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真的无从下手,我会……放弃的。
写了这么久的文,一直都固步自封,现在开始想要渐渐学习,有些尝试自己也会踩雷,不好意思啦大家。
33、吃醋
最近江知海一直语出惊人, 顾洋已经锻炼出来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对他这话,反应倒是不大,但猛然看到碗里多出来的那一只肥美的虾肉, 他却觉得心脏狠狠颤动了下。
要知道, 江知海可是个因为懒得剥壳宁愿自己放弃吃虾的人,两人“确定关系”才第一天, 他居然就做出了这种贴心举动。
顾洋的心情不免荡漾起来, 暗戳戳地觉得自己的决定果然没有做错。
江知海也仿佛剥上瘾了,一会儿一只,几乎没用顾洋自己动手。
顾洋一顿饭吃得心花怒放, 但是吃完饭之后, 立即又有种翻脸不认人的倾向。
徐小北今天的运动量这么大, 大概是真的累了, 歇下来没多久, 就又提出了让顾洋帮忙按摩的要求。
顾洋身为队医助理,对这种要求当然是义不容辞, 而江知海才刚拒绝过一回,再用老借口阻拦, 未免就有些太过刻意了, 在屡次跟顾洋暗示无果之后, 已经气得把眉头皱成了一团。
顾洋当然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但他来泳队就是做这个的,总不能因为江知海这无理的敏感就真的把工作都放到一边。
为了方便他们在这儿留宿, 白天江知海特意叫萍姨又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这一次按摩的地点就安排在了这间新客房里。
需要按摩的两个人势必都在,江知海憋着气, 也跟着他们进了房间,杵在门口跟个门神似的,盯着第一个趴在床上的徐小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鉴于昨夜的暗亏,是骋十分乐意见江知海吃瘪,也跟着进来站在门的另一边,跟江知海一起cos郁垒神荼(门神)。
给一个人按摩,旁边三个大男人盯着看,新手顾洋表示心底真的很慌。
尤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是骋在看到他吃力的姿势之后,还在一旁建议:“你这样按着多费劲,直接坐到小北身上好施力一点。”
江知海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想法很不错,以后南哥帮大家按摩的时候,我也会建议一下的。”
是骋的嘴角抽搐了下,终于闭嘴。
徐小北心比宇宙还大,居然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没事,顾洋,我皮糙肉厚的不怕你坐,只要你方便,随便什么姿势都可以,坐上来就好。”
他说这话时完全就是直男思维,绝对一点儿都没有多想,但顾洋又怎么会不知道是骋跟江知海之间到底在较量什么,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昨晚不小心坐在江知海背上时的情形,心中的窘迫又不受控制地泛滥起来。
正在这时,没想到陆昂意外解救了他。
陆昂悄悄朝他摆摆手,示意他闪开,顾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听话地停下了手,从床边离开。
陆昂顶替了他的位置,直接跨坐上去,压到徐小北身上,手也放到了徐小北的肩头。
顾洋意会,赶忙配合地问:“怎么样?会不会太重了?”
徐小北原本被按得舒舒服服,连眼都闭上了,根本没意识到坐在自己身上的换了个人。
而这个“顾洋”的重量显然是比他想象的重了一些,可徐小北才刚说了一番豪言壮语,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不能露怯,依然趴在床上纹丝不动:“不会,你这点儿重量算什么,尽管来。”
几个人憋着笑,陆昂更是坏心,大掌直接对着他肩头猛捏了一把,捏得徐小北哀嚎一声,转过头来,才发现顾洋好好地在床边站着。
“陆昂,你大爷!”徐小北终于醒悟自己被耍了,二话不说把人从背上掀了下来,跟陆昂扭成一团。
男孩子们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陷入这样互相扭来扭去的境地中。
边玩边闹,给他们两个按摩完,夜已经深了。
到了睡觉环节,徐小北还沉浸在跟陆昂斗嘴的氛围里没有出来,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我要自己睡这边,你跟是骋去隔壁。”
陆昂跟是骋互相嫌弃地看了一眼,对徐小北道:“要去你……”
他的声音顿了下,换了个说法:“不想跟我睡就自己去睡沙发。”
是骋真是谁的热闹都想看,开口便道:“我们房间还有打地铺的被子,可以借给你们。”
徐小北跟陆昂彼此仇视的目光登时转了个方向,歘歘地朝着是骋射了过去。
“是啊,跟南哥一个房间,你只能打地铺了。”报仇的机会送到江知海手边,他自然是不可能不要,他转向徐小北问,“不过我记得上次在酒店你们三个在一个房间的时候,南哥好像是跟陆昂一起睡的吧?”
能气到是骋,徐小北立即积极配合:“没错,我还有视频,他们还抱得死紧。”
是骋:“???”
陆昂:“视频?你什么时候拍的视频?”
他的视线又转向顾洋跟江知海:“他们都看过?”
徐小北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当着当事人的面,当初千辛万苦威胁别人不许泄密,到头来一切都砸在了自己手里,他不禁懊恼地闭了闭眼,捂紧了手机。
陆昂为了夺手机,很快又跟他扭成了一团,其他三个人出了那间客房,顾洋还贴心地帮他们把房门给关上了。
是骋想到自己昨晚被屡次踢下床的经历,一张脸比谁都臭,气哼哼地回了自己房间,剩下他们两人之后,顾洋才忍不住笑:“你明知道陆昂跟南哥没什么,还故意说出来气他。”
江知海不置可否:“他自己难道就不知道没什么吗?”
吃醋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有什么逻辑可言的。
他眯了下眼,察觉了一丝不对:“提到他们抱一起睡的事,难道你也不开心了?”
顾洋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个“暗恋池南”的人设,被他问得一愣,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反正不是说了要放弃吗?现在好像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明明说的是实话,可惜在江知海看来却成了掩饰辛酸的辩解。
江知海压下心底的不快:“还有精力难受,看来是我昨晚努力的不够,今晚会补足的。”
顾洋:“???”
他哪里表现出来难受了?
不对,怎么突然就又开起了车?
见他这副羞耻的模样,江知海终于满意了些,夜跑回来,果然身体力行,让某人累得根本没精力再想起任何人。
“以后他们再只你按摩,能推就推知不知道?一个校泳队,哪里需要整天按。”趁着顾洋累得半梦半醒,江知海又在他耳边蛊惑。
谁知道牵扯到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即使在意识不甚清醒的时候,顾洋依然十分坚持:“那怎么行?……工作而已,你好啰嗦……”
累到无法思考的某人不小心把真心话一起说了出来。
努力服侍了一晚上却被评价啰嗦的江知海:“……”
咬牙切齿.JPG。
第二天下午,从游泳池回来的徐小北跟陆昂第一眼就看到浩浩荡荡一群搬用工搬着一张按摩椅跟两张标准规格的按摩床,正往楼上抬。
不只是他俩,就连顾洋跟池南都一头雾水。
“游累了自己上椅子多按一会儿,真游出什么毛病再说人工按摩的事儿。”江知海一脸的公事公办,“南哥平时自己的课业也很多,不可能整天都盯着你们。”
而那两张按摩床前后左右都方便人站立,根本不会再出现什么姿势问题。
池南嘴角的笑有些发僵:“那真是谢谢海哥的善解人意。”
顾洋真没想到他连这事儿都干得出来,守着人不好意思说,一直把江知海拉到门外,才压低了声音:“我总得练习吧?”
江知海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在这儿练。”
这种流氓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顾洋哭笑不得:“那你是要我以后改行吗?”
江知海多少也明白自己不太占理,说起话来并没有以前的理直气壮:“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洋看他那副跟话语完全不符合的表情,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悄悄敬畏着的这个人,原来也有着如此幼稚的一面。
他似乎是应该因为工作不被尊重而发火的,正儿八经的按摩居然成了他吃醋的理由,不管是对队医这个工作还是对他本人,都有着极其不专业的轻慢,但他努力了许久,也找不出与生气相关的情绪来。
顾洋觉得自己的原则在这个人面前似乎真的已经消失了。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还因为对方这疑似吃醋的行为感到些甜蜜。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帮别人按摩?”一时不察,顾洋又忍不住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江知海也没料到他这么直截了当,被噎得愣住好几秒。
“你是在吃醋吗?”反正已经问了,顾洋索性就红着脸破罐子破摔。
江知海清了清喉咙,手也不自觉地在喉结处按了按:“我只是……我……”
他的话卡在一半,表情一时间也有些迷惑。
这种难以抑制的占有欲源自什么,他确实还没有系统地好好想过。
但他这不自在的举动就已经足以让顾洋心花怒放。
别管这占有欲是不是只针对那个见不得光的情人身份,对于顾洋来说,就已经是拨开云雾的第一个讯号。
顾洋偷偷看了眼门里,客厅里每个人都各自在忙自己的,并没有人注意门口。
他突然拉住江知海的领口,趁着对方还在惊愕,在他唇上匆匆吻了一记:“不要吃醋,对别人真的都只是工作。”
江知海因他这大胆的举动愣了下,紧接着,便把这个妄图撩过就跑的家伙按住,重新牢牢地扣住他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一门之隔,便是热热闹闹的同伴们,甚至还有正在上楼的搬运工人。
两人便倚在门口旁边的墙壁上,这样紧紧相拥着,吻在一起。
顾洋的手仓皇地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心里怕得要命。
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没舍得放开。
作者有话要说: 唉,这种背着所有人偷偷亲密的禁忌感真是写几百次也不会厌。
前面尝试改了下,感觉效果并没有比之前好一些,所以我放弃修改,谢谢小天使们的安慰!感谢在2020-09-11 20:47:53~2020-09-12 20:48: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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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4、光线
是骋根据徐小北跟陆昂的课表, 很快就制定出一个紧张的训练计划,几乎没给他们俩人留下一点娱乐时间。
是骋这么多年,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绷紧弦的节奏,徐小北跟陆昂毕竟是业余的, 一段时间下来, 就算是咬着牙死撑,也确实有些苦不堪言。
所幸江知海似乎真的被那一次令人战栗的亲吻给安抚到了, 后来也没有再阻止顾洋帮他们按摩。
当然, 也有可能是那两张按摩床令他们的操作空间看起来规范了许多,在卧房里睡觉的床上做这种事,确实怎么看那画面都有点gay里 gay气的。
不管是为了两位辛苦的运动员, 还是因为他俩这层秘密的关系, 这段时间以来, 顾洋与江知海也是瞅准了一切机会, 能住在这边就住在这边, 只要不是下午课紧连着早上,几乎就没在宿舍睡过觉。
同样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又是刚尝到荤味,两人多少都有些不知节制, 这么长时间下来, 顾洋就觉得自己的骨头每天都是酥软酥软的, 屡次跟江知海郑重其事地发下禁令, 表示要好好歇个两天,对方明明也都答应了, 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一两句话没说对,车就自己飙上了高速, 莫名其妙地就又跟彼此缠绵到半夜。
也就在宿舍住的时候,能让他歇口气。
顾洋按着酸软的腰,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过去住,还是不想过去住。
“嫂夫人为什么又一脸春意?你们好容易回来住一晚,就不能安分一点儿吗?”周迪拍着桌子,悲愤不已。
顾洋赶忙回过神来,被周迪一句玩笑话戳中真相,他窘得脸上又有些发红:“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儿有意义的东西?”
“你们做都做了,人家想想都不行?”周迪委屈得都快哭了。
赵旭凯与他同仇敌忾地在旁边重重点了点头:“就是!”
江知海换好夜跑要穿的鞋子,十分大度地点点头:“那是有点儿可怜,让他们想想吧,毕竟也没有实施的机会。”
周迪:“???”
赵旭凯:“???”
顾洋:“……”
他发现江知海以前话那么少,真是把他的毒舌特性全都掩盖了,现在的他愈见开朗,但出口的话真是常常能一句憋死人。
但毕竟被噎住的不是顾洋自己,他还是十分乐意看他变得善谈一些的。
他总觉得,原本那副冷冰冰的性子其实不是江知海真正的性格,只是他一直以来的生活都被训练与比赛填满,就算后来逃离江岩的掌控,也失去了自主交朋友的能力,自然而然地,就连话都少了许多。
就说他跟是骋关系能比旁人好一些,恐怕也是因为是骋那副见谁都先一张笑脸的自来熟性格。
说是这么说,但顾洋见他毫不在意地将周迪的玩笑话承认下来,还是不由得有些紧张。
他也明白,越是江知海这样半真半假的任他们调侃,周迪与赵旭凯就越不会多想,但他真不是个会说谎的性格,每到这种时候,都不怎么敢跟他们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