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这个速度慢,我以前坐过,别担心。”阎忱牵着林漳的手穿过人潮,走到摩天轮下,在路边顺手给林漳买了一个猫耳朵。
“有狼耳朵吗?”阎忱问。
店主递给他一个,“有。”
付完钱准备戴上头时,阎忱忽然发现内侧标签写着三个小字,“狗耳朵”。
阎忱:“……”
“老板,你这个是狗耳朵,不是狼耳朵。”
店主一脸敷衍地说:“都一样,看不出来。”
合着是家黑店。
“要不要换个别的?”林漳询问道。
阎忱摇摇头,凑上前在林漳的脸上亲了一下,笑靥灿烂,“当不了哥哥的小狼狗,今天就当哥哥的小奶狗吧。”
林漳怔忡几秒,唇角噙起笑意,“好。”
两人牵着手,排队坐摩天轮,他们俩身材高挑挺拔,在人群中非常引人注目,更何况他们俩还穿着校服,戴着小动物的耳朵。
即便是在夜晚的灯光下,也可以看出林漳的皮肤有多白,他清冽冷俊的面庞,配上毛茸茸的猫耳朵,宛如高冷矜贵的波斯猫。站在他身旁的阎忱,昂藏七尺,器宇轩昂,不笑时,如凶悍的孤狼,眉眼一弯,又如小狗般惹人怜爱。
“好般配!磕到了磕到了!”
“真的是阎渣男和他老婆吗?我怎么不信呢!”
“《佳偶天成》的节目组都在,不是阎忱两口子是谁,阎忱那些绯闻本就是捕风捉影,人家不想搭理,就都以为是真的,没看见人两口好着呢,我不管,反正我磕了,你随意!”
“天啦,他们俩穿校服也太没有违和感了吧,特别是阎忱他老婆,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校草白月光初恋,也就长这样了吧,放在娱乐圈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难怪阎忱把他老婆藏得那么紧,要我老婆这么好看,我肯定把他藏一辈子!”
好不容易轮到林漳二人,终于不用再听周围人的彩虹屁,赶紧进去坐下。
“怎么样?晕吗?”林漳紧盯着阎忱,时刻关注他的反应。
阎忱满脸笑容地摇头,“没事,哥哥,不用担心我,我要是不舒服,会和你说。”
“嗯,一定要和我讲,别自己憋着。”林漳握着他的手,再三叮嘱道。
阎忱喜欢听林漳对他絮絮叨叨,他直勾勾地盯着林漳,笑意藏不住。
“升到顶点了。”林漳看着外面说。
阎忱下意识往下一看,“……”
艹!摩天轮虽然转得慢,但它转得高啊!
阎忱有点晕,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就让这一天美好的结束吧,别再丢脸了。
“咻——砰!”
“是烟花!”阎忱激动地站起来,完全忘记刚才晕眩的感觉。
透过玻璃,五彩斑斓的烟花尽收眼底,一朵朵盛大而美丽。
阎忱低下头目光缱绻,“我爱你。”
林漳的心宛如外面的烟花,他望着阎忱,望进这双溢满爱意的眼睛里,眉目舒展,牵起唇角,然后吻上阎忱,“我也爱你。”
唇是热的,心也是热的,碰撞在一起,滚烫得像是喷涌的岩浆。
一个吻,让两人冒出热汗,皮肤和骨头仿佛要长到一起,
阎忱揉着林漳发烫的耳朵,啄吻着他耳后那颗小小的红痣,林漳的身子宛如风中的细柳,禁不住颤栗,“阎忱……”
他的话语被口腔黏膜沾湿,吐出的字眼,染上黏腻,像是在撒娇。
“哥哥。”阎忱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林漳的耳廓,“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林漳不是个浪漫主义者,但他的另一伴是,这首诗他恰好读过,是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也恰好知道这两句诗的深意。
他倏然心跳如擂鼓,抓着阎忱衣服的手心,一片潮湿。
阎忱的话,唤醒了他作为雄性的本能,林漳虽然算是清冷的性子,但他并不是一个禁欲的人,在他和阎忱的婚姻没有出现裂缝的时候,他们俩只要一见面就是干柴烈火,之前那个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没有被他们漏下,甚至出现过久别重逢,做到一半睡着的情况,即便浑身疲惫也挡不住他们俩的热情。
他的心,他的器官,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想要拥抱阎忱。
“咔哒。”开门的声响,将林漳的神志抽回,原来摩天轮已经到达地面。
“两位请小心脚下。”工作人员细心地提醒道。
林漳拉着阎忱出去,阎忱忽然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哥……我腿软。”
林漳:“……”
他不是很想知道,阎忱是被他亲软的,还是被吓软的。
“我扶你。”林漳扶着阎忱出去,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休息。
导演无语的同时又满心欢喜,阎忱简直是被综艺之神眷顾的男人,这节目效果满分啊!
“好了,我们回去吧,现在也挺晚了。”阎忱休息了一会儿缓过来后对林漳说。
“嗯。”林漳玩了一天也有点累,将矿泉水瓶盖拧紧,递给阎忱,阎忱下意识接过随手抛进两米外的垃圾桶里,看都没看一眼。
“好帅!”经过的路人惊呼一声。
阎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是校篮球队的队长。
“走吧。”林漳站起身,冲阎忱伸手。
阎忱正要让林漳拉他起来,突然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只见他低头扯下自己衬衣的第二口纽扣,放在林漳的手心,仰着脸笑容绚烂,“我的心交给你了。”
林漳微怔,眼睫眨动,视线从阎忱身上移到手心的纽扣,他有点怦然心动,收起手指,林漳沉吟几秒,利落地扯下自己衬衣的第二颗扣子递给阎忱。
阎忱受宠若惊,他是真的没想到林漳会这么做,毕竟在他的意识里,林漳永远是理智冷静的,这种事情在林漳看来或许还有点幼稚,“我我……我会好好收藏起来的!”
“这倒也不必。”林漳失笑,阎忱的收藏肯定多半是买个金镶玉之类的盒子来装这颗纽扣。
“要的,要的!”阎忱高兴极了,站起来捧着林漳的脸亲了好几口。
林漳他们住到第三天,付锦鸣和谢游登门拜访,居然是来给他们送请帖的,“我们俩结婚,我们想请阎导做证婚人。”
阎忱诧异地睁大眼睛,“证婚人一般是请德高望重的长辈吧。”
付锦鸣和谢游对视一眼,相视一笑,郑重地说:“阎导你对我们俩恩重如山,既是我在演戏这条路上的引路人又是小游的恩人,还是我们俩的媒人,证婚人由你来当再合适不过。”
“对啊阎导,四年前多亏了你出手相助,这四年又因为我们一直背锅,亏得学长和你感情深厚,心胸宽广,没有受影响,要不然我们可不能心安理得的结婚。”谢游说。
他看向林漳,目光真诚,“林学长,无论如何,我还是应该和你说一声抱歉和谢谢,阎导真的很爱你,我们每天听他讲你们的爱情故事,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不过说实话我们也很羡慕你们俩的感情,希望以后老了退休了我们几个还能一起搓麻将。”
林漳的心绪翻涌,纵然知道那些绯闻都是假的,但是听当事人亲口说来的感受还是很不一样,他很想答应谢游,可他做不到,因为这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
一旁的阎忱好似感受不到林漳的纠结,揽住他的肩膀爽快的答应,“那是当然,等我们退休了,我照样赢你们。”
“阎导你可别说大话哦。”谢游挑衅道。
付锦鸣笑着摇摇头,他看向林漳,轻声道:“学长,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林漳怔了怔,有这么明显吗?
“学长虽然经商很厉害,但在感情方面却有些笨拙。”付锦鸣说。
林漳垂下眼睫,摩挲着手里的杯子,“可能吧。”
他的确笨拙,如果感情可以像工作那样保持理智就能够处理,那他就不会陷入如今的境地了,阎忱对他来说一直都是不可预测的因素,就像是他们离婚,他从来没想过离婚两个字会从阎忱嘴里说出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阎忱会失忆。
林漳目光悠远,落在阎忱身上,唇角泄出一丝笑意,更没有想过阎忱失忆后会自己吃自己的醋。
“学长,告诉你一个秘诀。”付锦鸣眼瞳中含着笑意。
“什么?”林漳侧头看向他。
付锦鸣注视着他,微笑道:“聆听你的心声,勇敢的面对它,然后付诸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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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付锦鸣和谢游不仅邀请了林漳俩人, 也邀请了虞丹岑,井行四人。
路知夏搓了搓手说:“哈哈,这里面只有我和行哥可以当伴郎。”
虞丹岑微微一笑, 道:“这有什么可得意的,我们可都是已婚人士, 小路你和井行应该赶紧才是。”
路知夏怔了怔,好像是这样没错, “不着急, 我和行哥事业正在上升期,过两年稳定下来,一定邀请你们来喝喜酒。”
谢游瞥了瞥井行,揶揄道:“行哥你也这么认为?”
井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淡定地说:“我随时都可以。”
这话让在场众人露出惊讶的表情,特别是路知夏,“行哥想现在就结婚吗?”
井行侧头看向他说:“我三十岁了, 想要结婚很奇怪吗?”
见路知夏神情有些僵硬, 他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做好准备和你迈入婚姻, 共度余生,只要你想, 我们随时都可以去领证。”
“现在不想也没有关系,等多久都可以。”
“行哥……”路知夏完全没料到井行会和他说出这番话, 顿时感动得眼眶湿润。
他和井行这一路走来都不容易,好不容易翻身,自然认为井行和他一样要以事业为重。
“不哭。”井行抽了一张纸巾温柔地替他擦眼泪。
旁边六个人盯着他们俩满眼慈爱。
虞丹岑靠在沈妃月身上吃着水果, “说起来时间真快,距离我们俩第一次见面,一转眼已经过去五年了。”
阎忱注意到她的视线,不过五年前他二十三岁,现在的他二十岁,所以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沈妃月摸了摸她的脸,对阎忱说:“阎导你真的是我们一家的恩人。”
这话让林漳和阎忱双双震惊,阎忱做什么了,竟然会让沈妃月说出这话。
“沈总又要日常感谢阎导了吗?”谢游笑道。
虞丹岑瞪了谢游一眼,“这说明我老婆爱我懂吗?”
沈妃月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嗯。”
“林哥该不会不知道吧?”路知夏手里剥着葡萄皮有些意外地问道。
林漳看向阎忱,又陡然想起阎忱更不知道,“不大清楚。”
“阎导应该是不想让学长你担心吧。”付锦鸣大概能够猜到阎忱的想法。
听到这话,林漳骤然心头一紧,“是发生过什么危险的事吗”
阎忱头皮发麻,所以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啊,他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慌得一匹!
虞丹岑看向阎忱,阎忱心慌意乱,对上她的目光,下意识朝她摇头,虞丹岑明明看见了,却无视了他,开口道:“五年前,我去国外参加电影节,结束后我和助理出门逛街,意外走散,又碰上枪-击案,当时多亏阎忱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可能见不到妃月了。”
现在提起这件事沈妃月仍旧心有余悸,抬手将她揽入怀中,“不会发生那种事。”
虞丹岑抓起她的手亲了好几口,安慰她,“的确没有发生,多亏了阎导,说起来阎导当时还在读书呢,我那会儿还以为他是个模特,毕竟长得又高又帅。”
“我记得丹岑姐你说你当时都吓傻了,连联系方式都没有问阎导要。”谢游说。
路知夏点点头,接道:“多亏了阎导的导师给力,带着阎导去参加宴会,让你们俩再次相遇。”
“哈哈哈,是啊,这不是赶巧了吗,我本来都打算动用我们家的人脉,掘地三尺也要把阎导找出来,结果隔天就在宴会上碰上了。”虞丹岑没有开玩笑,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掘地三尺找出来报答也不为过。
“我本来想送钱表示感谢,不过阎导视金钱如粪土,直接拒绝了我。”虞丹岑回忆起阎忱当时那洒脱不羁的态度,似乎出手救她只是举手之劳,不足为道,依旧为阎忱闪闪发光的灵魂感到震颤。
林漳此时忽然明白,为什么当时已经是影后的虞丹岑会出演阎忱这个新人导演的作品,这件事阎忱真的从未向他提过,当时新闻报道出来,林漳赶紧给阎忱打了电话,阎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倦,“什么枪-击案?我拉了一晚上的片子,刚睡下。”
听到这个回答,林漳悬着的心才落到实处,现在想来都是阎忱装的,他不想让大洋彼岸的自己担心。
林漳的心像是被密密的针扎着,疼得厉害,又好似打翻了调味料,五味杂陈。
“这小子有多傻,后来拍电影,放着我这个现成的演员不找,跑去电影学院一个个找合适的女演员,要不是我主动飞过去毛遂自荐,《归家》还没我什么事儿。”虞丹岑再次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