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柯脱下外套搭上椅背,清冽的香气便随衣摆飞舞,弥散进了中央空调卷起的暖风中。
杜彧吸吸鼻子,他喜欢这个味道却不喜欢陆寅柯话语下潜藏的苦涩,于是懒懒地往沙发上一躺,“你特意把我骗过来,礼物呢?”
“冤枉,怎么就成我骗你了?恭送你出来的难道不是你亲爱的叔叔阿姨吗?还有,礼物嘛……你这是在主动跟我要?”陆寅柯挤过去开始扒他羽绒服拉链,“礼物就是我啊,惊不惊喜?”
杜彧一把拍开他的狗爪,“干嘛呢?”
陆寅柯娇羞地挡住脸,“臣妾帮皇上更衣。”
“爱妃免礼,朕乏了,退下吧。”杜彧配合地挥挥手,“替朕传陆公公进殿。”
陆寅柯没忍住,呲啦一声把拉链拉到了底,“好啊杜彧,你竟然想阉了你男人?!”
“我自己就是男人,需要什么男人?哎,还有,你谁啊,说你了吗?我说的是走路的路。”杜彧也觉得有点热了,顺势把羽绒服脱了下来,“就你这样,哪配当总管?没点规矩。”
陆寅柯神色一凛,肃然恭敬道:“那小的能给皇上做点什么?”
“你?”杜彧罕见地翘起了二郎腿,“把礼物呈上来再说。”
“哎,喳。”陆寅柯拱拱袖子作了个揖,迈着小碎步三两下溜回了房里。
他把电脑拿出来,按按鼠标点进了一个图标是个柯基狗头的桌面快捷方式。
“你自己先琢磨一会儿,”他把电脑递给杜彧,“我去拿点东西。”
杜彧略显好奇地撑起脑袋看起来,这似乎是个简单的小游戏。
他操纵的对象是只小柯基犬,形式居然有点像他舍友经常玩的Iwanna。只不过画面没上色,陷阱似乎也很少,基本上两把就能过掉。
小柯基迈着四条短腿不停奔跑在画面里,杜彧看得出来,其实就是两帧动画的来回切换。
它的任务就是越过重重机关收集好一堆圆圆的白色纸片,最后……
杜彧在玩到最后一个场景时禁不住抽起了嘴角,他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一个需要决一死战的大boss,没想到竟是一个戴着皇冠的小王子。
兄弟你这是Iwanna和魔塔的结合吗?
而且还变性了。
真行。
但总之,杜彧还是依照情节颤抖着手指操控小柯基跑向了小王子。
在他们接触的一霎那,小王子居然蹲下身摸上了柯基的狗头,柯基的豆豆眼居然也快乐地眯成了^的形状,还兴奋地上下平移蹦了蹦。
但杜彧还没来得及感叹这个经费燃烧的“大制作”,画面就快速一转,变成了屋内小王子牵着小柯基从左走到右再从右走到左的happy ending,屋子的墙上写了极丑的九个大字“祝玉玉宝贝生日快乐”。
这就……没了?
杜彧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
但在他盯了一分钟一人一狗的左右摇摆后,他得出结论,确实是没了。
这时陆寅柯终于走到他身边撑起了沙发扶手,“哟,这就通关了?还挺快啊。”
杜彧转头看向他,满脸都是“一言难尽”四个大字。
“这……还挺好。”他斟酌了一下,“就是有点不禁玩。”
“怎么能是还挺好呢?”陆寅柯坐下去搂住他的肩,“看到这个字没有?我写的!看到这个游戏方式没有?我编的!看到这只柯基和这个王子没有?我!找人画的。”
“给你五秒钟时间思考,然后重新告诉我一个答案。”他一本正经道,“五,一!时间到了,重说。”
“行吧,那真丑。”杜彧一字一句,字正腔圆,“丑是真的丑。”
“但我喜欢也是真的喜欢。”
陆寅柯的面容一瞬间就多云转晴了,他美滋滋地啵唧了一口杜彧的脸蛋儿,圈着他跟随游戏人物的节奏一起左摇右晃起来。
“你知道吗,这东西虽然是丑了点,但我是有深意在里面的。”
杜彧被他晃得终于笑了起来,“什么深意?丑还有理了?”
“你知道那个被吃掉的小圆圈代表什么吗?”
“是什么?每吃掉一个小圆圈就会有一只小柯基失去屁股?”
“错!你怎么这么血腥?”陆寅柯惩罚性质地啃了一口杜彧肩膀,“我是想表示可能性。”
“嘶,”杜彧吃痛,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属狗的啊?”
“汪汪汪。”陆寅柯哼唧一声,“快问我为什么表示可能性,我还没说完呢。”
“那好吧,为什么表示可能性?”杜彧问。
“你知道圆周率吧,就是圆周长与直径的比值。”他顿了顿,“但除了这个,你知道它表示什么吗?”
“可能性?”杜彧的声音有些困惑,“就因为它是无限不循环小数?”
“对,就因为它是无限不循环小数,但你还要往深了再去想想。”
陆寅柯终于解释起来。
“假设我们把会发生的事情分成十类,那你的人生基本就囊括在这串无限不循环的小数里了。”
“我们甚至可以细分,具体到每一件小事,只要分别给它们予以编号,那这串数字就是每个人的人生历程。”
“再往下,如果把每个拼音用从1到26排序,那你说的每句话甚至都能涵盖在这串小数里,甚至可以按照顺序排练。”
“没有人知道圆周率到底有多少位,即使是现在最强的计算机也只能算到十几万亿位。你说这不是可能性,还能是什么?”
他顿了顿。
“再说到这个计算机的运算上啊,你知道为什么最后这两个小东西一直在走吗?”
杜彧乖巧地摇摇头。
“因为计算机不管哪门语言,都一定有个循环语句。只要不打下break,就会永远无限循环,直至耗尽内存。”
“这个游戏里,我没有设置break。”
他对上杜彧的双眼,“这两样总结起来就是,不论要跨过多少种可能性,我都会来到你身边。如果这个过程是不断循环的,那我就一直为你耗到内存用尽的那天。”
“你,明白了吗?”
杜彧完全怔住了。
他没想到陆寅柯竟然能把一个简单粗劣的小游戏理论化,还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情不自禁转头看向面前还在不停跑动的一人一狗,漆黑的眼珠跟着节奏缓缓颤动起来。
“我很喜欢……”他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于是探出舌尖舔了舔嘴唇,“我……”
“哎,还没结束呢,别太激动。”陆寅柯牵住他的手带他走向餐厅,“看。”
杜彧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餐桌上正摆着一个六寸的黑森林小蛋糕,蛋糕上插了一根心形的小棒子,它应该是蜡烛,但质感似乎又不像。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杜彧显然是有些惊喜,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这个爱心是什么?”
“蛋糕嘛……是昨晚买的,放冰箱里冻了一天问题应该不大。”陆寅柯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至于这个……”
他在按下弹片的同时关上了灯,幽幽蓝光逐渐点燃了心形的顶端。
它没有像普通蜡烛一样沾上火光,而是像烟花棒一样爆出了星星点点的光束。
它在顶端时最亮,炫目而刺眼。但紧接着它就往心形两边分开下去,一束变成了两束。
它照亮了蛋糕,照亮了陆寅柯的面容,也照亮了杜彧自己。
他从没告诉过陆寅柯,小时候父母最爱带他和妹妹放这种烟花棒。小小的一只,映出的却是满天星河。
“快许愿快许愿,”陆寅柯突然慌忙喊住了他,“我给你唱生日歌!你现在就许愿啊!”
他唱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
他嗓音好听,是还没有完全摆脱青涩步入成熟的低哑,唱到高音处还能听出一二分透亮,从头至尾没有跑调。
杜彧不干这种幼稚事已经很久了,但他听着陆寅柯为他而唱的歌声,又想到他为他而作的游戏,终究还是不由自主闭上了双眼,当真在心里悄悄许下了愿望。
他许得很快,但一睁眼,还是看到了正默默注视着他的陆寅柯,而花火已然烧到了底端。
灯光随着歌声的结束大亮了。
“你许了什么愿望啊?”陆寅柯拔下小棒,“说来听听?”
“不能说。”杜彧翘起嘴角,“说出来就不灵了……哎!你干嘛?!”
在杜彧的惊呼中,陆寅柯揩着一大片奶油抹上了他的鼻头。
“有种你也来抹我啊?”他嘚瑟坏了。
杜彧用手摸了摸鼻尖,“这么好吃的蛋糕你就用来抹人吗?!怎么这么浪费?!”
他说完也揩起一大片奶油拍上陆寅柯的右脸。
“别沾到头发上!别沾到头发上!”陆寅柯笑着躲闪,一边躲还一边鬼叫。
杜彧额头也理所当然挂了彩,他支起双手就朝陆寅柯扑了过去。
他本想抹他鼻子,结果那人头一歪却是偏到了嘴角。
陆寅柯停下了,他突然伸长舌头舔了舔那块蛋糕,下一刻又向杜彧伸过了手。
杜彧以为他是要涂脸,条件反射用手臂挡在了面前。但接着他就重心一斜,竟是陆寅柯拽过手臂把他直直摁到了墙上。
这时也没有什么不能抹头发之说了,陆寅柯的另一只手狠戾地抵上他后脑就低下头啃咬起他的嘴唇来。
他没怎么亲,浅浅吮吸了两下就急不可耐地长驱直入了。力道堪称凶狠,简直要在杜彧的口腔里翻江倒海。
他不断追逐着对方窜逃的舌尖,在他的舌根处不停撩拨着,等对方经受不住乖顺下来时,就和他柔软的舌尖纠缠起来,灵活得像条肆意舞动的蛇。
杜彧的嘴角很快就呜呜咽咽淌下无法进入喉腔的口水来,顺着精致的颌骨流出晶亮的一条线。
他受不了了,终于用不受桎梏的右手推起了陆寅柯的肩膀。
又过了半天,陆寅柯才纡尊降贵地移开了嘴,杜彧立刻就呼呼地喘起了粗气来。
“你怎么还不会换气?”在杜彧喘息的期间,陆寅柯偏头舔上了他脸颊的奶油。
“你好甜,巧克力味的。”
他一口一口慢慢舔开,等奶油在嘴里融化,便清晰地看见杜彧脸上漫起的绯红。
他开始不满足。
他还没吃够。
于是他向墙上被控制住的小臂凑去,先是精细的腕骨,然后是分明的指节,最后终于把他的手指含进嘴里眷恋而情色地舔吮起来。
一寸寸,一厘厘。
时而探出红色的舌尖舔吻,时而卷进嘴里用虎牙轻磨。
不大的空间里满是他水淋淋的轻嘬声和杜彧细小而颤抖的抽气声。
杜彧感觉自己的胯上又被什么物件顶住了!
而且他清晰地知道那是什么!
他又开始浑身发麻,双脚发软,而且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飞速地蹿向了下身。
他的手指开始不听话地蜷缩起来,头低低垂着,陆寅柯每嘬一口他就抖一下,再嘬一口再一下,而裆部也逐渐支起了个不太明显的小帐篷。
他觉得羞耻,悄悄把空出来的手遮在了上面。
可这哪能逃过陆寅柯的火眼精金,他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
等他终于玩够了杜彧的手指,再一次亲吻后,他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你……你要干什么……!”杜彧慌张推搡起他,“你……你……”
“给你口。”
陆寅柯一边撩起眼睛盯向他,一边慢条斯理地拉开了他的裤链。
冬天的牛仔裤还是有些紧的,陆寅柯褪到一半就没了耐心,索性就挂在膝盖处不再管了。
果不其然,杜彧的小兄弟已经偷偷摸摸抬起了一点头,在白色的内裤下分外清晰。
陆寅柯没继续往下脱,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杜彧,便就着内裤吻了起来。
他的唾液很快就沾湿了那片布料,白色的底裤逐渐变得透明而单薄。
小杜彧哪受过这种刺激,对方还只是在轮廓上轻轻舔呢,它就立刻笔挺挺地立正站好了,前端也开始分泌出透明的前列腺液,底裤上的液体开始不知来自于哪里。
“陆……寅柯……”杜彧大概是觉得自己被欺负了,连声音都带上了颤巍巍的哭腔,“停……下……”
“你真的想让我停吗?”陆寅柯听话地暂停了嘴上的动作,抬头望向杜彧的眼里闪过几丝狡黠,“你让我停我就停哦。”
杜彧死命用牙齿叼住下唇,染着情欲和委屈的双眼水灵灵恶狠狠地瞪向他,连眼尾都是潮湿的桃红色。
陆寅柯意料之中地挑眉一笑,再也不管对方的微弱抵抗,大胆地挑起内裤边缘就褪了下去。
杜彧的阴茎生得和它主人一样好看,白白嫩嫩带着粉,不短,但真的很粉,仿佛也在害羞一样。
“你记得忍一忍,别那么早射,对身体不好。”陆寅柯促狭地弹了弹小杜彧,小杜彧也颤一颤以示回应,关系融洽至极。
“啊,还有。我这也是第一次替别人口,技术不好你多担待,这样才能共同进步嘛。”
他说完静了两秒,终于扶着杜彧胯骨把那根漂亮的性器含进了嘴里。
杜彧垂在身旁的手下一刻就动起来了,他抖抖霍霍按上了陆寅柯的肩膀,又抖抖霍霍向脖颈处移动起来。
杜彧的那根虽然秀秀气气不算大,但占着口腔也够呛。陆寅柯笨拙地吞吐了几下,一边要注意用舌头搔刮铃口,另一边还要注意不能让自己的虎牙把宝贝的宝贝磕了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