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棠羽疑惑。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迟晰眼皮一直在跳,“你刚刚要是过去,准会被他们摁掉手环。”
“啊?为什么啊?”
“他两结盟了。”
“结盟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有看到蓝姐手指一直是干干净净的,并且蓝姐特别轻松的就借了洗手液,贺哥多宝贝这些洗漱用具啊,当初把贺哥拉咱们队里也是蓝姐的意思,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他们肯定结盟了。”
导演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棠羽听了之后开始认真回想,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巧的遇到了贺清疏,然后一同过河。
太巧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那他们为什么不趁咱们睡觉的时候摁掉手环呢?”
“因为不确定对方是队友还是敌人,而且偷偷摸摸的,他们也要面子。”
“哦,这样啊。”棠羽想明白了:“师哥,你好聪明。”
迟晰笑笑不说话。
棠羽看着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又有点伤心:“师哥,你说我们现在在的这条河里有蛇吗?”
迟晰:“……”
棠羽打了一个哆嗦:“它会不会咬我们啊?”
“!”
“师哥,我有点害怕。”
在这种陌生水域,迟晰也就刚20岁,他也怕啊,棠羽还在脑补水里有些什么,迟晰抿唇:“别说了妹妹。”
他这勇敢晰的人设快要吓崩了。
总导演看着他们这两兄妹,笑哈哈的:“这两有cp感,可以剪辑一下。”
“导演,迟晰团队拒绝跟女艺人抄cp。”
“拒绝?”总导演也没在意:“前边那个安全屋傅医生是不是在里边?我们不吵男女cp,我们也可以利用一下舅甥情啊。”
节目总归是要有个看头的。
有人弱弱的说:“导演,傅医生下下一个安全屋。”
“啊?下一个?”导演查询了安全屋的距离,在段林那边,距离这里还有半座山的距离?
这不见面,怎么炒作?
导演当即立下:“化妆师准备,给傅医生乔装一下,给这群孩子指指路。”
迟晰他们过了河,直升机很快传来大喇叭的声音:“为了公平起见,贺清疏,蓝松若两位选手请自动卸掉包裹一件东西。”
贺清疏正照镜子,突然“啪嗒”一声,镜子掉地上了,俊颜皱着。
还能这样操作?
他跟蓝松若对视一眼:导演你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蓝松若怂肩,丢掉一件衣服。
贺清疏为难,他每天要刷牙,每天要洗漱,丢洗发露还是洗手液?
他这么爱干净的人……每一样东西对他而言都不可或缺啊。
最终在导演的催促之下,他忍痛割爱,恋恋不舍地丢掉了洗手液,走之前还鞠了一个大躬。
大不了以后用清水洗手。
再忍几天,忍几天就好。
棠羽经过迟晰提醒,就赖在师哥面前不走了,“师哥,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我都不相信了?”
迟晰问:“那你能告诉我你什么组的吗?”
“我是蓝色。”
迟晰挑眉:“那我们不是一队的。”
“啊?师哥,你是什么队的?”
“红队。”
棠羽有些失落,在他面前吸了吸鼻子:“师哥,你会摁掉我手环,淘汰掉我吗?”
迟晰顿了一下,见小女孩闷闷不乐,摸了摸她的头,哄她:“我守护你啊,别伤心了。”
棠羽微微脸红。
四个人在安全屋换了干净的衣服。
这些人虽然是一起走,但是明显分成两队,貌似关系很好,其实各有心思。
棠羽跟迟晰偷偷地说:“我过去偷偷地把他们手环摁掉,师哥你继续前进吧。”
“敌不动我不动,我们还是别这样了。”迟晰谆谆善诱。
这两队的行驶轨迹有些莫名的搞笑,两队不谋而合想装作偶然分开,没想到走了一圈又遇到,大家笑笑。
迟晰这次煮挂面的时候,蓝松若跟贺清疏用自己的东西跟他换面条吃。
饿了一天一夜的贺清疏没有了偶像包袱,天知道他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要是没人在他面前吃还好,现在有人煮面,他真的好馋啊。
于是自告奋勇,在一处石头上挖了一点生蚝,放在火上,想要分面条。
毕竟是前辈,迟晰这个大男孩多煮了一些给他们分,只不过进行面条交易的时候十分好笑,双方都怕对方偷袭。
棠羽站在石头上望风,死死地守着这两位前辈,然后打了个手势:“师哥,一切ok。”
迟晰将面条放在两队约定的位置,两人火速撤离。
贺清疏跟蓝松若见他们走了才敢过来拿着面条,大快朵颐。
好生生的善良之举搞的像地下交易似的。
总导演看着这画风清奇的画面:“这令人恐怖的荒野求生怎么变成谍战片了?”
其他人心里吐槽,还不是你非要这样设置?
垫了肚子,马上要迎来一个黑夜。
除了棠羽,迟晰是这群人里最小的一个男孩,蚊虫咬了他好几口,棠羽给他涂了花露水,但不管用,大家还是被咬。
贺清疏开始抱怨了,蓝松若也是。
黑夜对大家来说都是恐惧的,尤其又冷又饿的。
睡到半夜,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动物声音。
摄像大哥立马带大家转移。
迟晰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一边告诉自己不怕一边保护这两位女孩子转移阵地。
也不知踩到了什么,好像是动物尸体一样,软软的,迟晰哼了一声。
他一直提醒自己镜头面前不能露怯,心脏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好不容易转移到下一个地方。
后半夜大家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棠羽是女孩,一直抓着迟晰的手,害怕紧张又不安,最后又是靠在迟晰肩侧睡着的。
几人开始第三天的赶路。
下一个安全屋迟迟不见,大家朝着段林跟吕简的方向走。
蓝松若开玩笑的问:“我是青色,你们是什么颜色啊。”
贺清疏遮遮掩掩地说:“我也是。”
迟晰突然一愣。
这怎么回事啊?
三个颜色?
所以是三队?
棠羽率先说:“我跟师哥也是青色。”
蓝松若惊讶:“所以咱们四个是一队?段老师跟小简是一队的?”
就在大家疑惑间,贺清疏突然看到对面有两个人,一大一小:“你们看,这是村民吗?”
三人异口同声答:“不是。”
这一看就是导演组找人伪装的。
不过走近看的时候,发泄这些人确实是东南亚这边的,据说是来爬山。
大哥们,爬山?来这里?
好独特的癖好。
对方操着一口泰语,迟晰跟明泰学过,简单的问好他是知道的,其他话他也说不出来。
他们本来想问路,结果语言不通,无法交流。
迟晰看着对方蓬头垢面,头发长的都快遮住眼睛了,给他一包方便面。
结果对方带的小孙子摆摆手,叽里呱啦说一堆,那位年长的人据说是个哑巴,戴着帽子,头发长的遮住脸,迟晰也不认识。
大家都觉得无望,他跟人家说再见,没想到这位“老人”竟然抓着他的手,从小孩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小孩又在叽里呱啦说一通,好像大概意思是要给他。
迟晰感激的双手合十,说了谢谢。
只不过这个姿势很奇妙地变了,他想老人可能把他当成欧洲来的,张手打算拥抱,迟晰顿了一下,为了不尴尬,还是客客气气跟他拥抱。
虽然人老了,这力气不小。
抱他的感觉像是想将他融入身体似的。
等等,这老头不是在揩油吧?
毕竟这边取向更开放一些,迟晰心里打颤,自己有家有室,总要避讳。
他赶紧放开了手,再次道谢。
刚转身没走两步,小孩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
又指了指地下。
好像是地上看到,以为是他的,又捡给他的?
迟晰茫然的接过。
哇塞,还能用呢。
这下不用像摄像大哥借打火机了。
要不然还要分给他们吃面。
迟晰心情愉悦,棠羽也是,没想到竟然靠着人格魅力得到了路人的投喂。
迟晰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摸了摸脖子,结果手指上摸到黏糊糊的一片。
像泥的颜色,可是还带一点淡淡的味道。
有点像……粉底液?
这股味道他好像刚刚在那个“老人”身上闻到过?
一个老人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
清清冽冽?
他没多想,继续赶路。
导演控制室。
场务有些难堪:“导演,嘉宾投喂算不算违规?”
总导演为难。
料谁也想不到傅医生客串路人还带主动投喂的啊?
一瓶水,一个打火机,可真是雪中送炭,解了迟晰他们的燃眉之急。
这……算违规不?
他又不能把傅医生怎么样,于是挥了挥手:“算了吧,就当没看见。”
神一个没看见。
卸掉老年妆的傅亦悠悠叹了一口气,这傻瓜,离这么近还没认的出来是他?
一个人莽莽撞撞。
他只是胡乱扫了一眼,都看到他皮肤上咬起几个包了。
迟晰还是有些嫌弃刚刚自己被人抱了,心里一个劲吐槽,甚至把傅亦看到这一片段的表情幻想了一遍,然后打了一路的道歉腹稿。
还在河里重新洗了一下脖子。
大家熬到下午,棠羽有些低血糖,差点晕倒,迟晰从她背包里找药,节目给放的都是一些治疗伤口的,葡萄糖都没有。
大家一筹莫展,迟晰焦急的喂她喝水,突然被口袋搁了一下。
口袋还有个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一掏,是块巧克力?
啊?这是在飞机上没发完的巧克力?
好巧哦。
他立即把巧克力纸撕开,把巧克力喂在棠羽嘴里。
看着镜头的傅亦抿唇:“……”早知道给他口袋里塞两块好了。
这傻瓜又不能饿,还给别人做饭,累不坏呢。
第55章
迟晰他们继续赶路,两队非常严谨,即便都说了青色,但是很明显大家都怀疑这些都不是自己的队友,有种搭伙过日子的错觉。
长途跋涉累坏了这波人,回头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爬了一座山。
大家饿的饥肠辘辘,全部目光看向迟晰,棠羽摸着肚子:“师哥,我饿了。”
“那就做饭吧。”
这次是蓝松若动手,为了表示自己不会偷袭,她表演了女汉子徒手劈柴的彪悍,贺清疏规规矩矩的捡了一堆柴火,“我帮大家生活,你们别怕,我们不会偷袭,我们就是想跟着你们混口饭吃。”
迟晰照顾棠羽,做饭的事情交给他们两个。
贺清疏第一次动手,这次有了打火机,明明很方便,可是没有干柴,刚刚有了小火苗,很快就被风吹灭了。
贺清疏气的形象都不顾了,嘟嘟囔囔,骂骂咧咧。
蓝松若女汉子附体,徒手扒了两片芭蕉叶,顺带摘了一捆香蕉,放在迟晰身边,然后拿过芭蕉叶挡着四面八方的风,“贺哥,你重新点。”
贺清疏重新点火,看着小小的火苗变的越来越大,他鼓着腮帮子吹气,终于点着一块柴火。
迟晰扬了扬下巴:“那才是真正的蓝姐。”
徒手摘香蕉,哪是前天说够不着不摘的那个蓝姐?
棠羽拉长了声音,“哦”了一声:“蓝姐姐好霸气。”
前些天以为她早上像孔雀公主一样做瑜伽会很女孩子,现在看到她不顾形象拿着芭蕉叶扇风,利落潇洒极了。
难怪师哥前些天说她们两个有问题呢。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模样。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煮了水,放了面条,每个人吃的不是很多,因为没多少水。
吃完之后,贺清疏才想起自己形象的事情,忙问迟晰:“我脸上没脏东西吧?”
迟晰顿了一下:“……还好吧。”
有黑色的小东西,但是不多,可能是刚刚他吹火苗的时候弹到脸上了。
但是贺清疏从他犹豫的语气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急急忙忙挡着镜头:“这段别拍,这段掐了。”
他忙不迭的放下碗,灰不溜秋的跑去旁边的小池塘洗脸,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拿洗面奶,忙大喊:“迟晰,迟晰,帮我拿一下背包里的洗面奶。”
迟晰:“……”
总导演在演播厅侯着,暗暗扶额:“洁癖精。”
洁癖精倒还好,这偶像包袱像背了座山一样,放不掉了。
拍了这么多天,这四个人也不内斗,也不搞心机,派路人指了方向,结果还是吭哧吭哧的,慢慢悠悠的,他们降落的地点距离下一个安全屋远,已经处在“决赛圈”的吕简跟段林已经不耐烦了,这些天他们就吃点零食,砍点木柴生火,搭了个帐篷,吕简一口一个哥叫着,段林身为这里边最大的人,也不好意思下手。
两人搭伙过日子,一直在这个圈子兜兜转转,一有突破,不是被野兽叫声吓唬回来,就是被路人一段忙指,总而言之又转回这个圈子。
段林想,既然节目组没指示,那就一直呆在这里得了,反正他们有吃有喝,不在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