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将摇摇头,“有野心不一定是好事儿,“顾门”这些年在宴哥手里,混黑道不假,我们倒卖枪支也是真,贿赂高官,杀人,我们是什么都做过,看起来是一群唯利是图的人,但是你要知道,宴哥接手之后,明令禁止过,不允许“顾门”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碰毒_品!”
谷朗倒是不清楚这些事情,“这些事情我倒是不知道。”
萧将点点头,“你当然不知道了,宴哥说了,我们做这做那都是我们道上的事儿,就算赚钱也是赚那些有钱人的钱,赚那些组织的钱。不过毒_品就不一样了,都是倾家荡产,好好一个家庭被那玩意儿弄散了。”
谷朗敷衍的搭了句话:“是吗?”
萧将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刚抽出来意识到这是病房,床上还躺着谷慧,又默默放回去了,“可不嘛,我为什么这么着急让你赶紧接管,桑知现在在找人制毒!而且据我知道的,他现在已经开始贩卖了,虽然数量还不多,但是这种暴利的赚钱方式,估计他一旦开始,就停不住了。”
谷朗:“这些话您和其他人说过吗?”
萧将叹了口气,“我能跟谁说,门里的兄弟现在普遍听桑知的比较多,我就是个大老粗,没有那么多点子制服他们,桑知卖_粉,赚的钱又多,分给他们的也多,谁还听我的。”
谷朗看着萧将,“您让我想想吧,母亲这样,我实在没有这个心情。”
萧将,“你就别再犹豫了,再这样下去,顾门就没咱们爷儿俩的立足之地了,阿朗,你刚从宁原来,道上难免会有人要去查你的底细,你尽快给自己起个名字,我帮你弄个新身份,我会给桑知施压的,你做好准备,知道吗。”
谷朗没来得及拒绝,萧将就出去忙活了。
再后来就是西南一带道上的人都知道了,“顾门”换了个新的老大,叫易千,底细过往一概不知,神秘的很,萧将听了这个名字之后,很快便适应了,开始称呼他阿易。
周影第一次听到易千这个名字的时候,还稍微楞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立刻褚艺上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秀恩爱的男人,呵!
周影没有改名字,因为也没人叫她这个名字,门里的人已经习惯了称呼她为影子。
萧将原以为谷朗的上位会成为“顾门”的转折点,可惜他想多了,谷朗并没有准备帮他把“顾门”兴盛起来,重回当年的西南第一帮。
谷朗没想到再次见司徒骞会是他被打个半死的情况,吓的谷朗身上都快凉了。
桑知一直在寻找新的制_毒人,如果没有听命于自己的制_毒_师,只是纯靠贩卖的话,利润实在是大打折扣,不过各帮派的技术人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你挖走的,不只是挖不走,你还顺便得罪了一个帮派,得不偿失。
由此可见,技术人员的缺失成为当前国民经济提速的大问题!
谷朗这几个月也没闲着,甚至把萧将气的差点儿住了院,险些要去和谷慧成为病友了。
原本萧将就是老一辈的人,思想和桑知就已经有很大的冲突了,再加上不支持他们碰毒_品,门内的矛盾已经日趋显现了。
万万没想到谷朗上位之后,不仅没有把他当初叮嘱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要帮着桑知和自己对抗,扬言要帮着桑知寻找新入行的制_毒师,就连贩卖这一块,谷朗也是亲力亲为,帮着去做。
为此桑知还嘲笑了萧将好大一会儿,“将哥,门里这些兄弟都是要吃饭的,还要维持这么大一个门派的运营,这一块儿不是我们第一个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们如果一直不介入这一行,蛋糕就被别人分完了,靠什么养活大家,靠顾以宁做生意吗?自从宴哥死了,他就没有为这边再汇过一分钱吧。”
萧将心里冷了一下,确实,宴哥在的时候,和阿宁那边财务几乎是平行的,互通有无也是常事儿,自从宴哥去世,一直到现在九月份了,大半年的时间,顾以宁没有任何动作要和这边联系。
桑知自然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功劳,顾以宁借着汇款,试图和萧将联系了不是一两次了,桑知直接把账号冻结注销一条龙了。
为了让萧将少唠叨,桑知硬是把他派去了缅甸,一来安全,再就是缅甸那边也有枪支的生意要做。
十月份,踏着初秋的凉风,司徒骞和褚艺一起消失了,顾以宁不知道司徒骞怎么也不见了,奈何自己不敢盲目的去西南,一来怕给谷朗添麻烦,二来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许弋,桑知能杀顾宴,自己也不一定能安全。
西南一带,临近元旦,各大帮派都在找一个叫赵寻的制_毒_人,道上已经传开了,高价要这个人,务必保证他活着。
顺便附加了一条,要是被别的帮派提前下手抢走,就想办法弄死他。
要说这个赵寻当真是黑白两道的传奇之人,警队的老刑警几乎都听说过这个年轻人。
如果赵寻还活着现在算起来应该也三十多岁了。
赵寻原本是法医专业的学生,不过他最感兴趣的却是化学门类,尤其是提炼这一块儿,做的最好,经他手提炼的东西纯度几乎是同类型里最好的。
就是这么一个高材生,最后竟然选择了制_毒,就因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是个吸毒的夜店女。
以上都是赵寻的亲身经历,毫无虚假,但再后来关于他的消息,就只剩下不知真假的传闻了。
传闻他带着那个女人逃去了国外,在国外以制_毒为生;
传闻他被逮捕了,而且还死在了监狱;
还有传闻他喜欢的女人吸_毒过量身亡了,他也改名换姓混了黑社会,没再碰过毒品;
……
以上这些传闻都是假的,其实赵寻早就自杀了,在被警方逮捕的当天,警方甚至来不及带他审讯,眼睁睁看着他用自己制的毒_品自杀身亡。
至于原因,难以猜测,有人说为情,有人说是因为背后支持他制_毒的人逼迫;众说纷纭,难以听信。
至于那个女人,她倒是没有死,在赵寻被捕之前就逃了,行踪不定,警方也一直没有找到。
不过赵寻死亡的消息,并没有传开,几乎成了整个警务系统的秘闻,一来上级明令禁止外传,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二来赵寻身后牵扯的不只是他一个制_毒_师,消息扩散对缉毒警察来说,也是个破案难题。
之所以西南一带会在这时候掀起寻找赵寻的一股风,完全是因为当初赵寻自行研发的一种新型毒_品再次在西南一带出现了。
这种类型当年就因为便宜,且舒适度高,把市面上的传统类型冲击了不小,从内地一路销到西南。
当年就有多少人想要把赵寻收归门下,但都失败了,他早前便声明绝不加入任何组织,以至于大家连他的面儿都没见上过。
如今这种东西再次出现,人人卯着劲儿要看看这个让人流传至今的制_毒_师到底长什么样!
桑知在得知赵寻出现在西南一带的消息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谁能拿下赵寻,西南毒_品销路的半壁江山几乎如同收入囊中了。
谷朗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赵寻死了多少年了,那起案子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是警队的局长和队长一类的,都是知道的,赵寻确确实实是死了。
那现在这个赵寻又是谁?是想靠着赵寻的名头赚一笔快钱?还是有什么其他秘密?
桑知最近对谷朗与其说是信任,不如说是利用,有谷朗在,很多事情萧将会更支持他。
桑知打听到赵寻的事情后,向谷朗求证了一把,“这个叫赵寻的,你以前应该听过吧?”
谷朗点点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走上了这条路,听说当年还差点儿把他老师拉下水。”
“哦?”桑知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谷朗继续说,“当初他研制的是个新品种,一直到现在,除了他也没有别人知道这项技术,不过听闻在研制的过程中,有一个环节卡住了,他假借提炼法医保存尸体的新型化学品为由,去询问老师最新的提炼手段,那个老教授还以为是自己的学生出息了,毫无保留的就把技术教给了他,结果就……”
桑知点点头,“那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谷朗摇摇头,“没见过。”
桑知有些疑惑,“你们都是警务系统,他既然这么有名,你们怎么会没见过。”
谷朗继续解释:“他的名气是后来才传开的,一开始他为了方便制_毒,自请下的基层,带着女朋友去了一个偏僻的山沟沟里面,一待就是好几年,再后来他就没有消息了。”
桑知想了想,“现在道上都在传赵寻来了西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暗巷子里的那些货我倒是找人看了,据说和当年那批是一样的。”
谷朗抬着眼,“所以呢?”
桑知:“如果赵寻真的是来了西南,那就必须是“顾门”的人,否则,宁可杀了他,也不能让他和别人联手。”
谷朗又问了一句,“要是别人假借赵寻的名头兴风作浪呢?”
桑知想了想,“那就想办法打听清楚,他手里的货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桑知对下属的安排就是寻找赵寻,顺便把人活着弄到“顾门”来。
司徒骞和褚艺来了西南之后并没有住到一起,虽然告诫了褚艺对外宣称两人是夫妻。
司徒骞住在西南郊区的一片贫民窟里,给褚艺租了一套高级公寓,以彰显自己这个“丈夫”对“妻子”的关爱。
这片贫民窟日常很混乱,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褚艺偶尔也会过来看,穿着和这片区域格格不入的衣服。
故而不久,整片区域的人都知道这里住进了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男人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妻子。
司徒骞每日在租的小房子里摆弄一些褚艺看不懂的物件,有一次褚艺想伸手碰一下,司徒骞吓得差点哮喘病发作,冲过来夺走的样子,仿佛褚艺手里拿的是个炸_弹。
打那以后,司徒骞和褚艺的“约法三百六十五章”里又多了一条:不许碰对方房间的任何东西,若有违背,死生概不负责。
褚艺听见这个“死生概不负责”的时候,不禁有些后悔趟这个浑水,“大哥,我现在回宁原还来得及吗?”
司徒骞给了她一个微笑,“来不及了。”
第67章 制毒师
桑知手底下的人虽说都是临时拿钱收买的,衷心程度自然不够,不过胜在人多,且灵活。
在得知赵寻在西南活动不久,就收到很多反馈,其中最靠谱的一条消息,说赵寻是带着老婆一起来的西南。
打听到消息的是个长期在城郊区域活动的人,叫程南,也是在顾宴死后被桑知收入“顾门”的线人,日常负责城郊区域的踩点儿和打听消息。
桑知:“消息靠谱吗?”
程南:“大差不差的吧,要不您带人过去看看?”
桑知几乎要被自己手底下的人气死,“不确定的消息你也敢让我带人过去?”
程南挠挠头,“估计错不了,那个人我们去悄悄见过,性子很忧郁,还有传言里他那个老婆,特别漂亮,他还特意给那个女人在外面的豪华公寓租的房子……”
桑知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能不能说点儿有用的,这些八卦就不要打听了。”
程南继续说,“那个人平时行事很小心,每次回去都要绕不少路,从他手里出货也很谨慎,而且每次都是限量的,有钱他也不会多卖给你。”
桑知想着各种情况:“这会不会是个小型货贩子?”
程南挠头,“真不清楚,不过他那个气质真的和一般的货贩子不一样,一看就是个文人,不是说那小子原来是法医吗,我看像。”
桑知继续问,“道上的人找他都快找疯了,怎么被你发现的?”
程南脸上一阵喜色,“城郊那片儿不正好是咱们的地盘儿吗,他又恰好租的是那片儿的贫民区。”
桑知皱着眉,“他应该手里不缺钱,住这么偏远的地方干什么,和女朋友住在一起不是更容易掩人耳目吗?”
程南用他那不怎么灵光的脑子想了想,“可能他是觉得那片儿鱼龙混杂,人多好掩护吧。”
桑知没有立刻带人过去,万一不是赵寻,要是抓到其他帮派的什么重要人物,就不好处理了,自己暂时还不想给“顾门”惹事儿。
所以在打听到贫民区那个男人日常独来独往,背后应该没有什么人支持的时候,桑知果断找人踩了点儿,亲自带人在附近活动,准备伺机把人先劫走!
褚艺和司徒骞两个人日常没什么交集,各自用新身份小心翼翼的生活着,不过司徒骞非说明天是元旦,也算是个不小的节日,非说要带着她去吃饭,还扬言要买包买鞋买项链!
司徒骞还在路上走着,褚艺在电话那头听着他,似乎是在路边的小摊上买菜,“明天就是元旦了,我们明天晚上去餐厅吃饭吧,地址我刚刚发给你了,你看见了吗?觉得他们家的情侣套餐怎么样?”
司徒骞要是和褚艺开视频,一定能看到她那副“大哥你神经病发作了”的表情,不过褚艺还是看了一眼那个餐厅地址,顺便网上查了一下,人均消费三千啊大哥!
褚艺在公寓扶着桌子,险些昏厥,这也太贵了!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两个人吃进六千块,日子还过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