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的女孩像是很多,有一个还是在读的人大的学生,品学兼优的,看起来很乖的。傅浕软软的哄着。
那个女孩觉得他好看,还有专车司机接送,哪儿都能去玩。
叶绒泽出来的时候,就傅浕一个人在轿车里,是很低调的国内政·务会开的汽车品牌,可是车牌上的数字却不怎么低调了。
里面开了暖气,还没上去,叫他坐副驾驶座。
医生坐进去,傅浕稍稍偏过头来,光线是逆着的,只看见他睫的缝隙漏下的几点光斑。照着他一点点的轮廓感。“我伤口会影响做房·事吗。”
病人的直接问话,叶绒泽也很直截了当回答,“别太激烈,伤口就不会崩。”
傅浕了然似地点头,坐回身体,本来转过的头转回去了,“哦,这样啊。”
医生把背包放在脚边,他习惯性的动作。傅浕又说,“你放心,我不行·房。”
刚坐直身的叶绒泽想说,“关我什么事。”但是医生的一向悬壶济世,让他闭嘴当了个假装脾气温和的沉默医师。
医生有一天里请了半天假去听大牛讲座了。晚上电话打来,问他听完没,医生说完了。
傅浕来接他,学堂很大,是在一个大学里,有带着牌子的学生在清理座位。讲座的座位是梯级型,傅浕从外面来找他,是一级一级地下道去。
看到医生在很前的靠正中的一个位置上,刷着笔记,一边重复听录音纠正笔记。
对于他的受伤,众说纷纭,为什么要配个随行医生,说他傅浕是瘾君子,或者得了艾·滋,周身免疫不强,怕挂了之类。
医生也听闻了一些,一般不作什么反应。如果他傅浕是艾·滋病人,他也是会保持医生初心治疗的。不过会更加小心,防止扎针或者敷换血液破损传染了。
傅浕看着不远处的座位那个人。
头顶的炫光打在下来,约达五米的距离,显得座位上的人头顶的黑发的光泽有些朦胧,半张脸,在像是不太光亮的光线下,像那一团朦胧的、白冶的、舒卷开了的昙花。
那一种突然冒出的想法是,将那一株折断在略有薄茧的指腹上。漆黑的液体滴落在了光鲜的外表上了。
把之前哄别人的手段都拿来,很简单,就像是以前的那些一个个一样。
于是他傅浕也就这样做了。
傅浕在交往着女大学生的同时,还在接触了一个玩心稍大了些的少女,少女一张明艳的脸,比起清纯稚嫩大学生,世故的个性要更招人喜欢点。
医生、保镖陪同,这个人好不热闹满世界转。
白天约会大学生,晚上少女投怀送抱,女孩飞奔过来,撞上他伤口,医生都觉得要裂了,他表情风轻云淡,没有给出一点痛苦表情。
含情的眸子依旧是噙着的桃花阵:
“总算不生我气了?”
少女十几岁就出来混了,兼职平面模特,一米七多的身材,一双美腿,也被他们圈子叫野模。有什么局会叫她出来,能玩,会来点事。
第104章
女孩哼笑了一句,“是, 生谁的气, 都比生冯少爷的气要好, ”又顺着依偎了过去。
“为什么呢,”傅浕问。这时候,傅浕就会张开了他臂膀,接过女孩的搂抱,任伤口的位置坦然接受少女柔韧的腰腹。
他很好看, 冷着, 或是暖和着, 有时候嘴角轻轻上扬着。大多时候,都招女孩儿喜欢。
“因为你身边女人太多了, 你哄不过来。”
医生听了个冯字,后来,他曾没有想到, 他会和傅浕这么牵扯这么深,他才知道,冯恭,李惠,宋子延,都是傅浕的几个身份的名字,护照, 身份·证, 堂皇的十几张不同姓名不同资料的人, 唯独相同的是,有着同一张脸。
傅浕一晚上都在陪女孩赛车。
赛车是在一个环山道上,有几处狭窄得只容得下一轿车的路径,成了多数年轻人的肾上腺飙升的刺激赛场。
在夜里的时候,从这座山上俯瞰下去的城市,点点霓虹,如蝼蚁在脚下。迎着爽凉的山风,错觉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王。
就在晚上赛了两轮后,傅浕的借出去的一辆车子报损,出事故的是一个事故多发地,前面是一片阴黑的盲道,然后是近三十度的急拐。
一个轿车滚到了山坡下的链道,车还挂在了山坡,车上的人深掩在了坡植边里,下面就是悬崖的陡坡,如果轿车再翻侧下去,可以挂断好几棵坡上的树。
几个人在事故地方,打电话,隐约有着手机屏幕的蓝光,还有点滴香烟冒起的红光斑。
一个声音大声道,“喂,是120吗,这边出了点交通事故,有个人,掉山下了……”
一些原本在终点或是四处的赛车人从山上,零散的一些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浕挂断了一个119的电话,手里衔了半载的烟火,山在这个城市稍显得至高,冷风送来,身边的果露了双腿的少女忍不住抖了一下,“那你车怎么办,”
傅浕没有说话,目光看向了另一处,一个白色的身影好像在翻过路边的路栏杆。
“让开些,我是医生。”几个围在了栏杆里,拿着手机电筒光照着挂在了铁链附近的人影。听到这句,以为是120来了。
结果只看见一个青年,身上套着个白色的衣服,风吹来,还猎猎着。
青年大力地推了下栏杆,测试栏杆的结识,手一撑,翻过栏杆。
人群里有几声叫声,勾过了傅浕的注意。他几步走到栏杆边上,对着下面快与黑色融为一体的白色青年身影,“你干什么,你快上来!”
青年没有回声,视线熟悉了眼下的黑坡,只见他找着落脚点,手脚并用,一点一点地够到了那个轿车身边。
傅浕不禁对身边几个探头探脑看事故的人说道,“干什么,给他照着啊,”
周围的几个人也拿起了手机为那青年医生照路。
轿车里面的人在这上面的手机光照下,翻腾出半截身体在车窗。但他头朝下的,脸埋在了草堆里,草边一片漆黑的血浆。
青年医生一手握紧了裸出石头,一手想去拉那个人出车窗,但是他一动,挂在悬上铁链的整辆轿车就一阵摇晃的,就像是挂在风中的一张纸的脆弱。
人们发出了不小的惊呼。
知道出血过量,青年医生脚踩着着力的稳固点,手离开了岩石,双手尝试去把伤员从车里拉出来。
“天哪,他是消防员还是医生啊,”这么果敢。女孩刚才没有听到青年医生的那几句,问向周边的人,她当然也不熟悉这是傅浕随身的医护人员。
有人附和她说,“他是医生,冲下去救人了。看着年纪挺不大的……”医者仁心,也只有青年热血了。
看得不少人是胆战心惊,有人别开视线,打起了120,“能快些吗,有个人下去救了,怕是两个人都有危险。”
就在人们的一声声惊呼或抽气中,医生把那个人从车窗里攥拉出来,扛背着那人,就要往上爬,这时候人们纷纷要给英雄让开围栏,又要手机打电筒地去照亮脚下的路。
傅浕翻出了栏杆,走出了山坡边的植被处,伸出了手。
青年医生背负着一个人浑身血的人,抓着岩石的手,抬头,看到了一个身影晃在了眼前,手掌握上,借力,身后的群众也牵拉住傅浕,和更多地伸手出来拉上青年医生和伤者。
……
呼啸的救护车响声渐行渐远,傅浕看到了,刚才施救的医生,接过了群众有人递过来的皮带,捆在了伤者出血的上方,再脱下外套,绑在了那个要昏迷的人腹上位置。手挤按着出血口防止大出血。
另一只手大力地捆绑包扎,双手腾出后,翻起的眼皮,摸颈部的脉搏,大声往后叫,“让出点空间,让他呼气一下。有没有水,”洒在了伤者脸上,浇走了大量的血液,发现伤口在哪里。
救护车约莫在十五分钟到达现场,架上了伤者上车,交管所和110的也抵达现场。傅浕的关系,只跟交管所所长打声招呼,也就没有后续的录口供等了。
傅浕回去后,眼里脑海全是那个医生的身影。
一身白色,跳进了黑色的深渊里。再看去,那个人背负着一具身体,白的衣服上的大块血迹。看到他急救的手法,手上脖脸上的沾上的血。
呼喝群众让开空间。
埋头,一张脸上渗出了很细的,更可能是因为急切和刚才一番悬坡救人的出的汗。有些干干净净的、泠泠的脸上,垂下的黑睫,转动的视线,来回看听伤者的心跳脉搏,进行十指交缠的按压心脏施救。
所以他在后来的车上问出一句,“叶医生,你不怕你也掉下山?”
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在用矿泉水浇湿了的纸巾,擦着自己脖颈和手的人,才恍然回来,“哦”了一下,“职业的条件反应吧,”
“是吗,”
傅浕看到那个人黑色的头发,露出的一点白色的脖颈,身上的没有了外套的,只剩下内里的棕色背心毛衣人。发出一声称奇:“知道你这么舍身为人,我就再多要你两个月了。”
一个月随行看护的期限很快,不到一两礼拜。伤口在傅浕的高估下是还没有完全痊愈。
叶绒泽心底是,他不想再当保姆医生了。“我们医院还有很多优秀的医生,哪一位都能全心尽职,”当你的看护。这话听似矛盾,因为叶绒泽不想当保姆,那么,其他同样优秀的医生怎么会甘心当保姆医师呢。
傅浕刚才那句话的语气略显得有股轻佻,换个语气,“我给你加工资吧。”他这个月给出的就是八万,对哪一个极为年轻的医生,都是笔宽裕的薪资。
叶绒泽回绝了,“不用了。”他的月薪是博士医师的平均薪酬,八万对他来说,不算多。还差店,没有完全够到他的薪酬。
傅浕想起他那摔破屏的ipad,穿的衣服也没有多少牌子,看他青年模相,五年和七年制医生,以为他只是个刚出来的小实习医生。误以为八万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个很不错的薪水。
叶绒泽以为司机会往他出租的公寓开,因为顺路,傅浕的家就在他公寓同一条路上,顺便将他送回公寓也是合理。
傅浕说,“你回家了收拾几件衣服,我感觉刚才那小丫头把我伤口碰到了。”是跟他回家意思。叶绒泽也上过他家一回。
只是跟他回去吃过一次饭。市区一二环的房子,复式三层,就在长安街边上。
叶绒泽背包里就有几件换洗的贴身衣物,他看了下时间,也快凌晨三点了。也不拒绝回家这一点,“行,”
叶绒泽回到他公寓,其实他不回去也可以,不过他换了身衣服,刚才沾上了血,洗个澡时间不够。几分钟,他就关上了家里的门,准备下楼道。
一个人正在楼梯里抽烟,边走上来,看了下楼的他,“这么快,”
叶医生说道:“就换身衣服。”
“借你个卫生间可以吧,”说着上楼。
叶绒泽让开了门,傅浕走进去,里面平方尽显不宽裕,但到底是八万之上薪酬的医师,这里离第三人民医院不远,路段来说这样的房子算是不错。
没有怎么装修,估计还是原先房东的风格。唯独特别一点的,就是连厅里的医书都摆满了几个架子。客厅里还挂着了好几张人体图和肝脏胆囊的图片。
离老中医只缺几幅字画写着济世悬壶了。
沙发都很低,低柜上也是摆了些书,没有很好的收拾,也像是前几天或是上个月翻过,没来得及放好。
叶绒泽坐在了厅里的矮沙发上,摆起的腿,手机时间已经到了三点半了,外面街道很安静,偶尔的车辆行人声响,或是京都子弟的豪车呼啸,没什么别的。
这么个片刻时间,看书也就看不上了。叶绒泽随手打开了一个直·播平台,找到的是游戏的主播,翻出来,大半夜的,只有一个男性主播的声音,说着几句话。
“我看到人了,哦豁,”几声枪响。
“我找到一个背包,但里面没什么东西,”
“跑毒啊,跑毒。”
叶绒泽开着主播的声响,眼睛半眯着,不知道卫生间的灯还亮到什么时候。他靠在沙发上,手指握着的手机,传出了主播似催眠的说话声响。
一个头颅埋下来,身体被沉重地压住。
像是大山压在了身上,是吗,鬼压床?
一个激灵,叶绒泽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后侧的毛发,有人的头已然埋在了他肩侧颈窝里,他张手推开,那个人被他一推,比他叶绒泽更似惺忪,抬起了一张似醒非醒的脸。
“你干什么?”叶绒泽问出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会问的问题。
第105章
傅浕偏了一下头, 他不知道是假装惊讶, 还是惺忪后被这么一推醒的错愕。稍稍抬起了一下头, 还在身下的那个人,侧着头, 自己头顶的灯光, 斜斜地落在了那个人的下半张脸上。
上半张脸隐在了稍黑的光线里, 但能看见他的眼睛清亮的, 就像是银绿盘上反映的一漆色, 在谲橙的光线, 更显得那双泠泠的眼睛令他无法躲移。
傅浕故作“咦”了一声,然后撑在了叶绒泽的头颅侧,叶绒泽旁的沙发立刻凹陷很深的一个漏斗状, 他险些往里侧歪了一下。
“我没看清, 就睡倒了。”傅浕脸上的是笑吟吟, 伸手不打着的那种。
信你个鬼,这种话也说的出来。如果换做是傅浕的死党, 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