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家的四岁小萌娃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苏流云

作者:苏流云  录入:12-02

  “嗯。”
  周文安觉得哪里怪怪的,一般人不都是张嘴给看一下,他干什么要摸牙齿?他又不是牙医。
  梁司寒道:“等消肿了去医院,牙龈肿得很厉害,回头要是破开牙龈长出来会更疼。而且会经常性发炎,对牙齿和神经都不好。”
  “不去。”周文安别别扭扭地说。
  光听就吓死人了,估计得把牙龈切开把牙齿取出来。
  梁司寒揉了揉他的头发:“乖,到时候我陪你去,找个好点的医生。”
  “不去。”周文安嘟了一下嘴,模样跟吨吨如出一辙。
  梁司寒捏了捏他的右脸:“真不去?那吨吨问你你怎么说?以后吨吨牙齿发炎了,他说爸爸不去医院他也不要去,怎么办?”
  “……”周文安蹙蹙眉,委屈憋在心里,嘀咕说,“过一天就会好的,也不是非要去拔掉的。”
  梁司寒看着他忽然发小性子,倒是新奇:“怕疼吗?”
  周文安没做声,他朝着门努了一下嘴,声音鼓鼓囊囊,委屈巴巴:“我要上厕所。”
  梁司寒用力揉揉他的头发,转身离去。
  周文安原以为疼个一天就差不多了,结果脸肿不说,三叉神经也开始疼,到下午,半个脑袋都疼得僵麻,别说工作,连跟吨吨说个话都张不开嘴。
  他想,这牙齿是留不住了,可真要去拔牙……
  真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梁司寒让沈医生过来一趟,配了止痛药和消炎药。
  吨吨担心地一直守着爸爸,今天从起床发现爸爸肿着脸后,他就没心思玩耍,爸爸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此刻,他就趴在周文安身边的小枕头上,听医生说要去医院,他认真地点头:“爸爸,要听医生伯伯的话。我们不怕怕哦,吨吨陪着爸爸。”
  他的小手搭在爸爸的小臂上,轻轻揉着。
  周文安被孩子这么说,难为情地想躲到被子里。
  沈医生离开后,梁司寒坐在床边喂周文安吃药。
  也许是止痛药大发神威,周文安感觉脑子里的神经都在他吃药的瞬间安分下来。
  他拉了拉薄被抱住儿子:“吨吨,爸爸不疼了,吨吨不担心。”
  吨吨软趴趴地靠着爸爸,奶声奶气地说:“爸爸疼了,吨吨也会疼的。”
  他凑上去亲亲小芝麻,天真的大眼睛里满是情真意切的关心。
  周文安让梁司寒去忙自己的事情,但梁司寒不想走开,他想陪着父子俩坐坐。
  于是,梁司寒也上了床,让吨吨躺在两个大人中间。
  吨吨最高兴了,一手握着两根手指,搁在自己肚皮上,慢慢地玩。
  周文安见自己的手被吨吨捏着跟梁司寒地碰了碰,还怪可爱的。
  他问道:“吨吨,过几天就要上幼儿园了哦。你有没有想幼儿园的小朋友?”
  吨吨一听到“幼儿园”三个字,慌了,瞪着大眼睛,呆呆地看向大青蛙,发出最后的求救:“爸爸我不想去幼儿园!”
  最近在家玩野了,一想到要被关在笼子里,真是害怕到忘记珠珠和其他小朋友。
  梁司寒想,吨吨不想去幼儿园,周文安不想去医院,这父子俩,一模一样。
  他看着周文安,对吨吨说:“吨吨,你呢,过几天乖乖去幼儿园,我就陪你爸爸去医院检查牙齿,这样好不好?”
  “不好哦!”
  “不好。”
  吨吨扭头看着与自己异口同声的爸爸,眨巴一下眼睛,投入他的安全怀抱:“那爸爸不去医院,我不去幼儿园啦!我们在家里玩啊。”
  听上去真是两全其美。
  梁司寒揉着小宝贝的后脑勺:“吨吨,你想不想爸爸去医院赶紧把牙齿处理好?以后爸爸的牙齿就不会疼了,脸也不会肿了。”
  “嗯?”吨吨埋头在爸爸胸口认真想了很久。
  如果爸爸去医院脸就不肿,也不疼疼,那好像他去幼儿园也没有那么可怕。
  他悄悄抬起头,看着爸爸伸手摸了摸肿成小包包的位置,“那我乖乖去幼儿园的话,爸爸就乖乖去医院哦。”
  周文安听了这话,哭丧着脸。
  好吧,他的确应该去拔牙,可是……
  梁司寒伸开手臂把他和吨吨一并紧紧地揽进怀里:“是啊,吨吨小宝贝去幼儿园,爸爸大宝贝去医院。好不好?”
  吨吨特别喜欢被爸爸这样抱着,好像他和爸爸都很安全很温暖。
  他笑眯眯地依偎着爸爸:“我是小宝贝哦,爸爸是大宝贝!”
  周文安说不上来是羞还是急,在梁司寒怀里拧了一下身体,像个撒娇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梁司寒搂住他,在他额头印了一个吻,在他耳畔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低音温柔说:“乖,大宝贝要听话。”
  周文安:……为什么总是这么温柔地哄我?
  他别别扭扭地抱着吨吨,心尖儿都酸酸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相顾无言。 10瓶
  但能凌白雪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周文安实在是没想到, 吨吨这么轻易就被“哄”进了幼儿园,他在幼儿园门口跟张老师沟通时,老师都对吨吨夸赞不已。
  梁司寒的陪同让不少人都侧目。他虽然戴着口罩, 穿的也是T恤外搭短袖体恤的普通款式,可架不住身高实在是唬人,跟男模特似的, 再加上那一双浓眉深眸, 不管遮得多严实,都是鹤立鸡群、卓尔不凡的模样。
  吨吨牵住爸爸, 望着一个小朋友扒拉家里小轿车的门框疯狂嚎哭,“我不要去幼儿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不远处有一个小朋友正抱着妈妈的大腿,似乎让她不要走, 一边抹眼泪一边用胆战心惊的眼神看着来往的人。
  他拉了拉两个爸爸的手,仰头问:“爸爸,我是不是很厉害很勇敢?”
  周文安揉他的脑袋,心里七上八下:你是很厉害,可是爸爸一会儿要去医院拔牙啊!爸爸现在也想哭。
  前方一个熟悉身影走来,是珠珠。
  珠珠今天梳着特别精致可爱的两个羊角辫, 鞭子上绑着草莓绳结, 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小圆脸大眼睛,像个洋娃娃一般。她也看到吨吨, 松开妈妈的手往这边跑。
  吨吨挣脱爸爸的手,快乐地跑向前方:“珠珠!珠珠!珠珠!”
  像是念这个名字就能感觉到无限地快乐, 吨吨跑上前在珠珠面前一直叫一直叫。
  周文安只好上前捂住他聒噪的小嘴巴,弯腰说:“好啦,你要变成一只知了了。”
  他笑着跟珠珠妈妈和珠珠爸爸打个招呼。
  珠珠在笑, 吨吨牵住她的手,理直气壮地回答:“可是幼儿园本来就是很多只小知了在一起啊,哦不是的,是很多只小青蛙在一起,全部都呱呱叫。”
  他学着青蛙叫逗得珠珠直乐呵。
  梁司寒夸赞宝贝儿子:“这比喻还真是贴切。”
  周围的确是几十号小孩子疯了一般“呱呱”叫,当然对大人而言有些疯狂,但对孩子而言,这就是日常。
  珠珠妈妈朝着梁司寒也打个招呼,低声问周文安:“我还以为梁先生不过来呢,万一被认出来,多麻烦?”
  周文安解释:“他说以前没送孩子来过幼儿园,所以想来看看。”
  他昨天其实跟梁司寒商量过,但梁司寒还是觉得满足吨吨的快乐比较重要。
  吨吨的梁爸爸随时都把他放在考虑的第一位。
  珠珠妈妈笑着同他往里走:“那是,吨吨肯定希望他能天天接送。”
  珠珠爸爸沈俊彦停好车,也上前同他们打了个招呼,跟梁司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上次打球的事情。
  周文安在旁边听了一句,惊讶沈俊彦竟然喊梁司寒一声“梁哥”,原来已经这么熟悉了吗?
  吨吨和珠珠交头接耳,一会儿问她这两天做什么,一会儿问毛毛做什么,东拉西扯,还伸手轻轻碰了碰珠珠的羊角辫。
  “好可爱哦。”他扭头问爸爸,“爸爸我也可以有长头发梳羊角辫吗?”
  “可以的。”周文安捏了捏他的小下巴,“你想梳辫子那我们就把头发养长一点,不就可以了?但是跟珠珠一样的长头发,要养好久的。”
  “是么?”吨吨看向珠珠的头发,羊角辫一蹦一蹦的,超可爱。
  周文安见他陷入沉思,便没再说话。
  等送到教室门口后,家长跟老师简单沟通过,领取相关的教育培养准则和安全通知,随后得先离开,又有孩子闹得满脸眼泪鼻涕,家长心里也难受。
  吨吨有了珠珠作陪,并没有那么害怕留在幼儿园。
  可是周文安居然有些不想离开幼儿园,拔牙,太可怕了。
  梁司寒揉了一下宝贝儿子的头发:“你乖乖在幼儿园和珠珠一起玩,我陪你爸爸去医院。吨吨,跟你爸爸说加油。”
  吨吨快速用两个小手掌捧住爸爸的脸,在脸颊上用力吧唧一口:“爸爸加油!爸爸是最棒的!我们拔掉坏牙齿!不怕怕!”
  兴奋地好比要亲自给爸爸拔牙一般。
  周文安抱住儿子的小身体,也在他额头亲了亲:“爸爸不怕。”
  才怪。
  离开时,周文安一步三回头地去看宝贝儿子,结果他已经撒开蹄子乐疯了,哪儿还记得自己?
  原先还以为他要闹要哭,周文安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结果他不哭不闹,周文安那一堆心理建树瞬间毫无作用,自己又要去拔牙。
  难不成,他现在要把哄吨吨来上学的理由,全改了主谓语变成哄自己么?
  梁司寒护着周文安上了轿车后排,让陈师傅开去口腔医院。
  “口腔医院”四个字,就跟钉子一般活生生插进周文安的耳朵里,鲜血迸射,就地死亡。
  周文安哭丧地央求:“我可不可以……”
  他这会儿耷拉着眼尾,眼眸闪闪烁烁地看着梁司寒,倒也忘记害羞,只想让这个威严的家长网开一面,放过自己。
  梁司寒摘下口罩,安慰道:“沈医生说,早点拔掉对你有好处,不然隔三差五就发炎。更何况已经开始引发三叉神经痛,以后很可能演变成经常性疼痛,总不能长期吃消炎药和止痛药?”
  萌出智齿已经很惨,三叉神经痛起来搅得人都没法休息,他看着都替周文安难受。
  周文安真的想哭,他不想做成年人了。
  老天爷真是不给人活路,成年人面对房贷压力、工作压力还不够吗?还要面对拔牙的痛楚。
  他默默无声地坐着怨天尤人,怪来怪去就怪这颗牙齿不好,莫名其妙的,难不成以为自己绝地逢生又有新的生长机会?
  现在可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要被拔了吧?
  梁司寒就看身旁的年轻人两眼呆滞,心里也不知道在翻江倒海地做什么思考,红红的嘴巴一抿,受尽委屈的模样。
  他用力把他揽进怀中,拿出哄吨吨的语气:“小周爸爸,拔了牙我今天陪你饿一顿。等你好了,我们带吨吨一起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好吗?”
  周文安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怨:“梁爸爸说真的吗?不要骗我。”
  梁司寒几时见过他这副模样,真是爱到心里去,凑到他耳边亲了亲他的小芝麻:“真的,一会儿拔牙的时候你就想什么好吃好玩,过两天我们就去。”
  他想,吨吨偶尔那股子小娇气小可爱样子,肯定是学的周文安。
  只是周文安不大在自己面前流露罢了,偶尔给自己这么一眼,都已经叫人恨不得把心窝子掏给他。
  周文安靠着他,心里稍微好一些,可是一想到那拔牙的工具,他人还没到医院,已经魂飞九天。
  抵达后,周文安先去拍片检查牙齿情况。
  拍片时他在内心祈祷出点什么小状况今天不能拔,能拖一天是一天。
  可医生一声令下,愉悦地通知他可以立刻拔掉。
  周文安看着医生的笑脸,登时觉得牙齿发酸、膝盖发软,去了小半条命。
  他躺在牙齿检查的专用椅上,脸色发白,惶恐不已。
  梁司寒握住了他的手,拉到腿上紧紧握着。
  等医生亮出麻醉针,一针扎在肉里的瞬间,周文安痛得指甲都扣进梁司寒掌心,眼泪几乎是直接从眼眶飚出来,疼痛感近乎野蛮而不讲道理。
  他能感觉到梁司寒为自己抹眼泪,也能听见梁司寒轻声说:“别怕,我在这里。”
  周文安想起了当初生吨吨的时候,他一个人在产房哭。
  那光景,他一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甚至于联想起就止不住地泪流满面。
  当时,他多想有个人能在床边陪着他,对他说一句:别怕,我在这里。
  人生很多事,凭着一时意气,的确都能硬生生熬过去;可是,不代表当时的痛和苦是假的,非但不假,这些苦痛还深深地根植在记忆深处,随时等着在某个时刻把人彻底击溃,一辈子都逃不掉避不开。
  哭得太入神,周文安连什么时候牙齿拔掉的都不知道。
  他被医生托着仰起上半身吐掉嘴里的血水,俯头一直没法抬起来,眼泪水滚滚落下。
  梁司寒绕过来帮他擦赶紧嘴角,揽他入怀:“已经好了。”
  他没想到周文安这么怕痛,哭得满脸是泪,叫医生也吓了一跳。
  周文安伸手,主动抱住他宽阔的肩膀。
  痛得神志恍惚中,他想,这就是他的避风港吗?他是不是终于可以在这个怀抱里匀口气,借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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