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没带手电筒,只有一个会发夜光的夜光表,至少还不会完全看不到路,但是它似乎撑不下去了,因为上面显示器开始发出讯号微弱的警告,终于在下一秒瞬间熄灭,而也顺便将我的唯一的希望给熄灭了。
"哇勒!你这个烂手表,还标榜说是最省电的,怎麽一下子就给我挂点?看我回去不把你肢解才怪!"瞪著腕上的表,我破口大骂的对著一个停摆的手表骂著一堆脏话,骂完之後一种就空虚的感觉袭上我,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似的对著一只手表粗声大駡得,说不定这是自己发疯的前兆。
一个人待在这毫无生气的阴森林里不会发疯才奇怪,没有人陪自己哈拉,没有人和自己斗嘴,有的就是那一株株的耸天的大树。我叹了口气摸著黑坐到一颗石头上发著呆。四处望著那一片漆黑的环境里,突然间我想到了一部影片,叫做浩劫重生,里面的主角也是一个人在孤岛上生活著,没有人陪他说话,他也只是一个人孤单的在孤岛中生活著。而自己目前的情境就和他差不多,只不过那主角是出于意外,而自己是出于自己的愚笨而迷路的,但是俩人却有著同样的心情,我想如果我真的还有命下山的话,我一定会将自己身历情境的感想写成一本书,搞不好还会大卖也说不定。但是........现在却什麽也不能做了。
一想到自己在这全都黑的森林里,想的情景不外是灵艺惊悚片的情节。虽然明知道自己想到那些不该去想的事情,但是人就是这样,愈是叫你不要去做,你就愈去想去尝试,说到底人性本贱,真是悲哀的性格。
眼见著我那上下眼皮快要粘在一起了,我赶紧站起身来动来动去的,毕竟在这种寒冷的天气睡著的话那真的是会死人的,尤其我又才穿了件外套,如果放由那快粘在一起的眼皮继续嚣张下去的话,看来明天的社会头条新闻铁定是自己了。
想是这样想的,我最终还是敌不了那对我侵袭的睡魔的招唤,难怪人家说人的一生中都奉献给睡眠,原本所言不虚。
我想我大概是疯了吧,明明自己到了隔天就会变成一只冰棒,自己还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当眼睛阖上的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有人的叫唤的声音,那时我心想该不会山上有猿人吧?明知道那是让人笑不出的冷笑话,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有胆在这边睡觉?你不怕会冻死吗?"
突如其来的怒駡声惊醒了我,擡起沈重不堪的头颅,有那麽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依稀中我记得之前好像也有过同样的情形,好像是..........对了,是之前感冒生病的那一次,我正好倒在他面前,现在好像也是这样。
想说话向他解释还是想大声回駡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现在整个人身上好像吊著无数个铅球一样根本就提不起劲,也说不出话来。
即使对我是恶言相向的,但那将我背至後背的手却是出奇的让我觉得温暖,在这一刻我告诉自己以後绝对不再和对方出言不逊,就算我被他踩在脚底下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衣服里被塞入一个暖暖袋,身上也多了件外套,暖烘烘的气息在我身边游走著,刚才那冻至寒心的冷气似乎一扫而空,而且那背负著我的人缓缓的我好像可以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气。
有了这个想法後,我更加将自己的重量添到对方的身上,即使听到对方传来的一声低呼声,我也装做没听到继续怀抱著那独一无二的大暖炉。
45.
隔天一早正好梦酣睡的我耳朵却传来阵阵的疼痛感,我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在我睡觉时偷袭我,可是对正需要补眠的我早已不管是谁偷袭我,就算对方现在拿刀砍我,我也无所谓了,说不定当那人一刀劈下的同时,正好让我睡个饱。
"猪!你再继续睡下去我就把你丢在山上让你当猿人。"黎适那恶狠狠的声音自头上响起。
心一惊,我连忙睁开眼看向威胁我的人,见对方还坐在我旁边,一下子我才放心躺了下来,没好气的抱怨著:"你也稍微体谅一下我嘛,经过昨晚的事情我可是历劫归来,生理和心理可是受到极大得创伤,你这样对我似乎也太不良心了吧!"
瞟了我一眼,黎适直接反讽著我说:"说得好听,你以为是谁让你失踪迷路的?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还连累我去找你,而且你可别忘了,是谁将你这头猪背回来的,要说是受伤,应该是我这个背你这头猪的人吧!"
"好啦、好啦,我起来就是了,不要一直在旁边碎碎念的好吗!"我困难的坐起身发呆了会儿。
"喂,你出神啦!还不快点去刷牙、洗脸,你当真想继续待在这里啊?"黎适不耐烦的推了下我。
我瞟了黎适一眼,脑海里随即想到昨晚他来找我的情景,一想到当时的事情,我当场也笑了出声,只见对方瞪了我一眼,我才闭上嘴在心里窃笑著。
纵使和他的对话都是辛酸毒辣的,可是不知为什麽我就是觉得他似乎没有想像中那种无情的人,如果他真正那麽讨厌我的话,那他也不需要冒著寒冷的天气一个人出来找我。
突然升起了想捉弄黎适的念头,我立即挨近他。"黎适,你真是个好听话的学弟喔!不知为什麽我觉得自己好像不像以前那样讨厌你了,感觉好像比以前更加喜欢你了。"
黎适踅起眉峰看向我:"你该不会因为昨晚的事情而神经错乱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最好不要靠近我,我可不想被一个疯子给砍死。"
叫我越不要那样做,我就越是想去嚐试。於是我扑上那没防备的人将他扑倒在地上。裂开嘴,我笑得更是夸张。"哈!你叫我不要靠近你,我就偏要。"
"你疯啦!放开我,你这头路痴猪。"黎适两三下的就将我反推在地上,可是死缠烂打的我仍是和他扭打在一块。
"黎适学弟,我们就好好培养感情吧!"说这话的口气活像是中年怪老头在泡年轻小妹妹的对白,不过我却觉得十分好玩,尤其在看到黎适的表情开始变了,我的心情更是大好。
"喂,你真的疯了,赶快给我滚开。"黎适的表情开始变样了。
"别那样说话嘛,我可是真心想和你培养感情的,你就别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话一说完,我像是恶狼似的又扑了上前。
俩个年轻人在帐篷里扭打在一起的情况会是怎样?我想这付情景被附近的人看到了,大概都会猜想里面到底在做些什麽让人想入非非的事情吧!
看著那背对自己收拾东西的人,乔毅突然很想和对方说些话,可是却又不知该从哪讲起,只好一个人也埋头整理起自己的行李。
将自己负责的范围都收拾好後,乔毅也跟随著应丞的脚步准备下山。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只要在预定的时间回到学校,那三天两夜的生存游戏也划下句点,而自己也和眼前的人也没什麽关系了。
杵著受伤的脚行走,乔毅就算是痛得苦不堪言自己也不愿向那人求救,而且对方也和自己都受伤了,没道理要对方帮助自己的,所以乔毅仍选择默不作声继续忍著那走一步就抽痛一下的刺疼感。
走到一半,眼前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问道:"你的脚还在痛吗?需不需要背你?"
羞耻感一下子窜沿全身,乔毅没想到应丞会突然这麽说,让他脸刷地一下子都红了起来。"不用,我不需要,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对了,你的手伸出来............"应丞掏了掏口袋像是在找什麽东西一样。
虽然不明白对方要做什麽,但乔毅仍是乖乖的照对方的意思伸出手来。
放在手上的是一颗平凡无奇的小石头,没有亮眼的外表和光泽,仅仅只有那粗糙的表面和暗沈的颜色,一点也不足以让人想看第二眼的欲望。乔毅不解的看向赠予的人。
"这颗石头就是害我差点滚下山的凶手,我把它拣回来就是要告诉自己,曾经所经历过生死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它最重要的含意仍是这次我和你这三天相处的时间的代表,送给你,是让你也记得这三天的事情。"应丞话一说完,掉头仍继续走下山,没有理会站在後头呈现呆滞状态的人。
握著手中的沈淀物发著呆,良久,乔毅才猛然回过神,他用著空出的手捂著脸,即使知道这附近没有什麽人,但是他仍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现在脸上所表现出来得样子,那是他很久已经没有展露出来的表情了-一个幸福的表情。
46.
"这是什麽啊?"我不敢相信的看著手中的几张稿纸。这些稿纸是站在我面前的高昕给我看的,说是问我对这故事有什麽意见,在还没看清楚是什麽故事前我是很乐意帮他的忙,可在看完之後我对於他写的故事,只有股想把这几张纸给狠狠撕碎的冲动。
寒假过後,因为我是负责人的关系所以通常都比别人还提早到学校。距离开学的日子还有几天,所以宿舍也是没有多少人,真得非常的冷清。可刚才一见到高昕跑来找我,还以为是有什麽好事的,没想到却是拿个小说给我看。
"小明,你觉得这个小说不好吗?"高昕眨巴著眼状似无辜的看著我问。
其实我很想跟他说这个小说简直是烂到极点,为什麽我在高昕的小说里是个落榜两次的穷书生?但更让我看到火冒三丈高的是为什麽我和黎适变成夫妻啊?这也太扯了吧!而凌彻在故事里头竟然是个女的,如果让本人知道不抓狂才怪。
即使有再多再充足的理由,我还是说不出口,因为高昕正以期待好评的目光看著我,让我觉得如果说了些让他伤心的话,自己好像就会遭受到天打雷劈的感觉,所以我还是言不由衷的扯谎。
"不....不会啊,我觉得很有创意,只是故事内容似乎太夸张了点。"我到底在说什麽啊?真是个心口不一的人。
"这麽说小明你也喜欢这个小说吧,昨天我把这个拿给阿适看,他还说写得不错。"高昕将纸张卷起滚筒状,挡住半面脸呵呵的笑,看来他真的很高兴。
黎适竟然还夸他说故事好?看来那个家伙也应该是在说谎吧...........
"可是你怎麽突然想写小说啊?"也太突兀了。
"最近校刊正在徵稿,所以我就写点东西想去投稿。"
投稿?该不会是..........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该不会想把这个小说拿去投稿吧?"千万不要啦,否则我一定会被人笑死的。
"对啊,阿适说我写得不错叫我拿去投稿。"他喜孜孜的窃笑著。
"........."那个死家伙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一定把你打成变猪头!
"小明,你不喜欢我把小说拿去投稿吗?"高昕不安的眼神看著我,就算我想说是也说不出口。
".....当然不是啊,只是........."只是我不喜欢故事的内容。这种话叫我怎麽说出口?
"那太好了,因为事实上我早就拿去投稿了,只是怕小明你不喜欢,所以就来徵询你的意见,听你这样一说我就放心了。"
"啊?你已经拿去了?"怎麽动作那麽快?
他点点头说:"对啊,是阿适说打铁要趁热,所以他早就帮我交出去了。"
可恶!那个臭黎适,既然这样陷害我。
"对了,黎适他人呢?我有事情要问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高昕偏著头想了一下然後说:"他应该是在图书馆吧,刚才听他说好像要去借书。"
立即接收到情报的我也不和高昕多扯话,先去找那个死人比较要紧。
"高昕,我还有事情,先去办一下,那就改天再聊吧,掰!"
从宿舍里飞快的走出来,我真搞不懂为什麽我老是要遇到这种倒楣事?本来还想刚一开学,新学期会有好事发生的,可偏偏遇到的第一件事却是这种烂事,原本还在顾念寒假前黎适那次露营的救命之恩的,可现在又被他这样一闹,本想送给他的土产也不给了。
寒假的时候和几个之前的朋友到山上赏雪,虽然天气冷得要死,可看到雪的时候心情却HIGH到最高点,可能是从没看过雪的关系吧,虽然之後还得了感冒,可却也不後悔,甚至还约好下次还要再来,我想我们还真是不怕死的。
下山的时候明明累得不成人样,可还是很认真的在精品店(其实是小摊贩)挑些小东西做纪念。纪念品果然真的是贵到吓死人,光是一个不起眼的吊饰,价钱就是在平地的二到三倍左右,掏钱的时候心里呕得要死,可还是买了个有雪人的钥匙圈要送给黎适的,可是现在........我大概要重新评估了。
宿舍长的日记--番外--情人节的一天
七夕是牛郎和织女相逢的美丽传说,相传在那一天是牛郎和织女重逢的日子,乘著由鹊鸟所拱成的桥与恋人相见,彼此诉说著对对方的想念和渴望,这样意义重大的日子对处在恋爱里的情人来说是一个别具深义的特别日子............
今年的七夕刚好在周休时间,所以对商家来说是一个特好的商机,於是也不用所其极的各种花样来讨好每对情侣,对那些情侣来说这一天是高兴了,可是对我来说就是最悲惨的一天。
趁著暑假期间打了个零工,可是却偏偏因为年纪关系而被几个老板连续拒绝後,我也开始自暴自弃起来了,乾脆每一个都给他试一试,管他是什麽工作,就算是当牛郎我都愿意,只是在於对方愿不愿意请我就是了。
虽然抱著那样想法的我,却还是找了个简餐店打了工当起服务生。听老板说平常都是他自己和他老婆一起经营的,但是最近因为小孩要出生了,所以一人忙不过来,才暂时请了我这个短期工读生,当然我也不会在乎他肯雇用我多久,反正最後只要有钱能拿就行了。
今天因为是七夕,也就是人家所说的中国情人节,虽然这个节日对我这个单身汉来说有等於没有一样,所以我也不会去特别在意,但是因为有了这个节日,今天的店里生意特别好,一时之间可说是让我这个唯一的服务生忙不过来,偏偏却在这时遇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用异於询问其他客人的开朗活跃的音调,我故意发出平板生硬的声音问著正低头看菜单的人。"请问要点些什麽吗?"
没有回答。
这人也考虑太久了吧!都已经看个单子快5分钟了,他是睡著了吗?
"黎适,你有需要想那麽久吗?"忍著要骂人的情绪,我将心底的愤恨出在手上拿的笔,而我也似乎听到喀嚓塑胶裂开的声音。
"我要好好想一想今天到底要吃什麽,如果随便乱选的话会影响我今天的作息。"黎适瞥了一我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看著单子。
幸好已经没有陆续走进来的客人,而其他的客人所点的菜也都上桌了,所以我现在也只要服务眼前这个姓黎的大爷就行了,否则要我像个白痴一样站在他身边快要5分钟,我大概会一手抓起他,然後大骂的说:"你到底要不要点餐啊?大爷我可没那麽多时间陪你在这边耗。"
"只不过吃个饭还会影响你一天的作息,也没那麽夸张吧?"这个藉口也太扯了,我看他是故意耍我,让我站了那麽久。
"如果吃面的话,那我就会消化的很快,说不定等一下我还要去别得地方的话,那肚子一下子又会饿了,如果吃饭的话,也说不定我会哪里都不去,而且因为你们饭比较贵,所以对我来说也一样不值得。"黎适还一一的分析著给我听。
"..........那你考虑好了吗?请你在面与饭做选择吧!"真想抄起菜单往他头上一打,好激发出他到底想做何选择。
"不如你推荐吧,反正你们这里的东西我通通都没吃过,所以也都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就推荐几个吧!"阖上菜单,黎适抬起头看向我。
"嗯.......那你就吃炸鸡腿饭吧!才60块钱很便宜的。"
"我不喜欢炸的东西。"反驳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