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楼迦同学是吗?”
“赵夫人想单独见见你,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还是想申明一下。
小受没有被强,是未遂啊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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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小白人的主动
高档中餐厅的VIP套房内,只端坐着两个人。
赵文丽许久没有吃过如此地道纯正的中餐,圆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烹炒美食,但她也绝非一个习惯奢费的人,美食虽然诱人,以量少且精的菜品为主。
她对自己的克制常年培养,从优雅的就餐仪态,以及七分饱的饮食观念皆能看出她是一个极有准则的人。
曾楼迦的面前摆着一整套餐具,然而盘具内并没有食用过任何东西的痕迹。
赵文丽的五官有一种锋利却耐人寻味的美感,极具威严却不失娇媚,赵铳的俊朗五官冥冥中糅合她一部分侵略性的基因。
所以曾楼迦竭力保持着镇定,一双手藏在桌子下,不停地揪扯着淡黄色的餐布。
赵文丽用餐过程中,冰冷地提议着汗涔涔的曾楼迦道,“接下来的谈话可能会引起适当不适,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先吃上一些,稳定体内的血糖值。”
“不用了,阿姨。”
“呵。”赵文丽笑得并非和蔼,而像是面对着一个即将被自己重拳出击的弱势者。三分嘲鄙夹杂着七分疏冷。
她拈着餐巾擦拭自己并不油脏的嘴唇,和缓了一下波动的情绪。
“其实我五天前已经就知道阿铳在N市了,虽然被欺骗得有点久,但总比一直蒙在鼓里强,之所以一直没有找你,并不是我在考虑如何跟你谈心。”
“我是在积攒足够的谈判筹码。”她那保养细嫩的手从旁边的皮包中取出三个文件袋。
先撂给了曾楼迦第一个文件袋。
曾楼迦颤抖着手,从文件袋里取出了一些照片,里面是曾楼迦与赵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卿卿我我地勾肩搭背走在一起,单纯不看性别,真是热恋中的模样。
赵文丽抿一口餐后解腻香茶,“你们两个人,真的是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毫无觉察和警惕。”
“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们两个人就是这样一种交往姿态,试想一下,你们学校但凡长眼睛的人,会在背后如何非议你俩?”
她又扔出了第二个文件袋。
曾楼迦取出来的时候,发现里面几个人均被殴打得面目全非,其中一个竟然是安成,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手腿脸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淤伤。
“这是......”曾楼迦的声音瞬时有些艰涩,“赵铳干的?”
“没错,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逆子,因为对方发现了你们的恋情,安成羞辱了你,他就去狠狠地报复了更多的人。”
“曾楼迦,我们可以做一个合理的推想,如果以后你们的关系被越来越多人洞悉,我的儿子有没有可能因为不想你一个人受委屈,而屡次采用暴力解决问题,制造更多的难题后,再抛给我来替他善后?”
赵文丽是谈判专家,无数生意在她犀利地逻辑下敲桌钉锤,她从不按照套路出牌,也不管是否使用不合理的假设偷换概念。她只要赢。
曾楼迦这种孩子还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洗礼,什么城府都没有,微表情最直接地体现心理活动。
只要一个眼神,曾楼迦看见血淋淋照片的闪躲眼神。
赵文丽就知道自己的筹码赢面是多大。
她不喜欢给对方太多的喘息机会,继续说着,“你跟阿铳久了,他一定会时常跟你抱怨做父母的我们,如何忙着生意,也不管他的成长。”
“话说怎么可能呢?为了把他培养成天曌集团的继承者,从他一出生开始,我们就给他进行了各种等级的培训项目。”
“就连他初中打架成性,其实也是在我的监视之下,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规矩地活着而没有丝毫叛逆精神,一辈子也仅是个瞻前顾后缩手缩脚的窝囊废,成不了大气候。”
“你是不是觉得能顺利继承一家大型跨国公司,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喝喝茶,泡泡妞,逛逛夜店不用加班熬夜就能分分钟决定几十个亿的交易?”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赵铳从小吃过的苦,受过的训练,包括眼界及发散的思维都是我们夫妻刻意训练出来的。试想一所二流大学能教会他如何去经营一家员工几十万的企业?”
“就不要说你是个男生,即使是女生我们也密切关注着交往尺度,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漏网之鱼,令他对你青睐有加。”
“或许是你长得足够漂亮,令他一时间鬼迷心窍,也或许是你身上拥有着他所没有的某个闪光点,令他生理性地向往。”
“可你不能永远美丽,而你的闪光点最终也只会成为他厌烦你的起点。到那个时候,你们不但会面临分手,甚至反目成仇彼此撕咬。你有信心能保证他的身心,会一直拴在你一个人身上吗?”
“当他继承天曌集团之际,想要对他投怀送抱,阿谀谄媚的人会翻倍增加,到那个时候,你能站出来,面对媒体,所有人大声宣布,滚远点,他是我一个人的。”
“一个女人依靠家庭和孩子,都不一定能拴住丈夫的心,哦,对了,你还不能像怨妇一样抱怨什么委屈,因为你是一个无法生养的男人。”赵文丽最后这一句说得讽刺性十足。
她根本不用把话说得很透彻,让聆听者自己能领悟真谛,会比啰嗦一万句更有奇效。
曾楼迦被她炮轰般的分析攻击到无处可躲,他确实不可能因为一个简单喜欢,或者是爱,就顺利站在赵铳的身后。
他们之间的平台不一样,他们一直是云和泥的区别,即使厚着脸皮不在乎闲言碎语。
但是,然后呢?
他能永远充满自信地,担当着赵铳那块唯一的心灵绿洲吗?
赵文丽见时机刚好,朝他扔出第三个。
曾楼迦的指尖泛着寒蝉般的畏惧,踟蹰地打开文件袋。
一张极度令人憎恶的相片被抽出一半,那一双仿佛洞悉人的幽森的眸子蓦地一盯曾楼迦。
曾楼迦的脑壳上立马有种被鬼爪摩挲过的寒栗,失手文件掉落在地。
赵文丽慢慢品一口茶,“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你的失信问题。”
“想当初,你身上沾着血和泥巴,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求我帮你一把的时候,我可没有想过,你会成为东郭先生的狼,和农夫怀里的毒蛇。”
“那个晚上,你说家里出了事,想求得赵铳的帮助,我好心善意地帮你和那个私生子弟.弟转了学,换了新的居住地。”
“你居然让我的儿子再次找到你,并且跟他打得火热,甚至让赵铳放弃墨大的录取通知书,来读一个根本没有前途的专业。”
“你......你真是心机得让我恶心。”赵文丽精致的五官蕴藏着压抑许久的怒火,简直要把一切焚烧干净。
“阿姨,我并没有这样做。”唯独这一点,曾楼迦无法忍受把脏水往自己头上泼。
“好,那我们换个话题吧,”赵文丽双手微握,硕大的钻石戒指闪铎着刺眼的针芒。
“可知道一年多了,你那个继父为什么没有找到你们的下落?只要有身份证号其实随便都能查到的,是因为我在背后替你挡刀,我一直遵守当初的诺言。”
“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忘恩负义到在我背后插刀。”
“成年人的世界可不能由得你们这些小鬼肆意妄为。”
“既然如此,我就让他找见你们兄弟好了。”赵文丽不无阴森地打量着已经崩溃至极的曾楼迦。
曾楼迦实在太害怕那个人,从小即是如此,虽然那个号称父亲的人给他穿最漂亮的衣服,吃最精美的食物,让他享受到了缺失父爱。
但是,他是个魔鬼,披着人皮的魔鬼!
他好害怕,如果赵文丽把他所有的心里恐惧,按照等级依次强行施加给他。最后这一击,已经足以令曾楼迦死去上万次。
赵文丽从他颤抖的唇瓣和苍白失血的脸庞推断出,对方已经被自己牵制到极限。
从包里取出最后一份文件。
“我看到你们睡觉的那个上下铺叠着棉被,布里斯班根本用不到棉被,我的傻儿子不可能面面俱到,虽然信誓旦旦,他根本保护不了你的安危。”
“你们N大近期有一次学生交换项目,我替你报了名,北方很好,冬天有暖气不冷,你可以放心去那边继续深造。而且这次阿姨给你一千万的支票,你的私生子弟.弟也可以过得更幸福一些,不用天天被人欺负呵斥。”
赵文丽起身,温柔地摸了摸曾楼迦的头发,“其实你也是个明事理又听话的孩子,我当初说不希望你选择跟经融相关的专业,免得有朝一日会跟阿铳相遇,你挑了个阿铳最憎恨的建筑学。”
“怪只怪阿铳他一时糊涂,所以这次最好能给他点教训的话,你完全不必担心,狠一点,经历过情伤的男人会成熟得更加迅速,跟他遗忘你的速度一样。”
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赵文丽放出最后的压轴筹码,“除此以外,这个人仍旧找不到你们的,答应阿姨好吗?”
嘶啦。
她将文件狠狠地撕成两半。
“哎呀!”张小严一菜刀下去,切到手指头,鲜红的血流在碧幽幽的韭菜末间,极速渗透进去形成森然的暗红。
“怎么啦,闹什么鬼?”李勋然走向厨房。
“没事!”一刀切得不深,破了皮,但是张小严的坏心情雪上加霜,菜刀随手往砧板一砍。
“没心情做饭了,你们两位爷爷叫外卖吧!”身上的围裙扯下来一把丢。
咦?脾气见长!
李勋然过去招呼赵铳,“你也不管管自己的小舅子,他不做饭,还拿白眼剜我。”
赵铳没理睬他,翻开手机看一眼,戴远征给他的留言是:曾楼迦今天逃课了,把班导快要气到爆炸,等他回家你要好好劝解,今晚一定给班主任道歉。
他再一看张小严的反应也不顺畅,失魂落魄得像被鬼吊魂似的。
莫不是兄弟两个人闹别扭了?
张小严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攥着一包烟,他许久不抽,李勋然说闻不了烟味,就没再抽过。
默然地扫视过屋子里两个等饭吃的公子哥,两指夹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点火。右手上的血流成两道细红,纠缠着手指汇入掌心。
李勋然本想发作,瞧他流血都置若罔闻,从医药箱里取出一张创口贴。
“喏,把伤口贴一下。”
“呼~”张小严嘴里的浓烟,凶猛地喷他一脸,刺激得李勋然捂着嘴狂咳不止。
有病吧他!
曾楼迦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张小严才吸四五口,迦哥的电话内容很简单,解释中间有误会,不是那个人找见他们了,而且以后都不可能找见他们的。叫张小严放宽心。
张小严哇得就泪如泉涌,整个人蹲在地上,流血的手指头立在头顶,一惊一乍把李勋然的脆弱神经刺激得直蹦蹦跳。
李勋然瞅那根手指头的创口跟着眼泪,一起突突着血珠子,忍不住可怜。
“我给你贴一下吧。要命。”边嫌弃边给张小严把伤口贴好。
张小严水汪汪的眼睛一瞧他,心情好了,担忧少了,所有坏立刻又变成优点,弹起来把李勋然扑在地。
“妈的,你的鼻涕糊我一脸!”李勋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摁倒,他伸着手向一脸严肃的赵铳求援。
“救救我!”
赵铳揣好手机,“我得去找一下迦迦。”完全无视兄弟被强吻的情况,擅自走了出门。
这边的门一关,自家的门竟然敞亮着,饭菜的清香充盈在整条走廊内。
带着好奇,赵铳快步走回到自己的家门口,曾楼迦把饭桌摆好,对他温柔笑着,“傻站着做什么,回家吃饭吧。”
“我找了你大半天,”赵铳云里雾里地,“我去叫李勋然他们。”
曾楼迦走来,第一次主动挽着赵铳的胳膊,“小严会喂饱李勋然的,你不是抱怨我从来没给你做过饭吗?过来快尝尝我的手艺啊。”
赵铳愈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跟张小严吵架了?”
曾楼迦犹豫一下,“嗯,不过我道过歉,已经和好了。”
吃饭的过程十分愉快,曾楼迦把最好的精华都拣给赵铳吃,赵铳嘴被堵着,也不好问他翘课的事情。
躺在浴缸里泡澡的时候,赵铳还纳闷迦迦居然放好了洗澡水,并在浴室里点燃了玫瑰依兰的情.趣香薰蜡烛。
掐指一算,自己的生日还有近一个多月,这阵子提前享受完了,到生日那天该恳求什么等级的伺候呢?
还不等他继续yy够本,曾楼迦不着寸缕地走了进来。
淡粉色的蜡烛燃放着瑰丽无比的华光,自曾楼迦无暇的雪肌间,勾勒出樱花从天而降一般旖旎风光。
赵铳的心飞扬,鼻血淌,热泪盈眶。
这尼玛是什么考验!
高岭之花变人.妻!
曾楼迦长腿一跨,直接坐在浴缸的另一头,漂亮的肌肤沾了水珠,娇若入口即化的牛奶果冻。
他的手在水底下划拨了几下,蓦地说,“阿铳,我们......还没有在浴缸里做过,今天,我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