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是成双成对的,果然是佳偶天成。
顾与修看的舍不得松手慢慢仔细收好,尽所能的抬起头笑了笑:“谢谢…”
往事如流水,不甘,爱,也许是恨…随着这份请柬刺进肉埋入骨头骨头里最后血肉模糊……
此时此刻。
那杯长岛冰茶度数实在不低,顾与修努力要找着他的请柬,而韩之白听完他这一番颠三倒四的话见他还挣扎强行捉住他的手,低声解释:“你看着我听我说,没有什么请柬,我也不会跟别人结婚。”
“有的…”顾与修动作一顿比了比手势,仰头看着他一笑:“很漂亮,我去拿给你看。”
“咦?我请柬呢?我放在这儿的……你藏起来了?”。
顾与修去掰他的手底下看,没找到很是失落,等了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什么推他:“你不是明天办婚礼?快去,不然人家要等着急了。快去!”
“我结婚?”韩之白眉头一跳扭过他的下巴迫使他正视自己:“你告诉我,我明天要去跟谁结婚?”
顾与修眨了眨眼睛,忽然一笑用指尖隔了半寸描绘着他的眉眼:“结婚…秦小姐啊…你很喜欢她……”
知稔?
听完这句话韩之白突然意识到他的记忆还留在五年前,“秦知稔?请柬?”
顾与修点头如捣蒜小小打了个哈欠。
韩之白想起他反反复复提及的这样东西,一手把人抱到自己眼前扶着不动,凑近脸直直看着他:“谁跟你说什么?还是给了你什么东西?”
“没有呢……”顾与修拧了拧眉扭过头抗拒的不愿意说。
韩之白不打算放过他:“是知稔的母亲?”
顾与修听了没反应。
他又问:“还是我妈?”
顾与修闻言小小动了动。
“我妈给了你一张请柬?”
顾与修把头扭到看不见的地方,死活不肯抬头。韩之白见他如此眉梢一跳死死蹙紧眉头,不出所料果然能做这样的事情,也只有自己的母亲。
余下的不说,现在最要紧的安抚住人。韩之白心里算计完毕拿手捧他的脸很轻声哄着:“你看看我,我没有跟别人结婚,只有你。你看,你手上不是带着我们结婚的戒指。是不是?”
戒指?
“真的有啊…”顾与修对着光线仔细照着手一会儿,扭过脸突然警惕问:“我要还吗?”
“既然是你的,不用还。”韩之白抚过他的脸眸中笑意一瞬:“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你?”
“嗯?说喜欢我。“
韩之白锲而不舍追着他低声诱哄着,却没想到顾与修这人喝醉了竟然是一副小孩子气,他愣愣看着自己半刻竟然捂住耳朵从床上爬起来往外头跑:“听不见听不见…”
韩之白一时不设防竟让他挣脱。
只是顾与修没跑出去几步就被韩之白从背后一个保护的范围圈住,紧紧揽住动弹不了了。
“松手…”顾与修努力的想要离开不成,扭过身纤长的睫毛挂着水汽,他似神识清明几分收起神色,望着韩之白轻轻问:“你是之白?”
“是我。”韩之白轻轻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是你的。”
“不,你不是我的,”顾与修摇摇头惨然一笑,“你是别人的。你是秦小姐的,你们有孩子了,你们会结婚……”
“不是,你看看我,你看着我!”
顾与修低首不停挣扎着摇头,笑意苦涩:“你不是……不是我的!你放开!”
“是我不好。”韩之白紧紧抱住他心疼的吻着他的耳朵,“那时候不应该离开你。我不应该跟知稔结婚,不应该欺负你。”
他顾与修停住挣扎。
他睁大眼睛,转过身小心翼翼问:“之白?”
“是我,我在。”
这好似呜咽一声:“我好疼……”
【作者有话说】:爱情是场拉锯战。请柬前面提过一句话,其他的提过的前提不多提。顾老师违约电视台赔钱赔了八位数,所以比较穷。
这场拉锯战里,那年夏天顾老师先一见钟情输掉100%,当时的韩同学只是注意到这个人,也许是一分好奇留下了那张学生证。
在一年后顾老师再次看到这个人心里一定是很开心的,韩同学呢?同居几个月他的喜欢可能有30%吧,不过对于他这个人有这30%也算不容易了。
会结婚大半是因为负责,或者说加上30%,在加上他这个人不爱麻烦从头到尾的性格。
不对等爱情
但是有一个人这么爱他,这30%七年里多少往上拉拔。
可惜他不是块石头,是块木头。
第87章
隐藏痛苦这是人类本能的自我保护,隐瞒,掩藏,粉饰太平,不被人知晓。然而再长久的掩饰也有崩溃的一瞬。日日夜夜年年岁岁,久久不能忘掉的梦魇,堤溃也许只在此时此刻。
“你是谁?”
“我来,找一个人。”
“你喜欢我?”
“你要跟我结婚?”
“也许,我们姑且可以试一试。”
“离婚吧。”
你是谁?
你是谁?
你究竟…
韩之白站在他眼前。
顾与修茫然的看着他却忽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最后在他怀里慢慢倒下轻咛一声:“我好疼…”不知道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好像是心里掏空了一样的疼。
韩之白听他这样说急切上下检查着他的手,他的身上,最后紧紧抱着他:“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顾与修低着头摇啊摇,只是反复呜咽着:“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好疼啊…”
韩之白捧起这张脸,他看见这双眼睛正泪雾蒙蒙望着他。
是委屈,难过,还有各种其他的情绪他从未见过顾与修有这样的神色。
“我好累…”顾与修抵着他的胸膛感觉那温热慢慢垂下眉眼,忽然轻道一句,“我想休息。”
韩之白吻过他柔软的发间:“好。你睡吧,我陪着你。”
外头夜正浓,窸窸窣窣的忽然下雨了,雨声骤转急豆大的雨珠砸在窗上吵了一夜。韩之白抱着人放在床上,看着他沉睡的眉目,一夜未眠。
第二天顾与修醒来对醉酒之事绝口不提,他似乎完全不记得了。
不过昨晚上沈知砚弄出来动静不小,所以一来二去的醉酒之事还是惊扰到了本家。
老人家一大早让人送来了解酒汤,就连程芸叶早上过来委屈巴巴趴在沙发前,使劲抹着眼泪:“呜呜呜…你们出去玩居然不带我…呜。”
顾与修安静听着她说顺手剥了个橘子递给她。
程芸张开嘴:“呜…还要。”
韩之白恰恰好甜汤看着两个人的动作眉头一拧,程芸似有所感回过头四目相对,各自若有所思。
下午一点半,江城四莳酒店。
“乌龙吐珠,凤髓龙胆,王蛇…王蛇有吧?珍珠白玉汤,捡你们这儿年的最贵的红酒来两瓶,白松露炒饭先上,澳洲龙虾来个二十斤,小羊排打包一百份…”
程芸合上那手书菜单递给服务生指着韩之白道,“先这样吧,对了都记在这位先生账上。”
“是,请二位稍等。”穿着雨过天青旗袍的服务生小姐涵养极好,听她这样说依旧含笑自如踩着高跟鞋慢慢退出去。
程芸说完话抽了个功夫去瞟韩之白,只见他坐在那头神色淡淡一点表情也没有,果然是块石头。
“我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一百个香奶奶限量新款?”
“嗯。”韩之白取过眼前的竹杯倒茶,依旧神色淡淡。
看来从前没少给那位秦小姐递卡。程芸顿时磨了磨牙眼珠子转过几圈忽然笑着说:“我突然发现你那车不错,国外刚提的吧?难怪林洲絮絮叨叨了几天。”
“钥匙给你,”韩之白垂着眸淡声道:“我只要我要知道的答案。”
程芸微微一笑,眼底暗光凌厉语带嘲讽着:“急什么?你让别人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的功夫惺惺作态,自己尝尝这感觉不好吗?”
她字字带刺,韩之白听完饶是那张脸,半分动静也没有。
死人脸!程芸瞪他一眼默默腹诽。
这顿她独自不紧不慢吃了两个小时拖到最后才用毛巾擦干净每根手指,抬起眼漫不经心道:“你想问,可陈年旧事我不想再提,说多了我怕忍不住手痒抽你…那也不太好。”
韩之白看着她冷淡道:“你想多了。”
“等等,”程芸微微一笑:“你不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跟你结婚?别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她靠在椅子上拖着腮好整以暇看着眼前人,“你脸上有写着。”
韩之白没说话,手心一动。
“你想他跟你结婚,可是你把人带回去说这是我老婆,呐这是我儿子。然后呢?”程芸说着手一扬把昂贵的红酒倒进汤里,她涂着精致眼线的眼睛挑高:“言诺几岁你以为藏得住?大家会不会说韩公子有貌美如花娇滴滴门当户对两小无猜的原配秦小姐跟千娇万宠的女儿,为何会突然间蹦出来这么大个儿子?”
韩之白不觉蹙紧了眉梢,程芸盯着他这副模样慢慢搅拌着汤汁,面上笑意加深:“所有人都会说,呐,这是第三者,呐,这是第三者的儿子,他们逼的原配远走他乡。真是一出豪门好戏。我该给你鼓掌的。”
她当着鼓了三声掌,不多不少。
“要说他没有拿龙虾壳砸死你也是真爱,也是,我家老师除了眼神不好哪里都好,本来呢你行行好放人家走也算造福…”
韩之白闻言眼中神色几遍,最后一言未发径自站起身往外头走,程芸冷笑着转过身体一手撑住门:“这样就不想听了?出了那么多事情,言诺早产的时候你在哪?是你光顾着伺候你的宝贝秦小姐…是你放弃了他。韩之白,怨不得谁,都是你自作自受。”
【作者有话说】:嘿嚯。应小伙伴要求,车在微博(别误会是n年之前俗称初夜那次)
有一种人天生不动情
这两个人都是,顾老师一直回避感情才会被他撞的天雷勾地火
韩同学是……
第88章
“是你活该!是你丢下他!”程芸一直在说,她恶狠狠的盯着他韩之白,模样凶狠的看起来恨不得咬他。
韩之白背着僵住的身一直听着她说,握着门把迟迟没放下。
因为她说的,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只是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变成这样的?
是从秦知稔第一通模模糊糊紧张的电话?还是从她在医院里醒过来精神极度崩溃之下痛哭着哀求的说,“我好怕…你别让他带我走…”还是得知她怀孕的开始?
还是…那天?
“你放弃了他。”程芸在耳边说,“你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心甘情愿放弃了他。”
被,放弃了吗?
不是,他从未想过。
韩之白握着门的手用力收紧,他瞳孔睁大,眼睫微微颤抖。
程芸盯着他的神色噗嗤一笑,“你是不是想说没想丢下他们?还是你让他想做情人?你想重婚?韩之白,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你只不是是仗着他喜欢你,如果他有朝一日爱上别人……”
韩之白一个字也没说,他推开门几步消失在这里。
他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个人。
他走后服务员小姐进来轻轻道:“小姐,您打包的餐品齐了。”
程芸拎起包眯着眼珠看向那个方向,“拿去喂流浪狗。”
下午3.00。
顾与修正披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看书,桌子上摆着他喜欢的饼干,他身后是夏日温暖的阳光,唇角还带着不自觉的笑意。
和那天一样。
还好,你还在。
韩之白松了口气,他站在门口安安静静看了一会儿,直到顾与修抬头见他笑了笑问:“回来了?”
“嗯。”韩之白几步上前跪在沙发前,他看着眼前人眼睛挪都没挪,顾与修见他这模样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忙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你怎么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手下这温度也没发烧。
“还是你累了?”顾与修心里疑惑,他收回手掀开毯子起身:“你睡一会吧,醒了就好,我去给你倒点水…”
“别走!”韩之白见他要走骤然从背后拥住他,两个人紧紧贴着身亲密无间,这拥抱的力气像是把他刻入血肉。
“你别走,让我抱一会儿。就让我抱一会。”
他这种状态让顾与修觉得很是匪夷所思,于是转过身轻声问:“你怎么了?哪里疼吗?”
韩知白摇摇头一眨不眨望着他,取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疼。”
顾与修看着他动了动嘴角最后说,“那你睡一会儿吧…我陪你。”
韩知白这种雏鸟一样的状态维持了几天。第三天程芸来,顾与修趁着正好他人在书房,剥着橘子轻声提及一句,“我觉得他这几天有点奇怪。可又说不上是哪里。”
程芸听着笑了笑:“也许,是良心发现了?”说完话她沉默半刻忽然转过头问:“老师,你原谅他了吗?”
“原谅?”顾与修把橘子上的白络一丝一丝剥干净,才抬起头:“我没有生过他的气,只是…”
只是我不知道,该去如何面对他。
就像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爱他。
周末是家宴,不过这个家倒不是韩家本家,而是在远在留仙的叶家。
书房里挂着的那只狻猊雕像腾云吐雾与他对视,穿过暮光宛若即将破壁而出。墙上那幅书法笔锋劲逸气势恢宏磅礴,叶老先生出生书香门第一辈子不喜欢花花绿绿的东西,所以屋子里摆的也只是些墨宝字画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