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佐尧很担心蕴酒,和陆染结束通话后立马打电话给蕴酒, 可惜连着十几通都是无法接通。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蕴玉龙是个疯子!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 他突然很后悔, 真的不应该把彦彦留在蕴家。
果然,白一鸣居然跑到医院来找人,抓着白佐尧的胳膊,有些紧张地说:“二哥, 我联系不到蕴酒了,约好今天打篮球,我等了他几个小时,昨天晚上还发微信确定时间呢。”
白佐尧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同时也在安慰自己,沉声道:“没事,我会找到他。”
白一鸣坐了下来,面露担心:“蕴酒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就算以前我们关系很差,他也不会爽约的。”
“嗯,”白佐尧点头,“他不会有事的。”
*
白佐尧很久没有回白家了,他和白佐智一样,都不喜欢被家族繁琐的规矩束缚,所以一个选择当警察,一个选择做医生。
很体面的职业,搞得白二爷都没处抱怨,若是不务正业,倒是可以骂骂咧咧的训斥,可惜俩儿子没给这个机会,总不能说当警察当医生都是辱没家门吧。
白家正厅。
白二爷斜着身子躺在摇椅上,一边拿扇子装模作样的扇着,一边美滋滋的品茶,旁边放着一盘未下完的棋,正研究怎么解棋盘,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二少爷回来了。”
紧接着,白佐尧步履从容地走过来,站在对面,毕恭毕敬地打招呼:“爸,身体怎么样?”
白二爷懒洋洋地瞄他一眼,哼道:“还记得回来,有你这个当医生的儿子,我身体能坏到哪去?”
白佐尧微笑:“最近医院很忙。”
白二爷表示理解的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道:“坐吧。”
白佐尧依言坐下,顺手为父亲斟了杯茶,茶香的味道蔓延四周,看着被水搅起的茶叶,那么凌乱,就如同此刻的心情。
白二爷问:“今天没手术吗?”
白佐尧道:“没有。”
白二爷放下茶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和你大哥一个德行,说吧!这次回来又是干嘛!”
“看看您和母亲。”
“就为了看我俩?”
“这还不够吗?”
“嗯,”白二爷满意的点头,咧嘴笑了,“这还差不多。”
白佐尧笑了笑,试探性地问:“爸,您最近有什么活动要参加吗?”
白二爷扇风的动作一顿,想了想回道:“没什么事儿,我这岁数还能去哪折腾,哦对了!下周去参加一场宴会,邀请函上面写着喜事,我就纳闷了,老霍的孙子走好几年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他这头脑啊越来越糊涂了。”
白佐尧神色一凛,不过很快恢复如初:“霍老爷的精神状态如何?”
白二爷慢悠悠地摇头:“不怎么样,本来就岁数大,还受了刺激,嗐!年轻的时候挺潇洒一人,现在变成这样,对比来看,我真是保养的不错。”
白佐尧附和道:“是,您身体很好,见经识经,福慧双修,一般人跟您比不了。”
“别拍马屁!”白二爷斜了他一眼,“你打听霍家的事儿干嘛!有什么目的?”
白佐尧眨眨眼,微笑道:“您误会了,我是在考虑要不要给霍老爷介绍一位精神科医生。”
白二爷立刻摆手:“再说吧!管那闲事儿干嘛。”
“好,那就再说。”
白佐尧勾起唇角,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桌上那红色封面的邀请函。
还是来晚了。
*
夜幕降临,外面还下着小雨。
雨声淅淅沥沥,落在玻璃上的声音格外清脆,蕴酒就是被这声音吵醒,他舔了舔嘴角,发现嘴唇无比干裂。
他慢慢的坐起身,下意识地揉了揉镇痛的后颈,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房间很阴暗,墙上还贴了很多喜字,就连窗户上也有。
蕴酒的记忆回到晕倒之前,他跟白一鸣约好了打篮球,等他穿戴整齐打算出门时,蕴玉龙居然行事匆匆的回来,还恰巧把他堵在门口,对方二话不说,揪起他的衣领拽上车。
他来不及问,蕴玉龙直接开口道:“今天就送你去霍家。”
蕴酒只觉晴天霹雳,他还没有做好准备,立刻吵着要下车:“不可能!说好的是毕业以后!”
蕴玉龙冷笑:“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说的算。”
蕴酒挣扎着,“放屁!蕴玉龙你疯了!”
蕴玉龙嫌他吵,按住他的后颈敲了一下。紧接着他便失去意识,再次醒来就是出现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
蕴酒心渐渐泛凉,他已经猜到这是什么地方,当下之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通知白佐尧,可惜他在屋子里翻了许久也没找到任何通讯设备,就连房门都上了锁。
“开门!你们这属于非法囚.禁!”
蕴酒狠狠的拍了几下门板,可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半晌后,蕴酒终于放弃,他靠着门板慢慢坐下,目光呆滞地看着窗户外面。
蕴玉龙真的把他卖了,像卖物品一样,毫不留情的,完全没有后悔的意思。
蕴酒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只能靠日出日落来计算天数,每天都会有女佣人送水送饭,可无论他怎么搭讪,对方都如同聋哑人一般不肯回话。
这间屋子充满阴凉的气息,装修是民国风格,再加上故意调暗的灯光,还有刺眼的红色喜字,这足以让蕴酒心惊胆战。
尤其是他翻找的时候无意间打开了墙壁的暗格,没想到出来的是一块牌位,上面写着爱孙霍烽之灵位。
照片上的男孩跟韦烽确实有相似之处,这里是已世霍烽的房间。
蕴酒下意识退后一步,心跳的有些快。
不免在心里呜咽着,白佐尧能来救救我吗?我怕鬼!
蕴酒抱着肩膀窝在墙角处,不敢去看牌位的方向,白佐尧曾经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讲过鬼故事给他听,后来还碰到于源跟爱人亲密的画面,想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
用哭笑不得来形容现在的他,应该最贴切吧。
门口突然出现响动,好像是有人在说话,蕴酒迅速移到门前,贴着缝隙静静地听着。
门外的楼梯拐角处,有两个女佣人正在低声说话,内容大概是有位宋大师在楼下为霍小少爷做法事,说什么鬼上身之类的。
蕴酒心里一急,他现在不想听到这些神神鬼鬼,只想知道这是哪里,他要想办法逃出去。
许久,门外窃窃私语的声音终止,走廊内又恢复了安静。
蕴酒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坐在地上,这几日他都有按时吃饭,还没有傻到用绝食来对付外人,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在这间房里待的越久,身体就越是乏累,就好像体内的力气被一点一点抽光。
三天后,蕴酒浑浑噩噩的睁开眼,有些无力的拉开窗帘,看到的只是一堵黑墙,外面的天色已黑,他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屋内的餐桌上摆着食物,他摸了摸胃部,又看了一眼餐盘,恶心的只想吐。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一道黑影慢慢走进来,呆呆地立在门口。
借着幽暗的灯光,蕴酒看清楚了来人是谁。
韦烽满脸通红的站在原地,随后关上房门,外面立马传来了上锁的声音。
蕴酒闭了闭眼,他现在不想说话,只觉的悲愤。
过了一会儿,韦烽挪动脚步走近,盯着蕴酒的脸看,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然后脱了外衣。
“我...我有点热...”韦烽略微紧张地说道。
蕴酒眼神微眯,声音愈发冰冷:“这里是什么地方!”
韦烽实话实说:“这里是霍家的老宅。”
蕴酒忍无可忍,绕过他走向门口,对着门板使劲踢了一脚,“他妈的!开门!”
这一脚落下似乎用了全身力气,那种无力感又来了,蕴酒只觉眼前一黑,紧接着往后倒去,却被人从后面突然抱住。
“韦烽,放开我!”
韦烽涨红着脸不肯放手,反而抱的越紧,“蕴酒,蕴酒...我喜欢你...”
“神经病啊你!”蕴酒挣扎着,却使不上力,只能爆粗口,“你他妈放开,韦烽你个王八蛋,你是不是贱的!”
“我,我...”韦烽第一次拥抱喜欢的人,紧张的舌头打结,我了半天一句话未说,干脆把脸埋在对方的后颈处,嘴唇碰触到白皙的肌肤时,韦烽身体的热量又升了一个高度。
蕴酒抬手拽住韦烽的头发,狠力的一扯,警告道:“别碰我!”
他的力气如同挠痒痒,韦烽吸取着他身上的味道,看着他因为挣扎不得而羞愤的脸颊,韦烽更是心痒难耐,再也忍不住的将人打横抱起。
蕴酒只觉天旋地转,太阳穴的位置更疼了,下一秒,他被人扔到了床上。
韦烽急切的扑过来,将蕴酒整个人抱紧怀里,贴着他的耳边呢喃道:“蕴酒,霍爷爷让我跟你圆房。”
蕴酒气的抬手就是一巴掌:“滚你妈的!圆你妹的房!”
这一晚,蕴酒似乎把会说的脏话都搬了出来。
韦烽却不生气,这样的蕴酒更让人喜欢,他握住蕴酒伸过来的手,直接把修长漂亮的手指含进嘴里。
那种湿润感,让蕴酒当即炸毛:“放开!你个变态!”
韦烽一愣,恋恋不舍的放开,下面却愈发的难耐,“蕴酒,我刚刚喝了汤...”
“......”
蕴酒瞪着他,心里咒骂不停,喝什么基吧玩意跟我有个毛的关系!
韦烽脸更红了,低声解释道:“他们说......特别补...”
蕴酒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用最后一点力气攥紧拳头,对着韦烽那张脸狠狠的来了一下。
“唔...”
韦烽吃痛,捂着鼻子抬起上身。
蕴酒趁人不注意想翻身下床,脚刚落地就被人用力捏住。
韦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只敢盯着那白皙的脚腕看,然后用力一拉,将要逃走的人压回身下。
蕴酒感受到自己的脚腕被大力拉开,随后韦烽倾身向前,这种屈辱的姿势迫使他抬头面对韦烽。
韦烽喘息着,有些激动,像个毛小子一样急切的去拽蕴酒的衣服,嘴里喃喃道:“蕴酒,我会对你好的,等我拿到钱,就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
蕴酒突然不再挣扎,整个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眼里的寒意震慑人心,“韦烽,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垃圾!”
韦烽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对上蕴酒的眼睛,心漏了一拍,“对不起...”
蕴酒嗤笑一声,瞪大眼睛道:“来啊!怂包!你敢动真格的,我他妈就敢夹的你断子绝孙!”
“对不起...”
韦烽又说了一遍,因为他看到了蕴酒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水。
蕴酒别开脸,眼底的湿意却克制不住的增加,好丢脸!只要想到白医生他就委屈的想哭。
细细碎碎的吻落了下来,韦烽亲着他的耳边慢慢向下,“蕴酒,我喜欢你,我会永远对你好...”
蕴酒确实不再挣扎,闭着眼睛如同木偶人一般,韦烽掰过他的脸颊,看着那淡粉色的嘴唇,再也忍不住的亲了上去。
嘴唇碰触的柔软让韦烽失了心智,他把人搂的更紧,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呢?蕴酒,你喜欢我吗?”韦烽爱恋地亲了亲蕴酒的嘴角,有点小期待地问。
蕴酒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回道:“下辈子吧。”
“不!”韦烽失落的摇头,捏住蕴酒的下巴,狠声道:“不可以!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
蕴酒说:“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韦烽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低声说:“永远都不会...”
第43章
韦烽在这方面经验不足, 搂着人抱了好一会,只能凭本能的把人死死控制在怀里,手伸到下面想去脱掉蕴酒的裤子, 可对上蕴酒的眼睛时, 他犹豫了。
蕴酒一定会恨死他,这样的蕴酒是他想要的吗?
不知不觉,一滴眼泪落在了蕴酒的脸颊上, 韦烽居然哭了。
他把脸埋在蕴酒的颈窝, 呢喃着:“对不起...”
跟他周旋这么久,这会蕴酒早就全身脱力了,根本不想搭理他,“你想压死我吗?”
韦烽抬起头, 双眼变的红肿, 他不敢看蕴酒的眼睛, 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最终他低下头在蕴酒的锁骨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恨不得咬块肉下来,他想在这块白皙的皮肤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蕴酒吃痛的皱眉, 为自己默哀, 看来韦烽不是想压死他,是想咬死他。
血腥味蔓延整个口腔,韦烽终于肯放开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 吓的从他身上退开。
“蕴酒,对不起,我....”韦烽看着他脖子上的咬痕,还有刺眼的血迹, 紧张的不知所措。
蕴酒面无表情,勉强地坐起身,摸了摸脖子上的湿润感,冷着脸不说话。
韦烽愧疚的低下头,急忙说了句:“我去冲个冷水澡,你...你先休息。”
等他离开后,蕴酒捂着脖子来到洗手间,玻璃镜里的人像是经历一场浩劫,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脖子还留着血。
蕴酒微微皱眉,想到自己浑身无法使力,会不会跟佣人送进来的食物有关,这样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每天接触的只有佣人。
*
“领导,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