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晰拉着他胳膊,再次恋恋不舍亲了一下:“你唇上有糖,是甜的。”
傅亦轻笑:“注意手环的颜色,别笨笨的在圈里打转,我等着带你回家。”
“啊,什么手环颜色?”
棠羽他们走过来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但是又不清晰:“师哥,你怎么样了,怎么这么重的消毒水味道啊?”
“没事,我拿错你的包了。”
他们一群人重聚在一起的时候,发现背包全不在了,只剩下迟晰那个放了药品的包,然而并无卵用。
节目组已经开始让他们排除异己,在这里做个了断了。
但是误杀与被误杀的人都将得到淘汰,这几天的努力完全白费。
大家谨慎又小心。
各自看着对方,心怀鬼胎。
蓝松若说:“我是青色,你们有谁是青色啊,到现在这个时候了,大家也别藏着掖着,都说真话吧。”
段林举手:“我是。”
他是老一辈的艺术家,态度诚恳,没有二意,蓝松若跟他坐过去。
“既然段老师是青色,那就说明贺清疏不是我们这个队的。”
贺清疏难堪,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节目组没有说分成几组一组有几个人啊,我也是青色,真的,比真金还真,我可以对天发誓。”
蓝松若对他保持怀疑态度,贺清疏哼了一声,生气的坐到迟晰身边,突然嗅到一股强烈的药水味道:“迟晰,你受伤了?”
“没有没有。”
贺清疏忙坐到另外一边,脚麻扶了迟晰一把,正好握着他手环,棠羽眼疾手快,一把拍掉他的手,“贺哥,你干什么?”
这一下子,大家的视线全部落在他们这边。
贺清疏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的清白了,他只是脚麻,站不起来,扶了一下迟晰的手腕而已啊。
“我……我真的是脚麻……”
蓝松若瞪着他:“我怀疑导演就是分了两个组,贺清疏自成一派,居心叵测,跟我结盟想要偷袭迟晰跟棠羽,最后还想把我灭口,节目组有规则,误杀与被误杀的人都会淘汰,但是贺哥显然不担心他误杀人,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贺哥才是那个异己,好啊,贺哥,藏的够深的啊,带着你的洗漱用品,一举冲入决赛呢。”
贺清疏百口莫辩:“蓝姐,大家都不知道分成几个组,你这么笃定两个组,还栽赃嫁祸于我,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
两人互咬。
总导演好整以暇的看着这些人互相猜忌,这最好玩了。
他翘着二郎腿,欣赏着本年度的大戏。
任这群人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的他所设置的心思的。
棠羽坚定的远离这些人:“不会是两个组的。”
如果蓝姐是青色,她是蓝色,迟晰是红色,这就三个颜色了,怎么可能是两个组?
棠羽问吕简:“弟弟,你是什么颜色的?”
弟弟诚实的说:“绿色,跟我手环上显示的是一样的颜色。”
棠羽低头看着手环上的颜色:“师哥,确实欸,我们的颜色跟手环上的是一样的吧。”
众人低头看。
果然一样。
贺清疏的是黄色,段老师的是黑色。
“这颜色有什么问题吗?”贺清疏问。
总导演笑的阴险狡诈:“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吕简突然惊讶的说:“不会吧,我们不会参与的是单人战吧?六个人六个组,狙掉其他五个人,剩下最后一个人才是胜利者?”
贺清疏认同:“肯定是这样的,我刚落伞就知道了,所以才那么明目张胆,现在想清楚了吧?我们大家互相为敌人!”
段林老师弱弱的说:“我的颜色是青色,你们不信我给你们找找。”
他存在感太弱,蓝松若果断相信他,“段老师,我相信你,如果是六个人互为敌人的话,那就没什么意思。”
贺清疏反驳:“可是节目刚开始的规则就是淘汰其他人占有他人的物资,误杀与被误杀的规则是来到这才提醒的,难不成我们六个人都是一个组的,节目组才是异己?他想看我们互相淘汰,他来个渔翁得利?”
大家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节目组是怎么安排的。
导演组:“请大家在两分钟之内排除异己,否则即将接受下一波惩罚——蛇的诱惑。”
听到“蛇”的诱惑,众人直冒冷汗,他们都能想到节目组欣赏大戏的表情了。
棠羽毅然决然:“我来吧,我自爆。”
大喇叭又提醒:“自我毁灭会波及整个团体,结果是团、灭哦。”
棠羽:“……”好牛逼哦你们。
节目组:“还剩三十秒哦。”
众人焦虑不堪。
谁他妈设置这规则?一点提示都不给让大家盲猜吗?
自爆不行。
误杀不行。
内斗全军覆没,不内斗,节目组胜利。
说过来说过去,最后的赢家都是节目组。
节目组:“还有二十秒。”
迟晰突然走到段老师面前:“段老师你知识渊博,你说说你的想法?”
段林老师刚启唇,手腕的手环突然被摁掉。
“小迟,你……”
“师哥,你怎么能按段老师手环呢?”
“哥,你……”
众人惊恐的看着他们两个。
导演组大喇叭:“恭喜,异己排除成功。”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
一向沉默寡言的段老师才是那个异己?
作者有话要说:
想想为什么?
第57章
此时此刻,《荒野求生》的总导演坐在简陋的导播室,一头雾水。
他亲自设置的最得意的环节,就这么被人猜到了?
是偶然吧?一定是偶然吧?
他看着迟晰走到贺清疏身边,贺清疏一直在躲,摁着自己的手环,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他。
总导演总算放心下来,他就知道,迟晰是偶然的。
但是下一刻,迟晰很淡定的坐回原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吧……导演将我们分成两个组。”
总导演头脑猛地一热。
不可能吧啊?
迟晰继续猜测:“我们五个人是一个组,段老师一个人是一个组,我只是猜测啊。”
总导演只觉得心凉了一截。
你猜测,你猜测个什么啊?
请停止你的猜测少年!!!
他想给观众展示的是那种互相撕来撕去的矛盾点啊。
“但是导演很巧妙的给我们每人设置了颜色,会让我们顾名思义,认为同色的是同组,但是我想大家的颜色都不一样吧,我的是红色,棠羽是蓝色,蓝姐确实是青色,贺哥应该是黄色,小简是绿色。”
众人沉默,被说中了心思。
总导演经历了刚刚的不淡定,现在认命的坐在沙发上,压着浮躁的心态,静静的听着迟晰分析。
他不按常理出牌设置节目效果,任谁都不会想到他会把六个人分成两组。
而且是五人一组,其他一个人单独一组。
可现在被人家一猜一个准。
好吧,少年,我认输。
我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段老师是黑色,每个人的颜色都反应在手环上,我们没有注意而已。”
吕简不解的问:“我们颜色不同,不更应该考虑是我们每个人都是单独的个体而不是两个组?所以不会存在误杀的情况,迟哥刚刚摁掉段老师手环就可以解释通了啊?”
总导演默默鼓掌,我觉得这小孩说的非常有道理,这个时候只要有人试,就会存在误杀与被误杀的可能,一下子淘汰两个人。
完美!
他作壁上观,静静地等着这群人互撕。
“对啊。如果这样的话段老师就有些无辜了。”
大家立即进入戒备状态。
迟晰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节目组想要突出的主题是互相合作,我们五个人是一个组的。”
听到迟晰的回答,总导演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就是误猜的啊。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随意猜。
马上就有人反驳:“我更赞同小简的话,我们每个人是单独的个体,迟晰你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了。”
棠羽也不解:“师哥,你有什么想法啊?我也觉得这个解释很牵强。”
“节目组给我们每个人的背包里的东西都是不可或缺的,不论是药品还是零食或者食物又或者衣服,我想这是每个人准备在荒野生活时的必需品,这说明节目组是想让我们合作的。”
迟晰继续说:“然而节目组很奸诈,他狡猾就狡猾在不告诉我们分成几个组,每个组多少人,而是提示用颜色分组,但我们每个人颜色不一样,刚刚我摁掉段老师手环,没有触发误杀系统,这就说明,段老师就是那个异己,而且也验证了我的想法。”
“自然界三原色是红绿蓝,而他们对应的补色是……”
“是青红黄!”吕简正在学画画,他特别清楚:“所以迟哥,导演组是按红绿蓝青黄这五种颜色分组,段老师正好是个黑色,他不是原色中的,所以他才是异己对吧?”
吕简睁着大大的眼睛,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新奇,“迟哥,是不是这样?”
迟晰跟他击掌:“聪明,我是这么想的。”
其他人还在想这个逻辑。
棠羽在那里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师哥刚刚摁掉自己段老师的手环,确认他是异己……可是合作这个明显说服力不是很足,但也是有点道理……”
贺清疏不太愿意相信:“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
吕简笑着说:“贺哥,你可以试试,看看会不会触发误杀机制。”
贺清疏:“行,我来试试,你们谁让我试试?”
如果他触发的误杀机制,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是一个组,二是正好如迟晰所说。
蓝松若躲他远远地,保命要紧。
棠羽不喜欢别人这么质疑他师哥,鼓着腮帮子怒冲冲说:“贺哥,你摁我试试看。”
贺清疏走过去,摁掉她的手环。
一群人等候着大喇叭的说话。
一分钟过去,没有声音。
贺清疏的脸缓缓放松:“看吧,不是,迟晰你猜错了。”
而总导演这边,他睁大眼睛看着贺清疏这个憨憨为了试验摁掉队友的手环,无奈又辛酸,挥了挥衣袖,通知助理去公布。
大喇叭:“成员贺清疏触发误杀机制,淘汰。”
刚刚还特意整理头发的贺清疏面色一滞。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触发了误杀机制?
不是吧?
他的脖子机械般的一节一节的转到迟晰这边,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迟晰,你的想法可能是对的,拜拜喽。”
好难。
他以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悲凉感掩面。
这几天的努力全都白废了。
扎心啊老铁。
棠羽哼了一声:“我就说我师哥最厉害嘛。”
迟晰不太好意思:“我都是猜的,现在你们两还想试一试吗?”
蓝松若和吕简纷纷摇头。
不试了不试,安心走吧。
淘汰的队友被带走,他们三个继续赶路。
迟晰心里一直盘算着安全屋的距离,傅亦能找到他用了不少时间,但是也说明安全屋就在这边不远的位置了。
他们三个已经恶到不行了,一定要到安全屋里吃东西,然后寻找线索,找到终点埋藏的宝物。
吕简问:“哥,你确定这条路线吗?”
迟晰点头。
他看到旁边树杈上的小毛线,没隔几米就会看到同样的,并且树下还放着小石头。
他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了几分,最后埋头掩嘴。
傅医生把记号都做的这么深藏不露……
他又想起凌晨那个吻,背着那么多人着急的找到他,告诉他想做这件事很久了,甚至在回去的路上还担心他找不到,贴心的做了记号。
他说要带自己回家。
“哥,你笃定吗?”吕简有些慌。
“就这条路,我很确信。”
蓝松若匪夷所思,笑着调侃:“这要不是前几天亲眼看到我们每个人都这么惨,我都怀疑小迟你在内部安插了眼线。”
吕简:“你们说那些观众会不会觉得咱们是按剧本演的啊。”他一小孩子面对镜头认真的解释:“各位观众,我确定我们没有剧本,小孩子不说谎。”
前几天大家都过的那么惨,没有吃的没有喝的,走了几天几夜的路,脚都磨破了,还被蛇吓唬,经历人工降雨,恐怖又害怕,这不可能是演出来的。
蓝松若也说:“真的没有剧本,都是我们小迟比较聪明,带领我们在万恶的导演手下艰难求生,现在我们要去找下一个安全屋了,希望能得到下一个线索,据说安全屋里是医生和工作人员之类的,希望他们不要刁难我们吧。”
总导演听着他们的诉求,身后燃起一团恶魔的火焰。
刁难?怎么能不刁难呢?
还要来个舅甥的相爱相杀呢。
“傅医生那边准备好了吧?我给他的题目眉宇答案,一定要这群人答对再给他们线索。”
助理马上联系傅医生那边的工作人员,等了三五分钟,才联系上,对方忙说知道了知道了。
安全屋这边,大家都在大快朵颐,据说有人在河里钓了鱼,大家生了火,在烤鱼,傅医生亲自下厨,简单的做了几个菜,给大家改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