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梅七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水不在深

作者:水不在深  录入:04-21

  安平问:“什么桎梏?”
  梅七不知道,熟练地神秘一笑:“你猜。”
  安平一脸恍然大悟地跳下了火车。梅七心虚地吃了块桌上的点心,觉得好吃,又吃了一块。屋里点着安神的香料,他翻了会儿书,躺床上睡着了。
  火车靠站的时候,安平已经在站台上等着了。只是看起来状态不好,梅七叫他负重的两袋米不见了,衣服也破了,还丢了只鞋,一个一八几的年轻人眼睛眉毛上全挂着雪,似乎是哭过了。
  梅七一拍脑袋,暗道不好。他遗漏了原作的一个设定:安平小时候家里穷,有一年冬天闹饥荒,又遇上暴雪封山,村子还偏远,赈灾的队伍好几天都进不来。刘慧娟生了病,于是安平咬咬牙,冒雪跑去村子另一头的小叔家里求一把糙米;小叔家里也困难,实在帮不了,安平便翻了两座山,终于在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小镇上讨到了一小袋米,装在口袋里往家里赶。他饿得头晕眼花,走路都没力气,跌了好几跤,在最后一个山头上看着满眼银白飞雪,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冷风一吹,他清醒了一下,才发现兜里的米已经漏光了。当时就万念俱灰,哭也没力气哭,幸好当时有一个小队的军人紧急接受任务,冒雪翻山赈灾,及时发现了他,把他送回了家,还照顾他们母子到痊愈,他们背进来的粮食叫村里人挨过了那个冬天。
  这个桥段最明显的作用有两个,一是凸显安平幼年时的悲惨穷苦,用于烘托日后打脸之爽;二是歌颂了部队的正面、亲民形象,展现○点正能量。
  显然,现在安平的PTSD发作了。在修仙背景下,这是心魔的一种。
  果然,安平半天没进屋,梅七便裹好灵力出去,对方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前辈,我……”,他赶紧一拍肩膀帮安平调理内息,紧接着一碗鸡汤照脸泼上去:
  “万事开头难,安平小友,你做的很好了。我原本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平衡之道,中途便接你上车探讨,没想到你坚持下来了。况且米洒了固然浪费,可冬季的鸟兽可以吃,而猎人可以狩猎鸟兽,这两袋米对现在的你来说算不得什么,却可能在这雪里救下别的生灵。”
  安平看着他,还是有些闷闷不乐:“那我岂不是因为一点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的东西走火入魔了,有什么好的?”
  梅七哭笑不得:“这难道不是证明了你的道心很稳吗?别人的心魔都是红粉骷髅纸醉金迷,克服起来很难,你只有两袋米。”
  安平小声嘟哝了一句:“可两袋米好贵,到了冬天……”
  梅七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的头发衣服弄干,安慰道:“现在你有很多。你已经是一名三品修士了。即使不再有进步,保护一个村子的人,让他们吃饱穿暖,护一方风调雨顺,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天下修士那么多,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挨饿受冻?安平忍不住问了一句,又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自私。
  梅七平静道:“修士们不是不管,他们管不过来。天地灵气稀薄,能操控天象的、能移山平海的、能妙手回春的,哪怕有一点用处又能够信赖的,全都去填了十三城的窟窿。而且,普通人又不是离开修士就不行,让普通人能吃饱的还是普通人。即使是大乘期的高手,也不该小看任何人。你若只想救村里人,方法很多,也是一件大功德;想救天下人,同我去十三城。”
  安平道:“增产粮食也是救人,抵御灵界也是救人。”
  梅七笑道:“是啊。其实也就是现在条件不好,不能让那么多人修仙。修仙有修仙的难处,常人也有常人的精彩,后者没有法力法宝,依旧开山填海,与天相争,只是更难些。”
  安平眉开眼笑:“我要让常人与天相争不那么难。”
  梅七笑出了声:“你看,你悟到了。我是做不到啦,你可以。灵气衰退总有源头,我教你剑术,有朝一**去将它斩断!”
  安平忽然扎进他怀里,抱住了他。梅七正心虚着,被他这么一抱,顿时心跳如擂鼓。安平的脑袋缩到了胸前,梅七低头可以看见辛苦讨生活的少年人宽阔劲瘦的脊背与头顶的发旋,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带他去杀人的。可他梅七还没有做好觉悟。
  半晌,安平闷声道:“阿七前辈,我觉得您确实该注意一**体了。你好软。”
  梅七站着没动,一只金色大手从天而降,拎着安平的后衣领子将他扔出了站台。
  “既然你悟到了,就再跑一站路吧。”
  安平咧嘴憨厚地笑了笑,舒展了**体,浑身筋骨劈啪作响。梅七坐在窗边,看这个穷小子快活地在雪地里乱跑乱跳。列车驶过一座大桥,安平跳上车顶,忽然弯**来,整张脸啪地贴在了窗户上;梅七吓了一跳,忿忿地拉上了帘子。


第9章 梅七杀狗-8
  安平与梅七下了火车,已经有修士带着一辆越野车等着了。梅七客气地请他回去,叫安平开车;后者没有驾照,最后还是由梅七开车,安平跟在后面跑。
  进了山区,梅七下车,也没把车收进储物手镯,笑眯眯地领着安平往山上走,净拣些崎岖陡峭的山路;安平扛着车跟在后面,车子撞到树时他都替梅七心疼。抗车与抗米不一样,一个锻炼重量,一个锻炼平衡与技巧。不过大岭树多,安平扛着一大块铁,时不时侧身绕路,还是走得艰难无比。
  梅七轻快地走在前面,折了根枯枝比划着开道,一路为安平答疑解惑,安平偶尔打断,修正一下路线,两人继续前行。两人走了两三小时,梅七打了个哈欠,安平说:“阿七前辈,您可以坐在车里,里面有减震法阵。以现在的速度,晚饭前能到我家。”
  梅七道:“现在开始叫我梅老师吧,安平同学。你说的也对,我的确有些困了,十三城回来,我就找人看看这具身体,毕竟……你笑什么!”梅七照着他的脑门巴了一下,一双乌目瞪着他,“师祖……老师我睡会儿,你别走大路,给普通人看见还得麻烦管理局的同志处理。”
  安平帮他关车门之前还问:“阿——梅老师您不能处理吗?”
  梅七呸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忘了。何况我是剑术专精,法术不怎样,幻术更别提了。”
  安平郁闷道:“那您还叫我好好学幻术!”
  梅七懒洋洋地在车内找了个舒服地儿:“你要救天下人,那就多学点,什么都得学。对了,我人剑合一,法术想学好也学不好啊。你见过一把剑用幻术的么!”
  安平正要呛一句“人剑合一了不起啊”,却猛然发现人剑合一的确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悻悻然关上车门,单臂扛着车,一边赶路一边拿着手机学起了法术。正好,有个文件是实用变形术合集,他把发型变了回去。
  梅七打了个闹钟,两个半小时之后,他跳下车,安平竟没发现他,过了一会儿,轰地趴在地上昏了过去。幸好安平的炼体功法已经小成,越野车把他往雪地里压,却没压坏。梅七一早准备好了浴桶和药液,把安平泡在里头去除杂质,自己则把车放到路上,钻进了驾驶座。
  车在小路上爬了一会儿,安平整个人噗通滑进了浴桶里,梅七往后看了一眼,见他自主运行起了呼吸的功法,便继续照着导航开车。大概是过两天就是元旦的缘故,梅七在山路上见到好几个扛着大袋小袋喜气洋洋地赶路的汉子和妇女,那些不那么喜庆的大概就是平安屯及附近的居民了。安平跟他说过,虽然今年是丰年,可生病的人多,劳动力少,治病的费用去掉国家补贴后还是一笔巨款。梅七当时安慰他说,过几天师祖带你去十三城杀妖赚钱。可现在看着夹在几张喜气洋洋的面孔里头的村民,他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不知是对穷苦人家的同情还是从没缺过钱的羞愧。
  他见药力消化得差不多了,叫醒安平,朝他指指路上山上的人,问他有没有认识的,要不要捎一程——顺便能了解一下情况。安平看了一眼,有平安屯的,也有临近村的,一共有四个,他擦干净身体换好衣服,梅七一阵操作,里头的空间就变回了正常大小,那些沙发电视、浴桶厨房不知去了哪里。梅七朝他笑了笑:“你要是想学就去学,不过我不会。”
  安平也笑道:“梅老师在剑道上的成就正是来源于这份专一。”
  梅七有些惊奇:“你哪里学来的,开始拍马屁了?我就说大学社团组织里盛行的官僚主义作风得引起重视了!”
  安平痛心疾首:“我是真心在夸您的。”
  梅七呿了一声。常言道表情越蠢坑人越狠,信,鬼!这个安平和原作的还不太一样,正直是本分,老实不一定,反正梅七觉得自己得小心点。
  两人便捎了几个村民一程。梅七挺热情地跟人自我介绍说是南方过来考古的,有两位村民就对山上的“古董”起了心思,梅七随口一说那都是得上交国家的,他们也就没再多想,转头问起了安平的大学生活怎么样。安平每次回来大家都要问一回,听着听着那些黝黑的皱纹便舒展开去,好像安平说的不算是他的大学生活,而是他们在太阳底下世世代代的美梦。陈大爷还笑呵呵地跟安平说,大学毕业了记得回来给这儿修几条路;大娘就推了他一下,埋怨道修路么国家会管的,平平是大学生,我听说还是什么98什么的,很厉害的,以后都是要做大事业的,你不要祸害人家!
  梅七笑眯眯地说:“安平同学,听到没有?”
  安平也笑得很憨厚:“做什么工作都一样的,没有大事业小事业这种说法。要是那时候路还没修好,我肯定得回来啊。”
  梅七却又训道:“好好说话,别打官腔!”
  安平说:“梅老师……”
  梅七和四位村民都笑了起来。安平的脸一下子红了。这时候另一位同村的阿姨笑了笑,说:“平平啊,这么久不见,你变白了好多哟!”
  安平有些羞恼:“姨,您别笑我了。别看我这样,干活的技术可没落下,这不学校没事,我回来帮帮忙吗,顺便晒回去。”
  阿姨说:“白点好,白点好。我看电视上,那些在大楼里工作的经理都很白哩!”
  安平笑了:“电视上有啥可信的,以后我带您去真地方。”
  他往前看了一眼,梅七正通过后视镜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忽地碰上了他的目光,那笑容里便加深了一些。梅七原本就生的好看,这么一笑,面上的色彩更浓郁了几分,红润饱满的双唇像一枚落在雪景墨梅图上的朱果。之前说话的那位大娘赞道:“你们南方人是不是都这么白呀?梅老师长得真好看。”
  梅七笑道:“谢谢阿姨!对了,大家在雪里走冷不冷的呀?车里有酒,大家喝点暖暖身子,也尝尝我们那儿的特产!”
  说着作势往副驾驶座前面拿东西,安平说了声“我帮你找”,一瓶酒和几盒点心从储物手镯里落进了他的掌心。他没找着杯子,不过几位大叔大婶都带着保温杯,安平拿灵力热了热,给他们都倒了一些:“这是梅老师家里人酿的梅子酒,度数不高,不过还是蛮香的。”
  梅七笑道:“安平同学早就说我们家的酒不够烈,要请我喝北方的酒呢。”
  几位村民几口酒和点心下肚,俱是觉得神清气爽、念头通达,那两位平安屯和邻村的,原本不太好的气色也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一个个赞道“好酒”,这个夸梅七,那个夸安平,说的两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两人旁敲侧击地问了些关于怪病的事儿,这些长辈见他们年轻,又是两个学生,便不愿意多说。之前笑安平白的那位阿姨还补了一句,平平你放心读书,别想那么多,没事。安平老老实实应了一声,下意识看向梅七,只见后者微微皱眉,旋即露出了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
  于是安平便放心了。
  两人先把村民中两位住的远些的送到了大路口,后者再走十几分钟就能到家,接着送了邻村的大爷,最后在村口放下了陈阿姨。后半日的雪小了些,不过积雪比较深,要不是这辆车也改造过,说不定就陷进去了。梅七开着开着还有了几分心得,跟安平开玩笑说你可以开这车铲雪,你看它碾过的地方雪直接就往两边化开了。安平正要说好,梅七又说,我觉得你可以先从小事做起,比如扫雪,所以就不要依靠工具了吧。安平吸了口气,摇摇头笑了。
  安平家里的房子是他父母结婚的时候盖的,那会儿连着好几个丰年,村里人家的条件都还不错。后来安平的父亲生了病,为了治病欠了不少钱,还没治好。安平对父亲没什么印象,随着年龄增长,也只知道刘慧娟那会儿又是照顾丈夫又是照顾儿子落下了病根。现在有好几间屋子用来堆了工具和粮食,二楼的屋子都租了出去,这次听说有客人要来,刘慧娟打扫了好几天才收拾出一间屋子,趁着前几天天气好,把她结婚时用的好一点的那床棉被拿出来晒了,放在客房。
  刘慧娟一早就听到了车子的声音,穿着棉袄和棉鞋出院子来等。天黑了好一会儿了,这位个子还算高的中年妇女才开口寒暄了两句,安平与梅七就把她赶进了屋,前者还一个劲儿埋怨她瘦成这样了还不注意,病上加病怎么办。
  安平这回买了不少东西,梅七也带了礼物来,在客厅堆了个小山包。说是客厅,也是刘慧娟睡觉的地方,床前是一张四方的桌子,临着就是厨房、卫生间和客房,还有一间屋子锁着,厨房出去是后院,老牛和鸡鸭就养在那儿。刘慧娟听说学校的老师来了,特意宰了一只老母鸡炖了汤,小火煨了一天。蘑菇是隔壁的大娘从山上采来分给她的。安平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一边笑着说:“我给彩姨也带了礼物,过会儿就给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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