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与孟生

作者:与孟生  录入:07-05

  众修士大惊失色,哗然不已,一人甚至破案而起,急声道:“朗宫主所言非虚?莫不是在同我们开玩笑?”
  朗禅笑着看向这人,道:“此等大事,我为何要同大家说笑?”
  他这句话无疑是一记惊雷,震的在场众人坐立难安。
  闻旸那厮睚眦必报,二十年前仙道一众剿灭冥丘,他便以牙还牙祭了灭灵阵,教那群修士血溅冥丘城,有去无回。而他们此次参加憧月宴的人大多是二十年前参与过荒暨山一战围剿过闻旸的修士,闻旸那厮前世死的如此凄惨,此番死而复生,依照他那锱铢必较的脾性,定会找上门来,要他们一个一个偿命!
  “朗宫主!朗宫主!”有些切声喊着,“那魔头既死而复生,必会如二十年前那般一样搅得我修仙界永无宁日啊!”
  “没错!朗宫主,这等魔头哪能容他活在这世道上,您一定要派人将其诛灭,令他神魂永灭,永不超生才好!”
  “心狠手辣的魔头,活该下地狱,谁若能捉拿他将其就地正法,便是我仙道之楷模!”
  “……”
  朗禅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诛杀之词,眸光似有若无的落在了前方盛开着莲花的池面上,眼中情绪有些捉摸不定。
  他抬手示意在座之人噤声,待话音尽散之后,他才说道:“诸位不必忧心,冥丘少君再也掀不起任何风浪了。”
  他一手将坐在椅上的闻瑕迩提了起来,让对方面朝着众人,脸上覆笑:“闻旸此刻就在我手上,要如何处置,各位尽管提议。”
  宴上沉寂片刻,突然有人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杀了他!”
  音落,此起彼伏的咒骂声、诛杀声在席间传开,这些修士一个个面容狰狞,再不复之前谦恭温和之态,看向闻瑕迩的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恨意和怒意,好似要将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方能消磨掉心中的恶意。
  朗禅眸中仍旧含着笑,但那笑却随着席间众人高亢的喊杀声中变得越来越凉。他凝着前方,似是在对身边的人开口,又似是在对着虚空倾述,他无声道:“阿旸,你看见了吗。”
  这个世间,就是如此。
  有何值得你再留念?
  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失控,朗禅似乎也无意去掌控。他松开手,闻瑕迩便再度坐回了椅上,他仰着头怒视朗禅,嘴唇颤抖,却仍是不发一语。
  朗禅背身回于上方主位从容坐下,仰声道:“冥丘少君闻旸,十恶不赦,其心可诛。在座诸位谁欲上前,替我仙道,替这修仙界除魔卫道!”
  他一声落下,立刻有人从人群中跳出,提着一把长刀昂首挺胸的走来,“魔头死不足惜!不敢沾了在座道友的剑,我愿为我仙道尽一分绵薄之力!”
  朗禅微微颔首,“请。”
  迟圩闻声再也按捺不住,甩开朗行的手便要冲出去,岂料朗行却将整个人都压了上来,死死地按住他,“不能去,不能去……”
  “你放手,放开!”迟圩声嘶力竭。
  朗行闭上双眼,身体止不住的发抖,“你去了会死的!”
  “我不用你管!”
  他二人僵持之时,那修士已走到闻瑕迩椅前,怒目而视对方:“魔头!受死吧!”
  言毕,横刀而去,竟是想直接割下闻瑕迩的头颅。
  众人屏息凝神,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注视着宴席正中的双眼里却散发着迫切异样的光,好似希望那挥刀人的速度再快一些,再快一些,这样就能将他们心中的病魔连根拔除,再不受其迫害。
  忽然,一阵凌厉之风刮过,搅乱了宴席,酒盏瓷碗霎时碎了一地,满目狼藉不堪。
  朗禅以袖挡风,半阖着眼从袖隙中观着前方之景,只见一道银色的剑影从天而降直直的落于宴中,光影中夹杂的剑气将挥刀砍向闻瑕迩之人震开数丈,手上长刀落地碎成几段,被荡开的身形向着他面前袭来——
  朗禅当机立断掠身离开,那人轰的一声砸在案桌上,当即昏了过去,而他身下的案桌也成了粉碎。
  凛风将歇,众目睽睽之下,一道胜霜的白影从高处落下,停在闻瑕迩身前。
  君灵沉反手召回留阙,目视朗禅,寒声道:“谁敢动他。”
  朗禅敛笑,回视君灵沉,半晌,语气不明道:“缈音清君大驾光临,应天长宫有失远迎。”
  “真是热闹啊。”
  一声慵懒的语调突然响起,众人循声看去,常远道抱着白玉如意踏着虚空而来,在君灵沉身前落下。
  常远道打量四下,见在座之人面上皆是一副茫然疑惑,笑道:“朗宫主办这憧月宴,宴请四方宾客,却独独忘了我禹泽山。不知是无心之失,还是刻意而为啊?”
  朗禅从容应答:“不过是小宴罢了,不足以请动二位仙君。是以并未声张,失礼。”
  言下之意便是刻意而为了。
  君灵沉不参与这二人的唇舌之辩,背身朝椅上端坐着的闻瑕迩看去,却在看清对方后,蹙了蹙眉。
  迟圩从树上跳下直奔闻瑕迩这处,朗行紧随其后,步伐却有些忐忑。迟圩越过数人在闻瑕迩身前停下,见他满身是伤,神情憔悴,当即红了眼眶,“前辈,您受苦了……”
  闻瑕迩闻言,眼中透出一股古怪的情绪。
  有人认出了迟圩,“这是,这是小魔头!”
  “干你屁事!”迟圩眼下又气又伤心,对着那人便骂道:“老子一没杀人二没放火屠城,再疯魔也疯魔不过你们这群人!”
  那人被他一语道破心底的丑事,张嘴“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涨红着一张脸讪讪的收了声。
  朗行走到闻瑕迩身后,目光犹疑许久,才对上了离他几丈远的朗禅,“……宫主。”
  朗禅隔着人群望了一眼朗行,道:“行儿,你为何和魔修站在一处?”
  朗行张嘴欲言,却半个字也未能吐出。
  君灵沉忽的走出来,剑锋指地,剑身上的气息晦暗如深。他沉声问:“他在哪儿?”
  朗禅从袖中探出手,一柄剑在虚空中隐现,他抬手握住,道:“不知缈音清君在说些什么,无端闯入我应天长宫毁了我这憧月宴。饶是仙君在道中再德高望重,也不能这般肆意妄为。”他招手,隐在暗处的应天长宫弟子纷纷涌出,将整个宴席包围起来。
  朗禅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朝着君灵沉,口吻却是少有的带了些讽意:“更何况缈音清君你也并非什么圣人君子。不过是心中藏着些见不得光事物的凡尘之人。”
  他说完,神情忽的一滞,眼光飘向莲花池面,喃喃自语道:“你从前不是最讨厌他吗?”
  莲花池下,紫光明灭。
  闻瑕迩立在一方石台之上,身旁站着面无表情的阮稚。
  早在几日之前,朗禅趁着闻瑕迩在莲花池捣弄涂微紫印之际,便在池上覆上了一层结界,将闻瑕迩和阮稚锁在其中不得抽身。
  所以在几刻前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闻瑕迩”并不是闻瑕迩,而是被朗禅易了容的阮矢。
  闻瑕迩和阮稚前方有着一块硕大的光幕,上面印着池上憧月宴的景象。是以方才上面发生的一切皆被他尽收眼中,包括那些仙修在听到他名讳之时的喊打喊杀。
  闻瑕迩在此之前一直秉持着缄默,直到君灵沉的出现,听见朗禅出言讽他的心上人之后,他忍不住斥道:“住口!不准你说他坏话!”
  这光幕由朗禅所化,他们的一言一行也具会传进朗禅的识海之中。
  朗禅听见他替君灵沉出头,不怒反笑,旁若无人的道:“你此番替他出头,莫不是忘了他从前对你的心思?”
  闻瑕迩眉梢一挑,“什么心思?”
  “阿旸,看来你是当真不记得了。”朗禅眼观君灵沉,见他面覆寒霜脸色极不好,道:“这位缈音清君,对你可谓用情极深。”
  闻瑕迩闻言,如同五感具失一般僵在了原地,缓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别胡说八道……”
  莲花池上的君灵沉已紧逼朗禅身前,他抬剑,剑锋直指朗禅胸口,再往前倾半寸便能轻易刺穿朗禅的胸膛。
  他冷声问:“他在哪儿!”
  朗禅被君灵沉这般以剑对着胸口,却丝毫不见惊慌,仍旧不留余力的同闻瑕迩交谈:“你不信?”
  他睨着君灵沉,言露嘲讽:“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也是不信的。”
  “堂堂缈音清君,目空一切,却独独对你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闻瑕迩望着光幕之景,微睁了睁眼,道:“……你在胡言乱语!朗青洵,你住口。”
  “此番言论堪比水中之月,的确难以让人信服。”朗禅忽的身形往后倒退数步。
  君灵沉持剑追逐,他抬手快速的聚起一搓细小的灵力向君灵沉心口处拍去,“不若你看一看他的心,便知晓我到底是不是在胡言乱语。”
  君灵沉侧身欲躲,奈何那细如毫毛的灵力丝却速度极快的追着他而来,准确的进入到他心口中,消失不见。
  留阙掉落在地,君灵沉捂着心口跌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闻瑕迩面色惨白的靠在石台上,手掌紧捂着心口,额头不断泌出细汗。
  两颗心在无声中交换。
  他,看见了君灵沉的心。


第136章 心爱
  君灵沉出生之时,临淮城中电闪雷鸣,降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雨。而临淮海上的海浪也因此翻腾了七天七夜,海中羸弱的生灵大多都抵御不了这样的阵势,最终亡故的比存活下的不知多出几倍。
  伴着这番异象降生于世,在旁人看来决计算不得什么好兆头,事实也确是如此。
  君灵沉的母亲也在产下他之后便撒手人寰,与世长辞。生来便背负着至亲之人的血命,这的确算不得什么好兆头。
  然,在临淮君家氏族看来,这一切确是千年难遇的好兆头。
  君灵沉生来左眼异瞳,这只异瞳不是凡物,而是被世间之人称为可窥阴阳,明恶邪,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一旦遇上便再无所遁形的灵之眼。
  在修仙界中但凡身负灵眼之人,便是被誉为为除魔诛邪而生的命定之人,君家氏族亦觉他该如此,是以君灵沉便按照他们所希望的那般,按部就班的活着。
  他在三岁之前,一直住在临淮的家中。每日十二个时辰,他有七个时辰都在同家中特意为他请来的夫子们上课。
  夫子们教授课业时,他偶尔能听见窗外家中小弟子们练剑的击打之声。他很喜欢剑术,也很想有个人能陪着他一起练剑,但是在偌大的虚无缥缈间,却寻不出一个可以陪他练剑的人。
  他那时年幼,根本不晓得自己和同龄之人有什么不同,有一次拿着自己的小木剑想要同家中的小弟子们一起练习剑术,但一句话都还没能说出口,那些小弟子们便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落荒而逃,口中还念着“恶鬼”、“妖瞳”诸如此类的话语。
  他父亲知晓此事以后,将那些出言不逊的小弟子惩治了一顿,并且勒令虚无缥缈间再也不准提及关于他异瞳的事,对他说道:“你肩上生来便背负着斩妖除魔的重担,他人之言,无须记挂。”
  然而有些流言并不会因为刻意的遏制而停歇。
  比他年长的长姐也因为此事特地跑来他房中安慰过他一回,但他是个心细如发的性子,即便那时还小,他也隐约明白家中的许多人都不喜他,至于原因,大概归咎于他那只与旁人不同的眼睛。
  于是从那之后,他便将自己那只眼睛用布遮挡了起来,再不示人。
  据他长姐所说,他母亲在怀着他时,亲手为他置办了两件东西,一件是岛上海边林中的秋千,一件则是一把红似海棠的绸伞。
  虚无缥缈间是个冷清之地,家中每个人都过得拘束刻板,单调乏味。他母亲为他置秋千便是想在他幼年时能够有一处玩耍之地,以免他太过孤单。而另一件红伞则是留给他日后娶亲之用。
  他母亲是冥丘人士,冥丘那边的风俗,送伞既是定情。
  他那时尚小,娶亲于他来说太过遥远,惟一有些念想的便是他母亲留下的那架秋千。
  是以在虚无缥缈间的那三年,他每日除了课业之外,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独自一人走到岛上海边的林子里,坐在参天古树下的秋千上,默默的望着前方无边无际的大海。
  大约,人都不是生来孤冷的。
  但一个人独处的时日长了,原本内敛的性子也会变得愈发冷淡,寡言少语。
  后来,他离开了临淮去到禹泽山拜师求道。许是他确是在修行一事上有些天赋,八岁在门中一场试炼里夺了魁,不负家族所望顺利的拜入了禹泽山掌门越鉴真人门下,成了对方的关门弟子。
  他这位师尊在修仙界德高望重,在他之前收的两名弟子都十分成器,彼时突然收了他这么一个八岁的孩童,门中便有许多不满之声。一连几日门中便有多名弟子来到他房前叫阵,想一搓他的锐气。
  他被磨的烦了,便只好提了剑从房中走出,将门前叫阵的弟子一一打趴下。事后本以为自己会被门中责罚,他前去他师尊寝殿负荆请罪,岂料他师尊知晓此事后只回了他一句:“顺心而为。”
  他那时只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但一时却难以参透,等到他后来参透之时,便成了他这一生之劫。
  禹泽山修道讲究的是“清修”二字,他彼时已是副清冷淡漠的性子,这清修于他而言可谓驾轻就熟,而他也在修行之中将性子磨砺的越来越冷,如同他手中的剑,冰冷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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