市里呆了,这会儿估计已经在火车上了。张睿,你确定这五个月小鸭子和顾盼没有系?
嗯,你那五个月为了这小孩儿都快神经了,我一直派人盯着呢,确实没和顾盼联系过,顾盼也一直找他呢。不过当初这小孩儿出院是顾盼帮的他,但是两个星期以后他就从顾盼那又跑了,一句话也没留。没想到这小孩儿这么冷情,估计顾盼也伤的够呛。
妈的!他还假装担心顾盼蒙蔽我!我想起小鸭子说我跑了顾哥怎么办时那哀怨的小眼神,操,装的真他妈像!
小刀,你不会真爱上这小孩儿了吧?张睿突然有点明白了,赶紧劝我,你可别钻牛角尖,玩玩就算了,你乐意怎么折腾哥哥都帮着你。可你要说这是爱,哥哥可再不管这事儿了。你这么做可不叫爱,我这么做可是帮你毁了你那爱,你可想清楚了!
睿哥你这是绕什么车轱辘话呢?我皱眉,不找着他我怎么爱?他不跟我在一块我怎么爱?睿哥你甭管我这是爱是屁了,反正帮我盯着点顾盼,我算发现了,小鸭子现实的要命,到了走头无路的时候还得找顾盼。
如果你无法找到他呢?贺大博一歪脖子问我,如果他选择了一个比较边缘,sorry,是偏远的地方藏起来,我觉得你很难找到他。
他休学也八个月了,再过一段总得回来上课。我咬牙说道。
也许不会,你把他逼迫得太过分了,他也许不会再回来了,不然他这次不会做的如此不留余地。贺大博尖刻的指出问题所在。
我他妈就不信了,好不容易考上T大他就舍得不上?我站起来叫。
但是我认为他很聪明,如果他复读重考,一定还能考上其他一流大学。贺大博分析道,或者他如此需要钱是为了出国深造?他若是到了国外你恐怕就没有办法了吧。
他敢?我一脚踢在椅子上,大脚趾生疼,他敢!他敢!要真是那样我让我爸全国通缉他,从国外引渡他!
张睿听了我这疯话连连叹气,贺大博吹了声口哨,拍手赞叹:烽火戏诸侯,通缉小鸭子。
戏个屁!您甭跟这儿乱用成语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今儿谢了,改天请客吃饭!我挥手送客。
张睿贺大博知道我烦,没多话就走了,我一个人在屋里转了三圈,摔碎了所有的餐具。
转天我开着车直接去订做了条链子,非金非银,不带手上也不带脚上,是一条五十米长一指粗的钛合金的链子,专门锁脖子上的。然后我开始打电话,这次直接就找简易,我说,帮我找个人,我帮你和我大哥搭线。为了小鸭子,我他妈终于良心泯灭,准备把这两个大坏蛋凑到一块堆祸害老百姓了。
转天我给我大哥打电话,我大哥说有事要做没功夫搭理我,让我转天晚上去找他。
第16章
24小时过得很快,尤其是在酒醉之后。
我找卫东出来喝酒,这次没喝啤酒解渴利尿,因为我怕把眼泪也一块利出来。我跟着卫东去了个酒吧,喝了一瓶人头马,我high了,但我酒品挺好,不哭不闹不笑不躁,只是抢了一个英国大爷的手杖,举着跳到人家吧台上,前腿弓后腿伸,左手做纳粹敬礼状,右手做投掷标枪状,大喝一声:人头马,埃、克、斯、哦~~~~。手杖出手直接插在屋顶中央空调的出风口里了。
卫东立马捂着脸跑得远远的,装作不认识我。
我模模糊糊看见他这不仗义的举动,因为跟着我就从吧台上摔了下磕懵了。转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酒店里了,一个姐姐光着身子从浴室出来,风情万种的穿好衣服,转头对我一笑:醒了?
我一愣,往下一摸,光着的。没等我开口,姐姐就从皮包里掏出一沓钱塞在我枕头底下,弟弟,你那朋友说你一晚上要一千,这里应该不止一千,你拿着买点东西好好补补身子,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也怪可怜的。
我更愣了,然后慢慢想起了昨晚的事,其实我没醉透,就是脑子乱。昨晚上我和姐姐在床上滚到一半,该摸不该摸的都摸了,可我硬不了,一想小鸭子就疲软了。最后我就睡了,姐姐爽没爽我就不知道了。我笑了一声,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沓钱点了点,正好一千五。我从里面抽出一张,又光着身子下了床,从自己裤兜里翻出唯一的一张五十块钱,先把剩下的一千四递给姐姐:我一晚上不是一千,这些钱退您,干我们这行也得有职业道德,不能宰客。我又把自己那张五十的递给姐姐,我那朋友说错了,一千是包月儿的价,我还得找您五十。
这么贱?姐姐狐疑的看着我,突然起身就走了。
是挺贱的。我躺回床上凄惨一笑。
我一直在酒店睡到晚上,出了门用卖身的50块钱打了辆车直接就奔我大哥家去了,下车一看七十多,我摇头苦笑:白干了,还得倒贴钱。我进了书房,直接跟我大哥说,今天甭背湿背干的了,我脑子乱。
我大哥哼了一声:你不是找着你的爱情了吗?
又没了。我往后一仰倒在沙发上叹气,小鸭子把我卷包儿会了。
呵,有魄力。我大哥冷笑,你不是为了他还大闹西餐厅么,怎么这小孩儿一点也不领你的情?
那个老哈告诉你的?我笑,够他妈财迷的,还真找你要裙子钱了。
我和Harry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昨天一起吃饭时他说碰见一个有趣的人,叫KnifePing,就知道是你这浑小子!我大哥又转他那个万宝龙,其实Harry听见你的名字也猜到你是我弟弟了,昨天问我愿不愿意让你到他公司工作,你怎么想?
干什么呀?我懒洋洋的问,其实想直接拒了的。
企划。我大哥看着我又说,Harry说你很有灵感,好好培养可以在这方面有发展。我大哥停了停,又说,Harry也作投资,我觉得你的直觉和眼光还不错,用点心也可以和他学学这些。
灵感?直觉?还眼光?您二位都是打哪看出来我有这么些优点的?我怎么没觉出来?我直觉好还把爱情强奸了?我眼光好怎么就没看出小鸭子的黑心肠?
投资吧,让他出钱,我拿着钱闭了眼跟着直觉走,睁开眼逮哪投哪,不就是这个意思嘛。我心想,等我抓着小鸭子,直接给他投湖里去。
我大哥看着我不说话,手里的笔越转越快:听说,前天让人打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打我弟弟啊?
没谁,自己撞电线杆子上了。
又是你那爱情吧?大哥一身的阴阳怪气,我不由坐直了身子。
哥,这事你别管!我大哥护犊子的要命,自己对我下狠手没事,可最容不得别人动我。
哼,你怎么爱我不管,可别再让我看见你爱到见血!我大哥把笔扔回桌上,脸色很是阴沉,这小孩儿过于冷心冷情了,小小年纪手段也够狠,你浑是浑,但是心肠太软,我不放心你和他在一起。
得了吧你,我还心肠软?我不是全城有名的恶霸嘛。我上次差点把小鸭子玩死,他打我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生气他又跑了!还早早谋划,准备万全的跑!他就是不打算再见我了!我想起来就气,把沙发拍得砰砰作响。
我大哥听了一拍桌子,比我拍沙发可拍得响多了:没出息!他都让民工轮奸你了,你还为他说话!
我听了暗道不好:你把那几个民工怎么了?
杀了。我大哥黑着脸,你说你是平疆剑,难道传出去说我差点让三个民工轮奸了?
妈的!平疆剑你还有没有王法你!那几个人又没把我怎么着,你他妈手怎么这么黑你!那几个老乡给你盖了两年楼都没拿到一毛钱,你甭说你不知道蔡庆春是个什么东西!我一想那仨民工背我上医院时的一身大汗就更激动了,平疆剑你......你个黑人类!黑社会!黑心狼你!
我大哥听了摇头叹气:还说你不心软?为三个不相干的人跟你亲大哥大呼小叫。还是,我该说你善良正直,嗯?
我顿时气弱了,善良正直我是边儿都沾不上。
我还答应这仨哥们儿每月带他们去趟发廊呢!我又坐回沙发托着腮帮子自言自语,看来只能清明节给他们烧几个充气娃娃了。
平疆刀!我大哥眼中冒火,你今天到底找我什么事?没事别在这犯浑,给我赶快滚回去!
我收敛心思想了想,先把简易的事说了,我大哥听了良久不语,又开始转他那个万宝龙。
你怎么看?我大哥突然问我。
我?我懒洋洋的说,我没想过,这是你们的事。
不想就敢给我搭线,不怕害了我?我大哥冷笑,说!
得了吧你,你不是正要见见那个马五,不就是打算漂黑嘛。要我说你还不如找简易呢,这主儿跟你一样都是国宝,黑白相间,斯文败类!简易暗示过我一次,说是跟你神交久矣,你们属性相同更好交流不是?从我私心来讲,简易不碰毒品,估计你想找他合伙贩毒也没戏,我能为全国人民做的也就这些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大哥听了并没生气,沉思片刻挥挥手:我知道了,这事我要考虑一下,你没事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