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赵铳的身高来算,此一脚必定踢爆其狗头。
转了身形,曾楼迦以惊雷之势在原地连续横劈七八脚,每一脚都绷张有力,重心稳持,使他的身躯连环而动,非但不显笨重,而似灵巧的一只飞鸿展翅翱翔。
若是以赵铳为偶,必然每一脚都稳稳当当地踹在他的腹处,保证断子绝孙,一生无忧。
随后曾楼迦利索地拔高身形,双脚轴均不断内旋,驱使身躯飞速旋踢,足底力量绷如泰山,右腿如高高抽起的皮.鞭旋摆鞭打。
若是赵铳站在原地不逃的话,估计抽个半身不遂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几套动作连踢带打,雷利而不失犀利,伶俐而不失魄力,堪谓行云流水。
赵铳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三次,都被戴远征给捡回来,擦擦再放他手里。
“怎么,你看呆了吗?没见过这般厉害的曾楼迦?”
是没见过,高中的时候曾楼迦没露过这暴力的一面啊。
赵铳目瞪口呆胜似痴呆,心里的小鼓惴惴难安,这不是他的迦迦,这tm就是个黑带九段的男杀手。
有一种冥冥中的错觉,赵铳想起两个人的初夜。
再次确定迦迦是爱他的,若是按照这种杀人等级的踹法,他早去泰国当人妖了。
沈雅文瞧着赵铳怀里一直抱着衣服,冷不丁问一句,“这套衣服是曾楼迦的吗?”
赵铳点头。
原本吧,他想借鉴董永前辈和牛郎前辈的经验,把曾楼迦的衣服掌握在自己手里,待会迦迦哭哭啼啼找衣服的时候,他就可以顺利和好了。
正想着,台上的曾楼迦把准备好的木板一脚踢烂,而后又连续三个后旋踢,踹断了另外三块木板。
有人在台底下偷偷议论:你们以前有谁在论坛上发过曾校花这三个字,赶紧删掉,别让曾大侠看见了,会断子绝孙的。
(*@ο@*) 哇~
赵铳突然起身,戴远征问,“节目正空前精彩,你去哪里啊?”
“我去把曾学长的衣服给人家放回去,待会儿找不见该急了。”呵呵。
一路小跑加冷汗涔涔,估计曾楼迦的节目正好演完了,赵铳隔着幕布听见雷鸣般热烈的掌声。
他得赶紧去还衣服说对不起,顺便抽自己两嘴巴,发誓再也不忤逆未知的跆拳道大师了。
哪知道刚冲入幕后,就听见罗子轩等人紧张地小声呼唤着。
“快来人,快来人,曾楼迦好像有点不对劲!”
赵铳拐个弯一瞧,幕后有几个人搀扶着晕晕乎乎的曾楼迦。
他前脚才推手说,没事,我不晕,后脚就直接闭眼挺尸了。
赵铳吓了一大跳,硬挤入人群说,“我力气大,我来抱他去医院。你们留守舞台,不能乱!”
罗子轩对他说兄弟,谢谢。
赵铳已经抱着曾楼迦往学校外面的小诊所狂奔。
“迦迦,迦迦!”沿路使劲曾楼迦的名字,“你这个小崽子,刚才踹木板的时候不是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说晕就晕。”吓得他都快飙泪了。
等他停止咆哮,就听曾楼迦在怀里呼呼呼地打着呼噜,睡得贼香。
曾楼迦好久没睡得如此香甜,最近连续失眠导致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上台表演的时候因为太过紧张导致脑子一片空白,下台后仿佛用尽气力,困意如野兽侵袭。
不知道睡了几个小时,曾楼迦睁开眼,熟悉的环境映入眼帘。
是自己的卧室。
赵铳趴在他床头,也安静地熟睡着。
估计是听见了对方起身的动静,他也打个哈欠,舒服地伸个懒腰,适才用温暖的手掌抚触着曾楼迦的脸颊。
“宝贝,睡得香吗?”
曾楼迦的表情先是迷糊,转眼就复杂起来。
赵铳以为自己要挨打了,双手收回捂住自己的鼻子,“迦迦,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给你盖上了被子。”
不待他说完,曾楼迦蓦地搂住搂住他的脖子,不似任何冷冰冰或凶巴巴的时候。
万般柔情,恰似春水。
“阿铳,你想要我吗,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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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来吧,热~
“这……”
赵铳被迦迦温柔地搂着还是第一次,心里的浪花啊一朵朵得绽开,口是心非着,“恐怕不太好吧,张小严还在隔壁呢,万一进来瞧见……”
人间历练啊~
“闭嘴,吻我。”曾楼迦转了常态,像猫儿一样舔着赵铳的嘴角,他技术并不过关,弄得赵铳好痒,痒得心都酥脆酸软了。
不由伸手摸摸曾楼迦的额头,没发烧啊?
“迦迦,迦迦,你听我说……”
以前是自己总热脸贴冷屁股,今天反过来还真有点莫名的兴奋。
曾楼迦甩脱了所有负累,拉着他的手在上面鱼儿般游走。
两人的情绪都达至空前高涨,迅速融成一团绯色的火簇。
赵铳的噪音愈发沙哑而干渴,“迦迦,这事儿慢一点不要急……我不想伤害你……乖乖地听话,好吗?”
曾楼迦完全听不见赵铳的声音,自顾地在他怀里快乐地卷动,待两个人都变得理智焚烬,蓦地直起了白皙的身躯,着急地靠近了过去。
赵铳哇得喊了一声,“好疼!迦迦,可不能胡来!”
曾楼迦倔劲来袭,又几次。
赵铳一口咬住被子,“呜呜呜呜呜呜(┯_┯)!”
曾楼迦忽然开口问,“为什么不行呢?”他的脸上有些迷茫,但也充斥着极度的痛苦。
再试一次。
“不不不,不能继续下去了,迦迦……”赵铳翻身把曾楼迦柔软放平,“这个事情吧,它很复杂的,需要一些手艺活儿加持……”
曾楼迦的眼底泛起了泪波,“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子的啊?”
赵铳抽自己一巴掌,“我恨我当初是个傻逼,给你留下如此难忘的印象,”他腻吻着曾楼迦的眼珠,又亲亲额头。
迦迦雪白的额头上早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也是急疼急疼的。
“这东西我后来查过视频,不能硬来,现在手里没个用具,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帮你……”
“你闭嘴!”曾楼迦从旁边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不打算做的话,就滚!”
“我没说不做啊~”赵铳也想钻进去,小宝贝难得热情似火,他肯定是舍命陪君子的啊,“我是说需要先帮你放松,口水的话你嫌弃吗?”
“归根到底,还是女人好,是吗!”沉重的挫败感令曾楼迦的双目染红,整个人转而冰冷,戾气极重,“你滚你滚!找你那些漂亮的学姐学妹去!”
“这是哪儿的话呀?”赵铳拦着他预要调转的身躯,“你去联谊都把我气个肺穿孔,我怎么可能明知故犯,自己跑去撩妹子。”
“迦迦,你信我好吗?我如果对你存着二心,活该我萎一辈子!每一条腿都为你尽断!”
转念再想曾楼迦今天的不正常,突然茅塞顿开地搂着他的肩,“宝贝儿,今晚上是不是吃醋了?嗯?”
不问倒好,一问曾楼迦像被彻底激怒的蜜蜂,逢人就叮,坐起来指着门,“这是我家,回你家去,牢牢关上你的门,别再把里面的女人露出来叫人瞧着恶心!!”
赵铳只好一件件穿衣服,随手关上屋门时,张小严抱着半个西瓜在啃。
两人一见分外眼红。
张小严:“你怎么衣衫不整的?是不是又想对我哥脱裤子?”
还真不是。
想想就惋惜的要死,大肠子都要悔青了,然而男欢男爱这种事情,赵铳更希望是两人情到浓时身不由己一触即燃,而不是像迦迦那种意气用事,带着火气上战场又擅自抽身撤退。
虽然不情愿,赵铳冷问一句,“十一小长假,你们哥俩想好去哪里玩儿了吗?”
张小严吃一口西瓜,“我们哪有闲钱出去玩,往年这个时候,我哥都要找几个来钱快的短工,根本不可能耗费时间在花钱的娱乐活动上。”
赵铳哦了一声,电话铃很不给面子的响了起来。
曾楼迦打开门缝,使劲扔了一只拖鞋出来。
“滚滚滚!”
赵铳和张小严同时跳了起来。
张小严抱着西瓜闪得极远,“妈呀,能把我哥惹成这样子的,你真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啊!”
灰头土脸从曾楼迦家出来,赵铳本来就心事重重,仍然管不住自己仔细地回忆迦迦娇嫩的触感,腻白的肢体,全身的神经元一个接一个往下传递着激烈的兴奋。
赵铳举起手,惩罚性地拍了一把!
谁叫你现在兴奋的?刚才是谁忍不住疼?!凭亿进人,亿表人才都是谁夸你的啊!还要不要脸,你这个小没用的,应该拿出宁折勿弯的勇气啊!
全神贯注教育自家不争气的熊孩子,走廊里等他半天的人眼睁睁看他露出质壁分离的变态笑容,很不高兴地喊了一声。
“喂喂喂!赵爷爷,您这是快速自宫呢还是慢性绝育?!”
赵铳仿佛无觉,从对方身边笔直过去。
李勋然打了几个弹指。
赵铳依旧充耳不闻。
李勋然白眼一翻,“赵铳,你的曾楼迦在掉地上了。”
“在哪儿呢?迦迦在哪儿呢?”赵铳满地找了一圈,听见有人在灯光下面发出不怀好意地轻蔑笑声,适才看见昔日死党兼竹马。
不是说万物皆可Supreme吗?李勋然俨然一副时髦弄潮儿的装扮,全身上下名牌闪闪充斥着从纽约归来土豪的气息。身边摆着个超大蓝牙行李箱,一脸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赵铳双手放兜里,淡淡回复,“我不买保险。”
李勋然甩出十脸震惊。
“give you face,you don't want。(给脸不要脸)全世界你tm是不是就认识个曾楼迦,啊?”
李勋然跳在赵铳背后打他丫的。
赵铳翻手把他拧在地上,“孙子,爷爷说不认识你,你就狗急跳墙啦!哈哈哈,进来吧!”随手打开了门。
李勋然进了屋,他的超大行李箱也跟着自己跑了进来。
环视一眼室内装修,“屋子结构差点,家具不错,一看就是赵公子的眼光。”
赵铳叫他坐下,冰箱里掏出一瓶依云矿泉水,自顾自得喝了起来。
李勋然一脚把他这个自私鬼踹开,从冰箱里拿出另一瓶,润好了嗓子才发话,“你太没良心了,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一通都不接,现在我千辛万苦自己摸索来了,你问都不问为什么,啧啧啧……”
赵铳说:“可能我上次告诉你地址之后就把你拉黑,忘了拉出来。”
李勋然:……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婴儿床里待过的异性兄弟吗?
赵铳:别回忆,直接说你怎么回国了。
话题总算回归正题,李勋然摆出一脸忧郁道,“我爷爷他……”
“你爷爷不行了?”
“滚!”李勋然呵斥,“我爷爷他老人家好着呢,前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还连吃了八只澄阳湖大闸蟹!牙口好,胃好,吃嘛嘛香!”
赵铳做了一个why的表情。
“这不是中秋节加十一国庆节了嘛,”李勋然毫不拿自己当外人,把两个白球鞋一甩,从鞋柜子里翻出一双客用拖鞋自己踏上,“我爷爷非要叫我回家跟他过中秋,你也知道我们家只有我跟他两个人,每年中秋一起过是死命令,今年怎么可能是例外!”
赵铳长腿一迈,翻身坐在舒适的沙发中间,“问题是美国没有中秋节,你爷爷逼着你回来团圆,就不怕学校给你挂科?”
“得了吧,我爷爷一直不同意我去国外念书,这不考上了他也没招,”李勋然仿佛满肚子苦水,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地方,非跟赵铳挤在一起坐,四条长腿摆得无处安放。
“我跟他说,今年不能一起过节啦,你猜他怎么着,很好,他停我卡,老爷子真是太毒了,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方便面的,只好硬着头皮跟学校说我爷爷病危,求祖宗告神仙才弄了几天假,回来先应付几天。”
赵铳最喜欢听李家祖孙的奇葩事,乐呵得不可开交,“那你这不对劲啊,既然是为了过节,怎么不多陪老爷子几天。”
李勋然立马切换了一种苦瓜色的脸,“这也他最绝的地方,吃完团圆饭,他就说,好了滚吧。话说我假都硬着头皮请好了,他叫我滚,我跟个球一样咕噜噜回美国去,跟学校老师说,我爷爷他平安度过危险期了,谁信啊!”
“人老了是不是都这么抽风啊!”
哈哈哈。
赵铳笑而不语,谁家都有个奇葩家长,例如他妈就是,能一年四季不回家,把他一个人撂在豪宅里给保姆照顾。
李勋然突然搭着赵铳的肩膀,“所以我来找你混两天,咱们正好可以去瑞士滑雪,或者去日本泡温泉,只要不发朋友圈,谁都不知道我去哪里浪了。”
“恐怕没时间,”赵铳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缓缓放下,“我得陪迦迦呢,他估计没办过护照,国外是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