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桃桃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不谢殷

作者:不谢殷  录入:11-04

  他拉开抽屉想把夏蓉送的那些小玩意放进去,不料一眼就看见了躺在抽屉右侧的那张合影,上面的年轻夫妻抱着小孩坐在饭桌前,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
  这张照片他一直收在相册里,不是他放的,那就是……
  宁随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上一家三口的笑脸,想到自己去上学的时候宁端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照片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酸。
  宁端和夏蓉刚离婚的那两年他经常躲在屋子里偷偷翻相册,后来反倒是把相册藏在抽屉最深的地方不愿多看,要不是今天猝不及防地瞥见了八年前的时光,他几乎忘记了宁端年轻时的样子,曾经的夏蓉也不像今天那么瘦,妆容已经盖不住脸上的皱纹。
  泛黄的照片留住了曾属于一家三口的幸福圆满,宁随看不出照片上自己的年纪,但他记得这张照片拍摄于八年前,是他们家的最后一张合影。
  八年前宁随刚刚出院,整天都浑身难受,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有片刻安宁,宁端辞掉了饭店厨师的工作,在家里守着儿子,只要小宁随一睡醒,就变着花样地给他做好吃的。
  与之相反的,夏蓉整天留在医院里,魔怔了似地守在腺体科,一天要问上八百遍,问她儿子的病应该怎么治。
  终于,同事们无可奈何地告诉她,这病治不好,医院领导也忍无可忍地找她谈话,她红着眼睛一直哭,哭完之后眼泪一擦,说她要辞职,要改去研究腺体。
  大家伙兴师动众地来挽留,□□脸的说她是医院最有前途的眼科医生,只要继续做下去,先赚够了钱,迟早能等到新技术和新药的面世;唱白脸的说隔行如隔山,她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现在转去学腺体也学不出什么成就,纯粹浪费时间。
  夏蓉一概不听,谁来劝都只有一句话。
  “我要救我儿子。”
  她打定了主意,那天下午回家后,她听着宁端的指挥做了一顿饭,把相机摆在电视上定时拍了照片。
  她抱着宁随一口一口喂他吃饱了,然后才告诉他,宁随啊,妈妈要和爸爸离婚了,要离开这里去更好的城市深造,妈妈一定会治好你的病,你以后就跟着爸爸,乖乖听话。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抖着手把碗筷都摔在地上,她说妈妈舍不得你,但是妈妈也没办法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你跟着我多苦啊。
  那天晚上宁随疼得睡不着觉,但他悄没声儿地忍着,一直听着门外的动静。
  他听见爸爸小声说着要去跟朋友一块经商赚钱,妈妈走来走去地洗衣服收拾卫生。
  身上稍微不那么疼了,他就跑下床趴在门边偷看。
  客厅里暖黄的灯光和平常一样温馨,唯一的不同是妈妈打开了取暖器,她举着刚洗好的衣服慢慢烘干,雾蒙蒙的蒸汽从衣服和脸上升起来,从没断过。
  后来他还是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天还没全亮,屋子里已经空了,他看着床尾处叠好的新衣服,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妈妈妈妈,却再也没有人回答。
  就算宁端送完夏蓉回来抱着他一直哄,他也忘不了那个静得可怕的清晨,而从那以后,他就没法忍受在意的人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离开。
  好在生茧的血肉能将所有尖锐的痛都磋磨成秘而不宣的冷,宁随深吸口气,把照片重新收回相册里。
  时隔多年,其实他早已记不清当时的心情,只记得泪水汹涌一片模糊的视线。
  可能是那时候年纪太小,脸盘还没长开,所以才反过来怪眼泪太多,后来脸皮撑开了,接得住事儿了,也就再没流过那么多眼泪了。
  入秋的夜风泛着凉意,他有些疲倦地趴在床上,头脚颠倒,枕头也不要了,只把脸贴在新衣服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刀了吗?没有,我不承认。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余晖. 7瓶;你看不见我 3瓶;岚亭 1瓶;


第41章 红杏出墙
  第二天在学校里,宁随看着自己身旁空落落的座位,只觉得哪哪都别扭,他一会儿把腿搭上去,一会儿又把胳膊架上去,可不管怎么折腾都填不满,反倒给自己折腾出来一肚子莫名其妙的脾气。
  老杨在课堂上公布了本学期的奖学金评审要求,司越不在,宁随本来打算发给他,但转念一想,他自己都不来上课了还要什么奖学金!
  不来上学枉为学霸!
  他揣着一肚子脾气闷闷不乐了好久,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得把那个绑铃铛的抓出来毒打一顿。
  在他去行凶之前,林继衡稍微拦了一把:“哎等会,你去哪?”
  宁随看着他的手下意识吸了吸鼻子,这么近的距离,他却几乎闻不到林继衡身上的炸鸡味了:“去一楼……老师办公室。”
  “那你把手机借我拍个照。”林继衡说。
  虽然林继衡还不知道宁随和司越的关系已经从好同桌升级成了好对象,但宁随爱屋及乌,当场解了锁把手机递给他:“你没带?”
  林继衡张口套娃:“我是要用你的手机来拍我的手机。”
  “看,新手机壳。”他举起那个塑料壳晃了晃。
  这好像是国庆举办的某个音乐节的纪念手机壳,宁随昨天还在陆思睿的朋友圈里看见了他发的活动现场照片。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正坐在教室另一头的陆思睿,溜达着出门了。
  仗着自己腿长,宁随一步跳过好几个台阶,飞快地跑到了一楼大厅的那堵公告墙前,从每次考试后都会更新的优秀学生照片里找出了司越的脸。
  学校贴出来的照片都是随便拍的,考完试出成绩后找个课间把学生们叫过去,“咔嚓”一下就完事,不过是为了起一个表扬的作用,照片里的颜值全部腰斩,但宁随看着就是酸。
  他有一堆司越的偷拍抓拍照,正大光明怼脸上的却一张都没有。
  “啪”,一巴掌盖上去,与其说是打,倒不如说更像是挡着他的脸不许别人看见。
  宁随挪开手指,从指缝里偷看一眼,又挡上,再看一眼,再挡,一直玩到上课铃响,心里那口闷气一扫而空,又乐颠颠地回教室去了。
  夏城的远郊墓园里,司越默默对奶奶的遗像道了别,在一干亲戚的簇拥下扶着爷爷慢慢离开。
  按照往年的惯例,待会一家人还要聚餐,不过老爷子年纪越来越大了精力不济,出了墓园就提前坐车回去了。爷爷一走,司越也露出几分掩不住的疲倦,靠在司奕的车上点了根烟。
  蒋敏本想说他两句,但见他眼底泛青眼中泛红,还是忍下了:“昨晚上又没睡吧?算了,你也先回去睡会儿吧,中午聚餐就别去了,晚上吃饭再叫你起来。”
  司奕拉开车门把儿子塞进去,这是同意了,但嘴上还不忘训话:“一家人都在一起,就你独行侠,像什么话?往房间里一躲,两天都不肯出来,我看你也不是来陪爷爷的,来了和没来一样。”
  司越没力气跟他爸顶嘴了,他揉着眉心回复了宁随的消息,正要闭目养神,林继衡就来骚扰他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
  他困得不行,半睁着眼睛回了两个字:“明天。”
  林继衡:那我有个好东西要先给你看看
  林继衡:你猜是啥?
  司越不感兴趣地摁灭了屏幕,头一歪就睡着了。
  到家后,司越洗个澡换好睡衣,正要往被子里钻,就发现呼吸灯一直闪啊闪没个消停,他强打精神拿起来一看,是林继衡见他始终没有回音,不敢再撩,老老实实地自己交代了。
  林继衡:我今天借用了宁随的手机,然后发现了这个
  林继衡:我怀疑他暗恋你
  他发来一张照片,拍的是宁随手机桌面上的备忘录,上面满满当当地写着本学期的奖学金评审要求,每一条都能跟司越对上号。
  林继衡冒着被缴手机的巨大危险给司越通风报信,自以为算得上坦白从宽,不料等来等去也等不到司越的免罪恩旨,只好硬着头皮再加点码。
  宁随回到教室后,林继衡把恢复原样的手机还给他,他看也没看就塞进桌肚里,正要顺便摸支笔出来,手却拐了个弯,伸长了胳膊舍近求远地从司越桌肚里掏了支笔。
  林继衡站在宁随旁边,举着手机将开了录像的镜头对着宁随:“宁随啊。”
  “啊?”宁随头也没抬。
  林继衡问:“我看到你手机上那个奖学金备忘录了,能发给我吗?”
  司越把扔在地上的睡衣一脚踢开,刚收拾好书包,手机就不安分地震了震,消息依然来自林继衡,不过这次却是一个视频外加一句话:“学习委员难哄哦,看到笔记都不高兴,那就让你看看真人吧。”
  那段视频很短,偷偷摸摸的角度只拍到了宁随的头顶和他手里那支很眼熟的水性笔,林继衡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越哥刚才问了我奖学金的事,我本来想给他整理一下,结果就发现你已经弄好了。”
  林继衡下了个套:“你俩这是不是心有灵犀啊?”
  司越盯着看宁随的反应,可对方头也没抬,他看不到想见的那张脸和亲过的嘴唇,只有自己的水性笔被他握在手里,在草稿本上一点一点。
  上课铃响了,宁随还是没吭声。
  “放假几天玩野了是不是?!”老严威风凛凛地走进来,拍着数学课本在讲台上一声大吼,林继衡猝不及防被吓得赶紧捂住手机,画面一阵混乱后什么也看不清了。
  视频的最后,只听见老严大喊一句:“宁随你这次月考都成绩退了步还笑那么开心干什么!给我站起来!这题你来讲!”
  司越摁灭了手机,背着书包大步跑了出去。
  南岐一中是铁了心要把学生们玩去的时间都补回来,今天一天都是高强度的学习,临近晚自习前,广播还通知各班派人去领取新教材和习题册,宁随想了想,决定代表不在场的同桌履行一下学习委员的责任,并顺便散散步消消食。
  被抓壮丁的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宁随走在最前面,带着人假公济私地绕了一大圈路,穿过一楼大厅往教师办公室走,就是为了趁机瞄一瞄优秀学生展示墙。
  然后被他偷瞄的那个人就发消息来了。
  司越:你在哪?
  宁随回道:准备去老师办公室搬书
  司越:别搬书了,出来帮我搬个行李
  宁随倏地停下了脚步。
  司越又发了一条:我刚找了林继衡和潘正航,他俩都说没空
  宁随看了一眼旁边被缴了手机愁眉苦脸的林继衡,没拆穿司越的谎话,见色忘友地丢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转身脚不沾地一路飞奔跑到了校门口。
  宁随:你到哪了?
  司越:还有十分钟
  宁随:好
  1分钟是60秒,10分钟就是3600……呸,600秒!
  这么一想,十分钟也没多久了。
  宁随心中暗喜,原地自转三周半又绕树公转七周,再拿起手机一看,靠,居然才过去两分钟。
  “咚咚”,被他绕晕的柚子树晃了晃枝叶,颇不耐烦地甩着两颗青中透黄的野柚子打在他脑门上。
  宁随抬头一看,树上结满了举手可摘的柚子,每个都只比拳头大一点,无聊透顶的宁某顿时眼前一亮,一把将校服外套的袖子撸上去,然后抓着手指往手背上压了压。
  热身完毕,一双罪恶的手伸向了那棵引火烧身的无辜柚子树。
  司越背着书包进校门时,就看到宁随盘腿坐在草地上笑眯眯地望着他,校服兜里揣得鼓鼓囊囊的不算,两条胳膊上还抱着四颗柚子。
  “早说你想吃,我就给你买了带进来。”司越接过两个柚子拿手臂垫着,空出一只手把他拉起来。
  “那不一样,”宁随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尘土,随口道,“家柚不如野柚香。”
  “哦,所以我不在的时候,”司越抬起下巴,拿眼角瞥他,“你都是这么出去打野食的?”
  宁随:“……”
  “真打了?红杏出墙了?”司越不依不饶地上前一步,他紧赶慢赶地飞回来,又困又累,不讨点红利怎么行,“坦白从宽吧,我保证不吃醋。”
  司越把书包甩到手臂上挂着,拉开拉链把柚子装进去,手上的装完了就伸手去掏宁随的口袋,还一脸坦荡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问题是宁随一边口袋里只有一个柚子,而他每个口袋都摸了好几遍,成功把自己男朋友的脸摸得越来越红。
  宁随脑子里咕噜咕噜的直冒泡,他挣扎着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你不是让我来拿行李的吗,你行李在哪啊?”
  司越看着他红得快滴血的耳朵,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想说我是想早点看到你,又想说你真笨啊。
  但最后他只是把书包重新背好,然后握着宁随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给,把我拿好了,我们走吧。”
  宁随沉默片刻,偏头转开了滚烫的脸,手指却非常诚实地迎上去扣紧了。
  两人并肩走着,两只手藏在宽松的校服袖子下偷偷牵了一路,掌心都捂出了热汗。
  回教室后,宁随把摘回的野柚子送出去大半,自己留下一个用尽手段扒掉了不算厚的外皮,跟司越一人一半分着吃了。
  “酸了点,”司越在纸巾上吐出两颗籽,“不过也还行。”
  宁随剥开一瓣柚子,先咬了口那两片白色的薄皮才去咬果肉:“你刚才不还想吃醋吗,醋更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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