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婚约后,渣攻对白天鹅真香了[现代耽美]——BY:折梅西洲

作者:折梅西洲  录入:08-24

  沈凉月笑道:“当然不怪你了,那有什么?只要你不吃亏,卖给谁我都不在意。”
  “你最好了!我当然不吃亏
  啦,我可是狠狠宰了贺明风一笔!我跟你说啊...”吴梦忽然看见车窗外闪过一个人影,他脸色一变,大声道:“我靠,凉月你快看!那不是...那个谁吗!”
  沈凉月下意识地转过头,他赫然看见褚飞从一间面包店里推门出来,和另一个人牵着手,有说有笑地沿着街道步行。那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小,很快被车子甩在后面,等沈凉月回过神来,从车窗里已再看不见他们。
  “这也能碰见?真影响心情!”吴梦拍了拍沈凉月的手背,关心地问:“你没事吧?唉,本来挺高兴的,还是怪我、我太憋不住事儿了。”
  “没事,就是有点...”沈凉月想不出贴切的形容词,顿了顿才道:“...没想到还会看见他。”
  沈凉月几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褚飞的名字熟悉又陌生,他曾想着这两个字、闻着玫瑰腐烂的味道彻夜难眠,也曾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将过去的一切抛诸脑后。但这仓促的一面,与褚飞有关的许多画面瞬间跳到他脑子里,一如当年他横冲直撞地突然闯进他的生活,现在他又猝不及防地再次出现,在沈凉月平静的心湖上,投下一粒漾起涟漪的石子。
  吴梦愤愤不平地说:“他看上去过得不错,当初怎么一幅没有贺明风就活不下去的模样?我呸!”
  沈凉月也觉得有点悲哀、又有点可笑,褚飞那时甚至可以为贺明风去死,仿佛失去了alpha的爱情,全世界就都失去了意义。可如今,他与人牵着手、谈笑如常地走在街上,全然不是一蹶不振、郁郁寡欢的模样。
  其实谁没了谁,都是一样的活,现实中的爱很浅薄,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哪儿像故事里那样刻骨铭心、非君不可?
  “我一直想找人打他一顿,择日不如撞日,怎么样?”吴梦恨恨道:“我哥不是有朋友在军部医院吗?我跟你说,这什么飞的伤根本没那么严重,半年后就好了!后来领了笔抚恤金退伍。他当时就是想赖着贺明风,赶上贺明风也是个拎不清的蠢货,竟让这么个人,把你们生生搅和黄了!”
  “你别胡闹,到时候又让你哥给你收拾烂摊子。”沈凉月点了点吴梦微翘的鼻尖,轻声说:“我们的事,也不能都怪
  他,他只是个导/火/索。如果感情足够坚实,什么人也破坏不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哪有未经磨合就十全十美的感情呢?如果没有他,也许你们的问题慢慢都能解决了呢?诶呦,我真心疼你受的罪,一想起来就生气!”
  沈凉月不能否认这种可能,但也不想再纠结这些“也许”,所有已经发生的世事,都只有一个结果,多想无益。怀抱着各种关于“可能”的幻想,并不会让人解脱,只会使人迷失在无法改变既定事实的痛苦之中。
  “别气啦,你看你气鼓鼓地跟个小河豚似的,我都不生气了。”
  “凉月,你怎么这么好!”吴梦抱着好友的胳膊摇了摇,“对了,贺明风买了那幅画,这次还特意从边境赶回来,是不是又想挽回你?我跟你说,千万不要答应他!让瞎眼的玩意儿后悔一辈子!”
  沈凉月哑然失笑,望着窗外缓缓地说:“哪儿至于后悔一辈子?他大概只是觉得对不起我、良心不安,我坚定拒绝的话,他很快就会放弃的。”
  “你以前太喜欢他了,我好怕你心软!”吴梦急吼吼地追问:“你真的已经对他没感觉了?这次再见面,也没有一丁点心动?”
  “其实爱情是奢侈品,而不是必需品,是我以前看得太重。”沈凉月看着吴梦淡淡一笑,“你看,褚飞离开他以后照样活得很好,难道我还比不上褚飞吗?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必要想不开,我要对自己好一些。”
  “说得好!”吴梦使劲拍了一下大腿,“咱们不提那些煞风景的人了,你快跟我说说,离开帝星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你这么容光焕发,是不是有浪漫艳遇?”
  沈凉月微笑着摇了摇头,在这五年里,他确实在旅行中遇到了很多可爱的人。当他的眼睛不再只容得下贺明风,他也能感受到了所谓的“心动念起”——比如在一场畅谈中,在某一瞬间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生出“大约和他过一生,也会很不错”的想法,可沈凉月清楚地知道这充其量只是好感,远不是爱。
  那段失败的感情到底给沈凉月留下了一些后遗症,他似乎很难再付出真心,在谈论感情时,总有种力不从心的疲惫,他不想再把自己
  的心交给任何人,所有的交往都是在安全距离外的浅尝辄止。
  但好在他并不需要别人的爱来证明自己的魅力,更不是那种要用一段新的感情才能把自己从旧情的泥沼中救赎出来的人,玫瑰无风自开、非关爱情,因为他本身就是如此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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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心碎的声音
  秘书再次见到贺明风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他们收到了前线的加急战报,联盟在休战期也不忘搞小动作,幸亏部署得当、战士机警,并未造成严重损失。
  “我安排一下帝星的相关事宜,你下午去处理,”贺明风坐在书房的皮椅上,脸色依然苍白难看,“我们明天返回前线。”
  秘书暗暗松了口气,贺明风的状态太差了,他这几天提心吊胆、生怕alpha不声不响地咽了气,怪不得贺明风以前都不回帝星,这回来一次就丢了半条命!不过幸好,他们马上就要返回前线,他看着贺明风严肃沉着的脸,觉得那个让他死心塌地追随的元帅又回来了。
  “听着,秘密联系我们的人,告诉他们,我会全力支持皇太子登基。”
  “什么?!”秘书震惊地把文件夹掉在地上,“元帅,您现在是清醒的吗?您的身体是否影响了您的判断力?”
  “我很清醒,我说的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秘书急急道:“我不能因为您给的钱多就盲目服从!现在局面是议会和贵族互相争斗,无论怎么看,我们军方都应置身事外、坐收渔利!您态度鲜明的支持皇太子,必然会得罪议会的人,完全得不偿失!而且,您不是和皇太子一直不和吗?他登基后,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我不否认我有私心,”贺明风直白地承认,接着又说:“但这个决定并非全然出于私心。如今的情况是,如果贵族胜了,一切保持原样,权力平稳过渡、互相制衡;如果议会胜了,必然面临势力的重新洗牌,甚至政体的颠覆,这种事很可能激发流血冲突。”
  “前线的战士还在和联盟作战,帝国内部的动荡是我所不乐见的人,这种内耗应适可而止。政治云波诡谲,拖得时间越长变数就越多,我们在边境鞭长莫及,不如尽早站队,主动推进事态发展,占据先机。”
  他顿了顿,低低垂头道:“而且有人和我说过,皇太子是个有才华的人......我非常相信他的判断。”
  “您的眼光确实比我们更有大局观,更有利于帝国的发展。”秘书扶了扶眼镜,显然已经被他说服,但仍担忧地说:“可
  我必须提醒您,您这么做,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贵族那边不领情,议会那边被开罪,两处都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我就是个不讨好的人,你看我身边还剩下谁?孤家寡人一个。”贺明风疲惫地挥了挥手,“去吧,我已经仔细想过,这样做好歹能免除一次无意义的社会动荡,他们是搞政治的,而我们是军人——军人的枪应该对着敌人。”
  “是,元帅。”秘书向他敬了个军礼,在出门前犹豫地回头道:“您刚才所说的私心,是不是指...公爵大人?”这些天他把所有的事看在眼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贺明风所有的失态都与沈凉月有关,这难道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爱他,”贺明风没有任何隐瞒,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字地说:“如果他和皇太子订婚,第一件流血冲突,就在发生在这儿。”
  第二天,沈凉月收到了一支娇艳的红玫瑰和一张未署名的卡片。他随手拿起托盘上玫瑰,仿佛是变魔术似的,从玫瑰花心里“啪嗒”掉出一颗红色的璀璨钻石!他诧异地看向卡片上飘逸漂亮的字迹:“玫瑰之心当属于玫瑰,希望你不要拒绝。由于我的愚蠢,打碎了真正的玫瑰之心——那才是世上的无价之宝,这颗钻石不及万一。”
  沈凉月心里有种难言的滋味,他当然知道这是谁送来的,以前他常常收到这样的卡片,每一张都舍不得扔。他把玩着玫瑰花犹豫不决,这颗钻石确实很贵重,但沈凉月也并非受不起,坚持退回去似乎有些刻意,但留下好像也有些不妥。
  他思来想去,到底还是让人把钻石送回了元帅府邸,可那里已经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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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明风马不停蹄地赶回前线,一切都有条不紊,受到联盟袭击的小队向他报告了情况,参谋组立刻提出反击的方案,计划炸掉敌军的一处武器库。
  前线紧张的生活让他没有时间多想其他,数天连轴转的开会布置,休战期马上就要结束,他们一定要给联盟一个狠狠的嘴巴。
  开战前夕,贺明风作为最高统帅,亲自接见抽中任务的敢死队员。
  “帝国会牢记你的贡献。”他握了握年轻战士温热的手,无论是潜入武器库、还
  是引爆炸弹,都是危险重重、九死一生,“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和我提。”
  “元、元帅,这是我的荣幸。”战士紧张又激动,结结巴巴地说:“我希望能和我的家人,最后通、通一次电话。”
  这是绝密任务,整个基地的通讯网络都被严控,战士们与外界断绝了联系,只有贺明风的办公室才有一条能与外界联络的电网,他没有犹豫地说:“可以,但是涉及机密任务,我会在场监听。”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年轻的战士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他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发抖地说:“妈妈,是我...”
  贺明风听见,听筒那边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一迭声的关心询问和些微的埋怨,母亲一声声喊着儿子的小名,念叨着生活中的细节琐事,口讷的父亲偶尔插上几句话,也都被母亲打断,老两口拌了几句嘴,随后一起追问他的归期。
  他们为儿子进入特种战队、升了士官而无比骄傲,可贺明风已经是帝国的最高统帅,又有谁会为他感觉自豪呢?他没有这样的家,也没有人关心他的生活、追问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战士的眼中已经含着泪,他将难以回答的问题搪塞过去,突然听见一个很轻的声音说:“...我也等你回来。”
  “宝贝,”战士的声音变得很温柔,“你好吗?我很想你...”
  “嗯...”那个声音有些羞怯,低低道:“我的衣服上很快就要绣满小雏菊了,你......没有忘记说过的话吧?”
  “...答应过你的事,”他压抑住哽咽,一字一字地说:“我一辈子也不会忘。”
  那个声音轻柔地笑了起来,充满了幸福的期待,“那我等你。”
  “...好。”
  那边迟迟不愿挂掉电话,他们听了彼此的呼吸许久,在一阵喧哗人声后,那个声音才说:“爸爸叫我回去了,你一定要保重。”
  “宝贝...再见。”
  电话变成忙音的一瞬,战士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贺明风放下监听器,他等到战士的情绪稍稍平复后,才像朋友闲谈似的说:“他是你的恋人吗?”
  “是的,我们是邻居,”战士红着眼睛腼腆地一笑,“从小一直在一起。”
  贺明风心里有点发酸,接着问:“衣服上绣满小雏
  菊,是什么意思?”
  “啊,那是我们当地的风俗,omega的衣服上绣满小雏菊的时候,就代表他要出嫁了。”战士顿了顿,垂下头低声道:“我答应过会娶他,但现在......我希望他会等我,又不希望他一直等我...”
  也许没有人比贺明风更懂得这种矛盾的心态,就像他希望沈凉月能幸福快乐,但又不希望他的幸福快乐是因为完全丢弃了他们过往的感情。他走过去拍了拍战士肩膀,叹息般的说:“有人等着你、盼着你、想着你,是多么幸运的事,我真羡慕你。祝愿你能平安归来。”
  “谢谢您,元帅。”战士缓缓地向他行了个军礼,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个任务难度极大,活着回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帝国的军人必须无畏地向前。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贺明风坐在皮椅上,以手撑头看着门板发呆。一切安排就绪、只待发动,这是他回到前线后第一次闲了下来,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与沈凉月重逢后发生的事,那些画面一遍又一遍地浮现在脑海中,杯子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震得他耳膜发疼、头痛欲裂——也许那并不是瓷杯碎在地上的脆响,而是伴随着每一次心跳,都更加猛烈的心碎声。
  贺明风头上冒出冷汗,他从抽屉里摸出镇定药物,强吞了几片,可是毫无作用。他扯开军装上的风纪扣,大口大口地喘息,耳朵里的声音在碎裂的巨响中又掺入了年轻战士父母的唠叨、和他的恋人轻柔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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