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在先ABO[现代耽美]——BY:生姜太郎

作者:生姜太郎  录入:04-13

  “没,”宋尧看他这副样子,隐约能猜出发生了什么,叹息着说,“过段时间吧,他也难受,给他点时间。”
  白艾泽沉默地闭了闭眼。
  “老白,”宋尧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轻松地说,“我也气,但他不会跑的,他还欠咱们那么多钱,跑能跑哪儿去,大不了上法庭告他,强制押他回来还债......”
  “走吧。”白艾泽突然说。
  宋尧点头:“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白艾泽说,“去金座就行。”
  白艾泽烧得很厉害,浑身烫的和个火炉似的,加上知道他不识路,宋尧不放心他一个人,把他送到了金座广场一家叫“特别”的店里。
  离开之前,宋尧对白艾泽笑了笑:“老白,他铁定会回来的,他那么喜欢你,连我都能看出来。”
  白艾泽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背影一顿,接着抬手对他摇了摇。
  白御听说白艾泽到店里了,好像还生着病,立即进休息室找他。
  窗帘紧紧关着,白艾泽连鞋都没脱,躺在沙发上,一只手臂遮着眼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白艾泽一贯板正的像是从模板上扣下来的,白御第一次见到弟弟这个样子,好像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
  他上去探了探白艾泽的额头,接着脸色一沉,拉着他的手臂说:“上医院。”
  “我睡会儿。”白艾泽从干裂的嘴唇中挤出几个字。
  “先看病,回来再睡。”白御说。
  “我想睡。”
  白艾泽出乎意料的执拗,白御一愣,他几乎没有听过白艾泽说“我想”,他的弟弟是一个极度自制的人,即使在他的童年时代,他也很少有孩子气的时候。
  白艾泽不像别的孩子,他从来不说他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想做什么,好像他的人生里不需要这些幼稚的喜好。
  现在他二十岁了,他却说他想睡觉。
  “艾泽,听哥的话,去医院看病先。”
  白御心头一酸,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但白艾泽实在烧的厉害,他拽了拽白艾泽的手臂,把白艾泽盖在眼睛上的手拉了下来,紧接着白御看到了一双通红的双眼,白艾泽眼底布满血丝,额角青筋根根突起,像是一直强撑着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你怎么了?”白御蹲下身,摸了摸他湿透的头发。
  “哥,”白艾泽喉头一哽,接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握拳捶了捶胸口,“我疼。”
  -
  到新阳已经是下午,尚楚对这里没什么特别的记忆,他离开那年才十岁出头,记不得这些事情。
  哑巴死了没多久,尚利军有天醉醺醺的回来,突然要他收拾东西,说要离开新阳,尚楚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问为什么,把几件衣服塞进小背包里,又翻箱倒柜地找,然而找遍整个屋子都找不出哑巴的一张照片。
  后来他趴在床底下翻,希望能找点儿妈妈的东西带走,哪怕是一根头发也行,尚利军等得不耐烦了,进来踢了他一脚,他脑袋磕到床沿,磕出一个包。
  他顶着那个包上了火车,尚利军只买了一张硬座票,小尚楚坐在地上,但他很快就睡着了,满身酒气地打呼噜,周遭的人投来厌恶的眼光,尚楚抱着他的小背包不敢抬头。
  火车一边跑一边震,震得他脑袋很痛,他不敢叫醒尚利军,就偷偷低着头抹眼泪,哭得背包都湿了。
  ——这是尚楚关于新阳这座城市的最后记忆,那年他蜷缩着坐在地上,闻见大人们脚上传来的气味,小桌板上散落着瓜子壳,不知道谁的果汁打翻了,橙黄色液体滴滴答答地打在他脸上,黏糊糊的,他哭累了饿惨了,偷偷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甜甜的。
  尚利军状态还可以,在车上吃了两次止痛药,中间吐了一次,精神不错。
  他下了车显得很兴奋,走在路上一直念叨哪个地方怎么变了,尚楚表现得很漠然,冷眼旁观这座陌生的城市。
  比起灰扑扑的首都,这座南方小城显得生机勃勃,到处都是叫不上名字的树,绿油油的。
  但同样,比起首都的秩序井然,这里显得无序且混乱,开黑车的司机光明正大地聚在站口拉客;街上到处可以看见口香糖和空瓶;摊煎饼的老头擤了把鼻涕,把手在屁股上蹭蹭,又接着捏下一个面饼......
  “哎!”尚利军抬手拦下一辆小三轮,用不太熟练的方言说,“去鸿福路几个钱?”
  “八块走。”
  “八块?五块算了!”
  ......
  鸿福路?
  尚楚脑子里依稀浮现出一个地名,他甩了甩头,还是想不起来鸿福路是哪里。
  “走走走,”尚利军拉着他上车,“五块五块。”
  “去哪?”尚楚问。
  尚利军笑着接过他的包:“回家啊!”
  尚楚一僵,他想起来了,鸿福路是他们曾经在新阳住过的地方,那间廉价出租屋。
  他曾经在那里翻了好几遍,关于哑巴的东西都被尚利军清空了,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兴许还有些东西留下了,墙壁上、门板上的抓痕不知道还在不在,头砸上桌角时磕出来的血不知道褪色了没。
  “那房子没人租,还留着,”尚利军说,“回家去。”
  尚楚没有上三轮,他从尚利军手里拿过包背上:“你自己去,我去市局,派宿舍了。”
  尚利军吸了吸鼻子,伸手想拉尚楚:“住什么宿舍,回家住......”
  “你自己去,”尚楚侧身避开他的手,冷冷道,“我不去。”
  尚利军快速眨了眨眼,看了眼踩三轮的师傅,讷讷地说:“那行,那也行,那你住宿舍是吧,你......”
  尚楚没等他说完,转身就走。
  揽客的黑车司机一窝蜂涌上来,说去哪儿啊二十块钱跑遍市区啊之类的话,他们说话时口音很重,尚楚眨了眨眼,看着道路两旁载满了树,突然觉得有些迷茫。


第112章 十全十美(双更合一)
  白艾泽烧到将近三十九度,白御担心他烧傻了,把他架到医院去打了一针退烧针,再把他弄回自己家。
  他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吃完药立即就睡了,梦里也不安稳似的,嘴唇紧紧抿着,拳头攥得死紧,就好像攥着一根紧绷的皮筋。白艾泽一直把这根皮筋收的很紧,直到今天,皮筋那头的人突然松手了,他被反弹回的巨大力道猛地打中,疼的站都站不起来。
  白御给他掖好被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拉上窗帘,悄声退了出去。
  两小时后,叶粟结束了一个彩妆品牌的站台活动,回了家瞧见车库里停着白御的车,心里嘀咕说这兽医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早,推开房门一看,不上班竟然在这儿偷偷睡懒觉?
  小蜜桃嘿嘿两声,对着床上躺着的人大吼一声“亲爱的”,接着飞身跃到被子上——
  白艾泽被活活砸醒了。
  他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五彩斑斓的脸,叶粟妆都没卸,眼皮上抹着深紫色眼影,搭配眼尾金色亮片,脖子上挂着一条骷髅项链,在昏暗的环境里确实有点惊悚。
  “我操?”叶粟扯下被子看见躺着的是白艾泽,惊吓道,“哪里来的妖怪?”
  发着高烧全身无力的白艾泽被他压得气都喘不上来,虚弱地动了动嘴唇:“起开。”
  “......打扰了?”房门口,白御端着一个玻璃杯。
  叶粟三两下从床上爬下来,飞跑到白御身后,抢过水杯喝了两大口水压压惊,心有余悸地说:“好险好险,你的小蜜桃险些被流氓玷污了!哎你泡的这什么饮料,酸酸甜甜还挺可口,我和我经纪人说声,拉个代言来。”
  他砸吧两下嘴,把杯子里剩下半杯液体也喝了。
  “你把他的药喝了,”白御看着手里的空杯,“他喝什么?”
  “......呸呸呸!你就不能及时制止我吗!”叶粟打了个嗝儿,转眼才反应过来,问白艾泽说,“弟弟你病啦?你什么病啊?我说你们小年轻治病还不简单,小尚在哪儿呢?让他过来亲你一下,不就药到病除了嘛嘿嘿......”
  白艾泽沉默地翻了个身,拉起被子遮住了头。
  白御立即捂住叶粟的嘴,叶粟不明就里地挣扎:“你干嘛?我靠你弟他不会是失恋了吧?还是被踹了?小尚还挺牛逼啊......”
  白御额角一抽:“出去!”
  -
  “你可以出去吗?”白艾泽靠在床头说。
  叶粟四仰八叉地倒在小沙发上摆弄手机,小七趴在地毯上,毛茸茸的狗头枕着他大腿。
  “别啊,你哥让我开导开导你。”叶粟说,“聊聊呗。”
  白艾泽偏开头,看着窗外摆着的一盆吊兰。
  过了一会儿,叶粟把手机往床上一抛:“好了。”
  白艾泽皱了皱眉:“什么?”
  叶粟下巴一抬:“去新阳的机票啊,给你买好了,这么放不下人家就过去找呗。”
  白艾泽双手放在身侧,手指微微动了动。
  去新阳找他?把他找回来?
  尚楚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消息,唯一的办法只有去新阳,他的Omega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他要把他接回来。
  他喜欢尚楚,喜欢得要命,如果尚楚还是想逃跑,他就想办法把尚楚关起来。
  白艾泽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个偏执的念头,他垂下眼睫,安静地看着被子上躺着的手机。
  叶粟没有忽略这个细节,在一边添油加火说:“小情侣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嘛,你过去示示好,服个软,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白艾泽闻言眨了眨眼。
  示示好?服个软?
  凭什么要他去示好,凭什么要他去服软?
  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不是没有愤怒,没有委屈,不是任尚楚予取予求却没有丝毫脾气。
  他有多喜欢、多珍惜、多纵容尚楚,在确定尚楚真的离开后,那些双手捧着送出去的喜欢、珍惜和纵容就变成困惑、埋怨甚至是怨恨,这些负面情绪浪潮般汹涌袭来,将他整个吞噬,他连呼吸都要费好大力气。
  城中村的巷子那么多那么乱,他在里面一边跑一边喊尚楚的名字,嗓子喊哑了也没有人应;他不知道敲了多久的门,他明知道尚楚不在了,还是对着门缝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白艾泽觉得自己就像个天大的笑话,自己那么那么疼他、那么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要走。
  这几个小时,白艾泽在心里反复问了很多遍为什么,这道题似乎比高数考卷的压轴题还要困难千百倍,他不知道该怎么运算,他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个步骤出了错。
  不管怎么样,答案写的是他们分开了。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刚刚退下去的疼痛再次回拢到身体里,麻痹的痛感从指尖传来,白艾泽舔了舔嘴唇,深深呼出一口气。
  叶粟一直看着白艾泽,接着说:“再说了,小尚是Omega,你标记过他了,他这辈子都离不开你,这是生理机能决定的,违背不了。”
  白艾泽闻言眉头一皱。
  “明天是你那个西城分局报道的日子吧?”叶粟的声音轻飘飘的,“没事儿,让你爸说声,把名额给你留着,你先去新阳找人,把人带回来,两人一起进西城多好啊,反正家里有关系,你把小尚也弄进去,他这下就更感激你了,不就更加离不开你了吗?”
  “他不是这种人。”一直沉默的白艾泽终于开口说话了,仰头靠着墙,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再次重复了一遍,“他不会要的。”
  “他不是这种人,”叶粟轻轻笑了笑,“那他是哪种人?”
  “他......”
  白艾泽嘴唇动了动,接着又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是哪种人?
  尚楚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白艾泽可以用很多形容词去描述他,但都觉得不那么准确。他恣意、张扬、鲜活,却又把自己紧紧包裹成一团,害怕有人敲破他的保护壳;他倔强、要强、执拗,然而又小心翼翼地藏起来一些东西,露出一点马脚都不知所措;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收到过什么爱护,不知道哪里来的满腔热忱和诚挚,全都毫无保留地挖出来捧着送到白艾泽面前;他其实什么道理都明白,但就是故意要在白艾泽面前做错事,像个想要吸引大人注意力的淘气小孩;他喜欢撒娇卖乖,他眼睛里装着用不尽的爱意,他挑食,他睡觉踢被子,他用牙膏很浪费,他不爱打热水洗脸......
  白艾泽一度以为自己很了解尚楚,然而并不是,他在城中村那扇木门上砸了一拳又一拳,他亲手砸破了自己的幻想。
  也许真正的尚楚就藏在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背后,只是他离开了,他没有勇气让白艾泽剖开他。
  这些念头在白艾泽脑子里混乱地交织到一起,他想理出一个头绪,哪怕能抓住一条模糊的线索,他想重新解那道题,也许他可以找到不同的答案,但他越努力就越抓不住,关于尚楚的一切记忆都变成了粗糙的沙砾,在他身体里反复游走,摩擦着他的每一根筋脉、每一个细胞,在上面刻下印记,但他就是抓不住这些沙,明明那些痕迹那么清晰、那么深刻,但他什么也抓不住。
  “他生锈了。”白艾泽出神地看着空气,轻声说,“他说他生锈了。”
  “既然生锈了,就让他自己把锈痕磨掉。”叶粟说,“你帮不了他。”
  白艾泽茫然地眨了眨眼,偏头看向叶粟:“那我呢?我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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