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的秋喻瞪了眼嘚瑟的余承玺,在病床边坐下给妈妈顺了顺气。
“妈,您还好吧?觉得哪不舒服吗?”秋喻扶着妈妈起来,喂妈妈喝了几口温开水,“您要是没休息好,我就不在这儿多打扰您了。”
杨念雪喝着水,摆了摆手,生怕秋喻要走地拉住秋喻的衣摆:“不打扰,你在我身边陪着,比什么都好。妈妈不嫌烦。
“这次回来住多久?又急着回去工作吗?”
秋喻放下水杯,疑惑地看了一眼余承玺:“这个……”
昨晚走得匆忙,他没来得及和节目组打招呼、只大致地跟导演说了说情况。具体的请假细节,都是余承玺让人帮他办的,他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个说法。
“不急。”余承玺端着盛了苹果的果盘,边吃边回答,“那边我会打点好的,不用急着回去。”
“既然不急着回去,就在这边多住几天吧?”杨念雪指了指余承玺,笑笑,“等我出院了,我想好好招待招待他。
“冲着他刚才喊我的那几声丈母娘,我怎么着都得给他做顿好吃的呀。”
“诶,”秋喻嫌弃地看了一眼笑嘻嘻的余承玺,“您太客气了,他这人说话总是不着边的,这几声丈母娘一点儿也不值钱。”
“怎么不值钱了?”余承玺梗了梗脖子,“你刚才还说我是县城儿婿的。”
“你妈说得有道理,回都回来了,就多住几天再走吧。”奶奶跟着劝道,“你当了明星之后一天比一天忙,没空回家、更没空和奶奶说话。这下有机会,你也多陪陪奶奶和你妈。
“你爷爷还没见过你男朋友呢。有空得给他介绍介绍,省得他叨叨。”
妈妈和奶奶合起伙来给余承玺说话,说得秋喻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叹了叹气儿,给余承玺甩了个“让你得逞了”的无奈眼神。
余承玺笑得嘴角都快挂到耳朵上了。
他拉着秋喻的手,挑逗地摁了摁秋喻的手心,兴致勃勃:“太好了哥哥,我又可以和你一起住了。
“我们这样,算不算提前预习婚后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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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老家里,秋喻一共有两个去住。一个是爷爷奶奶在村里的小平房,一个是妈妈在镇上住的小公寓。
秋喻模模糊糊地记得,小的时候,他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五个人都住在小平房里。爸爸病逝之后,妈妈开始频繁地到乡镇上找工作,为了方便来回,就在镇上租了房子。
“后来赚了点钱,妈妈就干脆把这个公寓买下来了。”
秋喻挎着挎包,一边说话,一边动作生疏地用着妈妈给的钥匙开公寓的房门。
来回试了好几次还是拧不动锁,秋喻的动作渐渐变得暴力起来。
“……不是新锁吗,怎么这么难开?”
余承玺双手插兜,跟在秋喻身后站了好一会儿,见秋喻还是打不开门,便给李德才使了个眼神。
李德才明了地往前一站,向秋喻低了低头:“秋喻先生,要不让我来替您试试吧?”
秋喻失去耐心地松了拧钥匙的手,让钥匙插在门上,甩了甩手:“叔你试吧,我实在搞不动这门了。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妈给错了钥匙。”
李德才点点头,伸手要去试着开门。
恰逢这时,楼梯口上来一个牵着狗的中年男人,一看走廊上堆了这么多人,正义感爆发地吆喝道:“喂!干什么呢?这么多人堵在这里是想干嘛?”
中年男人瞅着这帮人脸生,一个两个还都穿西装打领带的、气质跟这座养老慢节奏的县城格格不入,下意识地觉着这群家伙肯定都不是好人。
“警告你们别乱来啊?我这邻居为人不错很讨大家喜欢的。你们谁敢乱来,我就把整栋楼的住户都喊出来!”中年男人提起百分警惕,绷紧了手上的狗绳,随时准备带着短腿柯基冲锋陷阵。
李德才停下动作,和众位帮忙提行李上楼的随从们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余承玺懵逼地拉了拉秋喻:“哥哥,这个牵着狗的是谁啊?”
秋喻费劲地从随从之中挤了出去,拨开挡脸的头发,将脸漏出来。
“杨叔吗?是我啊,我是秋秋!我回家了!”
被唤作杨叔的中年男人,盯着秋喻的脸打量了好一阵,随后才反应过来,喜笑颜开地牵着狗上前。
“哎呀呀呀!秋秋回来了啊!”
杨叔一手牵着狗,一手提着一篮子菜,情绪激动地上前和秋喻拥抱了一下。
“太久没回家了,杨叔差点没认出来!
“哎哟啊,太高兴了!你是不知道我儿媳妇有多喜欢你!天天让我去问你妈、打听你啥时候回来呢!”
“是吗?那这回我回来了,可以给您儿媳签名合影了。”秋喻笑着应道,“我妈不是出事了嘛,我着急、昨晚透夜赶回来的。”
“对对对,交通事故,我知道的。”杨叔拍着秋喻的肩膀,疑惑地看了一眼秋喻身后的一大帮人,“这些都谁啊?我刚才上来一看黑压压一片,吓得我以为是什么□□。”
秋喻不好意思地哎了一声,将余承玺拽了过来,给邻居叔叔介绍:“这我男朋友,您叫他小余就行。
“这是李叔,我男友的随身管家。其他这些都是帮忙搬行李的随从。”
秋喻戳了戳余承玺的背脊,示意余承玺打招呼。
余承玺状态不太好,闷闷地嗯了声:“你好。”
“诶,好。”杨叔是个不拘小格的人,没将余承玺的冷淡反应当一回事,心满意足地来回看了余承玺好几遍,对秋喻认可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小秋的眼光,可以。这男友够高、够俊,杨叔满意。”
“也就外表能看罢了,性子坏着呢,杨叔您可别被骗了。”秋喻拉着余小狗儿,嘴上吐槽,身上却伸长手、怜爱地揉了揉Alpha的脑袋,“他不太适应环境,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一直发着低烧、没什么精神,您别介意。”
“低烧不退啊?诶,早说啊,我这儿有药酒!可灵了,包治一切发热发烧!”
杨叔非常热心,拍着胸脯道。
“我等下拿过来,你让他喝几口就成——真的特别有效!
“你们开不开门是吧?来来,让我来,我替你妈折腾过,这门是要拧的时候用力抬一下才能打开的。”
杨叔随意地将菜篮子和狗绳交给其中一名随从拿着,上手开门。
有技巧的果然就是不一样。这扇秋喻开了好久都没打开的门,杨叔轻轻一转钥匙,就吧嗒地打开了。
昏昏胀胀的余承玺忽然来精神了,盯着那扇缓缓被推开的棕红色原木门,紧张道:“开了。”
开了、开始了。
婚后同居生活的提前预习,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余承玺:都开始预习婚后生活了,啥时候开始学习宝爸宝妈育儿宝典?
秋喻:知道要当好爸爸啦?
余承玺:那也不是,是想把你肚子搞大了
秋喻:……今晚你躺洗衣板上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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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哟呼——”
秋喻刚将卧室的门打开,余承玺就像一只脱了笼的小狗,直冲进屋往秋喻的床上猛扑,来回打了好几个滚。
“好香啊,”余承玺痴汉般地将脸埋在秋喻的枕头间,深呼吸,“太爽了吧,整个房间都是哥哥信息素的香气。”
客厅里随从们还在收拾行李,余承玺说这话也不知让没让人听见。秋喻觉得有点丢脸,脱了拖鞋后用脚踩了余承玺一下,厉声道。
“起开,别把我的床弄乱了。”
余承玺非但不起,还放肆地拉过手边的被子盖在身上,将自己裹成蚕蛹,舒服地叹气:“我不起,我要闻着你的信息素死在这张床上。”
秋喻害臊地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将门轻轻虚掩上,上手去揪赖在床上的冤家Alpha:“看你没躺过床似的,丢死人了,快点起来。
“这床我好久不睡了,哪有什么我的信息素?让你滚了一圈,倒都是你的味道了。”
“问题不大,今晚我俩躺一躺、滚一滚,就能沾上很多了。”余承玺摸了摸秋喻拽着他衣领的手,拉着秋喻一起躺床,“哥哥,我们今晚怎么个睡法?”
“我睡床你睡地板呗,能怎么个睡法?”秋喻被带着陷进了柔软被褥之间,让余承玺圈着腰肢禁|锢得紧紧的,想挣脱也碍于力气不够大,“松手了,天还没黑就开始折腾,我看你一点也不像个生病的人。”
不说还好,一说就提醒了余承玺他自个儿还发着烧的事实,抓着生病的借口将脸往秋喻胸口一埋,哼哼唧唧地就开始撒娇。
“我病了啊,我可难受了。”撒娇是幌子,吃美人哥哥的豆腐才是重点,“我头痛得快炸了,要秋喻和我来个法式深吻才能好。”
“你就胡说八道吧,看我理不理你。”秋喻挡住余承玺的头,防止小狗儿在他胸口前胡摸乱蹭,“额头我碰碰,有多烫多难受?”
秋喻捧着余承玺的脸,伸长脖子和余承玺额头对额头地贴了一下脑袋。
“还是烫啊。”秋喻皱眉,心疼地摸了摸余承玺的脸,在余承玺的额上亲了一口,“我的小狗儿怎么来了之后一直生病啊,这样还怎么当县城女婿?”
余承玺不知是装的难受还是真的难受,吸了吸鼻子,可可怜怜:“我水土不服啊,没办法,毕竟我没在南方乡下住过。”
秋喻揉揉余承玺的脸:“所以我才让你不要跟来的。像你这种在首都生活惯了、日常只在四环以内活动的人,来县城怎么可能待得惯。”
“不是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吗?那我一个吃北方水土长大的,吃不惯南方水土也没办法啊。”
余承玺懒懒散散地躺着,借机在秋喻腰上捏了捏,开始耍流氓。
“要不,我们今晚做最终标记吧?听说水乳交融、信息素结合可以治水土不服。我们试一试呗?万一我的病就这么好了呢。”
秋喻往搭着他腰的手上掐了一把,哼道:“那你还是继续这么病着吧,下次再也不心疼你了。”
“我不。”余承玺看出来秋喻今天心情不错,得寸进尺地抱住秋喻,摇了摇,“你要心疼我。我是你最疼爱的小狗狗,你当然要心疼我”
秋喻被逗得噗嗤一笑,轻锤了余承玺一下:“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是小狗的?余大少爷,你有点正经样好吗。”
两人相互搂着,躺在床上调了会儿情。直到李德才来叩叩地敲门,这对情人才从你侬我侬的暧昧氛围中醒过来。
“少爷、秋喻先生,”李德才得到准许后打开房门,非常有贵族管家范儿地推着两个行李箱进来,“这些是你们遗留在J村的贴身行李,中午的时候刚刚托运过来。
“秋喻先生,请问你的行李要放哪里?需要我帮忙收拾吗?”
秋喻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和滑落肩膀的衣服,假装若无其事:“我的不用啦,我自己收拾就行,叔你别忙活了。”
“好的,那秋喻先生,您的行李我先放在这里了。”
李德才将秋喻的行李拉到房间角落里放下,在衣柜前的空旷地方上将余承玺的行李箱打开,半蹲下身为余大少爷收拾行李。
打开前,李德才还以为自家少爷的行李箱会一如既往地乱成一团,打开后却没想到,里面意外的整齐?衣服被叠得方方正正不说,一些日常用的小物件、如驱蚊喷雾一类的,也被细心地放到了夹层里,和其他东西区分开来。
考虑到余承玺从小被人服侍到大,不会叠衣服更不会收行李,李德才猜到,这行李箱在托运过来之前,一定是被人仔细整理过的,忍不住回头问余承玺。
“少爷,有谁替您整理过行李吗?”李德才好奇。
“什么?”余承玺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伸长手,翻了一下就在床边的行李箱,“诶,我东西都在啊?那帮小鬼头,居然一样东西都没拿?——衣服也不要?”
余承玺热爱潮奢联名,每次有新品售出,都会将所有款式颜色全套买下。
放肆购物的后果是,余承玺的衣帽间里挤压了一堆未开封过的高奢衣物,几千上万的衣服连包装带盒一块儿被放在角落里吃灰。除了余大少爷心情好时去翻一翻、拆几件幸运儿穿一穿外,那些精致而昂贵的衣服基本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
这次余承玺进村,李德才担心乡下地方里没人替余承玺清洗衣物,便多收了几件没拆封过的T恤,想让余承玺当一次性的穿。结果吧,数了数衣服,新旧衣服一件没少不说,箱子的夹层里还被塞了好几包水果味的糖果,这让李德才感到非常匪夷所思。
“这些糖果,是少爷您要吃的吗?”李德才拿着刚搜出来的几包糖果,心想自家少爷什么时候换口味了,最近喜欢吃的是这种东西吗?
余承玺接过来一看,哎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是那两个小鬼头给我塞的吧?
“哇靠,他们是真的不识货啊。我衣服这么贵,他们随便挑一件不好吗?不拿就算了,还给我塞糖?——这什么意思?我缺他几包水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