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奉旨填词柳三辩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录入:04-14

  “行,答应你了。”他终于面色不善地推开了陆寅柯,但起得太猛,还没走一步就趔趄了一脚,又重新扑倒在对方怀里,被人轻笑着盖上了外套。
  “慌什么,外套都不穿?”陆寅柯亲亲他耳边的小痣,嗓音像低音区的琴声一样蜿蜒流淌,“手抬起来,穿好了再跑。”
  他们没打车,就顺着马路牙子往前走。
  初春的晚风还带着凉意,陆寅柯裹起杜彧的手就一同放进了兜里。来往的行人很少,路灯下倾斜的朦胧阴影形如一体。
  “是我们学校和伯克利的交换项目?”街对面的路灯跳成了明红,杜彧抬手把毛衣领口翻了上去,“伯克利是世界前五的大学吧,为什么不去?你去见识一趟,说不定就决定留学了呢。”
  “不吧?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坚持文化自信,国外的未必就香。”陆寅柯驳道,“而且那段时间正好是保研的推免跟面试阶段。如果错过了,再要深造就只剩留学一条路了,虽说申伯克利确实会简单些。”
  “那我觉得……也可以试试吧?不管怎么说,国外在IT方面都领先不少。你如果要创业,肯定要和时代接轨,不论从科研角度还是发展角度都是百利而无一害,何必放着煮熟的鸭子不吃?”杜彧绞紧了眉,“别跟我说又是那些幼稚的原因。”
  “什么幼稚?你吗?把你作为原因就叫幼稚?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陆寅柯一时气结,“你怎么就能放心我一个人出去?难道你就不怕我另寻个新欢把你甩了吗?”
  杜彧默了两秒,静静抬起眼看他。眼里印着楼宇的万家灯火,像水中荡漾的星河。
  “你不会的。”
  陆寅柯一怔,却是撇着脸骂开了:“妈的,你倒是信任我。怎么就能一点都不担心的?”他顿了顿,“但我不放心你,我怕你跟人跑了。”
  又来?
  “你知道我不会的。”杜彧叹道,“都跟你说多少次了。”
  “没办法,我安全感稀缺,就想再听一遍再听一遍。”他垂眼,沿着盲道的凹槽费力踩出半直不直的线,“每次听完都很安心。”
  “所以啊,去呗,你们这个专业前途无量呢。”杜彧的声音柔和下来了,就连料峭微风都要融化在这善意的规劝里,“而且我听说,国外大学是很忙的,你不会有多少时间想我的。”
  “一学期呢,整整一学期呢!”陆寅柯吵嚷着,“而且如果真要留学,那可是两年都见不到了!我怎么能舍得!”
  “除非……”
  他突然停下了,尾调上翘,话音拖了老长,似乎就连嘴角都几不可见地扬了几度,杜彧甚至能听见他心里算盘劈里啪啦直响。
  “除非什么?”杜彧警觉道,“又想让我陪你玩什么把戏?”
  “嗯……”陆寅柯浅吟片刻,旋即气息不稳地俯身与他咬起耳朵,“我想让你夹着我的东西自己动到高潮。”
  一层绮丽的赭色瞬时蹭上了杜彧面颊。
  他轻咳一声,微微错开脖颈,强忍住内心暗涌的怯意,倨傲地对上那双头狼般精明且贪婪的眼眸,色厉内荏地甩回二字:“就这?”
  陆寅柯鼻息一沉,笑了,背光里幽红的舌尖抵在犬牙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起来。
  “你可是要毫无保留地面对我,自己蹲下来把手指伸进去扩张,还要扶着我的东西坐下去,扭着腰找敏感点,找到了还要自己磨蹭,觉得不够可能还会哭着向我讨饶,舔着我的嘴唇求我动一动。”他体贴地温声问道,“宝贝,你真能做到?”
  听着他下流却生动的描述,杜彧只觉得脑海里轰然作响,一幅香艳的画面已经全然勾勒了,光是想想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事儿他实在干不出。
  他只好颤颤眼皮,抿着嘴勾了勾对方手指:“……还有别的可选吗?”
  “哎呀,这等价替代品可难找了。”陆寅柯诡谲地眯起眼,好半天才一打响指,“嗯,不过机智如我,还是想到了。只是你如果要放弃上面一条,可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要我主动吗?”杜彧偏头打量他。
  陆寅柯歪头一想:“不必。”
  “那说来听听?”
  “说,可以。但你要是不答应,伯克利这事儿就再也不谈了,而且你还不能跟我摆脸色。”他挑衅地看向杜彧,“怎样,敢吗?”
  “你激我?”杜彧挑眉,酒精壮了他的胆子也雄了他的锐气,“你凭什么就认定我会陪你玩这个游戏?我要是不玩了呢?”
  “你不会的,”陆寅柯得意地笑出一口白牙,“就凭你在乎我。”
  这一句可太犯规,杜彧感觉自己就跟塞了一大勺黏稠的蜂蜜酱似的。它硬是堵在那里滑不下去,偏还甜到齁人。
  为什么这个人总能在狡诈和纯良之间收放自如,但始终步步逼他要害,让他进退失据左右为难?
  “你现在倒是相信我了?”他恨恨磨牙道。
  “一直都相信。”陆寅柯笑得扎眼,“你从没让我失望过。”
  罢了,他就像只被戳瘪的气球,被捏住七寸的游蛇,被五指山压住的泼猴,空有一腔抓耳挠腮的怨愤也只能乖乖放下,心甘情愿让对方搓圆捏扁。
  他恨极了这身不由己的感受,却又隐隐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估计这陆寅柯当真就是他命里的克星,专门被佛祖派下来惩戒自己的。
  “行吧,说说看,你到底想干嘛?”杜彧揉揉眉心,“是嫌我不够关注你了还是……”
  “我想让你读研究生。”
  他没听清似的眨眨眼:“什么?”
  “我说,我的条件是,你要读研究生。”陆寅柯笃定地重复了一遍,“跟我一起。”


第75章 光
  销声匿迹了一个多月的话题又被重新提到了明面上,杜彧除了愕然就是头痛。
  他晓得陆寅柯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但没想到这么急切,更没想到居然还拿自己作了要挟。
  “换个别的吧,”没法,他只能刻意闪避对方热烈而执拗的双眼,支吾着搪塞道,“我记得这事儿我们讨论过了。”
  “是,讨论过了,你一直没给我答案,我也一直没催你。”陆寅柯一把揪住他妄图逃离的手,“但我如果一直不问,你大概过了推免时间都不会给我回应。”
  这话倒是说对了,杜彧不自在地扭扭脖子。
  “其实,我仔细想过了。可能受父母影响,我确实还挺想当老师的。如果有可能,以后还是会尽量朝这个方向发展。可路有很多条,我研究生可以读在职的,老师也可以以后再当,但杜悠那两年是真不能耽误……”
  “在职研究生?服了,也真亏你想得出来。且不说它费用有多高昂,光是这个时间你就耽误不起吧?而且如果真要去什么名校当讲师,还是得读全日制博士,你不觉得这个性价比也太低,机会成本也太高了吗?”
  “还有你老说杜悠杜悠杜悠的,我知道她对你很重要,但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想法?你就没想过人家小姑娘花着自己哥哥牺牲未来和理想换来的钱是不是真的幸福?”
  “不是,杜彧,你究竟以为你谁啊?救世主还是圣母?你凭什么总要牺牲掉自己啊?你难道不明白吗,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为此感到高兴的!”
  陆寅柯听着他愈渐苍白的答复,神情也由最初的胜券在握化为了费解不悦。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就有人能放着唾手可得的便利不取,非得固守着自己一成不变的底线。说好听点叫有气节,有原则;说难听点就是幼稚,不懂变通不识时务,榆木脑袋不开窍。
  他越想越着急,越想越担心,越想越觉得杜彧也只能做个老师。否则以他这脾性,再进个水深点的圈子,要么飞黄腾达,要么万劫不复。
  而这两种都不是陆寅柯想要看到的。
  他只希望杜彧能永远平安喜乐,永远宁静而矜贵地笑着。
  杜彧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绿灯秒数蹦跶着归零,却一步都走不动。
  他痛苦地闭起眼,内心的绞痛就如一条被拧干的毛巾。充盈饱满的水分明明早已挤尽,那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道却仍在拼命拉扯着,互相博弈着,像要撕碎他的灵魂。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求你不要再说了,别再逼我了……”他还是把手抽了出来,紧握的拳头似乎继承了他生命的全部重量,“你不是我,你理解不了。这一切因我而起,我咎由自取,这是我为了弥补过失唯一能做的事情,不然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他颤抖的话语似鞭似刀,陆寅柯只觉得自己像在被凌迟,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到窒息。
  他无法忽略对方的任何一个停顿,任何一次吐气,任何一种声带的振动。
  他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那数以千计个无能为力的夜晚。无论怎样呼喊,怎样恳求,却终如漂浮于真空,声传不到,火燃不了。
  可杜彧,他是光啊。
  而光,只是行走得,太快了些。
  “杜彧,我也求你,求你也听听我的话好吗?你已经矫枉过正了,这不是责任,只是逃避。你在逃避过去,逃避未来,逃避真实的自己,逃避木已成舟的事实!因为你不愿面对,你走不出来!”
  “你总和我说要敬畏生命,好好生活。宽容这个包容那个,礼仪礼节礼貌,感谢感恩感动。但你他妈就是个最大的演说家!最差的执行者!你对自己一点都没做到,你从来就没有一刻是为自己活着的!”
  “为什么?过去的事既然都已经过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与自己和解,好好谋划自己的未来呢?你有我,有杜悠,有崔家父母,你早就不是一个人了!可你为什么就是走不出来呢?!是我们都不值得你信任,不值得你依赖吗?!你说!你说啊!”
  几声苍凉辽远的汽笛响彻了寂静的夜晚,笛音穿透云层,划破天空,荡鸣耳畔。
  杜彧一言不发,只用沉默跟他做着最后的独白。
  他不敢看他,他怕只是一眼,自己全然的伪装就会淋漓剥落,溃不成军。
  他们就像两头雄狮一样僵持着,各自镇守着一方领土,胸膛起伏,喘息急促。
  “算了,”良久,陆寅柯终于低叹一声,兴致缺缺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拉两下拍上了杜彧胸口,“你还是自己看吧。”
  02-16 23:03
  杜悠「嫂子嫂子,问你个事儿啊」
  杜悠「我今天看见我哥在手机上查关于研究生的事,你实话告诉我,他是不是挺想读的?」
  长腿柯基「怎么?偷看别人隐私是不好的啊,不过你问这干嘛?」
  杜悠「不是,我这不是太了解他,怕他又跟考大学的时候一样,干出傻事嘛」
  杜悠「如果他又说什么为了我为了我的,你可得赶紧劝劝他,就说我不领这个情」
  长腿柯基「这我劝没用啊,他最看重的可是你,还得你劝才行」
  杜悠「我劝啊!这几年我一得空就劝!但他不还是把爸妈的死归到自己身上吗!他打心底就认定了我怨他,不论跟他讲多少次都是空谈!」
  杜悠「唉,不过偷偷跟你讲句实话。你要说怪,那我以前肯定是怪过的。但不怪他怪谁?不爱他又爱谁?」
  杜悠「其实爸妈去世的时候我还小,都十几年过去了,究竟多伤心也没什么数了。崔家对我们不薄,我现在吃得饱穿得暖,挺知足了,早就不怪他了。只是我看得开,他看不开,也不知道跟谁较劲」
  杜悠「我都想好了,等高考完我就去兼职。学费那边我也跟叔叔阿姨打好招呼了,先欠着,打借条,等工作了再还。他们还挺高兴,说我哥读研的钱也能一起出」
  杜悠「哎呀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故意借别人钱的!!怎么说呢!!!」
  杜悠「我就是希望他别什么都自己撑着吧。我心疼,叔叔阿姨也心疼」
  杜悠「我现在也不小了,早不是以前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儿了,总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直躲在哥哥的羽翼下像什么样子?我每次一想到他这么累是为了我,就挺愧疚的」
  杜悠「而且,嘿嘿,说句死皮赖脸的,我没我哥聪明,以后我们家赚大钱,发大财,还得靠他。我蹭吃蹭喝的日子估计还长着,这两年又算得了什么」
  杜悠「加缪不是说过吗,对未来的真正慷慨,是把一切都献给现在」
  杜悠「我现在觉得很幸福,也希望他能对未来的自己慷慨一些,能意识到周围有这——么多的爱呀!」
  杜悠「哎先不聊了,我哥催我睡觉了,一个不留神说了这么多,罪过罪过」
  长腿柯基「你这小孩倒是怪好玩的,你说你哥怎么就跟你一点都不像呢?」
  杜悠「大家都这么说哈,但谁能想到我小时候可比我哥乖多了呢,也是造化弄人」
  杜悠「总之嫂子,拜托你啦!!!」
  长腿柯基「好,我尽量。」
  杜彧再往下划,已经没有了。
  “看完了?”陆寅柯闷闷不乐地从他手里取回手机,“作何感想?”
  “不知道……”杜彧总算开口了,他茫然地吸了吸鼻子,“她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陆寅柯听他声音不大对劲,按着下巴就把人扳了过来。
  昏暗的路灯下,他脸上的水光温和清亮,薄薄一层轻覆在面颊上,细腻得像撒了一层从珍珠贝母上刮下的闪粉。
  “哟,”一丝笑意终于显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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