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看着底下静默了几秒后,便锤响锤子说,“320大洋一次。。。”
“320大洋两次。。。”
“320大洋三次。。。”拍卖师在叫到第三次时,又一次敲响了手中的锤子,“成交。恭喜这位女士获得我们今天的第一件拍品。”
第一件拍品拍出后,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古董名画,还有些金丝绸缎,在很多琳琅满目的上层拍品和无数的竞拍声中,最后一件拍品被乘上了台,就是林信书的玉佩。
拍卖师继续向众人介绍这拍品的历史和样貌,为了让这件拍品能拍出更好的价格。由于前面的拍品过于惊艳和昂贵,这让林信书对此有些担心自己的东西拍不出去。
等拍卖师介绍完拍品后,说,“起拍价50大洋,以10大洋为递增幅度。”下面的人并没有立即举牌,直到第一个人开口,是的,还是那位刚开始以200大洋竞拍成功的女士,这位女士在这场拍卖会上已经拍走了4样东西。
“60。。。”
“70。。。”
“80。。。”
“150。”这次是一位很年轻的男人直接把价抬至了高额数目,全场人都看向了那个男人。
【方启明?】沈付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想到先前的事情就有些咬牙切齿。
方启明看见沈付的表情,有些好笑。【这个人好像还记得那事啊。哎,怎么这么记仇呢?】
林信书也看到了方启明,才想起前几个小时刚见过这个人,他好像是钟诚义的朋友。但对于他以这么高的拍品拍自己的玉佩十分惊讶,毕竟自己的玉佩应该不会值这么高的价格。
拍卖会结束了,后台便开始售卖者和购买者交换物品的时候了。每一对中间都有拍卖会场的一个中间人在次公证和交易。
方启明走到林信书面前,有一丝小小地意外,说:“没想到这块玉佩是你的,真是巧。”方启明看了看旁边的沈付,勾了勾唇,后对林信书伸手,“既然这么有缘,那就彼此认识一下,我叫方祁明。”
“林信书。”林信书上前回握了一下。
方启明对于林信书还是有几分好奇的,毕竟钟诚义和别人谈事情都是约在承天酒楼的。方启明和林信书简单介绍完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信书,心中肺腑了一下【没想到诚义喜欢这种类型的,有趣。】
沈付看见方启明□□地打量林信书的眼神,实在是厌恶,走到林信书的面前,对方启明说道:“方少爷,既然您钱已经给了,玉佩您也拿到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方启明看着沈付,说:“沈先生,已经开始下逐客令了吗?这让本少爷有点伤心啊。”方启明又故作难过的表情。
沈付看见方启明这幅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里是拍卖场也不好这样让人家丢面,但自己又拉不下脸,便尴尬地伸手拍了拍方启明的肩膀,以表歉意。
方启明看见沈付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眼疾手快地握住,把沈付拉到自己怀里,贴着沈付的耳朵说道:“沈先生还是这么天真。”说完用舌尖轻勾了一下沈付的耳廓。这个视角在林信书看来两人就是友好地在拥抱。
方启明做完一系列动作,赶忙把沈付放开,对林信书说道:“林先生,时候不早了,下次有缘再见。”
等方启明走后,林信书走到沈付面前,疑惑地问道:“沈先生,您怎么了?”
沈付原本有些阴郁的眼神看向林信书时又展露了笑容说道:“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林先生家住哪里?我送您回去吧。”
林信书说:“那麻烦沈先生了。”
方启明坐到车里,舌尖舔了舔虎牙,勾唇笑了笑。
旁边的人看见方启明笑了,不由地问道:“什么事让少爷您这么开心?”
方启明眯了眯眼,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看车前的沈付和林信书,说道:“没什么,走吧。”
钟诚义回到家便接到了黄局打来的电话,“诚义找到了那个箱子的寄收人,是承天银行行长的二儿子,承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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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局审讯室内承跃安坐在椅子上说道:“这位巡长,我想您肯定误会写什么了?那些东西都是我留学带回来的一些东西,至于为什么有那种东西出现在我箱子里我实在是不知道,但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一定配合你们。”
张三看着面前一脸斯文的承跃安,说道:“还请二少爷稍安勿躁,我们想知道您这个箱子是从哪里寄出的。”
“德国。但当时放东西的时候不是我,是我家里的一个仆人,但他关箱子的时候我也检查过一遍了,并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况且这东西害人不浅,也没人会去碰。”
钟诚义静静地看着铁门里的承跃安,旁边的巡警说:“据我们了解承二少爷在家里是孝子,留学回来这几天天天跟着父亲出入银行,而且从仆从口中得知承二少在德留学期间,学业也十分突出,也从没有碰过这个东西,甚至没有见过。那位仆从还说自己在整理箱子的时候并没有那个东西。”
黄局听完巡警的报告,说道:“虽然那个东西是在承二少的箱子里发现的,但据他本人和仆人的说辞,并不能准确确定那个东西的确是承二少的。”
钟诚义对巡警说:“码头的搬运工和检查工有问询吗?”
巡警说:“有,但他们都说这个箱子没有动过,也是因为最近特殊时期,我们才去码头查箱的。”
黄局思索了一下说道:“即使要运送这个东西应该也不会放在自己箱子里来让我们查,承跃安应该不是这么愚蠢的人。”
另一个巡警走了过来,说道:“黄局,钟爷。承行长过来赎人了。”
承天佑看见钟诚义和黄局走了出来,赶紧上前询问道:“我儿子怎么了?是犯什么事了吗?”
黄局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被钟诚义拦了下来,说:“没什么承行长,就是有些事情要二少爷配合调查一下,现在调查完了,您可以把他带走了。”
承天佑听到钟诚义这么说,放下了心,说:“跃安是家里最听话也是最孝顺的一个孩子,前不久也才刚从外面回来,要是黄局和钟将军有什么要调查的,我们以后一定配合,但麻烦二位尽量告知一声,我回到家时,听到夫人说跃安被带走的时候真的快被吓死了。”
钟诚义说:“抱歉,下次一定通知承行长。”
钟诚义上了车,问李副官:“先前让你查承天佑和洋人生意上往来的事情有查到什么吗?”
李副官说:“爷,查是查到了,但都是很正常的往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里面。”
钟诚义一时也没有什么头绪。
林信书回到家便听到屋里老太太的咳嗽声,赶忙走了进去,看见老太太躺在床上,药却放到一边。
林信书皱了皱眉,把药端起来又重新放回锅中温一下,说:“您怎么又没有喝药。”
老太太坐起身,笑了笑说:“年纪大了,咳咳,忘了。”老太太看着林信书在忙活,又说:“小书啊,这么晚回来饭还没吃吧,今天你等彦子回来,一起去陈姨那边吃饭吧。”
林信书听到老太太病成这样,还想着给自己和彦子安顿晚饭,鼻子一酸说:“奶奶,您别操心我们了,好好休息吧。”
林信书喂完了药,哄着老太太休息后,便带着沈彦一起去了陈姨的家里。
陈姨看见林信书和阿彦过来了,忙招呼着让两人坐下,“快你们快坐,饭马上就好了。”
林信书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说:“陈姨,有人送了奶奶一些东西,但我和奶奶都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小彦一个人也吃不完,我想到您喜欢吃,就想着给您带了些过来,陈姨您不要嫌弃。”
陈姨从灶台探出了头,笑着说:“不嫌弃,不嫌弃,姨怎么会嫌弃呢?你们来吃饭,姨开心得不行,不用带什么东西过来的。”
林信书走到灶房准备帮忙说:“应该的。”看着灶上还没洗的菜,问道:“陈姨这个是要洗吗?”
陈姨看了看灶台上的菜,说:“这个不用,等等我来洗就好了,你去坐着吧。”
“娘,我回来了”祁明洋停好自行车,把东西从车篮里拿出来,“我顺便给你带了点糕点回来,你不是一直说你想吃这一家做的嘛。”
沈彦看见祁明洋回来了,跑过去抱住了祁明洋的大腿。祁明洋看见沈彦过来了,很惊喜,说:“彦子来了。”祁明洋摸了摸沈彦的脑袋,顺便从袋子里拿了块糕点递给彦子,便
走进了灶房,“信书也在呀,早知道我就去多买点菜回来了。”
林信书忙说:“祁大哥不用这么麻烦,已经很够了。”
陈姨看见自己儿子回来,赶紧催促着让他洗手吃饭。陈姨把最后一道菜端出来的时候看见沈彦在吃糕点,对祁明洋指责道:“都要吃饭了,干嘛还给小彦吃别的。”
“哎呦,娘,我错了。”祁明洋接过母亲手里的菜端到桌上说,“你赶紧去桌上坐着,我来就行啊。”
陈姨笑着轻打了一下自家儿子的肩膀,看见祁明洋穿着军装回来,问道:“小义怎么最近一直没来呀。”
祁明洋说:“诚义最近军校也没来,外面有些事情要处理,过几天我把他叫回来吃饭。”
众人忙忙碌碌了一阵,终于可以歇下来吃饭了。
林信书说:“祁大哥,军区医院还有床位吗?”
“应该有吧。是奶奶身体又严重了吗?”祁明洋关切地问道。
陈姨夹了块肉放到林信书的碗里,担心地说:“你们有事要告诉我呀,老太太也是倔,明天让明洋去医院里问问,这老太太的病还是不能拖的。”陈姨放下碗筷,看着林信书说道:“小书啊,你要是缺钱一定要和我们说啊。”
祁明洋也宽慰道:“对,小书,你有困难一定要找我们。”
“嗯好的,谢谢陈姨和祁大哥。”林信书扒拉着碗里的饭,点了点头。
第6章 花香
祁明洋骑上自行车,嘴里还叼着一个馒头,向屋里喊道:“娘,我来不及了,先走了。”
陈姨看见祁明洋没把桌上的粥喝了,忙拿着个饼跑了出来,喊道:“臭小子,等等。”
陈姨把饼放到篮子里,又给祁明洋正了正头上的军帽,说:“把这个饼带上,一早上着急忙慌地也不知道好好吃顿早饭。”
祁明洋挠了挠头,说:“嘿嘿,知道了娘。”
陈姨撇了一眼祁明洋,说:“赶紧给你找个媳妇儿让她来好好管管你。”
祁明洋一听到这话,赶紧踩上自行车的踏板,说:“哎呦,娘,我真来不及了,先走了。”说完便骑走了。
林信书这时也在理理东西,准备去学堂,来到前院,看见沈彦还没有收拾的样子,问道:“彦子该去学校了。”
沈彦摇了摇头,打着手语【先生,我这几天想陪着奶奶。】
林信书点了点头,叮嘱道:“好,那你在家好好照顾奶奶,午饭什么的只能你去麻烦陈姨了。”从灶房里的柜子里把药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这个药在这里,一定要让奶奶在饭前把它喝了。”说完又不放心地走到床榻去看老人家,发现老太太正睡得熟,便也悄悄关了门走了。
祁明洋看见林信书从屋里出来,喊道:“信书!”骑到林信书面前停下。
林信书看见祁明洋过来了,也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祁明洋见林信书要出门去学堂的样子,拍了拍后座,说:“是不是要去学堂,我送你。”
林信书看了看后座回绝道:“不用了,我自己走过去就好了。”
祁明洋见林信书回绝,便直接拉着林信书,让他坐在后座,笑着说:“这有什么,反正顺路,你小时候上学不也是我去送你的嘛,怎么长大就这么扭捏了,像个姑娘。”
林信书被调笑着,嘟囔了一句,“才不是什么姑娘。”
祁明洋笑得更大声了,说:“是,我们信书已经长成大小伙子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便来到了林信书的学校,祁明洋问道:“晚上我送你回去?”
林信书说:“不用了,我晚上还要去趟药店再给奶奶配点药。”
“好。对了你说的那个医院的事情,我明天应该就可以给你答复了。”
祁明洋的军校就在林信书学堂的不远处,祁明洋骑到大门口的时候,便发现一辆熟悉的军用车,看见下来的人就是钟诚义。便赶忙停好自行车,跑上前去。
祁明洋一把搂过钟诚义的肩膀,笑着说:“诚义,你终于来了,外面的事情办妥了。”
钟诚义看着祁明洋的脸色却并不怎么好,只是淡淡地回了个“嗯”。
祁明洋察觉钟诚义的脸色,不免有些惊讶,说:“哎呦喂,您这一大早的怎么就不开心了,怎么了和兄弟说说。”
钟诚义想起自己刚刚在车里看见林信书和祁明洋欢快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堵得慌,便没由来地问了句:“你和林信书很熟吗?”
祁明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嗯,熟啊,他家就住我家前面,小时候他上学还是我接他去的呢。”
“那他今早怎么坐你后座上?”钟诚义又问道。
“嘿,这不是早上正好遇到了,顺道就送他去学校了。”祁明洋指了指不远处的学堂,“那儿就是信书教课的地方,早上让他做他还不乐意呢,果然男孩子长大了。”
钟诚义看了一眼祁明洋指的学堂,就可以看见穿着长衫的林信书在教室里正拿着本书,正在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