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怎么打人呢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韩骨

作者:韩骨  录入:12-16

  回家第一件事,是打电话。
  裴冀丁后知后觉,才意识到电话里那个挺好听的女声是白汎老婆的。
  秦尚站在门口,嘱托了几句,大致都是“人找到了”,“别担心”,“不用现在过来”这种安慰的话。
  伤势惨重的白汎被安置在了小沙发上,脸上有不少血道子,身上衣服皱着不少地方还渗着血迹,估计淤青不少。
  秦尚挂了电话,去卧室拿来了小药箱,用剪刀把白汎上衣剪开。
  不出所料,露出的肌肤青一块紫一块,严重的出了血,肿的老高。
  “嘶”裴冀丁看着吓人,建议道,“这得去医院了吧。
  “看看骨折没,骨折了就去。”秦尚摸上了白汎的胳膊,肋骨和其他几处伤的比较重的地方,随后松了口气。
  “没大事,骨头都对着,先把外伤治了,等醒了去不去医院看他自己。”
  裴冀丁点点头,不再多说,秦尚比他了解白汎,应对方式都像是排练好了,处变不惊,游刃有余,无论什么决定,都有他们自己的理由。
  酒精碘酒纱布用了不少,茶几上装热水的盆换了一次又一次,毛巾都变了色。
  等终于收拾的差不多了,裴冀丁也累了个半死,他拉了张板凳岔开腿坐下,后脑勺搁在椅背上。
  裴冀丁收拾了药箱,去厨房倒了杯水,递给裴冀丁。
  “知道捡人有多麻烦了?”
  这话再暗喻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裴冀丁自打被赶出家门,满共打过两次架,两次都没赢,还都被秦尚给碰上了。
  这等孽缘是他俩交情的初始。
  裴冀丁喝光了水,把杯子狠狠放在茶几上:“我可没被打得神志不清,小命要完。”
  “白汎这是惹上谁了,这也太狠了。”
  秦尚本想接一句“你是没被打得神志不清,但药却是敢喝的很,小命保得住,后庭花可不一定。”
  但转眼看见裴冀丁累得要死,盘在椅子上像个出死力没捞着工钱的苦工,顿时把话憋回去了。
  “他们那圈子的人吧。”秦尚找了条毯子,给白汎盖上,“上回那秃头不是善茬,不知道这小子干什么了,动着别蛋糕了吧。”
  “为点钱就给人命都整没了?”裴冀丁指指白汎,“这要是你没找着人,明早上就上都市新闻报,某小区某街发现无名男尸,可他妈扬名立万了!”
  “为钱什么事干不出来?”秦尚对裴冀丁这义愤填膺的模样还挺受用,把差点磕坏了的水杯拿起来,“我以为你见识的应该不少呢,还要水吗?”
  “要。”裴冀丁喊了一句,嗓子冒着烟,等着玻璃杯来到自己面前。
  他一口喝干了水,歇了一会,看着躺在沙发上,颇为安详的白汎,问秦尚:“人就这么放着?”
  “等醒了再说吧。”秦尚把被子收了,“洗洗睡吧,这一折腾天都快亮了,明儿我得去他家一趟,他媳妇在那边不安全。”
  “那帮子人还能私闯民宅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防着点是好的。”
  裴冀丁点点头,胡乱洗了把脸,回了客房。
  太阳把遮光的窗帘晒得发烫,是冷天唯一有温度的地方。
  救人这事太费心神,忙了一晚上,身心俱疲,裴冀丁睡到了中午头才清醒过来。
  客厅中间躺着病号的沙发空了,裴冀丁打了个哈欠,看到了扶着餐桌,手抖着到水的白汎。
  “哎,不怕摔着也。”裴冀丁走过去接过水壶,让白汎坐在凳子上,“秦尚呢?”
  “去我家了。”
  裴冀丁打量他两眼,把水递过去。
  可见秦尚判断的没错,皮肉伤,骨头应该是没大事,不然也不能第二天一早蹦蹦跶跶的摸着桌沿倒水喝。
  “你还真命大,昨个看着奄奄一息,跟随时要咽气了似的,今天就活蹦乱跳了。”
  “什么活蹦乱跳,我挑一个,你立马得打120。”
  裴冀丁扬一下嘴角,等他喝完了水,把人扶回了沙发。
  他其实有很多想说的,就跟看见了落水的人想救一样。
  但又觉得说了不合适,劝也不知道劝什么,白汎比他更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他和白汎并排坐着,有点尴尬。
  “挨着一次打,以后不会再来了吧?”裴冀丁抓了个靠枕垫着胳膊肘,玩垂下来的流苏。
  “那我可管不着。”白汎行动不便,被放倒的时候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摊着,仰着头,靠着沙发背,脖子都不好动。
  “就上回害你后背挨了一棍子那孙子,手段狠着呢,死缠烂打,跟条烂了皮的响尾蛇一样。”
  “那你怎么办,总不能跟逃犯一样躲着吧。”
  白汎扭着生了绣的脖子,发出两声“咔吧咔吧”的轻响,裴冀丁也转过头,皱着的眉,瞪着的眼,还有一看就不怎么开心的嘴。
  这怎么越看越像秦尚啊,这玩意真是遗传的?
  白汎的脖子扭了一会,又“咔吧咔吧”的扭了回去。
  “不至于,我没那么窝囊。哥是干什么的你知道,说好听了是非常规法律维护人员,说难听了就是给人打工出去打架的。”
  “我和那秃瓢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上司要放我走,那秃瓢找我事,我把把柄一放,上面的先找他的事。”
  他说得来劲,嗓子慢慢就哑了,肺里呼呼的,听着疼。
  裴冀丁挥挥手,又去倒了杯水:“慢点慢点,别宏图大业没说完,自己先驾崩了。”
  “你小子这嘴啊。”白汎瞟了他一眼,拿过杯子喝水。
  “我跟上面谈地差不多了,他任我义,后面这单子我拿百分之一,签了保密协议,两家分道扬镳,各不相欠。光头是看他捞不着好处,就来找事。”
  说到这就说到了气头上,白汎握着杯子的手攥紧了,拿杯子底往自己大腿上嗑。
  “混蛋什么损招都出,查了语涵的住址,要上门闹,被我知道了先把人接过来让他扑了个空,结果他还气急败坏把我给半路上拦着了。要不是没人手,昨天躺垃圾堆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正骂在兴头上,裴冀丁的手机响了,白汎呼了口气,安静了。
  打电话的是秦尚,裴冀丁直接按了免提。
  “秦哥?”
  “白汎醒了没?”
  裴冀丁要回,身边的沙发先陷下去一块,然后肢体挥舞,白汎跟个八爪鱼一样把他扑倒了,手摁在了裴冀丁嘴上。
  “……?”
  白汎一手摁着他嘴,一手猛的摆手示意别说。
  身上那么多伤,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裴冀丁示意知道了,直起身来,一面把白汎扶正,一面回答。
  “啊,还睡着呢。”
  “还睡着?他有事没事,是不是伤得挺重的,我现在就过去!”电话那头的女声焦急,裴冀丁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收拾东西出门直奔秦尚家来。
  秦尚的声音从有点遥远的地方传来:“哎,语涵,白汎没啥大事,你去了也是添乱。”
  “啊……对。”裴冀丁反应过来搭腔道,“白哥身上伤不多,就是累了这会儿睡了,能跑能跳还能做撑杆跳呢。”
  “……”白汎锤了裴冀丁一拳头,不敢出声,用口型抗议,“不会说闭嘴!”
  裴冀丁圆谎也是一种理直气壮,嘲讽调侃的调子,放在平时听起来有些刺头,但现下却安抚了林语涵。
  电话被秦尚接过去,说一会就回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白汎松了口气,方才动弹得狠了点,姿势颇为奇特,扭得哪个关节都不舒服,他慢慢挪腾着,找了个安逸的地方,窝着不动了。
  “你就这么瞒着,能行吗?人又不是傻子,能猜到个大概吧。”
  白汎睁开眼,看他:“能行,眼见为实,我瞒着就相当于加了块遮丑布,聊胜于无。”
  “要是我这模样真让语涵看见了,那她得哭,我也得哭,两人流出来一条河,没必要。”
  小沙发承受了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往下陷,坐在上面的人一脸青乌,笑得得意又温暖。
  “小孩儿不懂,这叫大人的恋爱观。”
  秦尚回来的时候提了一碗粥,几份菜。
  打进了秦尚的门,裴冀丁就没在外面吃过饭,实在是煎炒烹炸秦尚这样样都有,家常的,饭店里重油重辣的,没一个能难得住他。
  这几盒透明塑料盒装的饭,看起来和烧烤店里的实在相差甚远。
  而病号白汎就更惨,一碗大米粥,秦尚从冰箱里找出来腐乳和咸菜,让他凑合了一顿午饭。
  白汎在这赖到了伤好,秦尚把他手机带了回来,这些天他身上缠着绷带,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裴冀丁听他一会毕恭毕敬,一会骂街喊娘,觉得这人有点精神分裂。
  后来卑躬屈膝的少了,大多都成了发泄的浑话,听起来像是少了五十斤重的负担,人都要飘起来。
  只是这期间,那个柔弱的女声再也没有出现。
  那句“大人的恋爱”像跟丰满的羽毛,在裴冀丁心里不轻不重地扎了根,随时随地就挠一下。
  那种全然的关心,让身体里住进另一个人并得到回应的感觉太奇妙,奇妙到白汎只是露出一个角,就让裴冀丁闻到了甜美的味道。
  裴冀丁想着秦尚,不知道他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
  这想法就像脱缰的野马,连带起脑内无数的臆想,想秦尚的关心,秦尚的成熟,秦尚的持家。
  那个幻想中的对象几乎成了最幸福的人,能获得一个人的真心,实在是人生之幸。
  裴冀丁想着,觉出了一点点的嫉妒,思想瞬间被截断。
  他心如擂鼓,如同吊起了一块石头,要缓好半天,才能承受得起这种重量。
  好像不太妙。
  裴冀丁悬崖勒马,把这块吊起来的石头藏在了心底。
  白汎就像起死回生的枯枝,春天到来,水肥充足,就摇着枝开花,慢慢健壮起来。
  起先那些客客气气的电话裴冀丁听着就压抑,外面说话声一响,他就变得沉默,像是在对待什么狡猾的敌人。
  等骂声多了的时候,白汎也有空在沙发躺着,打趣裴冀丁,说以前我来的时候,那客房都是我的!
  裴冀丁看他生机勃勃,性致高昂,跟个十八的毛头小子一样,心里也轻松。
  他靠在客房门上,姿态优雅。
  “怎么,想爬我床?”
  白汎翻了个白眼,送他一句。
  “滚!”


第42章
  白汎从初五养伤养到了二月初,正式成了一位无业游民。
  为庆祝兄弟逃脱魔爪,重新做人,秦尚在烧烤店摆了一桌。
  憋了半个月没动荤腥,大老爷们早就耐不住馋,烧烤啤酒,鸡鸭鱼羊,一样不少。
  春节过了,店里生意红火起来,聚餐又推到了半夜。
  劫后余生的人容易放纵,说的就是白汎,没沾酒,辣子,油的嗓子一朝获得解放,半点不收敛,秦尚也由着他,权当让他发泄。
  心情畅快,喝酒喝得也豪爽。
  白汎和裴冀丁碰完,去敬秦尚,敬完秦尚又拿着杯子自己猛灌。
  小石桌被他拍得“啪啪”作响,像是古代来驿站歇脚的行路客一样,大嚎着要店小二加酒加肉。
  “还挺豪放。”
  裴冀丁撒着孜然,冲往后厨走要拿菜品的秦尚说。
  “拿手机录下来,以后正好威胁你白哥。”
  语气正直无比,一点没有干坏事的自觉。
  裴冀丁想起来秦尚朋友圈那几条和白汎的合影,的确每一条都是黑历史。
  他用胳膊肘戳了戳白汎,说:“哎,秦哥这么不要脸,你也没跟他拼命。”
  “操,你看看他那体型,你再看看我,我跟他拼命?我命没了他还岿然不动呢。”
  白汎醉是醉,人话还是听得懂得。
  空了的玻璃酒杯被嗑的直作响,抱怨完了的醉鬼想到了什么事,突然安静下来,转头盯上了裴冀丁。
  “……看我干嘛,我又没趁你病,要你命,冤有头债有主,去找秦尚去。”
  “看你急的吧。”白汎不屑的“切”了一声,胳膊搭上了裴冀丁的肩膀,“哎,小丁丁啊,你要是拿下了秦哥,我就认你这个嫂子。”
  酒气和醉意好似顺着那条胳膊蹭蹭往脑门上蹿,一瞬间炸开了花。
  裴冀丁压着心里的慌张,狠狠拍掉了略显油腻的半条胳膊:“叫谁小丁丁,你也太十八禁了。”
  “嘿。”白汎身子半倚着他,被他一拍,没了支柱,身子往下倾,花足了劲才停下来。
  “说你你还急,你就叫这名,要不然我叫你什么?”
  “冀冀?”
  白汎咂摸了半晌,自己笑开了:“这名不错。”
  “去你的吧!”
  虽说不跟酒鬼一般见识,裴冀丁还是没忍住,往白汎的后背拍了一巴掌。
  白汎笑了半天,名字的梗才算是过去了。
  “哎,嫂子这名号可比我高一辈,你努努力呗!”
  “喝醉了找抽呢?”
  “嘿,你还不承认。”
  醉鬼的手劲大的出奇,动作还敏捷,白汎一探身子抄到了裴冀丁的手机:“看看,就这个屏保,哪有把一大老爷们放屏保天天看着的!”
  手机屏亮着,秦尚的英姿在暗色调的图像里尤为出奇,闪烁的好像贴在脸上的星星。
  裴冀丁一时间竟然愣了,心底刚被埋起来的石头又跑了出来,坠着他的心,绳子快要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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