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家的四岁小萌娃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苏流云

作者:苏流云  录入:12-02

  周文安算是明白了,老爷子可能想和大儿子重修旧好,可大儿子油盐不进,眼下,他奔着自己来了。
  可是他作为一个外人,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周文安循着他的话,柔声道:“他没有跟我说过你们的事情。可能您需要多理解他?像您说的给他最好的,可能未必是他最需要的?他有自己的选择?”
  但他又不知全貌,如何评价?只能点到为止。
  梁忠年立刻声气儿就大了,反驳问:“那他要是选的路不对呢?你也支持吗?”
  说完,他意识到这脾气压不住,摆摆手,“我就是这么一问,别怕我啊。你继续说你的,我听听你的意思。”
  周文安左右为难,但是又不想说假话搪塞过去,他道:“可能是平时也需要沟通了解吧,如果事实大家都能和和气气地商量,也就不会出现关键时刻的选择矛盾的情况?有时候小孩子虽然看着比较小,其实自己已经有主意了,还是得多听听小孩子的心里想法?”
  这哪儿是话啊,分明是一支一支的箭,狠狠地插在梁忠年脆弱的心脏上。他急脾气又上来了,扬声反问:“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听他心里怎么想的?”
  周文安可不敢再开口,抿唇敛目。
  梁忠年见他低垂眼帘,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他才觉得委屈,非但委屈,还很难过,因为他清楚,周文安的话是有道理的。
  可再有道理,也不能这么一针一针地扎上来,老年人承受不了。
  “小周,我得好好缓缓。我啊……等想明白了你刚说的,我再同你聊聊别的。”
  周文安心道,还要聊吗?
  看样子,再聊非把人聊生气不可。
  老爷子脾气也挺奇怪的,好像要面子,不认为自己有问题,可似乎又想缓和与儿子的关系,正在想方设法弥补的意思。
  正僵持着,吨吨牵着奶奶从走廊里飞奔进客厅,手里捏一束小小的橙红蔷薇花,刚在花园里摘的。
  “爷爷!你看花花好看吗?”他几乎是扑在爷爷的膝头,扬着璀璨的笑容把花递上。
  梁忠年揉着小孙子的脑袋,夸赞道:“好看。”他顺势站起身,拉着吨吨的小手,“爷爷跟奶奶得走了,吨吨送我们吗?”
  “嗯!”吨吨把蔷薇花给了爸爸,“爸爸你帮我拿一下哦。”等小手空出来,他立刻牵住奶奶的,笑嘻嘻地说,“吨吨送爷爷奶奶回家哦。”
  梁忠年看了眼对面的韩蕙真,一时间真正是愣怔无言。
  韩蕙真也笑了:“吨吨啊,你可真厉害了,能叫你爷爷还听你的话呢?”
  梁忠年难得有些别扭地说:“这话怎么说的?走吧走吧。”
  不远处的李阿姨和小黎看着都觉得稀奇。
  小黎轻声嘀咕:“李姐你说老先生这天天来的,真的是喜欢吨吨啊?我看先生对他也没有好脸色,老先生也怪可怜的。”
  李阿姨低声道:“不会的,老先生主动来,先生肯定不会赶,又有吨吨和周先生在,以后慢慢的关系能缓和起来。盼着他们都好吧,和和乐乐的,我们也轻省。”
  小黎认同地点头。
  吨吨牵着爷爷奶奶一起走到门口,身后跟着爸爸。
  等奶奶上小汽车后,他就被爸爸抱了起来。
  周文安同情绪满怀的梁忠年道:“伯父,您要是想看吨吨,得空还能过来的。”
  梁忠年点了点头,揉着吨吨的小手,对周文安说:“小周,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跟你随便聊聊。你把吨吨教得很好,你要是我儿子,我说不定能多活两年。”
  “……”
  这是什么夸张说法?
  周文安心想,老先生不是还有一个家庭和子女么?怎么显得如此落寞?
  梁忠年冲着吨吨笑得和蔼可亲:“吨吨,爷爷走了,过一天来看你。”
  吨吨乖乖地挥手:“爷爷再见哦,爷爷要记得想吨吨。”
  等梁忠年坐上汽车离开,吨吨抱着爸爸的脖子小声问:“爸爸,爷爷和奶奶为什么不和大青蛙住在一起?”
  这问题太难回答了。
  周文安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抱着孩子往里走,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吨吨,爷爷奶奶分开了,后来,爷爷又跟别的奶奶结婚,而奶奶也有别的爷爷。这样你可以明白吗?”
  吨吨不明白,小脑袋都绕晕了,简单地总结一句:“那我有两个爷爷和两个奶奶吗?”
  周文安亲亲他的小脸颊:“可以这么说。但是不管爷爷奶奶和谁在一起,怎么生活,都是很喜欢小吨吨的,知道吗?”
  吨吨还是可以感受到这一点的,他点点头:“我知道呀,我也喜欢爷爷奶奶。爸爸我还想多吃一个小草莓,爷爷送来的小草莓好好吃哦。”
  周文安戳他的脸颊:“你呀你呀!”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吨吨扑在他肩窝瞎蹭:“哎哎呀呀,就多吃一个嘛!刚才我也没有吃很多。”他一眼看到李阿姨在收拾茶具,便央求着道,“李阿姨,你帮我告诉我爸爸好不好,我刚才很乖,都没有吃很多小草莓是不是?”
  李阿姨点点头,笑着说:“对,吃了没几个。”
  周文安想,这可好,现在都学会找人帮忙了?
  他拍拍吨吨的小屁股:“那再吃两个,其他的等晚上吃过晚饭再吃,知道没?”
  吨吨一落地,嘴里嚷嚷着:“我知道啦!就吃两个嘛!”
  头也不回地冲进餐厅,刘海飞扬,真是活泼的少年郎。
  =
  晚饭后,周文安感觉牙齿有些不舒服,最里面的大牙隐隐作痛,吃一点水果都硌得厉害。
  哄着吨吨入睡后,周文安在镜子前张大嘴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之前没有彻底萌出的智齿又开始发炎。
  早前医生就叫他预约时间拔牙,但他在口腔门诊观摩过拔牙的过程,实在是惊恐。
  拔牙的病人个个被控制了嘴巴,身不由己地张得大大的。
  牙医先用细细的一管麻药针,直直扎在最里头的牙龈上,等麻药起效,再用钳子把牙齿在里头左拧、右扭,末了用力一拎,血淋淋地钳出来。
  要是遇到不太好处理的牙,得先在里头弄碎,再分别一小块一小块地夹出来。
  再遇上严重点的牙齿状况,要么得延长拔牙过程,中间还要再挨一针麻药;要么得割开牙龈,等拔完了还要缝上。
  周文安光是想一想这个画面,都已经吓得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他隔着脸上的肉揉了一下自己的牙齿,心想:只是偶尔发炎罢了,也不会天天发炎,忍一忍吧,最多就三天。
  周文安慢吞吞地从洗手间出来,他还不是很困,而且梁爸爸还没回家,他想稍微等一等。
  他电脑从客卧拿到主卧的起居室,窝在沙发里,开始看电影。
  一位日本导演的亲情类作品,主要讲述父子关系。
  电影节奏不快,偏向现实,抱错的孩子在某个时刻被重新认回,两个经济条件相差颇大的家庭都没办法立刻割舍各自养育的孩子,于是开始尝试在每周交换孩子。
  矛盾冲突隐匿于细节中,不同的吃饭节奏、不同的玩闹状态,不同的父子母子相处瞬间。
  细节真实而感人,乃至于周文安在看到电影中两个交换的小男孩儿出现时,总要去看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吨吨。
  如果是他的孩子被抱错,或者说如果吨吨就是抱错的孩子,那会怎么样?
  周文安难以思考。
  为了不打扰吨吨睡觉,又能随时听见吨吨的响动,周文安只插了一只耳机,因而当卧室门被打开时,他应声抬头。
  梁司寒推门而入,见到在沙发上呆呆望向自己的大男孩儿,他抱着双腿,下巴藏在膝头,乖巧可爱的模样。
  周文安定定地看着他,不过是一天没见,就好像隔了很久似的。而且他出门的时候穿的很随意,眼下是一身深色的正装,身形笔挺有型,宽肩窄腰,面容尤为英俊。
  周文安悄悄看一眼,收回不舍的眼神,下了沙发走上前问:“梁爸爸,你饿吗?我……炖了点汤。”
  梁司寒揉了下他柔然蓬松的头发:“好,你帮我弄一碗?我去冲个澡。”
  周文安出卧室时,正看到梁爸爸低头去亲吻小吨吨,卧室里淡淡的光芒照出他满脸的慈爱,柔和得叫人神往。
  他下楼梯时想,梁爸爸一定很疲惫吧,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等梁司寒冲过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的周文安只看了一眼,刹那脸红。
  怪只怪梁司寒什么都没穿,刚才被精良西装包裹的身材此刻一览无余,头发上落下的水珠沿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往下滴落,滑入腰际的浴巾……
  周文安局促地抱紧自己的双腿,看了眼电影时间,还差十五分钟就放完,定定神:看完就去睡觉。
  梁司寒对那双时不时扫向自己的羞涩眼睛,视而不见,他走到小周爸爸身侧依着他坐下,拿起汤嗅到了淡淡的香味:“放了什么?”
  周文安小声道:“一点冬虫夏草,伯母送来的。”
  他不着意地试图小幅度往旁边挪动,可是他本来就靠近沙发扶手,根本避不开。
  梁司寒喝着温热的汤,看向电脑屏幕:“是枝裕和?”
  “嗯。”周文安这一下忽的反应过来,梁爸爸是演员呢,肯定也喜欢看电影吧?
  “一起看?”
  “快没了。”周文安喃喃道,“太晚了。”他的视线落在梁爸爸的膝盖上,好像有没擦干的水珠,折射着屏幕的荧光。
  梁司寒把碗里的汤水一饮而尽,伸开手臂揽住身旁害羞的小兔子,拿过另一个耳机,柔声说:“看完就去睡。”
  周文安悄悄地扭头,注意着他抱住自己的手,正好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连手指都修长迷人,而他的怀抱是带着些微潮湿的热意,有清晰的男士沐浴乳淡香……
  周文安逼迫自己努力认真地投入到电影中去,可是不到一秒钟,他立刻开始走神,思维止不住地要绕着身侧的男人转悠。
  为什么我仿佛中了蛊惑?
  他害怕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几乎是慌乱地从梁爸爸的怀抱中挣脱,打破了原本和谐平静的氛围,陡然站了起来。
  梁司寒按停了电影,有些担忧地仰头:“怎么了?”
  “没事,我……我太困了。”周文安惴惴地逃离。
  他也不懂自己为什么如此恐慌,好像有什么情绪呼之欲出,可理智在疯狂压抑。
  梁司寒皱眉,他今天不在家一天,小兔子怎么好像变得陌生了?
  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他去更衣室换上睡衣。
  上床时,梁司寒注意到小周爸爸把脸埋在吨吨的身侧,眷恋极了的模样。
  躺在他们身侧后,他试探性地把手搂住小周爸爸,他既没有挣脱也没有说什么。
  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
  第二天起来,周文安那颗牙似乎完全听不见主人的心声,在他的嘴里疯狂挣扎,左边脸颊鼓起个小包,藏都藏不住。
  周文安牙疼得多翻了个身,梁司寒跟着醒来。
  梁司寒搂了一下周文安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嗓音沙哑地低声问:“小周爸爸,怎么了?”
  “唔。没事。”周文安靠在他怀里,热滚滚的,像个暖炉。
  他意识恍惚地想,到了冬天,应该很暖吧。
  但牙疼令他回神,慢吞吞地起身,侧着左边脸,“你继续睡吧,我去洗漱。”
  梁司寒见他拖着拖鞋,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刚才那说话的声音也很含混,像是嘴里含了个什么东西。
  他跟着进了洗手间,便见周文安几乎把脸贴在镜子上,张大嘴再看自己的口腔。
  周文安被他吓一跳,慌张地合拢嘴。
  刚才嘴巴大得似乎都能看到小舌头了吧?真是尴尬。
  “我看看?”梁司寒见他左脸都肿了,显然很严重,握住了他的肩膀,“张嘴。”
  周文安抿唇摇摇头,皱着眉说:“就是发炎了,没事。”
  梁司寒揉着他的下颚,皮肤光滑得很趁手,他拧开水龙头冲了一下右手,随后慢慢地顶开周文安两片柔软的红唇。
  周文安呼吸凝滞,心脏跳停,手撑在洗手台上,微微仰着纤细的脖子,视线往下落,根本不敢看他,连他的唇与喉结都不敢直视。
  梁司寒原本也只是想看看他牙齿怎么了,但拇指探进去后,口腔的湿润柔软令他一顿。
  纤弱的年轻男孩儿红唇含着他的拇指,乖巧温顺有如羔羊。
  他心间的隐秘欲望古怪而疯狂滋生,从没见过这么纯又这么勾人的男孩子。
  他凝视着柔嫩的面庞,俯头柔声问:“我摸摸发炎的牙齿可以吗?”
  “唔。”周文安不能说话,舌头稍微动了动,就碰到他的拇指,无措地将舌头往后缩。
  他一只手揪着自己的睡衣衣襟,轻颤着细密的睫毛,慢慢阖上眼,
  拇指顺着左边牙齿滑进去,轻轻地碰到最里面发炎的牙龈,动作很细致。
  周文安不怎么感觉到疼,反而很温柔,还有种说不上来的亲昵,甚至是……暧昧。
  梁司寒望着他这柔弱无骨又纯洁单纯的模样,心中翻江倒海地想要吻他。
  重重地吻他,直至他窒息地哭泣,眼泪婆娑地向自己求饶。
  几秒后,他冷静而克制地将手指抽出来,打开水龙头洗手:“是不是总长不出来?发炎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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