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总是你替我准备那么多…我什么都不做,好像也不太好。嗯,你和阿演要做的事情才要
紧,我不重要的。”
“谁说你不重要的,嗯?”陆斯年像被他逗笑,捏着人的下巴摸他的唇,“既然为我买了票,就不
能浪费了。”
余小遇点点头,露出一个小满足的笑来,看得陆斯年心里的火就勾了上来,双手也就不老实起来,
也不管余小遇喊着妆还没卸就拖着人到洗手间里上上下下亲自洗了一遍。
不过,外头的陆斯演倒还算是道德,早早回了房,没有偷听墙角去。
5号,这一天冷空气来袭。
夜幕时分,大教堂的彩绘玻璃因灯光斑斓呈现让人眩晕的色彩,一场悲怆的戏码正在这里上演。
“我借着爱的轻翼飞过园墙, 因为砖石的墙垣是不能把爱情阻隔的;爱情的力量所能够做到的
事,它都会冒险尝试。”舞台上的罗密欧深情款款。
最后的最后,一杯毒酒,两个爱人殒命。火舌沿着教堂阶梯往上爬,越烧越猛,最后到顶的时候,
在天边升起一颗火球,瞬间炸开成绚丽的烟花。表演结束了,烟花大会开始了。一个优雅而伤感的男声
从广播中伴随着音乐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These violent delights have violent ends...And in their triumph die , like fire and
power..Which, as they kiss , consume..(这种狂暴的快乐,往往预示着狂暴的结局。那欢愉的刹
那,正如火与火药,一吻即逝。)”
余小遇眼眸里印着烟火的美,红着眼睛,几乎是从半路开始就哭起来了。陆斯年拿着纸巾替他擦
泪:“这都看哭了。”
“是啊,”他吸了吸鼻子,这样的悲欢离愁正好,让他今天的情绪都找得到宣泄的借口,“我就是
泪点低。”
“别光哭了,烟火都看不到了。”
余小遇擦了擦泪:“那你拿手机拍一下……”
“你还说呢,刚才是谁拿着我手机录像来着,就剩一格电了。”
陆斯年今日虽然还是陪着余小遇,可一整天手里电话就没放下过,接电话的时候,脸色看着也不
似很好,大概是因为表演现场人太多信号不好的缘故。
等到烟火都放完了,观众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余小遇裹了裹外套,挽着陆斯年的手也就离开了。
他们没有坐车,只让司机慢慢开着在后头跟着,反而是这么一路顺着江边走,牵着手看着很温馨。
江边的人不多,可也不少,今天余小遇穿得正常,陆斯年这么牵着他大咧咧地走在路上,引得不少人侧
目。
余小遇甚至还看到一些小女生偷偷拿出手机来暗暗拍照,便把头又低了两分,反观陆斯年却坦然无
异样。他都不会觉得难为情吗?余小遇暗暗这么想,可是又想到难为情这几个字配在陆斯年身体里仿佛
更加不搭。
像是感受到余小遇的心情,陆斯年放开他的手,却搂上他的腰:“跟我在一起,不需要隐藏什
么。”
余小遇侧着微微抬头,路灯下陆斯年的脸更如雕刻一般,他问道:“你,不怕别人指指点点吗?”
“怕就不去做了,既然做了为什么要怕,”陆斯年对上他的眼睛,坚定如铁,“我陆斯年从不在乎
别人的看法。”
这一瞬间,余小遇忽然有些羡慕起陆斯年的性格来。又或者说,正是陆斯年有这样的本事和这样的
资本,才能让他傲视一切。他微微叹气:“从前有个人跟我说,这样…是不正常的,是一辈子也见不了
光的。”
“你就那么在意别人说什么?”陆斯年捧着他的脸,低头看他,一字一句,“好,那我现在跟你
说,这是一件发乎情、不受控的事情,它源自本性,与生俱来或者命中注定。你正不正常,你自己知
道,至少,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
这么直接、果断的回答,确实是陆斯年的风格。余小遇很早以前埋在心底里的那个被他封死的种子
好像突然萌动了一下,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可能他自己真的有些钻牛角尖呢。
第35章 欢愉的刹那
余小遇张张嘴,声音细如蚊蝇:“陆斯年,其实,你有时候也挺好的,可惜……”
他的声音太轻,陆斯年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余小遇忽然抬头,摆了个大大的笑脸,虽然显得有些苍白,“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
陆斯年一脸有趣的笑容,就这么被余小遇拖着,一路拖到一个老式的居民楼里。那是爬山虎的痕迹
都罩满墙壁的老建筑了,如今依然有人住着,还有家长里短的味道。
余小遇熟门熟路地走上三楼,从兜里拿出钥匙来,对着门孔插进去。陆斯年对这个地方同样熟悉,
虽然他只来过一次。
“我没想到,你会带我来这里。”陆斯年很惊讶。这里是余小遇从小长大的家,之前因为还赌债而
变卖,后来被陆斯年买回,虽然也是写在余小遇的名下,可他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大约是怕睹物思人。
余小遇开门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慢慢回头,脸上是陆斯年熟悉的红晕和怯懦:“我这样,算不算
是带你回家?”
正中下怀是什么感受?陆斯年瞳孔散了一下,复又马上收紧,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就猛地把人压在门
上,唇就狠狠擦了上去,吻得余小遇一下子就有些喘不上气。
门板硌得骨头疼,可唇上又是温柔的肆虐,柔软的侵袭。
余小遇没让陆斯年作恶太久,就推了一下:“…汤,我煲的汤时间差不多了。”
这才顺顺利利地进屋去了。陆斯年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干净,像是打扫过的,又闻到厨房里飘来的
香味,看来余小遇真是在这里准备过的。
他刚在沙发上坐下,将手机充上电,余小遇就从厨房里端了两碗汤出来。陆斯年低头一看:“牛肉
羹?我以前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就会这一个,我爸爸的拿手菜。”
陆斯年接过来,拿勺子舀了一勺,汤里淡淡的胡椒味闻着很诱人。他先吹了一下,不急着吃却递到
余小遇嘴边:“犒劳一下辛苦的厨师。”
余小遇嘟着嘴躲了开来,捧起另一个碗:“你那碗里放了香菜的,我不吃。”
陆斯年笑笑,就喂到自己嘴里,一口一口,没一会儿就见了底。空碗往桌上一放:“再来一碗。”
“没了,”余小遇摸摸自己的肚子,也很得意,“你就留个念想吧。”
陆斯年眸子转了转,立刻就把人给扛了起来往房间里走:“那没有吃的,我就只能吃人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余小遇一反常态地没有躲来躲去,反而是伸出手勾上他的脖子,把自己贴了上
去。
“你这是在故意惹我,余小遇?”抬手将自己的领带松了松,陆斯年俯身,顷刻间覆压上柔软的唇
瓣。炽热的舌毫不客气地深入,仿佛要将属于对方的呼吸都悉数夺走般霸道,那是一个极具侵略与占有
意味的吻。
脸颊一阵火烧,虽说隐约觉得这个吻夹杂着一种古怪的情绪,可陆斯年此刻没有多余的意识去做理
性的分析。余小遇难得乖巧地承接一切的行为,从未有过的顺从,只是胸口处传来的触感却令他的身体
突然一颤。
“陆斯年…”咬唇勒住那几乎脱口而出的声音,余小遇显得有些到极限了。陆斯年将环住他后腰的
手抽了出来,一手捉住余小遇纤细的手腕摁在头顶上方,另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游走在身下的躯体上,带
着肆虐的意味。
诚然,今天的陆斯年,有些兴奋过度了。
心情依旧是紧张和慌乱多些,可整个人都已经软掉了的余小遇化作世上最魅惑的精灵,勾引着陆斯
年的神魂。
薄唇不紧不慢地移向耳际,若有若无的轻吮着雪白的耳垂,随即唇齿沿着光裸的肌肤向下轻吻而
去。趁着余小遇一瞬间的恍惚,他便攻城略地,杀伐一片。
余小遇只剩下随着陆斯年的动作而压抑声音的份儿的,可是到后头,却也被陆斯年玩得狠了,依着
他的喜好叫出了声音,才被放过。
“余小遇,你是不是对我上心了?”陆斯年吻着他的嘴角,“约我看烟火,带我回家,为我做饭,
你否认不了。”
余小遇整个人浮浮沉沉,从头到尾的神经都绷紧了一般,可对陆斯年的问题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不,不知道。”
陆斯年将他抱起来,让他攀着自己:“我知道就够了。”
突如其来的兴奋和极致的欢愉之后,给人带来的就是一种脱力的疲累感。陆斯年最后抱着余小遇,
双手收紧,才打着微微鼾声睡了过去。
听着耳边的呼吸声从凌乱到平和,再到变得沉重、绵长,余小遇才缓缓睁开眼。他慢慢地起身,尽
量不惊醒熟睡的陆斯年,随即披上外衣走到客厅里去。
他捡起在沙发上的手机,拔掉了充电插头,走到厨房的墙边,换了个插座,那手机才有了反应。
他先关掉音量总键,按下开机键,一开屏就看着上头无数的未接电话,就这么个工夫,又一通电话
打了进来。
他仔细地关上厨房的门,才划开了接听键。
“陆少!陆少出事了,分散在南边海港的几个堂口全都遇袭……”
刚一打开就是一个粗犷的大嗓门,只听了半句,余小遇就赶紧挂了,再往后便是谁打也不接,由它
那么震动不停。
他推开门,走到阳台上,看着凌晨亮点的天空,心里有些死寂。他的手腕上还留着方才那场性事弄
出来的痕迹,淡淡的红晕,像朱砂,像火花。
他忽然就想到看的那场表演最后的旁白了,现在念起来很应景。
“这种狂暴的快乐,往往预示着狂暴的结局。那欢愉的刹那,正如火与火药,一吻即逝。”
第36章 落网
陆斯年醒来的时候,余小遇不在房间里,床头留了张纸条,说是出去买早餐了。
他一瞬间有种被一直以来自己照顾着的小家伙照顾的感觉,既觉得新鲜,又觉得有趣。只是他还没
忘记今天有要紧的事情要办,起身洗漱之后,到客厅去拿手机。
刚开机的瞬间,他的瞳孔就忽然收紧了,几百条的短信和电话昭示着不得了的危险,他眼皮一跳,
印堂就黑了下去。刚想回拨一个电话过去,就有人捷足先登先打了进来。
“陆斯年你死了吗?!”电话那头的纪临晋已经忍不住爆粗口,“你知不知道昨天十二个堂口全
部被袭击了!陈邛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一个也没接!没你的命令根本调不动人手,现在十二的堂口一个
不剩!你他妈到底在做什么?!”
陆斯年虽然预感到了不祥,却不想竟然会糟糕成这样,揉着太阳穴:“抱歉,我大意了…现在情况
怎么样?”
纪临晋火气难消:“呵,哪里还有情况,就一个晚上,再差也就这样了。只是这次受难的全是沿海
的堂口,八成是冲着今天无人岛的交易来的。”
陆斯年眼神凉了一下:“那就不用猜了,是陶行涧的手笔。”
“你管他现在是谁的手笔,先想想怎么对付今天的交易!”
“知道了,我现在马上来找你。”
陆斯年抓起外套就往外走,上了车之后就给余小遇发了短信交代一下。可奇怪的是,余小遇始终没
有回信。
这很反常。余小遇从来都是第一时间回复陆斯年的消息,从来没有过这么石沉大海的时候。若是平
时,陆斯年不会太上心,只是今天日子特殊,一早开始就阴云密布的,陆斯年实在没办法不多想,直接
就把号码拨了出去。
所幸,电话嘟了两声就接通了。
“小遇,马上回家,外面不安全。”陆斯年简洁明了。
然而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下,只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然后再是一声微不可闻的轻蔑笑声,当说
话音传到陆斯年耳朵里的时候,他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般浑身一僵。
“陆少,您的人在我这里一定是最安全的,不用担心。”
猛的一下巨响,开车的司机都惊了一下,原来是陆斯年一拳打在车门上,硬生生打了一个凹槽进
去,满脸的阴鸷:“陶、行、涧,果然是你。”
陶行涧一贯偏妖娆的音色此刻更加慵懒:“难得能看陆少发一次火,我实在是三生有幸。只是现
在,我想陆少应该没什么心情跟我周旋吧。”他顿了顿,啧啧两声,笑了一下:“不得不说,您看上的
人,确实很容易让人食、指、大、开呢。”
陆斯年头上的青筋都暴起,牙根也咬得很死,如果陶行涧在面前,他绝对能立刻化作猛虎将它活活
咬穿撕裂。他的声音低得像阎罗:“你敢动他,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呵呵,我动不动他,就看陆少配不配合了,”陶行涧吹了个口哨,“费信岛的货和余小遇的命,