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行了啊,敢嘲笑你老大?”
文心抽出一张数学卷子准备趁着这时候做一下,下午放学还要搬宿舍,大概没什么时间做了。
一看见卷子,杜斯然才想起自己过来的主要目的,赶紧拉着他的手:“洲哥,物理卷子借我抄一下呗?我寒假玩儿的太疯,全忘记做了。”
“抽屉里,自己拿。”
“感恩!”
杜斯然高兴地低下头去翻,文心呼吸间嗅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柠檬味。
然而杜斯然的信息素是牛奶味。
“哪儿啊,我怎么没找到,只有数学卷子啊。”
杜斯然翻了半天一无所获,抬起头,就见文心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老大,我,我怎么了吗?”说着往自己身上检查一遍:“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文心半眯着眼:“路言标记你了?”
杜斯然眼神一飘:“诶,那个,被你发现啦?”
干笑两声,尴尬地摸摸腺体:“这不是正常步骤吗?”
“正常个屁啊!”文心爆了句粗口,压低了声音警告他:“你他妈还没成年知道吧?他找死吗??”
越想越气,文心腾起站起来就准备去找路言算账。
杜斯然被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赶紧把人按回去坐下:“老大冷静!冷静!只是暂时标记而已,你别脑补太多啊!”
“………暂时标记?”
“对!过几天就没了那种,暂时的!”
“…………”
哦。
文心臭着张脸坐下,一激动,差点忘了还有暂时标记这回事了。
杜斯然擦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心说路狗,你该感谢你爹又救了你一命。
结果想着想着,思路又开始乱七八糟地发散了,贼兮兮挨过去问他:
“老大,小弟斗胆问一句,那个,你和洲哥,该不会还连暂时标记都没有过吧?可是路言说好几次都在你身上闻到了洲哥的味道,要是没标记……”
杜斯然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眼睛倏地瞪大,一时没控制住音量:“我去!!老大,你该不会是被艹了吧?”
……连大嗓门的功夫都跟路言学了十成十。
杜斯然的话犹如一个闷雷,从天而降嘭地砸在教室里,瞬间把所有人炸了个外焦里嫩。
一双双震惊又兴奋的眼神大喇喇看过来,尤其是班里那群女生,说是如狼似虎也不为过,要是眼神能动手,文心现在大概已经被她们扒得□□了。
“看个屁啊!!瞎几把说的你们也信?!”文心快要喷火爆炸了,只是如果他凶巴巴吼人的时候不是这样面红耳赤恼羞成怒的表情,大概会更有信服力。
同学们默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言而喻的了然。
文心快被他们气死了。
“你他妈也是个喇叭精转世的吧?怎么就没个法海收了你们这群脑残造孽呢?”怒气冲冲翻出物理试卷扔给他:“老子的事情是你能过问的?抄你的作业去!”
“可是老……”
“再多说一句,脑袋给你拧下来!”
杜斯然麻溜地滚了。
从办公室回来之后的一个下午,魏淮洲都觉得老是有若有若无的目光往他这边飘过来,带着一丝探究,一丝好奇,以及一丝猥琐。
几个意思,难道是因为他今天特别帅?
不对吧,他不是每天都很帅吗??
魏淮洲一头雾水去问文心,被文心一本书拍在脸上:“不知道,不清楚,别问老子,再问分手,你自己看着办。”
“我选择闭嘴。”
……
放学后,魏淮洲拒绝了周凯一起去打球的邀请,赶着回宿舍帮文心搬东西。
“这就算同居了?”
“哦哟哟,你们居然在老骆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勾当,当心阴沟里翻船。”
“滚,你翻船老子都不会翻。”魏淮洲得意地笑他:“承认吧,你就是羡慕,嫉妒,酸。”
陈默也住校,周凯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过把两个人宿舍换到一起的想法,可是老骆一直没有同意。
被戳到伤口的周凯也不想理他了,扭头去找他的小甜心寻求安慰。
魏淮洲美滋滋地回了宿舍,死活不让文心动手:“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帮我写写演讲稿怎么样?”
文心茫然道:“什么演讲稿?你要去演讲?”
魏淮洲一拍脑袋:“我就说我好像忘了什么,原来是这个。今天老骆不是让我去办公室吗,就是让我去下周开学典礼之后的年级大会做演讲。”
“找你?这是个什么择人标准?”
在他眼里魏淮洲这人就严肃不起来,一开口就得破坏氛围,再加上顶着这么一张招摇的脸,他那群遍布校园的小O粉还能把持的住听他演讲内容?
不尖叫就不错了。
“标准很明确啊。”
魏淮洲夸起自己来一向毫不嘴软:“我,九中校草魏淮洲,上得厅堂入得考场,响当当的九中牌面,成绩好又长得帅,更何况坐火箭一样突飞猛进的英语成绩摆在那儿,不选我选谁?”
文心抓住重点,一针见血:“进步生心得分享?”
“……看破不说破,我们还能做朋友。”
吹牛逼被当场拆穿,魏淮洲把人推进自己宿舍坐好,灰溜溜搬东西去了。
文心放在宿舍的东西并不多,但是魏淮洲就是对每个都特别感兴趣,就连收拾笔筒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象平时候小炮仗坐在这里一边转笔一边思考的样子,笑得像个傻子。
仔仔细细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最后在收抽屉的时候,没想到竟然有了意外收获。
拇指大的铃铛可不常见,魏淮洲摸出来看到的瞬间就想起这个东西哪儿来的,忍不住失笑。
其实那天他知道那个被踩坏的铃铛是从哪儿来的,给文心买这个铃铛更多的原因就是想逗他,看他炸毛。
本来他以为文心应该早就给扔了,没想到文心竟然一直收着。
不过最让他惊讶的不是这个被收进角落的铃铛,而是铃铛下面的东西。
魏淮洲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握在手心把玩了一会儿,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快八点的时候,魏淮洲把自家男朋友在隔壁的所有家当都搬了过来,又花了半个小时收拾好床铺,等他昨晚所有之后,文心的演讲稿也写得差不多了。
魏淮洲看了一遍,乐了:“这写得不对吧,我哪里是为了美好光明的未来而认真学习?我明明就是为了我男朋友!”
文心瞪他一眼:“你要是敢在演讲时乱说话,我就敢冲上去把你头打爆!”
魏淮洲把演讲稿收好,笑呵呵搓搓他的脸:“我是那种乱来的人吗?”
“不是吗?”
文心对他的人品表示极度不信任。
魏淮洲矫情地吸了吸鼻子装委屈,过了半天也没人理他,只好尴尬地摸摸鼻尖转移话题。
“小炮仗,要不要猜猜我刚刚搬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你刚刚搬的东西全是我的,猜个屁啊。”
魏淮洲笑笑不说话,慢吞吞从外套兜里掏出一个粉色猪头的充电宝。
“………”
文心咬着后槽牙,伸手就想把那个碍眼的充电宝抢过来,魏淮洲眼疾手快躲开,咧嘴笑得得意:“小炮仗,我们刚见面那次,我问你借充电宝你不借,该不会就是觉得不好意思吧?”
“做梦吧,老子才不会不好意思!”
“原来你喜欢这种粉嘟嘟的东西,我男朋友怎么会这么可爱!”
“老子都说了没有你烦不烦?!”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乖啊,洲哥又不会嘲笑你。”
“滚啊!”
这个人明显就是故意逗他,文心不想理他了,怒气冲冲把人推开,站起来就往厕所走。
魏淮洲立刻亦步亦趋跟上去:“小炮仗生气了吗?”
“没有!”
魏淮洲想了想:“临阵脱逃不是君子所为。”
“君你妈!老子洗澡看不见?滚出去!”
嘭地一声甩上门,魏淮洲企图跟进去的计划宣告失败,遗憾地啧了声,转身回去,一眼就看见被放在桌上无人问津的睡衣。
果然,没过多久,厕所传来气急败坏的一声吼:“靠!把老子睡衣拿进来!!”
第79章 想养猫
文心穿着明显宽大不合身的睡衣骂骂咧咧出来时,魏淮洲还在捣鼓那个猪头充电宝。
“这个存电量有点少啊宝贝儿,充满一个手机估计都够呛,中看不中用。”
文心快步过去一把抢过扔到床里面:“都说了这是我妈塞进去的,不是我的,你怎么那么烦,叫花子捡到一句话十年放不下了是不是,有完没完啊,再说了,老子还没嫌弃你穿海绵宝宝内裤,你有什么资格批评老子的充电宝!”
多难得才能听见文心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原来恼羞成怒的小炮仗是这个样子啊。
魏淮洲又发现了新大陆,偷着乐了半天,才把注意力放到文心穿着的睡衣上。
衣服是魏淮洲故意拿了自己的给他,他就喜欢看文心穿着自己衣服的样子,总觉得有一种奇特的满足感。
睡衣原本就很宽松,穿在体格比魏淮洲小了一号的文心身上,更显得空荡荡的。
衣领都盖不住他精致凸起的锁骨,袖子裤腿因为太长不方便都被挽了起来,冷白纤细的脚踝和手腕都露在外面,跟他此时炸毛小野猫的脾气不同,一米八的大男生,整个人愣是莫名给人一种纤细又小巧的错觉。
魏淮洲快要对穿他衣服的小炮仗上瘾了。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文心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不自在地撇过头:“看个屁啊!能不能好好挨骂?”
“能,不过,可不可以换个方式?”
“什么方……哎!!你他妈!”
文心话都还没说话,就被忽然弯下腰的魏淮洲整个抱了起来压在墙上,强壮的手臂正好搂在他屁股下面,趁他不注意还不安分地捏了两把。
软乎乎的手感极好,魏淮洲啧啧两声,差点没舍得撒手。
等文心反应过来时,双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自觉牢牢盘在魏淮洲腰上,两手撑着他的肩膀,因为姿势缘故比他高处不少,只能低头俯视他。
“……靠!你发什么疯啊?”
文心脸色爆红,像极了一只煮熟的小龙虾,卯足了劲想从这个羞耻度爆棚的姿势挣扎出来。
魏淮洲故意使坏松了下手,一种快到掉下去屁股着地的感觉让文心反而下意识把腿缠得更紧了些,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脑袋都快冒烟了。
“魏淮洲!”
“在呢宝贝儿。”
文心一时气得都不知道该先从哪里骂起,魏淮洲决定帮他消消火。
在新年的某一天,他曾无意间发觉脚踝是文心最敏感的地方,只要轻轻蹭一蹭,就能轻易让炸毛的小野猫软下来。
想到这里,魏淮洲坏心眼地勾起嘴角,单手把人抱着,腾出一只手猝不及防捏住他的脚腕。
只是不轻不重地捏了两把,怀里人顿时浑身一僵,一直挺得笔直的腰瞬间塌下来,控制不住地扭着脚腕想把脚缩回去。
小猫咪被掐住了后颈,动弹不得了。
魏淮洲奸计得逞,心里得意得不行,面上还要装作无辜地仰视他:“小炮仗,只是摸摸脚腕而已,怎么就这么敏感?之后换成别的地方,你怎么受得了,不会一碰就坏吧?”
文心光顾着想把痒到不行的脚从他手里解救出来,连他说什么都没注意细想:“说什么鬼话,你才一碰就坏。”
“我可不会坏,只有你才会。”
魏淮洲终于大发慈悲往放开他的脚踝,转而抱住他往上托了些,咬着后槽牙笑得意味深长:“不过没关系,撞坏了我赔。”
没头没脑的自言自语终于引起文心的注意,见他似乎在回忆刚刚他说了什么,魏淮洲不打算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迅速转换话题,把脑袋抵在他毛茸茸的肚子上蹭来蹭去:“小炮仗,你竟然偷看我的内裤!我都还没看过你的!”
文心的思路果然被他轻松带偏:“谁会那么无聊偷看你的内裤?不想让人看有本事就别挂在厕所里啊。”
“没关系,你看吧我不介意。”
魏淮洲得了便宜还卖乖,故作大度“反正你早就看我我的屁股蛋了。”
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他怎么还记得:“老子早就说过了我没看见!谁稀罕看你屁股蛋?”
“那可多了去了,光是我们学校就有一大半。”
文心没好气道:“那你给他们看去,快点放我下来。”
魏淮洲开始耍无赖:“不,谁让你不戴我送你的耳钉。”
文心:“没听见老骆整天强调在学校不可以戴首饰?”
魏淮洲想了想,说:“你这个理由不成立,老骆明明说的是班里的女孩子们不可以戴首饰,你是可爱的男孩子,跟她们不一样。”
“那是因为根本没有男生会戴首饰好吗?快点放我下来,腿麻了!”
魏淮洲故意掂了掂,在感受到腰上的腿缠得更紧了些之后,痞里痞气笑起来:“我需要被男朋友的美色贿赂一下,不然不放。”
“你怎么这么烦?”文心无语,飞快低下头往他脸上啃了一口:“行了,快放开。”
魏淮洲被他逗笑了:“这是贿赂还是借机报复啊,不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