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在此刻完结~
可大纲君say no~
第76章
一下午的时间,林时新已经让这个家变了样,客厅中间放了一块灰色长毛地毯,沙发上多了几个方格子抱枕,沙发前面放了一个白色桌面、原木色桌腿的茶几,茶几上面放着一个水晶雕花大果盆,果盘里面装的是红红的大苹果和橙子。
65英寸、4K超清的人工智能网络液晶平板电视机是在购物网站上下的单,不到两个小时就送来了,已经安装好了。卧室床头灯开着,裸了十几天的被子和褥子终于套上了浅绿色的细纹床单、被罩,这个颜色中和了白色墙壁的冰冷感觉,有种青草的气息。
林时新让齐斐然去换衣服、洗手,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饺子端上了桌子,俩人坐下准备吃饭,看着对方,先是一笑。
齐斐然:“你辛苦了。”
林时新有种小媳妇被夸了的忸怩,他说:“都是些软装,没有什么辛苦的,主要是打扫卫生,大多是贺明帮忙弄的。”
齐斐然说:“老婆~”
“别卖萌,吃饭饭。”
吃完饭林时新给齐斐然展示国产之光电视机:“看,能语音选片,电视剧和综艺都能看,还能唱K和玩游戏,还有音乐频道和体育频道,杜比音效,堪比电影院效果,还能下载各种app……”
“是吗,这么厉害啊~”齐斐然装作第一次见到的样子,其实他是vr先期技术研发者,这些对他太小儿科了。
林时新看出他在那儿敷衍自己,认真说道:“这个电视机还有外接版本的IV型机器人,机器人拥有一百七十多个活动关节,上百个马达,主人不在家的时候可以帮忙打扫卫生和做饭,家里有小孩和宠物的时候,还可以简单的照看下。”
齐斐然有点吃惊,国内已经可以把机器人投入使用了?他问道:“是类似kengoro的技术吗?机器人在哪?”
林时新眼底闪过狡猾的光,忍住笑,把他带到了衣柜前,自己配音:“当当当当!”
齐斐然很期待地往里面看,可一开柜门,里面啥也没有。
林时新装作吃惊:“呀,机器人逃跑了!”
齐斐然知道自己又被骗了,他把狂笑着的林时新抱起来,放到衣柜里:“逃跑了你就押这儿吧。”
俩人闹了一会儿,齐斐然对他说:“我之前在东京电玩展见过一种肌肉组织的机器人,很想引进这个技术,创造一个自己喜欢的小受出来,温柔听话又懂事的那种,就可以……啊,我不是顺着你的思路说的么,干嘛打我……”
以前在樱市的时候俩人吃过晚饭,都喜欢手牵手出去放放风、散散步,这里的冬天出去可就不是享受了,能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还会吸进大量雾霾。
他们只好在客厅溜达溜达,扭扭腰,伸伸腿儿,林时新说:“等我把家里的呼啦圈拿过来。”
过一会儿又说,“我的瑜伽球也要搬过来。”
齐斐然嗤道:“粉色的球?跟蓝色配套的那个?我还是带你去另外买吧。”
林时新有些忐忑地说:“你知道吗?凡星给我打电话了,说他要住校,为了和同学们一起去做调研……我怎么觉得他不高兴了?”
齐斐然说:“你跟他说你要搬过来了吗?”
“没说,我还……不想搬过来呢。我是帮你把家收拾好,让你住得舒服,然后……我还是回去陪凡星吧,他都没离开过我。”林时新说道。
“你自己都说他快20了,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得你陪着?那你不在北京时他自己怎么过的?”齐斐然急道。
“不是那个意思,我见到你就立刻搬过来……他会看不起我的。”林时新低着头说道,毕竟自己跟他振振有词说了那么多年跟你分手的理由。
“而且他以前就问过我,是不是等我有了恋人,他就得搬走了,我不想他难过,觉得我抛弃了他。”林时新抬眸,可怜巴巴地看着齐斐然。
他俩本来在客厅互相扯着对方玩闹,说到这时,气氛突然不对了,林时新的手原本环着齐斐然的腰,现在讪讪地松开了。
齐斐然十分想念他的木鱼。
他把林时新的手拿起来扣回自己的腰上,低头道:“那你要经常来我这里住,就算不住这儿,下班后也要跟我一起,晚上不管玩到多晚,我都把你送回去再回来。”
“行,行。”林时新如蒙大赦。
“你们什么时候不住一起?”齐斐然问道。
林时新:“等他有女朋友的时候啊,或是他长大了,不愿意跟我一起住了。”
齐斐然:“他不会有女朋友了,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林时新笑道:“你净瞎说,他可喜欢白白的长腿妹子了。”
齐斐然看了看他的腿:“你有1米8了吧?腿挺长的,也很白,不是牛奶皮肤林时新吗?”
“哈哈哈,你从哪学的这种话啊?这不是饭圈用语吗?”
“我会的可多了,‘哥哥是带领我们走向光明的黑暗骑士,有着会发光的名品美貌,是行走的画报,想在你睫毛上荡秋千,鼻梁上滑滑梯,锁骨里游泳’……”齐斐然说这些是一套又一套。
林时新捂着耳朵:“救命啊!太羞耻了,你快别说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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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后,卧室里是香香的沐浴液和洗发水的味道。俩人在床上面对面侧躺着,只是深情地看着对方,什么也不说。
齐斐然还保留着多年前的习惯,把林时新拽过来扯过去,捏着玩。
林时新想到小时候在胡同里看到的一幕:
懒懒的胖猫抓到一只小耗子,并不吃它,就把它放在自己爪子能够到的势力范围内,一会儿给小耗子四脚朝天弄翻过去;一会儿爪子按住小耗子的脖子,让它不能动弹;一会儿假装不在意,小耗子要逃跑,它就一爪子给拍倒,抓回来接着玩。
此刻林时新躺在那里,头发被揉乱了,肩膀被推搡得发疼,臀尖肉被由轻到重地捏着,齐斐然似乎想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一点点加重手上的力度,直到林时新皱眉啊了一声,去拍齐斐然的手,齐斐然才笑着松开,讨好地揉了揉。
五年过去,齐斐然被晒黑了,练了拳击后肌肉块变得更大了,他本就骨相突出,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岁月洗礼后,更显出成熟的男人味儿来,荷尔蒙爆棚。林时新这些年上了大学又进入了社会,因为是记者接触的人五花八门,无论是明星名流还是三教九流,林时新都谈笑自若,对答如流,可唯独面对齐斐然,他就无端地……英雄气短。
他像个小玩意儿似的被推来搡去玩了半天,看齐斐然还是意犹未尽、兴致盎然的样子,只好翻过身去,面朝天花板,四肢摊开,露出肚皮,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过了一会儿,他的鼻子和嘴巴被一只厚厚的大手盖住,他睁开眼睛开始挣扎,被抓着衣领扯了过去,陷入重重的亲吻。
林时新听他气息不稳,使劲儿推他,说:“……还没好。”
齐斐然听到了,把胳膊伸到他脖子下面,把他搂起来,趴到自己的腿上,睡裤连着底裤往下一拉……检查了一下。
肿消了一些,但确实没好利索。他有点失望,迅速把裤子提上,裤带嘣的一声弹到了林时新的腰上。
林时新这一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面红耳赤,脸埋在枕头里,恨恨地说:“你能不能别这样?我是你养的什么动物吗?随便就给扒了检查?我是一个成熟男人了!”
“哪熟了?”齐斐然嘲笑地捏了他前面一下,“还是那么大。”
齐斐然为这句话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被殴打了俩小时,然后被踹到了床下。
第二天一早,林时新爬起来洗漱、煎鸡蛋、热牛奶,再给齐斐然一个早安kiss,就像他们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幸福的清晨一样。俩人吃过早饭一起上班,在路上虽然严重堵车,但俩人的心情都好得很,林时新告诉他今天会非常忙,A视记者是弹性工作制,虽然没有硬性坐班的要求,但是忙起来是没有周六日和早晚之分的,为了节目几天睡在电视台是常有的事,但自己会努力抽出时间回来陪他的,而且今晚他需要回家跟凡星见一面。
齐斐然态度温和地表示理解,并告诉林时新自己定了下周三的机票,争取周六就能飞回来,林时新跟他说不用那么匆忙,把硅谷那边的事解决完之后再回来,可以随时打电话。
车到了A视门口,穿着驼色羊绒大衣、系着米白色围巾的林时新看起来暖绒绒的,他笑得眼睛弯弯的,跟齐斐然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快速走进了电视台。
齐斐然等到完全看不到他的背影时,才开车回到自己的公司。
贺明敲了敲门进来,把一沓文件放到齐斐然面前:“齐总,你猜对了,‘我买网’确实资金链断了,上个月NH-20汽车被投诉发动机装置等零件被以旧换新,‘我买网’是供应商,现在NH一口咬定问题出在‘我买网’身上,不但要起诉对方,要求一笔数额巨大的赔偿费,还联动了几家银行,中断了武亦恒的贷款申请,今年的融资估计也无法到位。”
齐斐然冷哼一声,A视一般节目10秒广告售价都在六位数以上,更遑论冠名商和企业形象展示、产品植入这部分了,这项费用是“我买网”每年支出的大头。这些年“我买网”为了提高自己的国内知名度,与另外两个知名购物平台竞争,可谓是把广告做了个全方位渗透,不管到哪,人们都能看到“我买网”三个大字,听到它们魔性的广告歌曲。
A视广告撤资,绝不是林时新所说的“自己报道传销,影响了武亦恒家乡的声誉”这么简单的原因,资金链断裂才是关键。而林时新是记者,为了不让A视唱衰“我买网”,报道“我买网”出现的问题,武亦恒不露口风,白白戏耍了林时新几天。
齐斐然一页页翻看NH汽车和“我买网”的内部纠纷资料,表情越来越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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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新推开时政社会新闻部的大门,里面的人有的在喝咖啡,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埋头赶稿,有的在和同事讨论工作。
潘慧珊看到消失了一周的林时新,眼睛一亮,放下马克杯站起来:“小林,要来钱没有啊?”
林时新笑道:“别指望了,我猜武亦恒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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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林时新把自己推测“我买网”可能资金链断裂、无法续约的情况,跟潘慧珊说了,潘慧珊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不无遗憾地说:“下半年日子恐怕要难过了,咱们是新闻类节目,不是选秀或者是综艺,收视率虽然稳固,但广告转化率一直不高,想找到一个签长约的金主不容易。”
每个行业在转型时期的阵痛都不是一段时间,而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A视电视台虽然是国字号第一权威传媒机构,但同样面对新媒体的挑战,成千上万的电视民工一样需要吃饭。
林时新对市场经济再没兴趣,也知道带团队出去采三个月的人力物力成本有多少,他安慰潘慧珊:“我看广告部的新人们干劲儿都很足,不要担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也许不久后就有好消息了。”
潘慧珊勉强笑笑:“你去见一下王台吧,他来找你好几次了。”
林时新点点头,把大衣脱了,喝了口水,坐电梯到12楼台长办公室。在办公室外面,他听到陈副台长和王台长的激烈争吵。
“四千万粉丝!你知道当红流量小生粉丝才多少吗?顶多两三千万吧,他发一条广告值多少钱?你简直是浪费资源!”陈副台长激动地说道。
王台站起来,掐着腰皱眉看着他:“林记者志不在此,以前我也委婉地劝过,他连出境都不愿意,何况是主持,他只想做调查记者。”
陈副:“还是你条件没给到位,我就不信了,以他的名字做招牌,开辟一些‘小林看世界’、‘小林在观察’之类的节目,他能不动心。”
王台笑着说:“我都想给他‘小林30分’呢,也没动摇他……”
陈副说:“他不要固守窠臼了,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我们不缺灰头土脸奔跑在一线的调查记者了,而是需要一个能带来流量的风云人物。林时新自带热度,不需要文稿编辑给他写词儿,他自己张口就来。上回他的口播我也听过,声音不错,普通话标准,那张脸坐在镜头前,还愁收视率和点击量吗?招商引资还有困难吗?”
林时新在门口听了半天,合计这是要把自己卖了啊,以前王台和潘制都跟他透露过这个想法,甚至谢一忱都劝他去主持一档推理探案类的综艺节目,不但没有危险,还名利双收。
可“执笔写尽天下不平事”的理想,是能被现实所轻易撼动的吗?
林时新从小到大什么苦没吃过,卖笑扮小丑的事不是没做过,只是一旦开了这个头,下回他再想认真起来的话,谁还信他?
他虽是一介书生,是一摆弄笔杆子的文人,但文人当有风骨。
林时新赶紧下楼,推开办公室玻璃大门,潘慧珊她们纳闷地看着他:“这么快就谈完了?”
林时新对她们说道:“你们今天谁也没看见我。”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抱起专门用来装信的大箱子,就逃似的离开了A视。
不想那些了,还是专心做事吧。
回到和尹凡星一起的住处,林时新钻进了自己的屋子,在桌子前一封封拆信,认真地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