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是这么残忍。”戎松岳揽住姜远的脖子,哈着气在他耳边又说,“真是…无情。”
“谁说我无情?”姜远似是而非地开口,紧紧搂着戎松岳不撒手,“我刚刚因为你跟他说再不见面,你是不是应该…犒劳犒劳我?”
戎松岳眯着眼睛轻笑,低下头用鼻尖扫过姜远的脸颊,接着将自己的嘴唇轻轻压在姜远的嘴唇上。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不带情欲就像是一种情感层面的‘奖励’,撩拨着姜远的心跳,让他在片刻之后仍旧回味无穷。
第14章
姜远在戎松岳家里墨迹到午夜才离开,手机上满是Jaxx打来的未接来电。姜远盯着手机屏幕想了想,最终将Jaxx的电话拉进黑名单里。他转而将电话打给宋淼,接通之后开口便说,“淼儿,帮我个忙,处理一下Jaxx。找人把我放在公寓里的衣服和东西都拿回家,还有我之前送给他的那些东西,都一并处理好。”
宋淼比姜远大几岁,跟着姜远也有两到三年时间,从姜远开始处理家里的生意便一直跟着他。宋淼对姜远的脾气秉性甚是了解,更加清楚他那不检点的私生活,“行,你不打算再跟他见面了是吗?”
“对。”姜远对宋淼很少遮遮掩掩,想来开门见山,“我觉得他有点腻了。”宋淼的父亲是姜远父亲的司机,两人小时候见过几次。后来举家出国,姜远待了没几年便私自跑了回来,这之后两人的联系才密切起来。
宋淼在电话那端很是无奈,“那我知道了,会帮你处理好。”
“恩,”姜远话锋一转接着又问,“你这几天联系博哥了吗?”
“没有啊,怎么?”
“没什么,我想找他帮我个忙。”上次姜远联系程博还是因为戎松岳吃了药将自己锁在卫生间里,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真不知道程博是不是人在国内。先前听闻程博因为自己诊所的业务需要出国,随后便再没跟进。
“你自己打电话问问他,来问我做什么?”
“…”姜远笑了笑,宋淼不愿承认对程博的心思也罢,“那我自己给他打电话。”
站在戎松岳家楼下,姜远给自己点了根烟后将电话又打给了程博。片刻之后,电话通了,“怎么了?”程博的声音内敛自持,带着一贯的克制容忍。
“这几天忙吗?”姜远抽了一口烟,抬头看向戎松岳那还亮着灯的窗户,“这几天能不能帮我个忙?”
“我现在能拒绝吗?”程博轻笑说得淡然,语速平缓,“要我做什么?”
“我有个朋友被人用刀子伤了手,今天已经去了医院处理过了,这几天你有空能不能帮我看看他?”
“朋友?”程博故意揭穿姜远,“Jaxx啊?”
“不是,”姜远扔掉手里的烟,“Jaxx是伤人的那个。”
“就Jaxx的性子,还能伤人?”程博随即吐槽,转而又道一句,“为了你伤人?”
姜远对这电话呵呵笑,倒是有些‘自豪’,“我今天已经跟Jaxx断了。”
“伤的是谁?男的?”
“新欢…”姜远说着一阵笑意,“我这个新欢…”
“行了,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知道。”言归正传,程博大抵对姜远口中的‘帮忙’有了概念,“我到哪儿去看你这新欢?给我一个地址,你想让我具体什么时间去?”
“都可以,看你方便。”离开之前姜远与戎松岳交待,这几天他的手不方便就在家休息一下,姜远白天忙完之后给他带吃的过来,也算是对戎松岳的照顾安慰,“我这几天把地址发给你,不着急。”
“好…”程博应了下来,“但你说他都去过了医院,你想让我看什么?”
“看看会不会留疤。”
“…伤得厉害吗?伤在哪里?”
“手心,伤口不大,”姜远边说边笑,不禁想起戎松岳细白精致的皮肤,“我就是见不得他身上有伤痕,暴殄天物。”
片刻之后程博便收到姜远发来的地址,像是担心程博突然反悔,立马便让事情板上钉钉。
对着那一行地址发呆,心中心思千回百转。
这地址,他认识…不知这屋子里住的人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一位。
[你的新欢怎么称呼?]程博回了一条给姜远。
[戎松岳。]
程博一愣,盯着这三个字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缓了两天之后,程博站在戎松岳家门口。这周围的环境还和他记忆中没什么差别,天气有些寒冷,植被的颜色很是黯淡乏味。
程博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盯着看了半晌后挑出一把有些发旧很是不起眼的钥匙。不知…戎松岳这些年有没有换掉自己的门锁。
他按下电梯,自觉有些紧张。算算时间好几年没有见到戎松岳了,程博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戎松岳,至少不会是姜家人给的机会。
出了电梯程博走到戎松岳家门口,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钥匙最终还是按下了门铃。戎松岳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手里有着把钥匙,时过境迁当年的那些事情都还历历在目,不知戎松岳身上的变化有多大。
十几秒时间,大门打开了。戎松岳低着头问了句,“哪位?”说完后对上程博的目光,瞬间一怔,微微张开嘴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看到我这么惊讶?”程博颔首冲他点头,开口的瞬间嘴角向上勾起,“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姜远是姜家人,别说你不为他是姜家人。”
“…”戎松岳沉默片刻,眼神恢复平静后跳过他的发问淡淡地说,“你来做什么?”
“姜远让我来看看你,”程博抬起手推开门,没等戎松岳邀请便主动走进他屋里,“他说你是他的…新欢。”
戎松岳皱眉看着程博的背影,“我没事,你回去吧。”
“我才刚来你怎么就赶我走?”说着,程博伸手抓住戎松岳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盯着他的手心,“我还没看你的伤口呢。”
戎松岳稍稍挣扎,“不用了。”
“紧张什么?”程博与戎松岳四目相对,压低声音暧昧开口,“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戎松岳盯着程博瞧了片刻,最终用另一只手带上门,没再多说。
纱布之下的伤口经过几天时间已经开始结痂,程博小心翼翼剪开,来回敲了敲,“姜远说,Jaxx伤了你?”
“怎么?”戎松岳坐在桌子旁,目光始终在程博的脸上打转。
“没怎么,”程博一边拿过消毒碘液,一边开口又说,“Jaxx比你矮一些,我想不出来他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才能用刀子弄出这样的伤痕。”
“嗯。”戎松岳点点头,没有多做解释,“伤口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程博由取了些新的纱布与棉花,“医生处理的很到位,伤口好了之后也不太会容易留下疤痕。”
“那你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程博不动声色,低着头处理戎松岳的伤口,简单收拾之后便抬起头对上戎松岳的眼睛,“伤口处理完,这才刚刚开始。”
“什么开始?”
“跟我说说吧,你怎么就逃不开这一家姓姜的?”
“…”
“还是…你不想逃开?”
第15章
“我做错了什么?”戎松岳活动手指,丝毫不畏程博这几句话带来的压迫感,“哪一个姓姜的需要让我‘逃’?凭什么用这个字?”
“明白了,”程博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靠在椅背上点头,“你要是这么说,只怕姜远也是你故意招惹的?”
“…”
程博将桌上的医药品全部收好,手指在药箱上来回画圈,“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对我说什么?”
戎松岳不愿与他多提起过去,起身走到水池旁洗掉沾在手上的碘液,“那么多年之前的事情,记不清楚了。”
“但是我记得很清楚。”程博声音带着愠色,与他那张温文儒雅的面相格格不入,“你说,看到我就会让你想到所有的事情,所以…你不想再见我。你说,看到我会让你忍不住想起有关于跳舞的一切,所以…你不想再见我。你说,我是在你身边最后一个与姜家有关系的人,看到我你会恨这个世界…所以,你不想再见我。”程博随着戎松岳起身,走到他身后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前倾身体充满侵略性,“我按照你的话做了,这些年从不曾找过你…”
戎松岳回过身,直直盯着程博的眼睛,“我很感谢这几年你从没有出现过。”
“我以为我从你生命里带走了所有与姜家有关的东西,我以为没有了这些你会快乐。”程博说的很慢,叹气压低声音又道,“你现在告诉我,你看到姜远会想起什么?”他一只手搂住戎松岳的腰,侧头深吸一口气,嘴里不自主轻叹,“你身上的味道一点都没有变。”
两人身高不相上下,程博年长几岁因而显出一份更为强势的气息。
程博认识戎松岳的时候,后者还不到二十岁,算算时间也有十年的光阴。戎松岳自然和初识之时相去甚远,他的眼中多了沧桑世事给予的保护色,他的身上也带上岁月的痕迹…戎松岳不会再用那少年的声音称呼他为‘程医生’,更加不会在意乱情迷的时候搂住程博的手臂,推都推不开。
“你说我看到姜远会想起什么?”戎松岳反问,抬起手臂挡在两人之间,“姜家的人…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程博点头,琢磨一下这几句话便对戎松岳的想法心知肚明,“当年你不过是找个借口和我断了…对吗?”他声音微微颤抖,情绪积在胸口难以自制。程博平日很少生气,在姜远眼中更像是个木头人一般没有情绪起伏,哪儿想戎松岳这般容易便能调动他的思绪,“还是你早就想好了,靠近我、等我陷进去,你再抽身?”数年后的第一次见面,程博没想到竟然发现这些年的谎言,可笑可悲。
“…”
“问你话呢?你是什么心思?”
“…心思?”戎松岳迎上程博的视线,“当年你故意把我受伤那天的事情透露给我,是什么心思?”
“…”
“我不过是做了跟你一样的事情罢了,”戎松岳丝毫不退却,话说得不轻不重却隐隐透着寒意,“但我至少比你好一些,残忍的真相与虚幻的美好之间你替我选择,而我只是给了你选项…若你不再和我见面,永远…”
戎松岳的话还未说完,程博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唇。戎松岳的舌头是致人于死地的利器,是迷惑人心的蛊毒,是这么多年岁月中让程博魂牵梦萦的向往。戎松岳抗拒,皱眉推开他道,“你别太过分,我…”
“什么?”程博突然转身从药箱里拿出纱布,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快速按住戎松岳手心的伤口。戎松岳吃痛发抖,程博顺势将他的双手绑在一起,“你别挣扎,小心我弄伤你。”
“…”戎松岳与程博认识这么多年,知晓硬碰硬不是对手,定神停下动作后退两步,“所有的事情你都胸有成竹,现在你这么生气又为什么?即使我当年骗你,我们也不过是互相求个慰藉。”
“犯不着?”程博扯着戎松岳的领子将他扔在沙发上,“我当年告诉你真相的时候就是希望你不要被蒙蔽,就是希望你…”话说到一半,程博深吸气不再继续。今时今日,再多的语言也不过是狡辩做作的说辞,戎松岳与姜远牵扯在一起,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他曾经对戎松岳带着些许的恨意,后来他出自真心希望戎松岳可以过得好…这一切在尘埃落定之后显得异常无力。现在…程博轻舔嘴唇,一只手死死压住他的胸口,“你和当年相比变化很大,刚刚看到你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几乎不认识你。”说着,他用另一只手从身旁散落在地的药箱中拿出一把手术刀,“但我也变化很大,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不认识我自己。”
戎松岳盯着那手术刀吞咽口水,声音紧张,“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伤你,”程博将手术刀划过戎松岳的脖子,“只要你不挣扎乱动。”
戎松岳在这屋子住了好些年,程博有一段时间是这里的常客。屋里的主人始终不曾改变,有些东西也一直都放在那熟悉的位置。程博将他的手脚都绑起来,固定在沙发上后走进卫生间。戎松岳对性爱放肆,对自己的身体挥霍,屋里奇奇怪怪的工具数不胜数。
程博凭着记忆从卫生间里找到润滑剂和跳蛋,走到戎松岳面前蹲下道,“你还真是念旧的人,过去的人忘不掉,就连东西都放在同样的地方。”
戎松岳岔开着双腿,裤子被程博用手术刀划破,因紧张而微微抬头的阴茎此时搭在大腿根处,“我们当年好聚好散,现在何苦…”
话还未说完,程博低头便不管不顾将那跳弹直接塞进戎松岳的后穴中,“咱们从没有好聚,也没有好散…”程博看着戎松岳的眼睛,看着他一点一点将那跳弹完全容纳到身体里,“你以为你明白这些年我的心思,所以用了‘好聚好散’四个字,但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他用两手去掰开戎松岳浑圆的屁股,后穴因那跳蛋而淫糜颤抖,润滑剂顺着洞口流到大腿根。
“恩…”戎松岳拧动胯骨,喉咙口一阵干涩。销魂般的绞索随着那跳蛋震动而向着小腹传递,敏感的内壁因摩擦而阵阵发麻。戎松岳深吸气后闭上了嘴,瞥了程博一眼不再作声,怕是不愿从自己的嗓子口泻出呻吟。
程博一只手压在戎松岳的小腹上,另一只手握着手术刀,“你别乱动,我送姜远个礼物,我猜他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