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桃桃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不谢殷

作者:不谢殷  录入:11-04

  “谢谢你,”司越笑了笑,“我很喜欢。”
  他转身要出超市,不料差点迎面撞上店主的妈妈,司越眼疾手快地扶了老人家一把:“您小心。”
  老人家露出一个慈蔼的笑容:“谢谢你啊。”
  司越点点头,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一张模糊的脸。
  他正准备上楼,一抬眼便看见对面三楼的过道里,言颂和宁随面对面擦肩而过,言颂的脚步迈得很快,宁随却回头看着他的背影,默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司越慢慢皱起眉头。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第二次。
  这回他就在宁随旁边,清楚看到了言颂脸上的表情到底有多么的紧绷。
  连司越都看见了,宁随自然看得更多,也更清楚。
  宁随深吸口气,问他:“请了下午的假?”
  言颂第一次冷下了嗓子,丢下一句“不关你的事”就直接离开。
  “怎么了?”司越问。
  “吵架了,”宁随避开他的目光,一百八十度猛拐话题,“我爸已经和他老婆搬去新房住了,他让我过年也住那边,还问你要不要去玩。”
  司越看了他一会,最后还是妥协般地叹了口气:“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都欢迎你,”他停顿片刻,忽然笑起来,“你想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都行。”
  话音刚落,他搁在桌上的手机就震了震,发信人正是准新郎。
  宁端:今年过年我陪你黄阿姨一起去她老家青省,你去不去?
  宁随毫不犹豫:不去。
  宁端:我猜也是。那你去你妈那边过年?
  夏蓉前两天还跟他炫耀了年假的蜜月旅行计划,事业有成的研究员要脱下白大褂做回老公身边的小女人了,他才不去凑热闹。
  但他回的是:没问题。
  放下手机,宁随用筷子不停戳弄着碗里的饭菜,却一口也不吃,空出舌头来满嘴跑火车:“说真的,要不你就陪我一块去呗?头一次参加我爸的婚礼,还有点紧张,不过没事,就当积累经验了,下次他再结婚我肯定能做到更好。”
  司越:“……”
  之后的一整个下午,宁随那张嘴就再也没消停过。
  物理课上,老师一脸严肃地夸奖林继衡在某道题目上见解独特可以出师了,宁随带头鼓掌并大声喊道:“恭贺班长喜提逐出师门。”
  语文课上,老师提问“僧敲月下门”的敲字好在哪里,她本想用好奇心带动学生们的思考,却被宁随一句“好在他讲礼貌”给气得七窍生烟满嘴方言。
  宁随那股疯劲儿完全刹不住头,抖完机灵还要抖腿,同学倒是乐得哈哈大笑,老师却苦恼课堂纪律糟糕,只好将他逐出教室,罚去走廊面壁思过。
  结果他这一出去就没了人影,晚自习都上过两节了也没见回来。
  “越哥,”林继衡看着时隔几月重新登上缺勤名单的那个名字,后知后觉地琢磨出了不对劲,“宁随今天这到底是搞什么呢?”
  司越捏着宁随扔在桌上忘拿的宿舍门禁卡翻来覆去,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这一下午他发出去的消息都没得到回音,心中那股焦躁烧得越发灼人,几乎将他逼得坐立不安。
  通知栏忽然跳出一抹绿影,司越迅速点进去,又迅速地失望了。
  只是群聊消息而已。
  元旦旅行时宁随给他们七人拉了个群聊,取名叫【南岐一中七人帮】,大家同在一个学校,共用一套休息时间,只要一下课群里就准时开始闹腾,每天消息不断。
  梁皓扬:快上课了,你怎么还没回教室?@言颂
  梁皓扬:又去1班串门了吗?最后一节晚自习有教导主任巡堂,赶紧叫他回去。@林继衡
  潘正航:他没来我们这啊
  言颂:我请假了,现在在家
  梁皓扬: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言颂:去扫墓
  言颂:今天是我外婆的忌日
  “原来是这样啊,”林继衡也看到了群聊消息,顿时恍然大悟,“越哥快看群,宁随不是玩失踪,是家里人忌日扫墓去了,你不用担心了。”
  说完,林继衡在群里回复道:难怪宁随也不见了,我现在就去帮他请假,你告诉他回来补个假条
  言颂:请什么请,他又没来
  潘正航:他还没到吗?你们家谁来接他的,怎么大晚上去?
  言颂:下午去的,我们已经回家了
  林继衡愣愣地看着手机:“我怎么觉得言颂也不对劲?”
  司越早发现这兄弟俩之间有问题了,他盯着群聊信息,心跳莫名地越来越快。
  气氛有点古怪,潘正航犹豫了一下,在群里说:宁随是不是自己过去了?
  言颂秒回:他去干嘛啊,多扫兴,明天就是他生日,他才不想沾晦气。
  这话说得太诛心,潘正航吓得立刻抬起头来,与林继衡的视线在空中交错,结果两人都得到了双倍的迷茫,只好又齐刷刷地望向司越。
  司越依然低着头,扣紧手机的指节却已经开始泛白。
  林继衡赶紧打圆场:说不定是他不想耽误上课,所以等晚上再去,刚好跟你们错开了?
  但这话他自己也不信,宁随下午上课是什么状态他看得清楚,那还不如不上呢。
  那一头,言颂似乎是再也压抑不住多年积累的疑惑和不满,措辞越发尖锐起来——
  言颂:可别想太多了
  言颂:人死九年都不见他来看一眼,老太婆哪敢劳动宁大公子啊
  看见这两条消息,所有人都愣住了。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两句话里近乎刻薄的讥讽。
  言颂,居然会,讽刺宁随?
  搞错了吧?
  “越哥,这到底是……”林继衡转头去问司越,却被司越那骤变的可怕神情吓得立刻噤声。
  司越死死盯着言颂发来那句话,心里一瞬间翻江倒海。
  九年前。
  一月十三日。
  九年前的一月十三日,这个日期他太熟悉了。
  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点开蒋敏的电话号码时,心跳已经快得接近失控:“妈,我问你件事。”
  林继衡和潘正航见他居然明目张胆地在教室里打电话,吓得连忙冲过来站成人墙。
  司越已全然顾不上这些了,急速奔流的血液鼓动着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有些呼吸不过来,某种名叫直觉的东西冲破了时光设下的层层阻碍,牢牢缠住他,拼命拽着他往回走。
  “这个点你不上课吗?什么事这么急啊?”蒋敏问。
  司越的喉结重重一滚:“九年前的一月十三号,死在那场车祸里的老太太,还能找出她的相关资料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蒋敏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担忧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他当时还小,能记得去打电话报警就足够机敏过人了,其他事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全被大脑自动模糊。再加上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除了记得一个老太太躺在大马路上之外,其他的半点想不起来。
  他原以为那只是一位逝去的过客,无关痛痒,可现在他却失了素日的沉着冷静,咬着牙关说:“妈你告诉我,那个老太太到底怎么回事。”
  “好吧,”蒋敏长长叹了口气,“当初那件事其实闹得很大,只是你那时候才八岁,年纪太小,我们不希望你看到那种东西,所以……才把新闻给压下去了。都过去这么久了,其实我有时候也还会想起这件事来,毕竟……算了,你自己看吧。”
  蒋敏挂了电话,不多时便发来一张图片,这是当时删除新闻前,她出于一时之念自己保留下来的。
  司越深吸口气,心脏跳得太快,像是再也无法忍耐的急切,声声呐喊地催促着他——
  催促他回过头来,看一看九年前擦肩而过的真相。
  他重重点开那张图片。
  …
  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宁随在无光的阴影里站了很久,一动不动。
  冬夜刺骨的冷风从窗外灌进来,贪婪地吞吃了他身上所剩无几的热气,他却无暇自顾,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手机屏幕上言颂发的那几句话。
  心脏里深埋九年的那根冰锥又重新钻了出来,狠狠凿穿了他胸腔的血肉,冰刀似的寒气顺着血流浸透了四肢百骸,他终于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沿着墙一点一点滑落下去。
  他坐在地上抱紧自己的双膝,虚焦的眼瞳装满了窗外黑沉的暮色,难寻半分少年的鲜活。
  …
  “几日前,本市双阳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事件。根据监控录像显示,一位老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在过马路时擅闯红灯,不幸遭遇车祸。司机肇事逃逸,一名路过的好心人报了警,当救护车赶到时,老人已不治身亡,男孩被老人保护在怀中,得以幸免于难。然而奇怪的是,医护人员发现小孩身上的外伤并不严重,却整个人都陷入了休克状态,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紧急抢救才化险为夷。医生表示,要是小孩再晚一点送来那就没救了。”
  “这起事故相当蹊跷,警察深入调查发现,导致小孩休克的原因竟是老人不满孙子的非Alpha性别,于是受骗买了黑心作坊的假药让其使用。这种假药成分不明,但号称只要一百针就可以将任何人的性别转变为Alpha。而老人心急之下,竟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为孙子打完了那一百针。警方顺着老人的通话记录查到该假药的制售人李某,李某拒不承认犯罪事实,并一口咬定那是非常安全的普通营养剂,自己只是夸大了药物疗效,而且规定了三天才能打一针,出事都是因为老人自己操作失误。”
  “随着老人的死亡和真相的揭露,男孩父母的情绪已濒临崩溃,目前正在着手办理离婚事宜。据了解,事发第二日就是男孩的生日,老人想要将Alpha性别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孙子,所以把最后剩下的三针一次性打完,结果酿成了这一起骇人听闻的惨剧。”
  “这起事件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老人丝毫没有科学的医疗常识,昂贵的假药骗去了老人大半生的积蓄,也毁掉了孩子的身体健康。而且事发当日,在男孩药物中毒休克之后,老人竟还打算把孙子送去与医院南辕北辙的黑心作坊。如果不是半路上阴差阳错地出了一场车祸,这男孩将必死无疑。”
  司越红着眼睛,发抖的手指已经摁碎了屏幕上的钢化玻璃膜。
  密密麻麻的裂纹把这条新闻切割成无可挽回的支离破碎,就像九年前被愚昧摔碎的家庭和一个孩子的心。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宁随来他家的那天晚上,他端着热乎乎的酸菜鱼和鸡汤面,看着站在二楼跟他开玩笑的宁随,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话。
  他说,久等了。
  久等了,我来晚了。
  “咣当”一声巨响,在全班人惊诧莫名的视线里,司越带翻了椅子,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刀来了


第59章 生日快乐
  保安室里,司越盯着倍速播放的监控录像,几乎不敢眨一眨眼睛。
  “哎哟小同学,我跟你讲了他没出去嘛,别人我认不得,难道我还认不得他嘛!”保安大叔说。
  宁随走读的时候,上下学都会跟他们打个招呼,后来爱吃零食了,他就经常把兜里揣着的糖果饼干分给保安,所以执勤的保安都跟他混得很熟,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课间都会偷偷放他出去买东西。
  保安大叔建议道:“要不要我现在上报学校,我们都来帮忙,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人的。”
  “不用,我会找到的。”司越看完监控,确认宁随没有离开学校后转身就跑。
  …
  晚自习下课了。
  第一个冲回来的脚步声又快又重,像巨石砸破水面般撞入寂静的宿舍楼,接着就是第二个和第二十个,喧躁的杂声碎语缠成一团乱轰轰的荨麻,强行往人耳朵里塞。
  宁随弓着后背,将额头埋入交叠的手臂,在寒月施舍的几线寂寂清光中,他好像忽然就回到了九年前,车祸后第一次恢复意识的那个冷夜。
  他记得,当初是刺耳的嘈杂和锥骨的疼痛硬生生扯回了他的神智,他醒来的时候没有雪白的光线和亲人守候的侧脸,只有一片怎么都看不清的浓黑和歇斯底里的争吵。
  从小爸爸就爱宠着他,每每跟他说话时都带着三分爽朗的笑意,他从没听过爸爸发出这样的声音,像是枯病在床的将朽之人:“我妈都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而他最温柔的妈妈嘶吼着说:“你怎么不跟你妈一起去死!死得好!她不死我都要撞死她!”
  “你现在才来讲这个……你自己呢?半年,那么多针眼,你都没发现?”宁端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句话,儿子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他拼命在脑子里翻找儿子原本那红润健康的小脸,最后却只是血淋淋地拔出刀来,“……我天天抱他,我怎么都没发现?”
  “我后悔啊,我好后悔,”夏蓉忽然就哭了,每个字都像是从喉管里生挖出来的血肉,拽着她的五脏六腑都疼得发抖,“你妈总说Omega不能娇惯,以后会被人欺负,非从小就让他、他自己睡……不许他跟着我,你从来不帮我说话,还听你妈的送他去学什么拳,有时候他身上冒出来淤青,我就没在意……”
  “我怎么就……”她再也说不下去,他们是在孩子的悲难前无能为力的父母,这样的苦痛让声带不堪负荷,连嘶喊的权利也剥夺了,于是只好失声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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