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哪会想过跟个男生在床上翻云覆雨衣不蔽体,哪会想过会对个男生放心交出自己忘乎所以迎合呻吟。
在对性事没完整概念时见识了奇怪视角,就仿佛可汲取的快感被定了格,只有跟严子铮做才能把汗水尽情挥霍。
而在这床上之事里,严子铮喜欢看林敬磊被顶到前列腺时的表情,事后的样子更要人命,乱七八糟的头发,情欲退潮的眼睛,分分钟都让他想携其在高潮之路上再次身体力行。
在遇见林敬磊后,他才明白男孩子可以好看到什么程度,之前是看脸最多,后来可以看到全裸,才发现是衣物限制了他的想象力,这人的完美从脚趾头到头发丝,渗进了每寸白嫩肌肤。看一眼忘不掉,摸一把不想放。
每次事后汗涔涔酸软无力的靠着他胸脯,喉咙干涩的跟他说话,是终极性感和可爱的结合体。
这种极品只属于他,是他内心最难以深藏的成就感,逼迫着他想要无限声张,想要得意忘形,他总需平静好久才能不动声色保持淡定。
“今天比较顺利,除了一个人的钱没要回来,其他的都搞定了。”林敬磊手指绕着一角床单,难得主动分享着自己的心情。
严子铮将薄被向上拉了拉把人笼住:“没打架?”
林敬磊的翻身让被窝里的空气鼓动,被子像个没放完气的气球,软软的慢慢塌下来,接触到皮肤痒痒的。他吹了下额前碎发:“根本不用打架,都是能听懂话的人,沟通就成。”
“你学的近身格斗是不是都忘了,别在关键时刻用不上。”
“不对呀,”林敬磊挑眉问道,“你不是不提倡把近身格斗用在打架里么。”
严子铮若有所思:“如果真有万不得已的时候,用总比吃亏要好。”
他们报的初级班课前一阵就结课了,林敬磊没再学下去的意思他也跟着弃了,现在林敬磊在参与小贷公司的催收,倒是让他有了想劝其继续学下去的想法。
林敬磊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大概是饿醒的,肚子叫的跟打雷一样。睁眼没看到原本该躺在他旁边的严子铮,一个机灵坐起来,发现自己还裸着,赶忙拽过衣服开始穿。
没开灯的屋里很安静,几次侧耳听后确定屋里就他自己。摸过手机看了下时间,他睡了将近两个小时。
他想着严子铮可能不放心又回医院去了,便下了床打算回家去。拎着外套趿拉着鞋的他刚推开门,就被什么东西给弹了回来。
他跟那个障碍物同时发出了一声:“卧槽。”
由兆宇正站在那跟严子铮和程放说话,后背突然被门板拍了下,他拧着眉毛回身:“醒了啊。”
这就尴尬了,看来在场的都知道他在屋里睡觉,见门口附近的三人都在看自己,林敬磊抹了把头发看向严子铮:“我以为你走了。”
都没等严子铮回话,他就甩甩手在那三人视线里走,像个鸵鸟似的直到躲进了家门才停下。
从那红耳朵边严子铮就看出这人是当着外人面不好意思了,他瞅瞅来找他的程放跟由兆宇:“我要搬走的事,先别说。”
那天严子铮发话说不再一起走,程放听闻严爷爷的事后没独自上门而是找来由兆宇一起,起码以这样模式相处,严子铮没表现出排斥。他转移话题道:“小猫再过两天差不多能取回来,是直接送过来还是再跟着喝几天母乳。”
由兆宇一听猫要拿回来,急着说:“直接送过来,还有我一只呢。”
严子铮:“什么时候有你的份了。”
由兆宇冷笑道:“林敬磊答应的,怎么,你想抗旨啊。”
严子铮:“你又不喜欢猫,要来做什么,让二哥咬死吗?”
由兆宇牛哄哄的晃着腿:“我家那位贼喜欢。”
严子铮:“那也要多吃一阵母乳,要不然长不好。”
“那把我那只单独先拿回来。”
程放打断这俩人的争论:“不是说了去医院的么,还走不走。”
新的催收名单是在一天后收到的,让林敬磊有些愁的是里面有沈菱。要是让唐善知道他向沈菱催债去了,那傻逼肯定会悉数奉上自己的零用钱来顶。
他琢磨来琢磨去,这事得秘密进行。
米子他们几个看到沈菱的名字也是愁。
“小林哥,这女的不好整,每次都能拖死人。”
林敬磊想了想:“她交给我,你们去处理其他的。”
如此一来,林敬磊手头剩下了两个难办的,一个是找不到人影的项临南,一个是万年钉子户沈菱。
意外收获是那天他用谭正的电脑搜索项临南的信息,尽管他已删掉了搜索痕迹却还是被谭正复原了。
这小子够意思就够意思在不用多说,立马帮着他把事给办了。
不仅通过车票信息知道了项临南目前不在本市,还从通话记录里提取出了其唯一常用联系人。
林敬磊看着屏幕上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嘟囔道:“高格琳?在哪听过来着。”
谭正:“你在一中上过学就不可能不认识她弟。”
林敬磊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高格昭?”
“对,一中一霸,”谭正啧道,“乃至好几个学校的学生都知道他,打架,校园霸凌,没人敢管,因为他有个牛逼的爸。”
林敬磊的思绪跑偏了,他指着屏幕:“还能不能再查查这个高格琳。”
想起是在严子铮嘴里听过这女生名字,他就想顺便一探究竟,能过严子铮嘴边的女生除了马良丽就是这个了,他好奇,为啥严子铮能看到人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死盯。
谭正回头看了看陈止办公室方向,侧头轻声道:“说吧,你想差她的什么,陈哥从不让乱查的,为你我冒险破个例。”
邹景是在周五去参加例会前被堵在了办公室。所来男人自称是严子铮父亲,敲门后礼貌的走进来。
他早就听闻常丽萍老师的丈夫是名医生,这也是他对昔日同事家里情况还能想起的了,将会议记录本放回桌上,他伸出手示意:“您坐。”
严司峻点头后坐在了办公桌前椅子上:“我是过来给严子铮办理转学手续的。”
关于严子铮爷爷病了和一家都要搬走的事,两天前邹景就听由兆宇在他耳边碎碎念个不停,情况也确实如坐在他面前的严司峻说的一般。虽然他的身份不过是严子铮的班主任,除了按照程序办事外不适合过问,但他还是想越线的做点什么。
他宁愿相信他是为挽留一个好学生也不愿承认其实他是为想拴住好朋友的由兆宇争取。
因此,需起草转学证明的他面对要匆匆解决的严司峻没有动笔。
“是这样,您征求过孩子意见了是么。”
严司峻诚实回答:“我有知会他会处理这件事。”
“他的意思呢。”
“他是不想转走的,可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不太允许他在这面继续上学,作为家长也不能凡事都由着他的性子来......”
邹景略带歉意的打断道:“您家的情况我了解,我想说的是,严子铮相对于其他同龄孩子要更沉稳更独立,如果他不想转过去您非要强行的话,怕是会适得其反。家长跟老师都是一样的心情,无非是希望他们能在这个年纪身心健康的成长,所以我们做每个决定都要尊重他们的想法继而慎重考虑才行。”
严司峻微微叹气:“因为我爸之前身体硬朗所以才把孩子们放在他身边,老爷子岁数大了身体状况变得不好,只能都搬过去,要不然我不放心。”
邹景听后从办公桌抽屉翻出了两张一中的宿管制度宣传单递过去:“这样,孩子要是想留下继续读书的话,您也可以给他申请住校,这样在学校的统一管理下他的饮食起居都能解决,相信我严先生,您的儿子真的足够优秀应对寄宿生活。”
半个多小时的谈话让邹景完全错过了参加班主任例会,在送走严司峻后,还没关上的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
先进来的少年一脸期待的问道:“怎么样?”
后进来的那个也同样的表情:“我爸同意了么。”
邹景深吸口气:“我尽力了,他说会考虑。”
由兆宇:“就是说还没有签转校申请?”
邹景点头:“没。”
由兆宇笑着向前两步一把将邹景抱起来,本想转一圈,却被男人给揪住了头发强行逼停。
看由兆宇这样,就像是要被转走的是他一样,本尊站在门口那都没有说笑一下。邹景落地后打掉由兆宇的手,比划道:“你回去训练去,你回班级去。”
严子铮转身先走了出来,对身后跟着的由兆宇说道:“但愿劝说有效。”
由兆宇撇嘴:“我就不信你要是打死都不走,你爸还能把你拷过去。”
说到这他突然停下来,发出两声不轻不重的怪笑后碰碰严子铮胳膊:“其实你根本不是因为想在这继续学习才反驳你爸的吧,你是因为这城市有林敬磊吧。”
“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他妈才想通?”严子铮哼道。
“我还有没想通的呢,”由兆宇继续道,“就比如,你为什么这事不告诉他。”
可能会离开的事严子铮之所以没告诉林敬磊是因为他有超过半成的把握能够留下,那么说出来除了徒增恐慌削弱安全感扩散无可奈何,还有何用。
他看着林敬磊最近有事可做每天乐乐呵呵,是真不想一棒子扔过去扫了兴,能暗中解决是最稳妥不过。
这种含蓄的原因跟由兆宇讲,可怕的不是其听不懂,而是会错误解读。严子铮毫不犹豫的回道:“还不是时候。”
并肩走的俩人正说着话,就被前方几米远处楼梯口的一个身影给镇住了。
由兆宇挤了挤眼睛:“刚才过去的是不是......”
严子铮继续走着:“是他。”
“他怎么来学校了。”
“你回去训练吧,我去看看。”
严子铮小跑到楼梯口,一次两个台阶的上楼,到达四楼后在左面走廊看到了穿着校服上衣在敲高二十班门的林敬磊。
若不是他手机还在他妹那,他也许能够知道这人来学校了。全楼都在上自习的状态下,那边走廊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林敬磊站在门口看向屋里,与飘过来的所有视线来了个胡乱碰撞:“找下高格昭。”
第84章 你的光照亮了我
项临南跟高格琳的情侣关系是林敬磊猜的,为了能尽快联系上本尊,他来找高格昭也纯属是碰运气而已。
他甚至为项临南想好了欠债的理由,是个穷小子爱上富家千金不惜大笔借款以维持日常感情花销的悲剧。
这个门口上学期林敬磊站过,他的开场台词都没什么变动。只是这次高格昭是一个人出来的。
“哟,这不是小学弟么。”
林敬磊干笑着摆手:“别这么叫了,我已经不在这上学了。”
他没等到高格昭措词,就继续开口道:“我来是想问你能不能帮个忙。”
事情比预想的顺利,他做好了应对高格昭不予搭理的结局,没成想这人都没听他说全就给了肯定答复。
两分钟的时间,严子铮始终站在楼梯口探出半个身子远远的看着,听不清那俩人的聊天内容,却能看得到他们脸上的笑和偶尔相互轻拍的熟络举动。
在林敬磊转身走之前他就下了楼,速度快的连正在按班走检查纪律的主任都没看准是谁晃了一下进了看起来都一样的某个门里。
半分钟后林敬磊晃晃悠悠的从楼上下来,正好跟迟文磊来了个偶遇。看到那张写满了错愕和惊讶的大饼子脸,他还能想起一脚踹过去的感觉。
他边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锁边瞪了那人一眼,然后以极其痞的姿态与其擦肩而过,所有的由内而外自然而然的肢体语言都在诉说着,你能把我怎么着。
走了小半截楼梯后他突然又折了回来,这可是把还扭头看的迟文磊吓了一跳,估计是以为这小子还要来补上一脚,林敬磊猛回身的那一瞬间,他条件反射的缩了肩。
这成了林敬磊叫出严子铮的第一个分享,正逢上下课铃响,他笑的一塌糊涂:“你都没看到他刚才那怂样。”
严子铮嘴角勾起:“你专程来吓唬他的?”
“怎么能呢,”林敬磊耸耸肩,笑得很甜,“我来看你的。”
严子铮总会有这种感觉,林敬磊对他的模式始终维持在忽冷忽热和忽近忽远。有时候会把一切的开心跟他分享,真诚的亲密无间,有时候又像是卖艺不卖身的敷衍,谈笑里皆是秘密。
曾经他认为是林敬磊慢热,可能会在同样喜欢他的路上花的时间多一点,现在,他们面对面,他却听不到他想听到的语言,突然间他就觉得他那付诸东水的真心很可怜。
严子铮是个善于处理情绪的人,这源于他的理智本身。可他终究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他还想象不到他从林敬磊嘴里听来的三言两语支离破碎的社会方面都是什么样的体现。
他是很在乎林敬磊,那是他以为他可以掌控的住这人所有的一切。他是个连每天穿哪双袜子,什么时候如厕什么时候洗澡都细致规划的人,他不允许任何属于他的东西乱掉,这其中也包括林敬磊。
以前,他很自信,他什么都能云淡风轻间处理的井井有条一丝不紊。
现在,他想自弃,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林敬磊,他他妈连点招都没有。
“真的只是来看我的?”严子铮在拥挤吵闹的走廊里挑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