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阎忱还没有起来,我去叫他。”林漳没料到节目组会来的这么早,让人进来后,上楼去叫人。
“林总,我们需要拍点素材,可以跟上去吗?”导演是阎忱的学长,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林漳,莫名在林漳面前矮了一头,不敢随便说话。
“可以。”林漳作为商人,自然知道这些内容就是节目组要的噱头,他们签了合同拿了钱,自然要办事。
上一季几组嘉宾在这个环节各显神通,各种秀恩爱,也不知道这位看上去有点冷淡的林先生会怎么做。
导演期待地搓了搓手,然后他就看见林漳站在门口“叩叩叩”几声,将门敲得很响,隔着门板对里面说:“阎忱,起床了,节目组来人了。”
节目组众人:“……”
“我……我怎么觉着那么像我家来亲戚,我爸叫我起床的时候。”一位女生嘴角抽了抽说。
她的同事纷纷表示赞同,难怪这么眼熟,不仅方式像,连语调都一模一样。
一阵诡异的安静后,里面依旧悄然无声,导演心说要不要进去喊?紧闭的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那位出了名不好惹,毒舌的阎导揉着眼睛走出来,头发睡到翘起,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领口歪斜一看就是随便套上去的,他像只慵懒的大猫整个扑到林漳身上,用脸蹭了蹭林漳的脖颈,“哥哥,我好困。”
林漳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太黏糊,不动声色地推开阎忱,“我去做早饭,你赶紧洗漱一下。”
“嗯。”阎忱点点头,就在林漳转身要离开时,他忽然在林漳脸上偷亲一下,然后脚步轻快地进去洗漱。
林漳浑身僵硬,但注意到摄像机还在拍,立即调整过来,若无其事地走进厨房去做早饭。
导演挠了挠后脑勺,这和他想象中阎忱夫夫俩的相处方式不一样啊,为什么出了名的渣男阎导那么像舔狗,全网可怜的林漳更像是渣男?
早饭做得很简单,不过看着也色香味俱全,因为早起还未吃饭的几位工作人员,不禁吞咽一口唾沫,社畜的悲哀啊。
吃过早饭,阎忱和林漳准备前往拍摄地点,出门前林漳打包了一些早点给节目组,“这么早大家应该还没有吃饭吧,一会儿车上你们可以分着吃。”
“谢谢林先生。”几位工作人员没想到林漳面冷心热,竟然考虑到他们没有吃早饭。
坐上车,节目组给他们俩做了简短的采访,考验他们俩的默契度。
“请问你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阎忱瞪着眼睛茫然地看向林漳,林漳:“十二月二十六。”
“请问你们俩是谁先求的婚?”
阎忱:“……”我看你们是在为难我这个失忆症患者。
林漳:“我。”
“你求的婚?”阎忱瞠目结舌,怎么可能是林漳先求的婚,他这么废物的吗?
十道题,阎忱基本上八道都不知道,林漳倒是每一道题就能毫不犹豫的回答出来,阎忱冷汗直流,只觉节目播出后要遭。
而更糟糕的是,今天恰好是之前嘉宾采访正片播出的日子,阎忱那一句:“我很期待和他们见面。”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阎忱本人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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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去, 阎忱真的牛批,居然说得出这种话,他不怕翻车吗?】
【啧啧啧,阎忱真的是我们男人的榜样, 什么影帝影后不都服服帖帖的。】
【呕——有些男人真的恶臭, 不知道出轨渣男有什么可崇拜的, 阎忱怎么还没被封杀。】
【熏疼他老婆, 头上都可以开牧场了,还要陪他出来秀恩爱骗钱。】
【有什么好心疼的,指不定人家你情我愿呢,毕竟阎忱长得帅, 有才华, 又有钱,就是渣了点而已, 男人风流又不是罪。】
【呵呵,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阎渣给你你要吗?阎渣和他老婆刚毕业就结婚了吧, 他老婆应该没什么经济来源,只能依附着他, 哎,要离婚也不容易啊。】
网络上关于阎忱夫夫俩的讨论热度居高不下, 《佳偶天成》这个节目可谓是未播先火, 不仅阎忱夫夫俩有看头,另外三组嘉宾也引起了网友们的热烈讨论。
四组嘉宾里面唯一一组女性, 影后虞丹岑和她的妻子沈妃月结婚长达十年,从小一起长大,还都是白富美, 很是吸引了一波CP粉,于是作为虞丹岑头号绯闻对象的阎忱,在CP粉面前就是毒瘤,阎忱的黑粉里有一部分就是虞沈二人的CP粉。
“阎忱居然会掉进这么简单的陷阱里,这不像他。”虞丹岑坐在车上,脑袋靠在沈妃月的肩膀上刷着微博。
沈妃月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你担心他?”
虞丹岑仰起头,憋着笑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宝贝你吃醋啦?”
“没有,我听说他前不久出了车祸,知道的人不多。”沈妃月小声在虞丹岑耳边说。
虞丹岑的瞳孔颤了颤,这件事娱乐圈里的确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应该是阎家出手压了下来。
见虞丹岑沉默不语,沈妃月揉了揉她的肩膀,说:“你放心,他先生是个精明人,不会让他带伤出来录制节目。”
“你见过他先生?”虞丹岑听她这语气,似乎对阎忱的先生有所了解。
“远远见过一次,他在我们商业圈算是有名,青年才俊,雷厉风行,鼎业能有今天,他功不可没。”沈妃月挺欣赏林漳这个后辈,不过如果作为竞争对手,她最不想遇见的就是林漳这种难啃的硬骨头。
听了沈妃月的话后,虞丹岑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林漳生出好奇心。
采访录制结束后,节目组便收起设备,阎忱冷汗直冒,抓着林漳的手慌张地问他:“怎么办?怎么办?我完了,一问三不知。”
“没事,你失忆了,不记得很正常。”林漳安抚道。
“可是观众又不知道我失忆了,他们肯定会认为我是个宇宙无敌大渣男!”阎忱抱着脑袋苦恼地说。
他伸手抱住林漳,将脑袋埋在林漳胸口,仰起头问他:“要是换成老阎,他能回答上吗?”
林漳怔了一下,说实话他也不确定,近几年他和阎忱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虽然每次结婚纪念日,他的生日之类特殊的日子阎忱都会有所表示,但他并不了解那是阎忱记得,还是让阎忱的助理提醒。
“应该能吧。”林漳不想让记忆停留在他们热恋时的阎忱觉得他们未来会变得如此难堪。
“你看你也不确定,他还不如我呢,我经历过的和你有关的事情都记得。”阎忱见缝插针的拉踩。
他一脸求夸奖的表情让林漳忍俊不禁,阎忱拉着他的手说:“要不然你和我讲一讲我忘记的事情好了,免得再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阎忱是拒绝听那些事的,因为他不记得,所以听着像是林漳和别人的故事,会不由让他心头发酸。
“你想知道什么?”林漳问。
阎忱想了想说:“为什么是你向我求婚?”
他真的很好奇这个,在他的潜意识里,无论如何肯定是自己先向林漳求婚,而且一定会是很浪漫的那种。
林漳神情微顿,眼神里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温柔缱绻又带着些微悲伤,“那会儿你出国读书,本来说好了圣诞节回来给我过生日,但你的导师很看重你,让你做他的助手,我以为要自己一个人过生日,没想到那天晚上你竟然偷偷飞了回来,第二天醒来我问你要不要和我去领证,你说好。”
听完后,阎忱整个人都傻了,“就这?这么随便的吗?”
他脑子里各种浪漫的求婚场景一样都没有,不仅没有,听起来还有点狼狈,林漳真的不是看见自己连夜飞回来给他过生日,一时冲动提的结婚吗?
这事儿不能深思,一旦往深了想,阎忱就想问第二天醒来,那前一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两个热恋中的成年人,异地恋,又是那样的气氛下,能做什么?肯定是干柴烈火,噼里啪啦……
阎忱没忍住又吃了一嘴柠檬,快乐都是别人的,他还是个纯情小处-男。
要不是他爸那一通兴师问罪的电话,说不定那天晚上他就新手上路了,想想就伤心。
“嗯。”林漳点点头,他们俩的确是兴起去扯的证。
但并不是因为一时的感动和冲动,在他和阎忱的这段感情中,总是阎忱在包容他,林漳的出身,经历使他坚韧不拔,昂扬向上,同时也让他自卑,怯弱。
他喜欢阎忱,却不敢说出口,答应和阎忱在一起大概是他做过的最放肆的事情,和阎忱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他做好了随时和阎忱分手的准备,如果阎忱明天就要和他说再见,他也会默默接受。
可他没料到的是,在这段感情中,阎忱从来没有一丝退让,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连出柜都打算独自抗下,甚至一度想不去国外念书,那时林漳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没有给阎忱安全感,所以他生日那天,看见阎忱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便决定勇敢一次。
林漳给阎忱讲他们俩的婚礼,讲阎忱在仪式上泪流满面,在酒宴上喝高了和人斗舞,又在半梦半醒间握着他的手给他念情诗。
“别说了,我要醋死了。”阎忱将脑袋埋进林漳的脖颈间,酸唧唧地说。
他酸的不仅是那些他不记得的事情,更是林漳如数家珍的态度,可是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听着是那样不真切。
林漳应该很爱他吧,那又为什么不愿意和他亲近呢?是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哥哥,我好喜欢你啊,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林漳哭笑不得,“你就是你啊,为什么要把自己割裂开?”
阎忱沉默着不说话,因为我讨厌那个让你伤心的自己,我不想长成他那样,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会变成那样。
如果我永远都不会恢复记忆就好了,那样我就能全心全意爱你,永远都不会辜负你。
空气中吹来咸咸的海风,阎忱和林漳透过车窗看见一片蔚蓝的大海,倏然意识到拍摄地点居然在海边。
“哇——哥哥快看,是大海诶!”阎忱指着窗外,情绪激动地说,顿时将刚才的郁闷全部抛到脑后。
林漳倒是淡定地颔首:“嗯。”
“你不是有一艘轮船吗,改天可以约你的朋友出去玩。”林漳看阎忱这么激动,以为他很喜欢大海。
“我那么富有吗?”阎忱惊讶地回头,虽然他爸没有克扣他的零花钱,可也不许他大手大脚花钱。
林漳忍俊不禁道:“我送你的。”
这个答案让阎忱瞠目结舌,他果然拿的是霸道总裁的小娇妻剧本,开心地抱住林漳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哥哥你真好,我好爱你啊。”
林漳有点耳热,动不动就说喜欢,说爱的阎忱的确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阎忱一个人轻松提着他们俩的行李走进屋内,房子四面都是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太阳从海面升起,落下,景色绝美。
他们还有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花花草草,姹紫嫣红的花朵正次第开放。
“有秋千!”阎忱没想到节目组还挺会布置,他丢下手中的行李,跑过去坐到秋千上,晃了晃确定很安全才对林漳招手:“哥,你快过来试试。”
林漳见他这副小朋友看到玩具的模样,不由失笑,“你自己玩会儿吧,我先把行李放进去。”
林漳进屋去,阎忱自己一个人玩也没意思,正要跟着林漳进屋,就听见一阵门铃声。
“谁啊?”阎忱起身去开门。
“阎导,好久不见。”门口站着两位青年,热情地和阎忱拥抱,阎忱有点懵,没认出来是谁。
“阎忱谁来了?”林漳听见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出来。
阎忱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年龄稍长的那位青年音调微微拔高,神情有点激动地说:“是林先生吧?您好,我是井行。”
林漳闻言,身子微顿,不动神色地上前和人握手,“你好,我是林漳,叫我名字就好。”
“林哥您好,我是路知夏,叫我小路或者知夏都可以,之前经常听阎导提起您,果然百闻不如一见,您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路知夏的五官不是特别精致,但长相俊秀,笑起来很温和,有点像邻家弟弟,长辈会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井行用手肘碰了一下路知夏,提醒他收敛一点,路知夏迷茫地回头看他。
“阎忱经常提起我吗?”林漳面上不显,阎忱却莫名感到背脊发凉,这是怎么回事?
“对啊,之前……”路知夏似乎没有察觉到气氛变化,兴致勃勃地打算说点什么,井行忽然开口打断他,“阎导,林先生,我们就住在后面那栋房子,有空来玩啊,不打扰你们收拾行李了,对了,这是一点小礼物。”
井行将手里的礼物递给林漳,赶紧拉着路知夏离开,与阎忱擦肩而过时,递给阎忱一个眼神,冲他点了一下头。
阎忱一脸迷茫,什么意思?
井行二人离开后,阎忱莫名觉得林漳有点低气压,导致他心头发虚,小心翼翼地跟在林漳身后。
林漳心情的确不怎么美妙,路知夏说阎忱经常提起他,这岂不是从侧面证明,路知夏和阎忱经常见面,或许是他先入为主,以至于听到路知夏的这番话后,总觉得路知夏像是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