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这臭小子。我早上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就只能自己找过来了,来了才发现没带钥匙,还好你来了。”
“他可能睡着呢吧,在里面房间里。我先去做早饭,您先进去看看他吧。”
“诶,好。麻烦你了啊,小姑娘。”周轶冲她挥了挥手,熟门熟路地进了里间于长洲的卧室。
只是他刚进门,那股迎面而来的酸甜草莓味,让他那张精致的脸,瞬间沉了起来。
晔晔本来在厨房,没一会就听见里面匆忙跑出来的声音,“晔晔,快!快去找他抑制剂放在哪!”
“啊?”起初她还困惑,可随着从房间里散出来的草莓味信息素,晔晔立刻明白过来,慌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去找抑制剂。
昨天出院的时候医生特地关照过,给他另外配了强效的抑制剂以防万一。
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场。
周轶亲自给他打了抑制剂。
于长洲躺在床上,整个人红彤彤的,似乎是很难受,昏睡的时候眉头都是紧紧皱在一起,嘴里呢喃着不知什么。
正常抑制剂打下去,五分钟以内就会见效,更别说他这是强效的。
可别说五分钟了,十分钟都快过去了,于长洲这发烫的体温半点没有要降下去的意思。
周轶急了,晔晔更急。
“怎么会呢……这这怎么办呀……”
“去,再拿一支来!”
“可是……这是强效的呀,医生说多打了会有副作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打两支……反正晔晔是不敢给他打了。
可见床上躺着的人那难受的模样,她又很是担心。
周轶一时也沉默了,眉头紧锁。
晔晔想到什么,赶紧去找手机打电话。
周轶跟了出去,晔晔干脆开了免提。
“邵华?于老师,于老师他——”大概是因为着急,晔晔说话都不清楚了。
“宝贝儿,别急,你们于老师怎么了?你慢慢说。”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温和,哄着安慰着。
晔晔努力平复自己,尽量清晰地跟邵华把情况说清楚,“我早上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没几个小时他就进发情期了,而且医生昨天给我配的强效抑制剂都没用。现在都快十分钟了,一点效果都没有。我不敢给他用第二支,医生说那个用多了会有副作用。可是他现在状况感觉很不好,我该怎么办啊?”
“抑制剂没用?”
“是,没用。现在已经十分钟了,他还是那个样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那可能……敏感症发作了吧。去找他的敏感源临时标记他。”
“什么?敏感症?”听到这句话,在场反应最大的就是周轶了。
他自己就有敏感症,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可问题是,里面躺着的那个是他亲儿子,他竟然连自己儿子有敏感症都不知道。
甚至连那个敏感源是谁他都不知道?
邵华:“这位是?”
周轶定了定神,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于长洲的父亲,我叫周轶。”
“周轶?”那边似乎有些疑惑,片刻淡淡笑了一声,“您好,我是国家基因管理局鉴定科的,我叫邵华。冒昧的问一下,您跟您的伴侣契合度是否为90?”
“90?”这回轮到晔晔惊讶了。
周轶沉了声,“是,我也许跟你的父亲见过。”
“大概。”邵华笑了一声,又恢复了原先跟晔晔说话是温和的语气,“宝贝儿,你听我说,你先给你们于老师再打一支抑制剂,普通的就行。然后马上去找他那个敏感源,立刻标记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让他那个敏感源终身或临时标记他,这是最直接可以帮他压制敏感症的法子;第二,给他打抑制剂让他自己扛过去,但这不一定有效,而且过程相当痛苦。”
“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我希望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他们可以去查一下契合度。这是我作为一个专业人士从专业角度给出的意见,希望采纳。”
显然,前半句是跟晔晔说的,后面半句就是跟周轶说的了。
晔晔应了一声,又想到什么,“你原先不是说Omega身体免疫力差的时候敏感症会比较容易发作吗?前天下雨,于老师好像是着凉感冒了,跟这个有关系吗?”
“唔……”邵华明显沉默了两秒,“要按你这么说的话,很可惜,他只剩一条路可以走了。身体虚弱的Omega想强撑过发情期是很难的,况且还是像他这种有敏感症的Omega。这一点,我想周先生应该比较了解。”
“我知道了,多谢。”周轶沉着脸,回身去给于长洲找抑制剂。
趁着周轶走了,晔晔关了免提悄悄问邵华,“你刚说契合度90……是什么?”
“宝贝儿,这个属于国家机密哦。我只能告诉你,在近五十年内,我国全国上下只出现过一例达到国家强制分配契合度的案例,那就是周轶和他的配偶。不然你以为他当初为什么事业正当红的时候退隐江湖?”
晔晔:“…………这还有遗传的?”
邵华:“目前科学研究表明,AO之间的敏感症是没有家族遗传性的,这只针对个别人。也就是说,假如你患有敏感症,那么只能说,恭喜,你是天选之人。你和你的敏感源,就是天作之合。受国家强制措施保护,结了婚都不能离的那种,不然就是犯法,要被抓起来的哦。”
晔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个渣!我又没写到!QAQ
本来想说给你们二更(咬脖子)的,结果一看存稿箱——不,我不配!不禁流下空空的泪水……QAQ
所以今天早点更,给你们做个选择题。
1:零点放二更(存稿箱里的独苗苗),28晚九点的更新就没有了。
2:你们再忍忍,到28晚上九点老时间。
(小声bb:要是没人理我的话,就默认你们选2咯)
第16章 十六条鱼
等这个于长洲的敏感源出现的时候,不仅是周轶,就连敏感源本人都很惊讶。
周轶:“宁宁是敏感源?”
付睢宁:“我是于老师的敏感源?”
晔晔:“…………啊,是的。”
晔晔把之前的事都跟他们说了一遍,又按着后来邵华跟她说了给他们转达了一下,“毕竟你们之间这个敏感症都是邵华根据症状推断出来的,他的意思是在没有匹配过契合度的情况下,也就是说你们目前没有确诊的确是90以上的契合度,即使有‘敏感症’,从某些角度来说也是不成立的……怎么讲呢,反正他话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
“正常情况下,临时标记是可以暂缓发情期这没有错,普通的临时标记次数多了会让Omega对标记他的Alpha的信息素产生依赖,但是对于有敏感症的Omega来说,被敏感源临时标记,只需要一次,基本就会有依赖性。其实这在某些意义上来说,跟终身标记没有什么差别。”周轶自己就有敏感症,他很清楚敏感症的影响。
国家为什么要对90%以上契合度的AO进行强制分配,就是因为这部分人大概率上会患有敏感症,而敏感症的AO双方,基本只需要标记一次,就算是临时标记,也会有很大概率对对方的信息素产生依赖。
“他是我儿子,我不会强求你一定要帮他,这毕竟也是关系到你未来一生的大事,我给你时间考虑。”周轶没再多说什么,拉着晔晔起身往外走,“你自己想清楚,如果不愿意,他床头还有一支强效抑制剂,麻烦临走的时候帮他打上,希望他能扛过去。”
直到关门声响起,付睢宁还坐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
突如其来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于长洲跟他……有信息素敏感症?
按照之前晔晔说的,所以第一次被他撞见发情期,其实是因为他的信息素,才导致于长洲被迫强制发情,而并不是他自己本身正常的发情期。
第二次倒在他怀里,也是因为他的信息素。他当时还纳闷,抑制剂直接打进腺体里,那生效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所以,其实是因为他们之间有敏感症?大概那个时候,抑制剂就有失效的可能了。
付睢宁有些怔愣地回头,望着于长洲卧室的方向,喃喃自语:“所以这第三次,敏感症发作,抑制剂算是彻底失效了?”
那天工作室的意外……付睢宁回想起某些场景,脸上的表情就阴沉了起来。
席子雯的信息素对他多少有一些影响,当时于长洲站的位子离他不远。
所以,那天在看见站在录音区玻璃门后面的于长洲时,骨子里冒出来的那股被他强压下去的冲动,也是因为敏感症吗?
他之前靠近于长洲时,偶尔会闻到淡淡的草莓香,那是于长洲信息素的味道,尽管他喷了阻隔剂,贴了腺体贴,但付睢宁还是会闻到。
而且,他很喜欢这股味道,偶尔会觉得自己想尝一尝这样的味道……
先前他还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变态了,尽管努力克制,但依旧每次只要一靠近,这样的想法就会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付睢宁起身,迈着步子走过去。
心里想着:这个,是不是就叫,命中注定?
有敏感症的两个人,就像两块磁铁,无论隔多远,只要靠近,总会吸附在一起,无法分开。
付睢宁打开门,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迎面扑来的草莓香,还是让他不由有一股窒息感,抓着门把的手紧了几分。
发情期的Omega时常意识混沌,但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看见付睢宁进来,于长洲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努力克制住他想靠近的冲动。
付睢宁关了门进去,作为一个Alpha,他竟然觉得这草莓香的Omega信息素让他腿软,“于老师?”
于长洲的声音十分沙哑,却又带着些发情期的Omega常有的娇软,“你……别过来……”
付睢宁一时愣在了原地,但看他那么难受,又不自觉地释放了些信息素。
于长洲紧盯着他,艰难地开口,“把你的……信息素……收、收回去!”
付睢宁皱着眉:“它可以帮你!”
“我不要!”
他不想要,尽管他现在非常需要。
于长洲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够床头的抑制剂,付睢宁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抢在他之前拿走了,“我听他们说,这种强效的打多了,会有副作用。让我帮你吧?”
发情期的折磨让他本身无力的身子软的像一滩水,付睢宁一来,加上敏感症的影响,于长洲此刻更是觉得煎熬,几乎是强撑着意识在跟他说话,“你怎么帮我?你知道后果吗?”
“我知道,他们都跟我说了。”付睢宁脸上的表情,少有的严肃,“敏感症的影响是相互的,只是Alpha方的反应比较小而已。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绑定的,我帮你就等同于在帮我自己,不是吗?”
于长洲没什么力气反驳他,可一看到付睢宁靠近,他的反应就特别强烈。
付睢宁拽住他,于长洲的信息素让他自己也有些不稳定起来,Alpha骨子里的占有欲在疯狂叫嚣,虽然没有被激的突发易感期,但那股曾经他觉得没由来的冲动又冒了上来,原本温和的嗓音因为他的压抑而变得深沉起来,“让我帮你,好吗?”
一接触到付睢宁,于长洲就控制不住地想靠近他,他的身子现在十分渴望他的信息素。
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只是现在的他,说话都没什么力气,“就像你说的,一旦你标记了我,我们就会像绑定了一样。这可能会影响你未来的事业,甚至整个人生轨迹……”
付睢宁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自己靠着床头坐下,再把人拉进怀里搂着,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于长洲没力气反抗,只能任他摆布。
头顶的声音又恢复了原先温和的语气,带着点点笑意,“我知道,来之前,晔晔跟我说过了。”
“我还遇到了周导……原来,他是你的Omega父亲。”
于长洲恍惚间愣了一下,突然想着:既然他见过周轶了,那应该是真的想好了吧……
付睢宁只觉得原本趴在他怀里强撑着的身子一下软了下去,闷闷的声音带着点自暴自弃地可怜,“那你咬吧……轻点,我怕疼。”
“好。”
下一刻,钻心地刺痛传来,尖牙刺破脆弱的腺体,阵阵酸麻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于长洲只觉得自己头脑发热意识不清,整个人像飘在云里,软绵绵的。
“唔——”因为疼痛的呜咽从唇齿间漏出,身子下意识的要挣扎,然而效果甚微,身子被付睢宁紧紧地箍在怀里。
Alpha与Omega本身的力量差距决定了结果,再加上他因为发情期的折磨,原也没多少力气。
恍惚间,于长洲痛心疾首地想着:以后再也不说他像个Omega了。
虽然是临时标记,但标记的过程也得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长时间的标记结束,付睢宁依旧没有松开他。
温热的触感轻柔地落在他腺体周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付睢宁舌尖舔过他后颈此刻脆弱敏感的肌肤,于长洲瞬间像触电一样缩着脖子想躲,偏偏又被付睢宁按着不让他乱动。
“听说,Alpha的唾液,可以帮Omega修复腺体。”
“你……听谁说的……”于长洲僵着身子,最终还是没动。
——主要是先前的症状,加上刚刚被标记过,实在没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